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心思不在此
第340章:心思不在此
豈止是沒拍好,以前不過是為了敷衍兩邊的長輩。
宋於有那麽些的恍惚,她從未想過,她和唐續有一天會重新站到婚紗店裏。並且還會談婚紗照這種事兒。她到現在還記得,那時唐續陪她去看婚紗時的不耐煩。
宋於很快回過神來,店員已經拿了婚紗過來,她隻得去試婚紗去了。是按照她的尺寸訂做的,自然是適合的。
這種事兒是折騰人的,兩人離開婚紗店已經是六點多了。冬天的天氣短,外麵已經黑了下來。
唐續並沒有帶宋於去停車場,看了看時間,說道:“不早了,回去做飯麻煩。上麵有一家新開的西餐廳聽大嫂說不錯,我們去試試。”
折騰了半天宋於是累的,並不反對,點頭應了好。
天氣雖是冷,但上麵的西餐廳裏人還挺多的。餐廳內有悠揚舒緩的小提琴聲,緩解了一天的疲憊。
包間已經沒了,侍應生帶著兩人在大廳裏用屏風隔開的餐桌前坐下。然後地上了菜單。
唐續這下便詢問宋於吃什麽,點了菜,末了又要了一瓶紅酒。
暖和的地兒和美食很容易就讓人放鬆下來,唐續今兒紳士十足,將牛排切成小塊,這才放到宋於的麵前。
這兒的甜點不錯,兩人吃完了東西,唐續又叫來了侍應生讓打包一份甜點,這才起身。
離得還有那麽遠,就見任熠推著孔繁從裏邊兒的包間裏出來。大抵是沒想到會遇到兩人,任熠的身體微微的有那麽些的僵。
孔繁臉上的神情是懨懨的,視線落在宋於的身上猶如淬了毒一般。隨即看向了唐續,擠出了笑容來,叫道:“三哥。”
唐續的臉上神情半點兒也不變,淡淡的說道:“我和孔小姐無親無故,當不起孔小姐一聲哥。”
他臉上的神情淡漠至極,大庭廣眾之下半點兒麵子也不給。
孔繁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崩裂開來,就像是瘋了一般直接就將手中的保溫杯砸向了宋於,尖利罵道:“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挑唆了三哥不理我?”
誰也不防她會將手中的保溫杯砸出去,任熠想要阻止來不及。唐續沒想到孔繁會瘋得那麽厲害,眼疾手快的拉開了宋於。保溫杯砸到了他的手臂上,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熱水也灑了出來。
她這一舉動突兀,惹得餐廳裏的所有目光都看了過來。
任熠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嗬斥道:“你在幹什麽?”他一邊嗬斥孔繁,一邊上前,連連的說抱歉。並詢問唐續有沒有受傷。
唐續還未說話,坐在輪椅的孔繁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才開口說道:“宋於你這賤人可真厲害,不光搶走了我喜歡的人,竟然連我哥也搶走了!你怎麽不去死!”
他狀若癲狂,任熠的臉色難看得很。知道再待下去她隻會冒出更難聽的話,連連的說抱歉,一邊給跟過來的司機和阿姨打電話,一邊兒推著她往外邊兒走。
在餐廳裏發生這種事,餐廳的經理快速的趕了過來。一邊讓人清掃地上,一邊詢問唐續有沒有受傷。
保溫杯裏水並未灑在兩人的身上,倒是唐續被她砸中的地方青了一塊。
唐續自己渾然不在乎,見宋於沒有受傷鬆了口氣兒。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這事兒是因他而起。
宋於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兒。兩人一起乘電梯下了樓,剛到樓下,就見等在電梯口的任熠。他應該是要上樓。
見著兩人他是歉疚的,馬上開口說道:“抱歉。”稍稍的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阿繁的精神狀況有些問題,她胡言亂語……非常抱歉。唐總需要去醫院嗎?”
他看向了唐續的手臂處。
唐續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不用,視線落在了任熠的狀況,似笑非笑的說道:“舍妹既然精神有問題,任總是不是忘了這兒是公共場所了?”
