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番外49

  第402章:番外49

    陸遲這人,要是肚子裏不憋著壞水,那就不可能是他了。任念念對此是有所預料的,將外套丟在一旁,自己拎起了酒瓶倒起了酒來,說道:“陸少吩咐,豈敢不從?”


    她很爽快的喝了三杯酒。隻是這酒很烈,喝下去後胃裏就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陸遲的眼中帶著些玩味,說道:“任小姐好酒量。”稍稍的頓了頓,他舉起了杯子來,說道:“我敬任小姐一杯。”


    他說著仰頭一飲而盡,十分的爽快。


    任誰都看出他是故意的,這酒是烈酒,這四杯接著喝下去,她想必不會好受。


    當初她退了婚,大大的打了陸遲的臉。他今天叫了這群人過來,顯然就是要找回場子的。


    任念念心知肚明,沒有說話,端起了酒杯來,也將酒一飲而盡。


    這杯酒喝下後胃裏更是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她的臉上迅速的浮起了紅暈來。以免自己到時候會出醜,她拿出了手機來,給司機發了信息,讓到時候在酒吧外等她。


    陸遲自然不會人一來就灌醉,那多沒紳士風度,他暫時放過了任念念,和幾人天南地北的侃了起來。


    這群人除了陸遲之外都是帶了女伴的,這些女伴並不是女朋友,而是酒吧裏的陪酒小姐。除開她們之外,唯一的女生就隻有任念念一人了。


    酒過三巡難免的會說起葷段子來,也有公子哥兒故意的為難任念念。要是在以往,任念念必定會讓人好看。今天則是不卑不亢的擋了回去。身上少了以往的銳利。


    她這樣兒讓陸遲多了幾分玩味,慢騰騰的端起了酒杯繼續喝起了酒來。


    他自然不會就那麽就放過任念念,到了後邊兒便勸起了酒來。任念念知道躲不過,倒是喝得十分的爽快。


    不過酒太烈,她第一輪都沒熬過就衝去了洗手間大吐特吐。吐完後重新回去,又繼續接著喝。直喝得趴在桌子上不動,陸遲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拿起了外套站了起來,慢騰騰的說道:“有事,先走一步。”


    他說著倒是不忘記讓人將任念念給架起來。


    底下的人立即就起哄了起來,大叫著他豔福不淺。陸遲並不理那群起哄的人,率先往後門走去。


    早有車子候在後門的,見著他出去立即就下車來打開了車門。陸遲等著他的人將任念念丟到了後座上,自己這才上了車。


    任念念的酒喝得多,這會兒昏昏沉沉的睡著。連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次她都未有任何反應。


    車子一路駛著,過了那麽久後在一小院子裏停了下來。她被人從車上給拖了下來。陸遲在後邊兒慢騰騰的下了車。


    任念念睜開眼睛時陸遲正端著茶杯喝著茶,他是站再她麵前的,一張臉浸在陰影中,看起來有些嚇人。


    大抵是在酒醉中的緣故,任念念並未被嚇到,見他端著茶杯便嚷嚷著說道:“水,給我水。”


    陸遲今天倒是挺好說話,回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任念念渴得厲害,端起來就一口喝下。她喝了酒之後後知後覺的,直到那液體順著喉嚨滑下,才發現陸遲給她的不是水,而是酒。


    要吐已經來不及,任念念將喝下去的酒咽下,抬起一雙迷蒙的眼睛皺著眉頭看向了陸遲,問道:“怎麽又是酒?”


    陸遲的唇角勾了勾,端著茶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任小姐不是要喝酒嗎?”他說到這兒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故意做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來,說道:“是,任小姐說的是要喝水,你看我這記性,怎麽能記錯呢?”


    他這副樣子顯然是裝出來的。


    任念念是沒精打采的,想起身去找水喝,但身體十分難受,她迷迷蒙蒙的又倒回了沙發上。


    酒精的作用下上下眼皮沉得厲害,在她快要閉上嘴時陸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開口問道:“你這次那麽能伸能屈,真的隻是想討好我?”


    現在的任念念和之前的任念念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似的,讓他不得不懷疑。


    任念念不知道是聽沒聽到,又閉上了眼睛。但這次陸遲卻並不讓她睡,走到了沙發邊兒上,伸手勒住了她衣服的領口。


    喉嚨陡然間被勒緊,任念念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陸遲的眼中陰森森的一片,說道:“你那麽費盡心機的投我所好,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問,顯然是希望任念念酒後吐真言。她已經喝醉,邏輯不如以前那麽完整,很容易就能讓人抓到漏洞之處。


    任念念被他勒得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她使勁兒的掙紮了一下沒能掙開,破口罵道:“你神經病是吧?”她是惱火的,酒氣熏熏的接著說道:“要不是要不是為了底下的兄弟,鬼才願意拍你馬屁。”


