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番外62
第415章:番外62
陸遲壓根就不將她放在眼裏,嗤了一聲。他的手指在茶幾上敲動著,看了任念念一眼,突然開口說道:“你想問我什麽?”
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來,精明得像一隻狐狸。
任念念嘿嘿的笑了起來,曖昧的一笑,說道:“我想問您的可多了。不過我也不是輸不起,您不用讓我,咱們牌上見分曉。”
她倒是十分的有誌氣。
陸遲又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剛才還有問題沒有回答。”
任念念是想忽略掉這事兒的,奈何被他給提了起來。於是說道:“願賭服輸,您問吧。”
她的話說得挺大度的,整個人卻是悻悻的。心裏一邊兒膽顫心驚的,害怕他會提什麽刁鑽的問題。
陸遲顯然是早想好了的,一雙眼睛看著她,問道:“你和青禾市那叫阿斐的,是什麽關係?”
他竟然問了這問題。
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並不驚訝,認真的說道:“我要說沒什麽關係您會信嗎?”
陸遲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任念念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說道:“真沒什麽關係,如果真要說有關係,那就是……我單戀。”
她說得視死如歸的。
陸遲涼涼的看了一眼,並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淡淡的說道:“發牌吧。”
不知道是陸遲讓她還是怎麽的,在牌局上任念念竟然一轉之前的黴運,來了個開門紅。她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來,清咳了一聲,說道:“那我問了啊。”
“誰把你的嘴堵著了?”陸遲輕嗤了一聲。
他這時候倒還算是挺平和的,並沒有平常陰惻惻的戾氣。就跟一普通的青年一般。
為表隆重,任念念再次的清了清喉嚨,問道:“陸少您有喜歡的人了嗎?”她笑得一臉賤兮兮的。
陸遲眼皮也沒抬一下,簡單的回答道:“沒有。”他說到這兒意味深長的看了任念念一眼,接著說道:“別跟一白癡似的,本少允許你問點兒有深度的問題。”
宋於眼巴巴的看著他,問道:“什麽是有深度的問題?要問您同幾個女人上過床嗎?”
陸遲的臉嘩的一下就黑了起來,冷笑著說道:“你果然挺欠抽的。”
任念念瑟縮了一下,幹笑著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您別當真了。來來來,繼續來。”
第二把竟然又是她贏了。
任念念嘿嘿的笑著,一連說了兩個承讓,問道:“我很好奇,您和您未婚妻閔小姐是怎麽認識的。”
陸遲好像並不願意提到那位閔小姐,臉上的笑容變淡了起來,說道:“家裏長輩撮合的。”他回答得很幹脆,說完之後睨了任念念一眼,問道:“你問這幹什麽?”
任念念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難道您不知道,關於您的私生活,這白城應該沒有不感興趣的人。隻是沒有人敢問罷了。”她說著頓了頓,又笑嘻嘻的說道:“我這也算是老虎嘴上拔毛了。”
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得很。
陸遲並未發表任何的意見,任念念又開始洗牌發了起來。
她倒是挺會扮豬吃老虎的,牌局裏陸遲一局都沒有勝過。都是任念念在勝。她問的問題都是千奇百怪的,都是一些陸遲的私事兒,並不涉及公事。雖是問,但卻是挺有分寸的。
她問得完全是無厘頭,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的。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後她將牌往麵前一丟,說道:“不好玩兒不玩了,您一直在讓著我,挺沒勁的。”
那麽十幾把,陸遲一把也沒有贏過,都是她在贏。
陸遲不置可否,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要笑不笑的問道:“陸小姐這一手牌技是哪兒學來的?”
她雖是過度的在自謙,但她的本事陸遲是看出來了的。他讓不讓她他還不知道麽?
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來,說道:“沒跟誰學,從小跟在我爸身邊在賭場裏學來的。”
她完全是一副謙虛得很的模樣。
這答案大抵是陸遲沒想打的,他挑了挑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坐得腰酸背疼的,任念念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道:“您要來唱一首歌嗎?”
說是來唱歌,但陸遲一首歌也沒唱。進來起就一直坐著。
“不用,謝謝。”陸遲說道。
那麽幹坐著喝酒是無聊的,任念念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要不我給陸少叫幾個小姐姐來?”她說完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幹笑著說道:“還是不了,您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閔小姐知道肯定會不高興的。”
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提起閔小姐。
陸遲並不說話,一張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任念念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好奇的看著陸遲,問道:“閔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像是怕陸遲多想,她說完又解釋道:“我以後還能找您喝酒嗎?”
前半句陸遲並沒有回複,後半句倒是冷冷淡淡的說道:“隨你便。”這就是不受影響了。
任念念點點頭,又好奇的問道:“您是怎麽想到要娶閔小姐的?”
