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番外85
第438章:番外85
任念念是詫異於對方的速度的,快速的點開郵件。對方用的是最簡單的方法,她懊惱的拍了拍頭,她竟然沒有想到。
懊惱完之後她倒是沒忘記向對方道謝,給人真誠的發了謝謝兩個字。這次對方沒有再回複。
任念念整個暑假都沒有外出的打算,課程倒是安排得滿滿的。她最開始打算回一趟白城去看看老任的,打電話時吃知道他和胡叔他們打算去隔壁市旅遊,於是隻得作罷,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也許是怕任念念會覺得悶,暑假的第五天宋於就打來了電話,說是準備在家裏舉辦一聚會,讓她也過去玩玩。
她開口任念念是拒絕不了的,應了下來。並提前準備了過去的禮物。
她並沒有等到傍晚才過去,早早的就過去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她去得雖是早,但宋宅裏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布置地兒,準備食物,還得看上躥下跳的小家夥。
宋於什麽事兒也沒給她安排,隻讓她看著小家夥帶著小家夥玩兒。她自己則是像個陀螺似的忙碌著。
這是那麽久以來,他們第一次在家裏舉行聚會,邀請的雖是都是親朋好友,但難得舉辦一次,不說隆重,但也不能出什麽漏子。
宋於一直忙到傍晚賓客都差不多來臨才得以休息,都是身邊親近的人,倒是不用她怎麽招呼。
客人中不乏有小孩兒,小家夥在客人來之後便去同小朋友玩去了,任念念這下終於可以解脫了。
宋於這邊準備的美食十分的豐盛,西式糕點,中式大餐,院子裏還有要燒烤的食材。宋於是要介紹人給任念念認識的,她拒絕了。她並不想加入這熱鬧中,於是躲到了角落裏,去烤燒烤去了。
過來的人都挺放鬆,說著些輕鬆的話題。大家在取了幾次燒烤之後便不再過來,任念念給自己烤了一些吃食後便坐到了角落裏,開始慢慢的吃起了東西來。
今晚的月亮很圓,任念念抬起了頭來,看著空中孤零零的圓盤。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那麽怔怔的看著。直到口渴了,這才起身去找水喝。
宅子裏十分的熱鬧,她倒了一杯水站到窗邊,剛準備開始喝,有一道男聲就傳了過來:“恭喜唐部長,唐部長這下立了大功,一舉鏟除了幾個根深蒂固的幫派,聽說唐部長馬上就要升職了,恭喜恭喜。”
任念念沒想到自己站在這窗邊能聽到別人的談話,身體僵了僵。她並不打算聽,本是要離開的,但聽到後邊兒的話又停了下來,就那麽靜靜的立著。
什麽話一旦有人開了口,各種恭維便滾滾而來。無一不是言辭華美的恭維。說著他這次所鏟除的那幾個幫派是多麽難對付,沒想到唐部長一出手就鏟除得幹幹淨淨的,無不再佩服唐部長的鐵血手腕。
任念念麵無表情的聽著,一動不動的立在窗邊。後邊兒的恭維仍舊在繼續,反反複複的都是那幾句話,她沒有聽下去,就那麽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站了半個小時之久,那群阿諛奉承的人這才散去。她冷眼看著,這才慢慢的喝起了杯中的水來。
應酬是挺累的,唐堯並沒有在原地站著,端了一杯濃茶往外邊兒去了。
任念念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也跟著走了出去。
唐堯大概是想休息一下,站在屋簷底下,正喝著手中的茶。
任念念沒有上前去打招呼,在原地站著。直到唐堯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回過頭來,她這才上前了兩步,冷冷淡淡的打招呼:“唐部長。”
她和唐堯其實不過就是一麵之緣,但他竟然是認識她的,衝著她點點頭,打招呼:“任小姐。”
任念念淡淡的笑笑,說道:“剛才聽到大家恭賀唐部長要升職了,我也向唐部長道賀一聲。”
她雖說是在道賀,但一張蒼白的臉上卻帶著幾分諷刺。唐堯還沒說話,她又接著說道:“不過我有點兒好奇,唐部長這次升職,是踏著多少人的鮮血屍骨升上去的?”