    她說著咕噥了幾句髒話,使勁兒的拍打著陸遲的手。


    她這也算是本性露了出來,陸遲丟開了她的衣領。


    任念念完全不防他會突然丟開她,跌倒在了沙發上,頭撞在後邊兒發出了砰的聲響。她這下捂住了頭呻吟了起來。


    她的呻吟並沒有持續太久,不過一份來鍾就漸漸的沒了聲息。陸遲因為她是暈了還是怎麽了,待到把她提起來,才發現她是又睡著了。


    他意興闌珊的丟開了她,拿出了一支煙坐到一旁抽了起來,一雙眼眸深深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遲這廝從來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任念念這一整夜一直都窩在沙發上睡著,身上連件衣服都沒蓋。她衣兜裏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最後悄無聲息的關了機。


    任念念是被凍醒的,外邊兒的天還沒亮,蒙蒙的一片。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伸手去抓被子,卻沒能抓到被子,她睜開了眼睛來。


    身處的地兒是一陌生的地兒,她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伸手捂住脹痛的頭,呻吟了一聲後起身往門邊兒走去。


    外邊兒是有人的,見著她並不驚訝,平平淡淡的打了招呼:“任小姐。”


    任念念唔了一聲,問道:“陸少還在休息嗎?”


    “是。”外邊兒的人回答。


    任念念又揉了揉頭,說道:“勞煩轉告他一聲,我先走了。”她說著便往外邊兒走。


    陸遲的人應了一聲是,送了她出了門。


    這邊兒也不知道是哪兒,任念念在門口辯了辯方向,這才揉著頭往前走。清晨裏霧氣蒙蒙的,她瘦弱的身體像是隨時都會融入霧氣中。


    任念念知道昨晚司機必定已經急瘋了,摸出了手機來,見已經關了機,她皺了皺眉頭,重新將手機放入包中,上前去攔車去了。


    她很快坐上了出租車,而陸遲的宅子裏,他穿著一黑色的睡袍站在二樓的窗口,手中夾了一支煙。


    門口有敲門聲響了起來,他吐了口煙圈,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他的人,見著他就恭恭敬敬的說道:“陸少,人已經走了。沒有人過來接,自己打車走的。”


    陸遲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他的人並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讓盯著任念念,但也沒敢問,躬躬身之後下樓去了。


    陸遲站在門口抽完了一支煙,嘴角又重新浮現出了玩味來,他將煙蒂丟在一旁,穿著睡袍下樓去了。


    任念念在離家一段的地兒下了車,司機是等在她回家的必經路口的,見著她下車來,立即就匆匆的迎了上來,問道:“小姐你沒事吧?昨晚我在外麵沒等到你,進去找你時才知道你已經被帶走了。打你電話又一直沒有人接。”


    他的臉上滿是憔悴之色,一看就知道一整晚沒睡。


    任念念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就是喝醉了。”她往宅子那邊看了一眼,說道:“你告訴了老爺子他們嗎?”


    司機搖搖頭,說道:“您叮囑過,我誰也沒有說。隻打電話告訴他們你今晚有事,恐怕要晚些時候才能回去。”


    這處理無疑是妥當的,任念念點點頭,說道:“你去休息吧。”


    見她沒事司機是放下了心來的,這下應了一句是,去休息去了。


    任念念在外邊兒拍了拍她喝酒後蒼白的臉,這才往宅子裏去了。那麽早任天行還沒起床,任念念鬆了口氣兒。


    因為打過電話回來,阿姨見著她倒是沒有多問,隻是和她打了招呼。任念念昨晚著涼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阿姨這下問道:“您這是感冒了嗎?要不要我給您熬點兒薑湯?”


    任念念本是想說不用的,但話到了嘴邊想起現在任天行容易感冒,要是傳染給他就不好了,她便點點頭,客氣的對阿姨說道:“好的,謝謝您。”稍稍的頓了頓,她又低聲的說道:“別告訴老爺子我昨晚沒回來。”


    她是不想讓任天行為她擔心的。


    阿姨應了一句是,進廚房裏去忙碌去了。


    身體冰冰涼的,任念念沒有耽擱,快步的上了樓,去浴室裏衝了一個熱乎乎的澡。她的頭原本是脹疼的,衝了一個熱水澡之後倒是輕鬆了許多。下樓去喝了阿姨給熬的薑湯,渾身變得暖洋洋的,連帶著暈乎乎的頭也好受了一些。


    因為有些感冒的緣故,她在任天行起來之前便吃了早餐離開,讓阿姨告訴了任天行一聲。


    她回到了以前的宅子裏,頭暈暈的,她倒在以前她住的房間睡了起來。


    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了過來,外邊兒的陽光不知道什麽時候隱去,天空陰沉沉的,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風雨。


    任念念睡了一天,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下了樓,正打算自己去廚房裏弄點兒東西吃,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任天行打過來的,詢問她回不回去吃飯。


    任念念的嗓子有點兒疼,怕會傳染給他不打算再回去,這下便說道:“我在老宅子這邊,看樣子要下雨,今晚就不回來了。您注意點兒保暖,別感冒了。今晚應該會降溫。”


    任天行應了一聲好,父女倆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阿姨不知道去哪兒了,廚房裏倒是什麽都有,任念念找出了倆雞蛋來,自己煮了一碗雞蛋麵。


    她開始吃麵時外邊兒就滴滴答答的打起了雨點兒來,她回頭往開著的窗子的窗戶邊看了一眼,起身去關了窗。


    一碗麵還沒吃完,她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她邊吃著麵邊拿起了手機,電話是司機那邊打來的,她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司機聲音裏帶了些著急,開口說道:“您現在在哪兒?剛才陸遲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要見您。”


    任念念這下夾麵的手就是一頓,問道:“有說什麽事嗎?”