任熠又說了句抱歉,他還要說點兒什麽的,但他的手機如催命一般的響了起來。他這下再次的說了抱歉,然後匆匆的走了。應該是阿姨那邊搞不定孔繁。
任熠離開後兩人也很快往停車場。不知道為什麽,唐續的臉色並不好看。待到到了車邊,一直沒說話的宋於抬頭看向了他,問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麽?”唐續是似笑非笑的,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哼哼著說道:“真想宰了那姓任的。”
宋於還未開口說話,他這醋勁兒倒是大得很。
外邊兒冷,他說著就拉開了車門,讓宋於上車。關上車門後繞到了另外一邊兒,也上了車。
孔繁今天那樣兒是有些可怕的,不知道她怎麽會變成了現在這樣兒。宋於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唐續。
唐續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的,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別把我的魅力想得太大。”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她一直都有潛在的精神上的疾病。那時候,和我爸媽他們作對的成分居多。”
許多時候護著孔繁,都是因為她從小就有病,看著他可憐。隻是他一直以為的可憐的小妹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心思變得歹毒了起來。他是在後來,才知道孔繁對宋於做的那些事。
他甚至從未想過,那時候為了讓他和宋於離婚,她竟然會讓任熠去接近宋於……
他說到這兒看向了宋於,鄭重的說道:“阿於,對不起。”他臉上的表情難得的十分認真。
遇見孔繁並不是什麽愉快的事兒,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唐續時不時的去看宋於,見她閉著眼睛假寐並不敢吭聲兒。隻是仍是時不時的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這一刻突然想起了從結婚以來的種種來。心髒微微的刺痛著,他伸手想去碰碰宋於的,卻又收回了手來。
回到家中,進門宋於還沒來得及換鞋,唐續就從後邊兒抱住了她。
宋於微微的怔了怔,問道:“怎麽了?”
唐續沒吭聲兒,過了會兒才低低的說道:“就想抱抱你。”
宋於任由他抱著,站了好會兒見他也沒有鬆手的意思,這才低低的歎了口氣,說道:“好了,不早了,洗漱睡覺吧。明早還得上班。”
唐續唔了一聲,悶悶的又說了句對不起,這才鬆開了宋於。
他這對不起,不知道是為以前他的混蛋道歉,還是為今天的事兒道歉。
隔天中午宋於下樓吃飯,才剛出大樓,就見任熠在不遠處站著。他會到這兒來,多半是來找她的。宋於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走了過去。
他應該是沒休息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見著宋於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來,開口說道:“抱歉,又給你帶來困擾。”
宋於搖搖頭。
任熠看了看她,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可以找個地方坐坐嗎?”
這地方人來人往的,並不適合說話。
宋於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她對這邊熟,這下便說道:“前麵就有一家咖啡廳。”
任熠的麵容苦澀,他是知道宋於這時候出來是吃午飯的,這下便說道:“去餐廳吧,我也還沒吃東西。”
宋於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帶著他去了附近的餐廳。
兩人坐下來點了餐,出於禮貌,宋於開口問道:“孔小姐還好嗎?”
任熠的神色間除了憔悴還有疲憊,沒有馬上回答宋於的話,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暫時沒什麽事。”他說到這兒看向了宋於,接著說道:“昨天非常抱歉,她有時候會胡言亂語,請別介意。”
宋於搖搖頭,客客氣氣的說道:“您客氣了。”
任熠是十分疲憊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她的病情惡化得快,近期就會將她送往國外。”他抬頭看向了宋於,說道:“那時候她和唐續準備結婚,是她要挾了唐續。她因為身體的原因,很少接觸外人。對唐續有些依賴。”
他沒有說,在國外的那幾年裏,孔繁是談過戀愛的。全心全意的,非常喜歡對方。以為對方並不嫌棄她的身體。可是到了後來,她在無意中得知,對方和她交往,看上的是孔家,而不是她。
當時鬧得很難看,她質問對方。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承認。她尋死覓活的,好長一段時間也未緩過來。
大概是想起了那時候對她好也不嫌棄她的唐續來,她更是依賴他。並心心念念的要和她結婚。
因為孔繁從小就身體不好的緣故,孔家的所有人都是寵著她的。但沒想到到後來,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捉摸不定。到底,還是被寵壞了。
任熠臉上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侍應生過來,他才回過神來。
他這次過來,並不是單純的來同宋於道歉的。他也是來同她道別的。孔繁往國外時他也會一同前往。近期應該都不會再回來了。他已經將手上的事兒都交給了孔二,以後多半會在國外定居。
接下來的時間裏,任熠並未再替孔繁,努力的讓氣氛變得輕鬆些。但無可遏製的悲傷還是在他的心裏彌漫開來。
他有時候在想,如果接近她不是因為卑劣的打算,他是不是就有機會,可以說出心中所說的。但,這世界上,永遠都沒有如果。
任熠並未久留,吃過飯之後便離開。他的司機開了車在路邊。宋於看著他離開,在樓下站了會兒,這才上了樓。
不知道為什麽,她這一天都有些恍惚。直到快要下班時,這才回過神來。
下班並不是唐續來接的,是肖韞來接的。說是唐續有一個會,要持續到十點多才結束。
大抵是見她懨懨的沒精神的緣故,肖韞開了一截的車,突然開口問道:“太太,您要不要去於先生那邊住幾天?明天就周末。”
盡管知道宋於和於安河之間的相處就像親人一般,但唐續就是一醋壇子,輕易是不會開口讓宋於去於安河那邊住的。
他讓她去於安河那邊住幾天,大抵是因為昨天的事兒。
宋於是打算過去的,但不是今晚。她搖搖頭,說了句不用。稍稍的想了想,又說道:“去你們公司那邊吧。”
肖韞的臉上冒出了一抹喜色來,立刻應了一聲好。
唐續的會開得確實很久,宋於在辦公室裏等得睡著他也沒回來。
唐續從會議室出來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他是有些疲憊的。在推開辦公室看到沙發上睡眼惺忪的宋於時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他還沒開口說話,宋於就打了個哈欠,問道:“忙完了?”
