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吃癟

  第286章:吃癟

    唐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宋於的麵前。他卻沒有拿任何東西,而是將手中的餐盤遞給了宋於,說道:“我來,吃點兒東西。”


    大家都在開始吃東西,時不時的都會有人過來取食物。他們烤的人是吃不了東西的,隻能趁著沒人時吃上一點兒。


    他杵在這兒是吸引人注意的,宋於想也不想的說道:“不用。”


    她的神色冷淡,剛才和同事在一起時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


    唐續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他這下倒是沒有耍無賴,略站了片刻之後端著餐盤走了。


    一起過來的公子哥兒有五六位,有幾位都是見過宋於的。這下見唐續回去,其中一位和唐續關係比較好的擠眉弄眼的問道:“又吃癟了?”


    唐續漫不經心的將餐盤放在一旁,沒有說話。


    林夏在他的旁邊兒坐了下來,得寸進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唐總啊唐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看你要想把人追回來不會太容易。你那麽厚的臉皮,當初拖著不離婚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了嗎?”


    青禾市隻有那麽大,盡管唐續很少會說自己的私事兒。但沒有不漏風的牆,他和宋於的事兒這群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些的。


    他說著長長的歎了口氣,不待唐續說話,又接著說道:“前唐太太看起來是鐵了心的,你這次……”


    他的話還沒說完唐續就掃了他一眼,慢騰騰的說道:“說話麽,會說就多說點兒,要是不會說麽,也沒人當你是啞巴。”


    人還未出師,他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林夏往自己的嘴巴上打了一下,嘿嘿的說道:“得得,我烏鴉嘴。”


    唐續這下不再說話了,拿出了一支煙出來點燃,也不搭理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晚上篝火晚會聽說準備了煙花以及各種各樣的玩樂,聽說還準備了一很大的月餅,到時候大家一起分食,也算是一起慶祝中秋了。


    小沈興奮得很,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其他的同事們包括黎瞳在內都在一旁玩牌,就隻剩下他們倆閑著。


    如玉盤一般的月亮已經掛在了空中,若隱若現的。宋於盯著那一輪滿月,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著神。時不時的敷衍的點點頭。


    小沈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的,說了一會兒之後看向了她,問道:“小宋,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她是一副關切的樣兒,宋於回過神來,搖搖頭,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沒有。”


    她這下打起了精神來。


    和小沈說了一會兒的話,就有人過來叫他們去篝火那邊。說是先分食月餅,待會兒會放煙花。


    晚上山上的風有些大,宋於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但大家都過去,她不過去顯然是不太好的,於是也跟著過去。


    一群人圍著燃得旺旺的篝火坐著,倒是驅散了幾分夜晚的寒涼。


    唐續自然也是在其中的,不過他是坐在宋於的斜對麵。中間隔了幾個人。


    今晚的節目是由酒店舉辦的,主持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開始分起了月餅來。不過隻是應應景,一人分食一小塊月餅。


    月餅還未分到宋於這邊,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打電話的,估計是宋勉或是她大伯。宋於拿出了手機來。


    電話卻並不是宋勉或是宋致勤打來的,而是阿斐打來的。


    從於安河才從於宅離開後,他也像是消失了一般,從未再出現過。


    他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必定是有什麽事兒。宋於站了起來,拿著手機快步的走到了一旁,接了起來。


    本以為當那邊的是阿斐,接起來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人就問道:“在哪兒?”


    聲音是於安河的。


    宋於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一時各種滋味湧上了心頭來。她不由自主的低低的叫了一聲於先生,然後問道:“您回來了嗎?”


    他問她在哪兒,多半是回來了。


    涼颼颼的風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身邊隻有窸窸窣窣的蟲鳴聲。她站在微暗的光線裏,四周安靜極了。


    電話那端的於安河低低的嗯了一聲,又咳嗽了幾聲,說道:“才剛回來,你在哪兒,我讓人過去接你。”


    他竟然是真的回來了。


    宋於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濕潤,說道:“我在溫泉酒店這邊,現在在山上。有些遠,不用讓人過來,我下山之後馬上打車回去。”她吸了吸鼻子,又問道:“您是在於宅嗎?”


    於安河又嗯了一聲,說道:“你別亂走,有人在你那邊,我讓阿斐安排過去接你。”


    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獨自下山是危險的。


    宋於這下應了一聲好。


    於安河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的電話才剛掛斷,宋於還沒走回篝火旁電話就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於安河說是在這邊的人,他是恭恭敬敬的,說他馬上坐纜車上山,讓宋於收拾好東西。


    宋於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後快步的走回了篝火旁,到黎瞳的身邊,叫了一聲黎總之後說道:“抱歉,黎總,我有點兒事要先離開。”


    黎瞳的眉頭皺起,站了起來,關切的問道:“是有什麽急事嗎?”


    宋於搖搖頭,含含糊糊的說道:“有點兒小事。”


    她不願意說黎瞳也未勉強她,看了看時間,說道:“你獨自下山不安全,我送你下去。”


    哪能麻煩她。宋於趕緊的搖搖頭,說道:“不用,有朋友過來接我。”


    聽到有人過來接她黎瞳是放心的,又說道:“那到地兒了給我打電話。”


    宋於應了好,然後急匆匆的去收拾東西。


    雖是準備在山上野營,但她帶的東西並不多。剛進帳篷裏把東西收拾好正準備離開,回過身就見唐續在後邊兒。


    他突然出現她是嚇了一大跳的,還未說話唐續就問道:“要去哪兒?”