    司機在電話那端搖搖頭,說道:“沒有說,隻說陸遲要見您。您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接您。”


    任念念繼續吃起了麵來,說道:“在哪兒見麵,你不用過來,把地址告訴我就行,我待會兒自己打車過去。”


    司機在電話那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送您過去吧,您一個人過去……”他是擔心的。


    任念念這下就笑笑,說道:“不用擔心,他如果想對我做點兒什麽,不會等到今天。”昨晚就是很好的機會。


    司機猶疑了一下,將地址告訴了她,但還是堅持:“下雨了,還是我過來接您。”


    任念念拗不過他,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她沒了吃麵的胃口,想著陸遲為什麽要見她。他昨晚才見過她,也未透露過有什麽事兒。


    任念念琢磨著,但她哪裏琢磨得透陸遲。索性不再想,怕待會兒又被灌酒胃受不了,繼續開始吃起了碗裏的麵來。


    司機來得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過來了。外邊兒已經下起了雨來,劈裏啪啦的打在地上。


    任念念隨手抓了一把黑色的雨傘打著,司機本是要下車來替她開車門的,她拒絕了,自己拉開門坐了進去。


    司機重新發動了車子,一路往陸遲給的地兒駛。這時候正是高峰期,路上堵車堵得厲害。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看任念念,開口說道:“我今天陪著您進去。”


    他昨晚是急壞了的,進去酒吧裏找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他幾次猶豫著要給齊青那邊打電話,但想起任念念的吩咐,最終還是忍住了。到點兒了時甚至還往任天行那邊打了電話。


    他其實心裏很清楚,就算是任念念有過吩咐,一旦她出了什麽事,他玩死難辭其咎。但他跟了任念念,任念念的吩咐他就得執行。


    他的臉上是憂心忡忡的,任念念笑笑,說道:“不用,沒事兒不用擔心,他暫時不會對我怎麽樣。我有分寸。”


    她堅持不用,司機是沒辦法的,在到了地兒後說道:“我就在這邊等著您。”


    任念念點頭應了一聲好,打著傘往店裏邊兒去了。


    和昨天不一樣,這邊是一家私房菜館。不知道是沒人過來還是怎麽的,冷冷清清的。門口倒是站了倆穿著旗袍的女侍應生,聽到她報出陸遲的包間,立即便躬身,客氣的說道:“您跟我來。”


    任念念原本以為今兒也要等陸遲半天的,但出乎她的意料,她推門進去時陸遲竟然已經在包間裏坐著了。她這下倒是微微的怔了怔。


    “過來了,坐吧。”陸遲忽略掉了她臉上的僵硬,懶洋洋的開口說道。


    任念念快速的回過神來,叫了一聲陸少,走到了陸遲的對麵坐了下來。


    陸遲提前到了,但竟然還沒有點菜。她坐下後就將菜單推到了她的麵前,抬了抬下巴,說道:“點菜吧。”


    任念念哪裏能點菜,將菜單推了回去,說道:“您點就好,我不挑食,吃什麽都行。”


    陸遲大概也隻是做做樣子,她推辭他也未堅持,自己拿過了菜單點起了菜來。他很快點好了菜,任念念已十分有眼力勁兒的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麵前。


    陸遲對她此舉顯然是滿意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端起了茶杯來,說道:“任大小姐這樣,我還挺不習慣的。”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褒還是貶。任念念幹笑了兩聲。


    她是得找話題的,端起了茶杯來喝了一口茶,問道:“陸少什麽時候過來的?抱歉,路上有些堵車,所以才來晚了。”


    她其實來得並不晚,時間剛剛好。


    “你沒遲到,是我來早了。”陸遲慢悠悠的說道。


    “是我來晚了,怎麽能讓陸少等我。”任念念一本正經的說道。


    陸遲哼笑了一聲,端起茶杯接著喝茶,意味深長的看了任念念一眼,說道:“任小姐這樣子,我還真害怕什麽時候笑著笑著的就抽出一把刀來,狠狠的捅上我一刀。”


    任念念臉上的笑容一僵,說道:“陸少說到哪裏去了,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


    她的臉上重新露出了幹笑來,咳嗽了一聲。


    陸遲不置可否,似笑非笑慢悠悠的喝著茶。一雙如狐狸一般精明的視線落到任念念的身上,像是要將她給看穿似的。


    這讓任念念不如坐針氈,不自在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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