第123章:無恥到極點
第123章:無恥到極點
唐續也並不隱瞞,懶洋洋的一笑,環抱起了雙臂來,說道:“沒想到唐太太這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他簡直就是無恥到了極點。
宋於抿緊了唇,看向了他,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雖然虞智仁並不值得同情,但唐續這一連串的操作是簡直就和一神經病一樣,她現在完全不知道他做這些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唐續的唇角勾了勾,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想幹什麽,我隻是在提醒唐太太,做什麽事兒前得先想想結果。比如說離婚,這對唐太太來說完全就不是明智的選擇。”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唐太太搬出來也有那麽久了,鬧也鬧夠了,我希望會盡快看到唐太太搬回去。”
他果然是無恥的,做出這些事兒,竟然完全就是為了阻止她離婚。宋於的唇角抿得緊緊的,手指頭也不自覺的捏得緊緊的。
唐續就絲毫沒覺得自己無恥,直接的忽略掉宋於那並不好看的臉色,低笑了一聲,上前了幾步靠近她,說道:“我相信唐太太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他的語氣是篤定的,顯然是知道宋於已被他緊緊的拿捏在手中了。
宋於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著距離,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這等螻蟻,自然不敢讓唐總失望。”
“希望如此。”唐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沒有再多呆下去,轉身便往一旁停著的車邊走去。很快便開著車離開。
宋於在原地站著,過了好會兒才將握緊的手指鬆開。她的骨節已握得泛白,手掌心裏已是一片青色。
她本是打算臨走時請彭曦過來吃一頓飯的,但這些日子已被唐續弄得疲倦不已,她沒有再請她來家裏吃飯,悄無聲息的搬回了新房那邊。
她隻是將她的東西帶了回去,宋致遠的遺物以及從老房子那邊搬過來的東西仍舊在小房間裏放著。她暫時是找不到地方放這些東西的,隻能是放在這邊。
雖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回新房了,但裏頭和以前是沒什麽兩樣的。唐續應該是重新找了阿姨,屋子裏仍舊是幹幹淨淨的。
她雖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但客房也仍舊和她走時是一樣的。甚至她留在這兒的衣服也沒有動一下。
再次回來宋於的心裏是滋味雜陳的,甚至還帶了那麽些的恍惚。獨自在房間裏呆了很久,這才出去,像以往在這邊一樣,去了廚房裏,看看有什麽菜。
唐續獨自在家裏大概從沒做過飯過,冰箱裏是空空的,除了幾瓶飲料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宋於隻看了一眼就關上了冰箱的門,然後拿著鑰匙出門去采購。她回來是沒有給唐續打過電話的,她也不打算打。甚至期盼著他是出差的,更希望他這差出得能夠久一點兒,最好十天半月才回來。
她並不想見到唐續,更不知道兩人以後該怎麽相處。
但是並不如她所願,她從超市買菜回來,唐續已從外邊兒回來了。他見著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宋於則是完全當他不存在,拎著東西去了廚房,將需要放進冰箱的東西都全放進了冰箱裏。
唐續在客廳裏,她並不出去,就在廚房裏開始做起了飯來。除了應付老宅那邊,她回不回來其實都是一樣的,她甚至不知道唐續為什麽要她回來。
當然,她也並不打算去問。
兩人雖是呆在同一套房子裏,但誰都沒有說話。唐續此人的臉皮是厚的,吃飯時不用宋於叫他便像大爺似的坐到了桌子邊。
不,他現在的的確確是大爺。
吃飯時宋於也並沒有吭聲兒,待到吃完了飯,唐續掃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說道:“擺著一張臉,這兒住著不如你那老房子舒服?”
宋於沒有說話,起身收拾碗筷洗去了。
唐續這廝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幹什麽,走到了廚房邊兒上靠在了門上,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宋於完全將他當成隱形人,沉默的洗著碗。唐續走得是悄無聲息的,洗完碗打算出去,回過頭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她回來的第二天唐家老宅的阿姨就過來了,由司機給送她過來給宋於和唐續送了她特地煲的雞湯。說是太太吩咐了,讓她好好的補補身體。
醫院那邊檢查的結果雖然一直未告訴她,但沒有任何的消息就證明她和唐續的身體都是沒有問題的,不然唐母的電話恐怕早就打過來了。
雞湯裏不知道放了些什麽藥材,一股子的味兒。宋於是無法拒絕的,收下了保溫桶來。
她不想見到唐續,但唐續卻並不如她所願。他竟然也不加班了,在她下班到家後沒多久就回來了。
他並不是獨自回來的,身後跟著一穿著工作服的小哥。手上拎了兩個食盒。
見著宋於已經到家他也不驚訝,指揮人將食盒放到桌子上,這才付了錢讓人離開。
老宅那邊的阿姨送雞湯過來的事兒是得告訴他的,他去換衣服出來之後宋於便淡淡的說道:“這是老宅那邊送過來的。”
她說完就打算回房間裏去,打算等他吃完東西了再出來隨便去弄點兒吃的。
阿姨送湯過來唐續應該是知曉的,掃了那保溫桶一眼。又看了看準備進房間的宋於,說道:“不吃東西?”