她沉浸在悲傷中,這些日子以來,完全將唐堯這茬給忘記了。她記得那時候於安河失蹤時,唐續曾經去找過他許多次。
她那時候就該想到的,如果他不是和這事兒有關,唐續怎麽可能會去找他那麽多次。隻是後來無疾而終,她完全忘記這茬。
這下聽到那些人的恭維,她才想起,這場戰爭裏,獲益最大的,是唐堯。他先是利用於安河鏟除了其他幫派,然後,再過河拆橋,讓他……屍骨無存。這一場戰役中,唯一的獲益者,就隻有他了。
陸遲綁架了於安河,並且他們那麽找都沒能找到,一定是換了許多地方。他一個被通緝的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換那麽多地方,要說背後沒有人,她是不相信的。
簡直好一個一箭幾雕!他們的屍骨能為他鋪就功名之路,就算是有過許諾,他又怎麽可能會放過曾經在青禾市叱吒風雲的於先生。
四周的寒意向任念念襲來,她的身體冰涼,克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她將拳頭握得緊緊的。就那麽盯著唐堯。
她的話說得絲毫不客氣,唐堯的臉色卻是半點兒也不變,他慢騰騰的說道:“唐某一向遵紀守法,不知道任小姐怎麽會有此一說?或是唐某哪裏得罪過任小姐?”
他還真是裝得一手好傻。
任念念是沒有任何證據的,她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關,沒有做任何的辯駁,冷冷的說道:“沒有,我就隻那麽隨口一說,唐部長隻要問心無愧,何必當真。”
唐堯直視著她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確實問心無愧,無論任小姐相不相信。”
他十分的紳士,說完這話朝著任念念點點頭,端著茶杯走了。
任念念站在原地,像是掉進了冰窖中一般,渾身透冰的涼。在此刻,她甚至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
她不是不相信唐續,但他和唐堯是親兄弟。就算是唐堯在其中充當了什麽角色,他不可能會討回什麽公道。
任念念就那麽僵著身體站著,久久的沒有動。
她並不願意表露出任何的異樣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擔心宋於會找她,她很快回到了燒烤架旁,在那邊幫起了忙來。
聚會並沒有到很晚,到了十一點多便結束。任念念等著客人都走得差不多,這才上前同宋於道別。
宋於本是想留她在這邊住一晚的,她拒絕了,說現在還早,她沒喝酒,自己能開車回去。
她執意要回去,宋於並沒有再挽留,隻叮囑她開車要小心,注意安全,到家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報平安。
任念念微笑著應了下來,客氣的道了別,這才發動了車子離開。
她的車子很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宋於看著,直至再也看不見這才回頭看向了旁邊兒人模狗樣的唐續,偏著頭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念念好像有些不對勁?”
唐續哪裏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他伸手攬住了宋於的肩膀,在她的臉上碰了碰,笑微微的說道:“哪兒不對勁?”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邊兒,攬著宋於腰的手漸漸的收緊了起來。
這還是在外邊兒,宋於重重的拍了他的手一下,沒好氣的說道:“好好說話。”成功的將唐續的豬爪子拍開,她這才接著說道:“我總感覺她對我有點兒客氣,還有點兒疏離。明明早上來時還好好的。”
她是想不通這事兒的,伸手用力的揉起了眉頭來。不知道是哪兒不對勁。
唐續伸手在她的頭上拍了拍,說道:“你想多了吧?”
今天有些累,也許還真是自己想多了。宋於咕噥著說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她總感覺任念念有些不對勁。
兩人說著便往裏邊兒走,裏邊兒還是亂糟糟的一片,她很快將這事兒給拋到了腦後。
任念念一路將車開得飛快,待到到了僻靜沒紅綠燈的地兒,車速更是加快了不少。她是知道自己的情緒是不對勁的,可去無法控製。
車子駛出那麽久,她才控製住自己將車靠在路邊停了下來。整個人伏在了方向盤上。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宋宅裏和唐堯對話的一幕來,她的腦子在這一刻亂得有些厲害。她不知道,如果唐堯真和於安河的死有關,這事兒宋於是否知道。
或是他們都已知道,唯一瞞著的人就隻有她。
她在這一刻完全靜不下來,幾次想給宋於打電話的,但她都控製住,最終還是未未去碰手機。
待到冷靜下來,她想起了唐堯所說的問心無愧的話來,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色是坦坦蕩蕩的。是他太會偽裝,還是他真的未參與。
任念念的頭疼得厲害,眉心像針刺一般的疼痛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了手機,撥打了阿斐的電話。
她現在唯一還能相信能求證的人,就隻有阿斐了。
這時候雖是晚了,但阿斐好像還沒睡,沒多大會兒就接起了電話來,聲音冷淡的喂了一聲,問道:“什麽事?”
任念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讓自己的情緒不再那麽激動,用平淡的語氣開口問道:“於先生的事,和唐堯有關嗎?”