這話題陸遲是不會回的,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任念念一眼,問道:“我記得真心話時你該問的問題都已經問了,現在是覺得你的腦子在頭上呆的時間太長了嗎?”
任念念是有些兒悻悻的,說道:“不回答就不回答嘛。發什麽脾氣。”
大抵是厭煩了她問這些問題,陸遲站了起來,說道:“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他說著就站起來往外邊兒走去。
任念念這下也隻得跟著往外邊兒走,絮絮叨叨的說道:“您這喝了酒,不能開車,讓司機過來接您。”
陸遲壓根不搭理她,打開門往外邊兒走去。
任念念這下識趣的閉上了嘴,跟著他往外邊兒。
兩人一直在包間裏呆著,待到到了外邊兒時才發現外邊兒在下雪了。隻是雪還又細又小,落在地麵轉瞬即逝。
今年的雪來得挺早的,任念念忍不住的驚呼道:“下雪了下雪了,終於下雪了。”
“大驚小怪。”陸遲淡淡的說道。天氣預報已經一連預報了幾天這段時間會下雪了,在他看來下雪並不是什麽事。於他來說下雪不下雪都是一樣的。
任念念半點兒不好意思也沒有,邊伸手去接著空中飄下的細細小小的雪花兒,邊開口說道:“今年的雪比起去年早了很多,太不容易了。”
她沒有要往停車場走的意思,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在原地站著。
陸遲本是要往前走的,但這下不知道怎麽停住了腳步,拿出了手機來打電話叫了司機過來。
任念念接夠了天上飄下來的雪,感歎道:“那麽早就下雪了,今年一定是一個寒冬。”她抬頭看著細細碎碎的雪花兒。
陸遲嗤了一聲,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說道:“說得好像和你有幾毛錢的關係似的?”
“怎麽和我沒關係,我喜歡雪,但最怕冷了。這個冬天要難捱了。”她說著歎了口氣兒。在這時候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於安河來,這樣的天氣裏,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凍。
有阿斐在他的身邊,她簡直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會想到。
陸遲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一時安靜極了,馬路上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響了起來,催著前邊兒的車輛。夜晚的城市在這一刻格外的熱鬧。
陸遲的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車開了過來,但見他站在門口沒動也不敢催他,就在車邊恭恭敬敬的站著。
站了有那麽會兒,任念念才咳了一聲,說道:“外麵挺冷的,您的司機已經過來了。您回去早點兒休息。”
陸遲沒有說話,就那麽站著久久的沒有動,像是要成一尊雕塑似的。這和他平常的樣兒是很不一樣的,怎麽看怎麽都不對勁。
任念念的手腳都已經凍得冰涼,但他不說話她也不敢再催,於是就陪著那麽老老實實的站著。
陸遲站了十來分鍾才回過神來,他沒有搭理身邊的任念念,徑直往車邊走去。司機見他過去趕緊的打開了車門,他坐進了車中。連看也未往外邊兒看一眼司機便將車駛離。
任念念已經快動成了冰雕了,車子一離開她就開始搓起了手跺腳取暖了起來。她的司機也開了車過來,她很快便走了過去,坐進了車中。
車中的暖氣十足,她進去就響亮的打了幾個噴嚏。
司機從前邊兒看向了她,提醒道:“凍了那麽半天,您回去別忘記吃點兒感冒藥。”
任念念笑嘻嘻的擺擺手,說道:“放心吧,我還沒那麽嬌弱。”她說完閉上了眼睛,說道:“頭有點兒暈,您到了叫我。”
她的頭暈不過是一借口,她原本就沒喝醉。在外邊兒凍了那麽半天酒意早就被凍跑了。
司機應了一句是,開始認真的開起了車來。
任念念的心裏沉甸甸的,一直就那麽坐著沒動。她今天請陸遲出來吃飯,是抱了目的的。想打聽一下陸遲和閔家聯姻的目的,但陸遲的嘴緊,她擔心會被他看出什麽來,問的都是些邊緣的問題。這一趟並沒有什麽大收獲。
她是有些兒悻悻的,忍不住的用力伸手摁了摁眉心。
雖是沒有大收獲,但可以肯定的是陸遲和這位閔小姐,之前應該是不認識的。並且,那位閔小姐,應該不是他那碟子菜,要不然他不可能提起那位來神情十分的冷淡。
任念念一直就那麽坐著,直到到家了都沒有再動一下。直到司機告訴她到了,她才睜開了眼睛。
大概是晚上凍得有些久,任念念在第二天開始流起了鼻涕來。整個鼻子擦得紅紅的,看起來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阿姨給她吃了藥,又給她熬了薑湯,念叨道:“這大雪夜的你也往外麵跑,不好好在家裏呆著。這下感冒好了吧?”