    宋於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於安河的人打來的,她這下沒有再回答唐續的話,接起了電話來。


    就那麽會兒的時間,那人已經上了山。這會兒正由人陪著在離這邊不遠的下山的路口處。詢問宋於在哪兒。


    宋於這下就說馬上就過去,掛了電話之後就直接往下山的路口走。


    才走沒多遠,那人就由人陪著過來了。見著宋於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宋小姐。伸手要去接宋於手裏的東西。


    宋於手裏的東西並不多,並沒有將東西給他,說了聲不用。


    並沒有多餘的耽擱,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唐續的手裏夾了一支煙,遠遠的看著。他沒有叫住宋於,也沒有跟上去。就那麽站著,身影像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知道,於安河回來了。


    這邊有些遠,盡管一路暢通無阻,回到於宅時也已經是十一點了。車子停下來,不待司機下車打開車門宋於就下了車。


    於宅裏燈火通明的,和前不久來時的冷清不同。宋於有那麽瞬間的恍惚。


    她還未回過神來,就有人匆匆的走了過來,客客氣氣的說道:“宋小姐請。”


    宋於回過了神,點點頭之後便隨著人往裏走,邊問道:“於先生休息了嗎?”


    現在不早了。


    “還沒有。”來人回答,頓了頓後接著說道:“於先生等著您回來。”


    進了主屋,於安河卻沒有在客廳裏。宋於在沙發上坐下後他才坐在輪椅上從書房那邊出來。


    宋於這下就站了起來,叫了一聲於先生。


    於安河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和以前差不多。咳嗽了幾聲,點點頭,說道:“坐吧。”


    他到了這邊,秦媽很快就送上了月餅和酒釀小圓子過來。微笑著說道:“不知道於先生會突然回來,所以什麽都沒有準備。”


    以往的中秋都會去買些月餅回來的,但今年沒有。這月餅也是她現做趕出來的。好在味道還算是不錯。


    於安河回來她是高興的,一張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過。說完後很快就下去了。


    見宋於沒動,於安河將月餅往她的麵前推了推,說道:“吃吧。”


    窗戶是開著的,有清冷的光輝灑進了屋子中。宋於低低的嗯了一聲,拿起了月餅吃了起來。


    於安河沒有再說話,也慢慢的吃起了月餅和酒釀圓子。


    明明已經晚了,但宋於卻沒有一點兒睡意。吃過東西之後看向了於安河,問答:“您現在好些了嗎?”


    她到現在仍舊還記得他昏迷時的兵荒馬亂。她其實是想問他有沒有動手術的,但他這樣兒應該是沒有的。


    於安河點點頭,說道:“好些了。”他是並不願意說這話題的,說完看了看時間,說道:“不早了,去睡吧。”


    他雖是讓宋於去睡,但他自己卻沒有要睡的意思。


    宋於搖搖頭,說道:“我不困。”她本是想讓於安河去休息的,但話到了嘴邊咽了回去,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道:“您要是不困我推您出去看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


    於安河這下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外邊兒的風有些涼,宋於去拿了薄毯替於安河蓋上,這才推著他往外邊兒。


    其實於安河是能自己滑動輪椅,也能站起來的,但他並未動,任由著宋於推著。


    外邊兒的月光清冷。他這段時間雖是沒在,但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卻都是一直打理著的。在月光下散發幽幽的香味兒。


    見到於安河沒事,宋於提著那麽久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這會兒竟然有些像是幻覺,她站著沒有動。


    倒是於安河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說道:“去那邊坐坐吧。”


    宋於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好,推著他往那邊走。


    兩人到石桌那邊坐下,秦媽就送上了熱茶來。


    於安河端起了杯子喝起了茶來。他是想找點兒說的,但卻沒找到,於是就緩緩的喝著茶。


    宋於也未說話,喝著茶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雖是什麽都沒有說,但在此刻內心卻無比的安寧。


    兩人在外邊兒坐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十來分鍾,秦媽就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外麵冷,您該進去了。”


    是了,他的身體虛,是不適合長期在外邊兒吹風的。


    宋於這下就站了起來,說道:“那回去吧。”她說著就推著於安河往主屋走。


    於安河簡單的嗯了一聲。


    原本就已經晚了,於安河沒有再在客廳裏逗留,宋於直接推著他回了他的房間。等著他睡下後才輕輕的關上了門。


    客廳裏的燈還亮著,秦媽還沒有睡。宋於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往客廳裏。


    秦媽見著她臉上露出了微笑來,問道:“於先生睡下了嗎?”


    宋於點點頭,說道:“睡下了。”她略微的頓了頓,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問道:“於先生的身體,現在好些了嗎?”


    秦媽雖是未必知道,但除了問她宋於也不知道該去問誰了。


    提起於安河的身體來,秦媽的臉上露出了擔憂來。她搖搖頭,往於安河的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不太好,今天醫生哈叮囑於先生要按時吃藥。”


    他吃藥從來都是看心情的。


    這些年的藥吃得多了,他要不是病得很厲害多數時候都是不會吃藥的。


    宋於的心裏沉甸甸的,剛想要問點兒什麽,秦媽又說道:“具體情況隻能問阿斐,除了醫生之外沒有人比阿斐更清楚於先生的身體。”


    宋於點點頭,琢磨著明天問阿斐。


    她雖是坐了幾小時的車,但躺在床上卻並沒有睡意。躺了會兒後起身,拉開了窗簾,站在窗邊看著外邊兒清冷的月色。


    雖是很晚才睡,但第二天早早的宋於就起來了。


    秦媽比她起得早很多,她起床時她已經快要熬好粥了。於安河的房間那邊是安靜的,應該還沒醒過來。


    宋於是打算去找阿斐的,但她還未去找,阿斐就匆匆的從外邊兒進來。他並沒有和宋於打招呼,直接去敲響了於安河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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