她倒是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阿斐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話題,一時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淡淡的說道:“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不用管。”
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有些模棱兩可的。
任念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繼續問道:“你隻需要回答是或是不是。”
她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焦躁了起來。
大抵是察覺到了她語氣裏的焦躁,阿斐的語氣稍稍的緩和了一些,說道:“空口無憑,我還在調查。”他說著頓了頓,冷冷淡淡的說道:“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任念念這下沉默了下來,什麽都沒有再說,掛了電話。
任念念就那麽久久的在車裏坐著,她的腦子裏如一團亂麻似的,要想去理清,卻又空洞得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她一直沒有給宋於打電話,宋於洗漱完不見她打電話便給她打了過去。手機驀然震動了起來在車中刺耳極了。她這下才回過神來,接起了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宋於就問道:“到家了嗎?”
任念念自然不會告訴她還沒到,說道:“到了,正準備洗漱,打算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的。”
聽到她說到了宋於是放心下來的,這會兒她的語氣聽起來和平常無疑,宋於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念念,你今天沒事吧?”
任念念捏了捏自己的臉,努力的讓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宋於的心裏仍是有所疑慮的,不過現在已經晚了,她倒是沒有繼續問下去,說道:“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早點兒休息。”
任念念應了一聲好,等著她掛斷了電話,這才也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在一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發動了車子,回了於宅裏。
她一路上都是心神恍惚的,好不容易到了地兒,上樓之後她連洗漱都沒有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腦子裏亂得厲害,她伸手緊緊的摁著頭。
她沒有在床上躺多久,很快便爬了起來,下樓去找酒喝了。她已經許久沒有獨自喝過酒了,在酒精的麻木下疼痛漸漸的遠去,她像一木偶似的,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她這一晚喝了許多酒,連床都沒有上,倒在地板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外邊兒已經是豔陽高照了,頭疼得厲害,她有些分辨不出她在哪兒,好會兒腦子才清醒了起來。
她今天倒是極為平靜,胃有些難受,她下樓去給自己熬了粥,然後倒了一杯牛奶站在窗前慢慢的喝了起來。
以往她一整天都是泡在書裏的,但今天卻沒有,她在吃過東西之後就開著車出了門。還微笑著問老魏她要出去,有沒有什麽是需要她帶回來的。
老魏擺手說沒有,又說她是該去和朋友們玩玩,不該一整天都呆在宅子裏。
任念念並未解釋什麽,微笑著開著車出了門。
她直接將車開到了唐堯上班的地兒,然後就在外邊兒呆著。她以為她那麽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到了下午,她正盯著那棟大樓時車窗就被敲響了。
她往窗外看去,外邊兒站著的是一身正裝的阿斐。任念念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不過沒有吭聲,放下了車窗,淡淡的看著他。
阿斐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開開口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任念念挑釁的看著他,帶了些譏諷的說道:“有誰規定我不能在這兒嗎?”
阿斐沒有吭聲兒,就那麽看著她。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回去。”
他的麵容冷漠,大熱天的他一身正裝竟然也不覺得熱得慌。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說過我會處理。”
任念念的唇邊勾起了一抹譏諷來,說道:“你打算怎麽處理?如果和他真有關,你能將他殺了?你舍得你現在的榮華富貴?”
她是偏執的,在這一刻誰都不相信。
現在和她說是說不清楚的,阿斐也不再搭理她,拿出了一手機來,撥了一電話,通知人來將她的車給拖走。
這倒是真像他能做得出來的事兒。任念念和他硬碰硬不過是雞蛋碰石頭,她抿了抿唇,關上了車窗,開著車離開。
她像是發泄似的,車子開了一段就停了下來,重重的拍在了方向盤上。
她在外邊兒呆到很晚才開了車回去,老魏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著她鬆了口氣兒,說道:“您總算是回來了。”
任念念是想擠出一個笑容來的,最終還是沒能擠出來,點點頭。
她並不想說話,停了車之後就直接的往宅子裏走。但她往宅子裏走老魏竟然也跟著往宅子裏走。
他以往除了送東西是很少過來的,任念念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他,問道:“您是有事嗎?”
老魏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臉色,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今天阿斐打電話過來了,他讓我轉告您,說是如果您不想以後都有人跟著您,就讓您隻做您該做的事兒。其他的事兒他會處理好。”
這完全就是在威脅了。
任念念的臉色並不好看,不過她還是沒吭聲兒,隔了會兒之後點點頭,往屋子裏去了。
這下老魏沒有再跟上去,歎了口氣,回他自己的小屋子去了。
任念念的身上滿是戾氣,雖是一整天都沒吃什麽東西,但她沒有去弄東西吃,而是拿出了一瓶酒出來,打開坐在地板上就開始喝了起來。
火辣辣的液體滑到胃裏,空蕩蕩沒有食物的胃開始疼痛了起來。她卻像是找到了快感一般,一口又一口的喝起了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