任念念捧著薑湯皺著眉頭喝著,還不忘自我檢討:“您說得對,那麽冷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著。”
她那麽一附和阿姨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叮囑她要好好休息。
任念念就跟小雞啄米似的用力的點頭。
她在被窩裏窩了一整天,將昨晚上和陸遲相處的細節仔仔細細的都想了一遍。得出了一結論,陸遲對這聯姻,好像還有所猶豫。
當然,這並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能證明。這隻是她的直覺。
想到了這兒,她的神經一下子緊了起來。稍稍的想了想之後給阿斐發了短信,委婉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原本以為阿斐不會有任何回複的,但沒多久竟然收到了他的回複,隻有簡單的幾個字:“知道了。”
任念念看了一眼就將短信刪除了,然後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她本是打算直接下樓的,在下樓前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機給陸遲的人打了電話,對陸遲表達了最誠摯的慰問,說自己回來凍感冒了,讓他一定要保重身體。
她廢話半天,陸遲的人隻淡淡的說了句謝謝就掛了電話。
任念念倒是半點兒也不氣餒,將手機放在衣兜裏下了樓。
這時候外邊兒早堆了一層厚厚的雪花,院子裏一片雪白。在屋子裏也能感覺到外邊兒的冷。
阿姨今天燉了羊肉,晚上準備吃羊肉鍋子。這事兒任念念倒是挺感興趣的,但獨自吃沒有意思,她給齊青打了電話,讓他來家裏吃火鍋。
齊青一單身狗,幾乎頓頓都是外賣解決。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之後便應了下來。
他像是掐著點兒過來似的,阿姨準備好他就過來了。雖是沒有長輩在,但他卻極為的有禮貌,帶著兩盒糕點過來當作禮物。
現在那麽懂禮節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阿姨十分的高興。還將任天行的酒拿了一瓶出來開了,說是天氣冷,讓齊青喝點兒酒暖暖身體。
羊肉鍋子吃起來渾身很快就冒出了汗來,任念念本來裹得厚厚的,這下將外套丟在了一旁。兩人邊吃著東西她邊將陸遲對聯姻應該還有所猶豫的事兒給說了。
陸遲這廝一向都是以利益至上的,並不是輕易會反悔的人。已經訂了下來,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會這樣的。
任念念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齊青自然也沒好到哪兒去,一直沉思著。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有鍋子滾開發出的噗噗的聲音。
任念念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看向了齊青,開口問道:“陸遲有所猶豫,是不是那位閔小姐太醜,或者是有什麽殘缺?”
齊青嗤了一聲,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說道:“他們聯姻是利益所使,這和人沒什麽關係。你以為陸遲高攀,以後他就會對那位閔小姐一心一意?”說到這兒他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閔小姐再醜於他來說也沒什麽影響,看不慣他大可以在外邊兒養小三小四。娶她他完全可以隻將她當個擺設,隻要不鬧得太難看就行。”
齊青的語氣漫不經心的。
任念念不由得吐了吐舌頭,聯姻這事兒,誰要是先認真誰就已經輸了。她這下打消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又看向了齊青,說道:“那會不會是利益不夠?”
齊青這下連看也不想看她了,說道:“要是利益不夠他為什麽要聯姻?”他聯姻就是利益所驅使,怎麽可能是利益不夠。他精明著,不可能閔家勾勾手指頭就跑上去。沒點兒實際的好處,他不可能會聯姻。
任念念這下閉上了嘴。但她仍是想不通的,隔了會兒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那是為什麽?”
齊青緩緩的搖頭,說道:“不知道。”
任念念這下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這姓陸的心思還真是挺難猜的。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可比女人心難猜多了。”
齊青並不說話,隻是端著杯子慢慢的喝著酒。
這話題到此便打住了,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都沒說話。任念念感冒了不能喝酒,就一個勁兒的吃著片得薄薄的羊肉。
吃了那麽會兒,齊青突然開口說道:“還有一可能,那就是姓陸的可能有喜歡的人了。”
除了這,他再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任念念像搖撥浪鼓似的用力的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和他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問過他了,他回答時十分幹脆的回答了沒有。而且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人。”
陸遲就是一冷血變態,說他會喜歡人她是半點兒也不相信的。
齊青唔了一聲,說道:“你和他玩兒你說真心話了嗎?這玩意兒你竟然也相信。”
是了,說是真心話,但是不是真心話隻有自己最清楚了。就像陸遲問她和阿斐的關係一樣,她不一樣撒謊了嗎?
任念念是有些兒心虛的,但還是不忘說道:“我當然說真心話了,我多誠實的人,願賭服輸。”稍稍的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但他是不是說真心話我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