唐續唔了一聲,知道她已經等很久了微微的有些惱,說道:“肖韞沒告訴我你在這邊。”
要是知道她在這兒他早就讓散會了。
宋於的哈欠一個接著一個,說道:“是我讓他別告訴你的。”她說著站了起來,說道:“能走了嗎?”
唐續仍是微惱,快速的將文件收好同宋於一起下了樓。
辦公室裏暖和,宋於一直都忍不住的打著哈欠。待到到了外邊兒,她倒是清醒了過來。睡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到車子從停車場駛出去,宋於才發現外邊兒下起了細細小小的雪花,在暗黃的燈光下飛舞著。人行道上行人稀少,偶有行人也是匆匆的。大抵是才剛下班,抑或是有什麽急事才從溫暖的家裏出來。
車子駛到紅綠燈口停了下來,宋於側頭看了一會兒外邊兒,這才開口說道:“要過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不知不覺的就已是年底了。
唐續唔了一聲,稍稍的想了想,問道:“過年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出去玩兒好不好?”
說起來,他和宋於還沒出去玩過。
宋於搖搖頭,打了個哈欠,說道:“哪兒也不想去,在家裏呆著挺好的。”她陪宋庭的時間少,正好可以趁著過年好好陪陪他。
唐續又唔了一聲,腦子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車子駛到半路後前邊兒出了車禍,一直緩行著。唐續看了看街道邊兒上熱鬧的大排檔,突然一下子就餓了,看向了宋於,問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宋於看了看外邊兒冒著白氣的大排檔,點點頭應了好。
寒冷的冬夜裏看到熱氣騰騰的東西,胃裏下意識的就餓了起來。
前邊兒是堵車的,唐續索性將車開到了大排檔那邊。外邊兒冷他讓宋於在車裏坐著。溫度低東西很快就會冷,宋於沒坐著,和他一起下了車。
大抵是因為之前那會兒吃得不飽,宋於吃了好些東西。上車之後就昏昏欲睡起來。直到車子停下,她才睜開了眼睛。
周末她打算去於安河那邊,晚上就調好了鬧鍾。
昨晚開會到很晚,原本以為唐續會繼續忙的。但卻沒有,吃過早餐他便自告奮勇的送宋於過去。
宋於由著他,給於宅那邊打了電話。
兩人到於宅時已經十點多了,以往這時候於安河都是起來的。但今天卻還沒起床。衛叔見著兩人下車就低聲的說道:“於先生還在休息。”
宋於是有些納悶的,問道:“昨晚很晚才睡嗎?”
衛叔搖搖頭,說道:“不清楚。”
他說不清楚宋於是有些擔心的,怕於安河是身體不舒服,問道:“到房間裏看過了嗎?”
衛叔點點頭,說道:“去了,早些時候阿斐去看過一次。讓別打擾於先生。”
宋於是稍稍的放心了些的,和衛叔說了幾句之後往宅子裏去了。
她原本以為任念念還在這邊的,但卻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晚些時候唐續在客廳裏喝茶,她去廚房時問阿姨,才知道她已經走了幾天了。
於安河接近中午才起來,雖是睡到了這時候,但他的精神看起來仍是不好。見著宋於和唐續就說道:“怎麽不叫我?”
宋於微微笑笑,說道:“我們也才剛過來。”稍稍的頓了頓,她問道:“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許醫生過來一趟?”
於安河這下說了句不用,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些失眠。”
說著阿姨就送了茶上來,宋於這下便說道:“失眠就先別喝茶。”
她說著撤下了茶,去給於安河倒了一杯白開水。
於安河倒是沒有任何異議,端起了杯子喝去了水來。他和唐續現在倒是有了話題,說了些最近的新聞。宋於則是在廚房裏幫著阿姨的忙。
晚些時候像往常一般,於安河和唐續下起了棋來。但今天他的心思顯然不在棋上,以往兩人都是要廝殺一番的,但今天他很快就敗在了唐續的手下。
唐續挑了挑眉,看向了他。
於安河並不打算再下,懶懶散散的敷衍道:“唐總的棋藝進步神速。”
他這話就跟敷衍小孩兒似的。
唐續慢悠悠的將棋子收了起來,說道:“不是我的棋藝進步神速,而是於先生的心思不在此。”他看向了於安河,做出了一臉好奇的樣兒,慢騰騰的說道:“難道於先生也會有煩惱?”
他說著笑吟吟的盯著於安河,等著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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