他挑著眉,就那麽看著宋於。
宋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兩人就那麽站著,最終還是宋於妥協,回到了餐桌前,將食盒裏的菜一一的拿了出來。
晚餐非常的豐盛,最誘人的是一道用炒得火紅的小龍蝦,還是熱氣騰騰的,打開香味兒就飄散了出來。讓人忍不住的咽口水。
在美食麵前宋於是毫無抵抗力的,喉嚨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他今天點的全都是硬菜,除了小龍蝦之外還有糖醋排骨,紅燒肉,獅子頭。都還是熱氣騰騰的,光看著就誘人無比。
待到宋於將菜一一的擺了出來,唐續難得的去拿碗筷,看了看擺著的那保溫桶,說道:“那湯不想喝就倒掉。”
唐母盼孫子心切,這湯裏不知道放了些什麽。
宋於沒有吭聲兒,坐了下來。吃東西時誰都沒有說話,唐續顯然是很擅長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這事兒,見她笨手笨腳的撥著龍蝦竟然也戴上了手套剝了起來,不過他自己並沒有吃,直接放到了宋於麵前的碟子裏。
宋於完全沒料到他會有這舉動,整個人一下子就僵了起來。唐續自然是發現了她的表情的僵硬的,見她不動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怎麽,不吃我剝的?”
他的語氣裏是帶了些其他的味兒的,宋於沒有說話,繼續吃起了龍蝦來。她是不習慣的,但也不敢不吃,隔了那麽會兒,開口說道:“我自己剝就行。”
唐續也未堅持,摘下了一次性的手套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抽出濕巾將手仔仔細細的擦了,這才開始重新吃起了飯來。
宋於這下是鬆了口氣兒的,吃了幾口飯後繼續剝起了龍蝦來。
她一個人差不多將一份龍蝦全吃完,唐續則是幾乎沒怎麽吃。雖是他叫的東西,但他吃得並不是很多,吃完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餐桌旁拿出了煙抽了起來。
他這樣兒宋於是有些納悶的,不過她沒有吭聲兒。待到宋於嫁給龍蝦吃完,抽出紙巾擦了手,唐續就看向了她,慢騰騰的說道:“你和你那景安哥關係挺好的是吧?”
宋於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又提起了付景安來,鑒於他最近的各種發瘋,她立即就抬頭看向了他。
唐續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兒,繼續說道:“有事兒也第一時間向他求救?”
宋於的身體一僵,忽的就想起了手機丟的那天晚上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冒出這番話來,這樣兒顯然是看過她的手機了。
宋於並不願意牽連到付景安,本是不打算說什麽的,這下隻得解釋道:“那天是因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續給打斷,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宋於,慢騰騰的說道:“看來我這丈夫做得挺不稱職的。”
可不,她寧願向外人求助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他這樣兒顯然是無理取鬧,宋於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唐續不知道想幹什麽,也沒有再說話,抽完了一支煙之後回房間去了。
他將她逼了回來,宋於以為他會做什麽的。但卻並沒有,甚至沒有到客房裏。倒是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清心寡欲。
宋於在搬回了新房一個星期後才請了彭曦吃飯,她和唐續畢竟還沒有離婚,彭曦對她搬回去並不覺得驚訝,什麽都沒有問,隻是感歎以後沒有蹭飯的地兒了。
有唐續在宋於是不會邀請人去家裏的,笑笑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和唐續的事兒是複雜的,彭曦幫不上什麽忙也未多問。不過想起孔繁來是有些兒擔憂的。
宋於現在完全是茫然的,自從胃出血進醫院後她就很少喝酒了。今晚卻是忍不住的喝了幾杯。她想借酒澆愁,但卻完全沒有能解愁,反倒是更加的壓抑。甚至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她在外邊兒和彭曦喝到了腦子有些迷糊了這才準備打車回家。兩人一同到路邊兒攔車,因為不是同一方向了,並沒有坐同一輛車。宋於讓彭曦先走,自己則是繼續站在路邊攔車。
彭曦攔車時是挺好攔的,輪到她時車子變得少了起來。偶爾有車過也是有客的。這邊離公交車站有那麽遠,她懶得再走,就在路邊站著。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慢了半拍才將手機拿了出來,電話竟然是任熠打來的。她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她是想問任熠什麽事的,但話還未說出口電話那端的任熠就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宋於回過身,看了看身後的路標,說了自己在的位置。
原本以為任熠是有事兒的,但他竟然什麽都沒有說就掛了電話。
宋於是有些兒莫名其妙的,想撥電話回去的,但最終還是沒有撥。將手機重新放回了兜裏,正打算繼續攔車,一輛車就在她的麵前停了下來。任熠的臉從車窗裏露了出來,見她的臉上有紅暈就知道她是喝了酒,淡淡的說道:“上車。”
剛打了電話他就出現在了這兒,宋於是詫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任熠示意她上車,然後說道:“我在對麵談事兒,出來時正好看到你在這邊。”
離得遠不太確定,所以才會給她打了電話。
宋於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想起自己已經和他不順路了,趕緊的說道:“你先走吧,我已經不住那邊了,不順路。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對於她已經搬家任熠沒有多問什麽,說道:“我正好有時間。”
這就是要送她回去了。宋於到底還是沒堅持,上了車,告訴了他地址。
任熠是有些兒漫不經心的,車子駛了那麽一段才問道:“怎麽想起搬家了?”
