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惹不起（五）
如今小流氓分為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小流氓，也就是小混混，打打架，小偷小摸的，這種人不用擔心，他們也沒有多少錢。
第二種就是手中有了一定的力量，比如有親戚是「大人物」，比如手中「小弟」多，並且開始掙起了一些黑錢，這種人往往才會讓人擔心，他們多是膽大包天、心狠手辣之輩。
「忠哥」的家就是後者，外面看不出來，裡面卻開始出現了一些奢侈品，比如彩電。
屋子裡一個婦女，不到五十歲，客人來了，她在倒開水，一邊問什麼事。
民警將情況說了說，大約意思就是讓你兒子不要找學生的麻煩，去年的事影響還沒有消除呢。
婦女怒了，將一杯開水潑向李默，李默躲得快，胳膊上也燙起一片片紅腫，婦女又大罵：「你這個小鄉巴佬，我兒子問你幾句又怎麼著！難道你也想將我兒子又送進去！」
好了，都進過去一回了。
方老師不平地問：「你是上人（上人，父母長輩的意思），怎麼說話呢，還倒開水。」
「我就這麼說話的，你能將我怎麼著。」
「劉嫂，有話好好說，」民警勸。
「李默，我們走，我不相信了，這世間還有沒有王法這兩個字。」方老師將李默帶回學校，然後找校長去，讓校長去公安局施壓。
李默還沒有拿定主意。
一天很快過去，下了晚自習，方老師再三囑咐他要小心，還要親自陪他回家。
李默拒絕了，說你放心。
但沒有立即回去，在學校有意耽擱一會，並且讓小胖將書包帶到老杜家，然後他空著手，一個人往回走。他真不怕，怕就怕像昨天晚上，自己意料不到，猝不及防，若是沒有處理好，什麼後果都能發生。
他的新家離學校不遠，都是大路大街，有路燈，李默就看到不遠處，有幾個小青年站在哪裡。他扭頭就向相反方向走了，跑到一家旅館住了一晚上。
即便這時候他還沒有拿定主意……第二天，他來到學校，發現小胖眼睛紅紅的，這時候學生……特別是一中的學生真的很乖，家中出了那麼大事，依然在上學。
他就問怎麼啦？
原來昨天晚上那幾個小青年未等到李默，然後跑到老杜麵館，這時候老杜麵館也打烊了。但他們敲門，老杜又沒有想起來，便開了門。幾個小青年闖進去找小胖。
老杜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但要揍他兒子，老杜也不幹了，與老婆反抗，兩口子力氣不小，一個小流氓被老杜老婆一拳打趴下，餘下幾個小流氓惱羞成怒，一人掏出匕首在老杜身上捅了兩刀，這才揚長而去。
老杜老婆立即將老杜送到醫院，然後去報案，誰知道派出所的人反而說起涼快話，你們一個外地人，跑到我們巢市開什麼麵館？
李默聽完，什麼也沒有說，然後向方老師請幾天假。方老師也准了假，學習要緊，安全更要緊，這風頭得避過去，等學校施壓后，李默才能回來上學，沒辦法了。
李默不是回家，而是去了省城，還省怕那幾個小流氓認出來，將原來準備的那個平光眼鏡拿了出來戴上，去了汽車站。
省城比較大，但有了教育廳，有了方主任，就容易找。
方主任聽了事情經過，為難地說：「我們是教育廳，不是公安廳。」
「方主任，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家醜不可外揚，你沒辦法解決，但必須替我打電話給上次來的那個武領導或盛領導，讓他們來施壓。」
為什麼方老師與李默都用了施壓一詞，很明顯了，那個忠哥有後台，民警才是那種態度。
「還有一種，我立即打電話給我的法律顧問，反正也別想安靜學習了，我也不管了，讓郝立克立即通知環球、派拉蒙與矮腳雞三大公司，再由他們三大公家舉行記者發布分，將美國各大媒體帶過來採訪。」
「別啊……」方主任差一點嚇趴下。