事兒複雜宋於並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也下意識的回避這話題,說道:“沒怎麽。”
任熠一向都是很少打聽別人的隱私的,這下點點頭沒有再問了。
他不再說話宋於就看起了車窗外發起了呆來,久久的動也不動一下。
任熠開了會兒車,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問道:“看起來喝得不少,心情不好?”
從上車起她就是悶悶不樂的,幾乎是不用去猜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麽事兒。
宋於回過神來,搖搖頭,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沒有。”
她這句沒有說得挺敷衍的,任熠又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沒有喝酒幹什麽?上次醫院裏的教訓還沒有吃乖?”
提起上次胃疼的事兒來宋於是有些兒悻悻的,這下閉上了嘴。她到底還是沒忍住,隔了會兒又慢吞吞的說道:“我沒喝多少。隻喝了一點兒。”
任熠掃了她一眼,說道:“一瓶也是一點兒。”稍稍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喝酒並不能解決問題。女孩子也最好少在外麵喝酒,不安全。”
他的眉頭皺著,完全就是一大家長的模樣。
宋於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任熠應該是還想說什麽的,不過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沒有再說,接起了電話來,喂了一聲。
那邊不知道是他公司的客戶還是同事,他一直在和人解釋合作工作上的事兒。聲音清冷得很,沒有一絲感情。
宋於這才發覺,他在平常和在工作時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在工作上時要嚴肅許多。平常則是很低調,而且也要溫和許多。
宋於坐著坐著的就發起了呆來,連任熠什麽時候掛的電話都不知道。待到車停下,她才回過神來。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走那麽久的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連連的向任熠道謝。
任熠抬手製止了她,抬腕看了看時間,淡淡的說道:“不早了,回去吧。以後別獨自在外邊兒喝酒。”
他這雖是教訓人,卻並不讓人反感。宋於不太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兒,嗯了一聲。再次的道了謝,這才下了車。
她很快進了小區,任熠卻並沒有馬上開著車離開。而是就在車裏坐著,摸出了一旁放著的煙抽了起來。
他有潔癖,並不喜歡車裏有味道。一向都是很少抽煙的。一支煙他沒多時就抽完,再次看向小區時目光沉沉的,冷漠得和剛才判若兩人。
唐續今晚大概是加班,宋於回到家時他並沒有在。不知道為什麽她是鬆了口氣兒的,直接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搬回來之後宋於的生活是平靜許多的,宋勉那邊沒有什麽事兒。而虞智仁那邊唐續也不知道是怎麽解決的,他也未糾纏。甚至連電話都未給她打過。
周六上午,宋於在家裏打掃完衛生。剛將洗好的衣服晾好,她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大清早的她以為是彭曦,但過去拿起電話,才發現並不是彭曦,而是任熠。
他是很少給她打電話的,尤其還那麽早。宋於的心裏是納悶的,不過還是很快接起了電話來。
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邊的任熠就問道:“今天有空嗎?”
宋於欠了他不少的人情,本就有空自然不會騙他說沒空,說道:“有空。什麽事?”
任熠大概是才起床沒多久,聲音有些啞啞的,開口說道:“沒事兒陪我去打球?一個人打挺沒勁的。”
宋於原本他是有事兒,沒想到他竟然是約她打球。即便是打球,這也是還人人情的機會。她是不好拒絕的。
但運動並不是她的強項,她便老老實實的說道:“我運動得少,打什麽球都不怎麽會。”
她什麽都是學了一些的,隻可惜什麽都不精。都是半吊子。
任熠倒是並不介意她不會,邊拿外套往外走邊說道:“不會沒關係,什麽事兒都是學的。半個小時後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他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