這就是李默的底氣。
如果不認真地查一查，李默家庭背景普通之極，父母連一個大字都不認識。
但認真查一查，李默影響力可不小，不是他那個「首富」，而是在美帝哪邊的影響。只要李默真這麼干，恐怕幾天內，能湧來幾百家美國的媒體，難道將他們攔住，不讓他們進入中國？方主任也做不到啊。醜聞就鬧大了。
其實李默說這話，還真是嚇唬。
他的三觀比較正，從前天起，他就沒有想過利用美國哪邊的力量來解決此事，儘管很好用。
當時他想的是兩種辦法。
第一種辦法是讓郝立克過來，是外賓，市裡領導得要尊重的，再讓郝立克說一句，李默是我家親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還有一種辦法，便是像眼前這樣，逼著方主任直接將事捅到京都去。
一旦這麼做了，這幾個小流氓徹底掉到太平洋里了，說不定嚴重的，會有幾人被打靶，因為八月份……是陽曆八月份。
治安惡化，上面也清楚，但為什麼一直沒有管。惡化的起初原因很簡單，大批青年找不到工作，特別是大批的知青返城，這些人沒有工作，國家多少有些責任。
九十年代後期，情況也是如此，國家不怎麼忍心抓，越鬧越大，鬧得最後，還是得嚴打。
開始這些小混混只是在「混」，但後來一些權貴子弟，官二代都加入進去，治安越來越惡劣，所以才發生了八月份的一件事，但李默一直懷疑它的真實性。
有兩種說法，一個是官方的說法，應當比較靠譜。
總設計師去錫城考察，在錫城休養的一個中顧委老委員便說，現在經濟發展，政治穩定，可治安太惡劣，女工晚上根本不敢上班，這樣下去不得了。
總設計師還在猶豫，畢竟國家以前也有些責任。
隨後陸續發生了許多惡劣的事。
比如糖山市的菜刀隊，比如一個外國女記者被強姦了，比如內萌的六一六案件，八個青年殺死了二十七名無辜老百姓。7月16號，也就是一個月後，公安部長向中央遞交了《關於發揮專政職能改善公安裝備的報告》。
八月份嚴打開始。
還有一個說法，未得官方認可，但大家都認同的。
楊得志的女兒女婿在中原省的鄭城度假，上街購物，幾個小流氓調將楊的女兒攔住公開調戲。楊的女婿是軍人出身，幾下子就將幾個小流氓打得頭破血流地逃走。
兩人也沒有計較，以他們的身份，犯得著與幾個小流氓計較嗎，但沒有想到就在這小陰溝里翻了船。
鄭城公安局副局長女婿也是一個民警，恰好與這四個流氓稱兄道弟，他將楊的女兒女婿攔住。楊的女兒女婿也沒有以勢壓人，平聲靜氣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說明人家家教真的很好，不然憑什麼理睬你一個小警察？
楊的女婿身手好，這個民警一邊假裝聽著，一邊悄悄來到楊的女婿後面，用警棍狠狠地向楊的女婿後腦勺砸去。楊的女婿雖厲害，能防範民警嗎？當場倒下。
楊的女兒一看事情不好，立即表明身份。這個傻逼民警一聽是老山前線總司令的女兒女婿，當場癱倒在地。楊的女婿送到醫院，都知道的，人的後腦勺乃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不治而亡。可想楊司令的憤怒，若真的被小流氓害掉了，那還有一個說法，那一個國家沒有黑暗的一面？問題是被一個警察生生打死了。
作威作福的岳父傻逼了，弄清楚事情真相，掏出槍將女婿打死，自己也自殺了。楊司令趕到中原省，若以他的性子，還不知道鄭城會有多少領導被拉下馬。
不過他顧全著大局，只說了一句話，中原省太亂了，人太凶了，是要殺幾個示眾。隨後飛回京都，嚴打開始。
與包庇權貴並無關係，確實這時候全國治安環境亂得不能再亂，而且在這兩年內國家也斃掉了許多權貴，官二代，包括朱總司令的孫子。
李默直接將事情往京都捅，別以為他小，他真有了捅的資格。
好了，可想而知的後果。
只要辦成大案，有一段時間調查吧，僅是一個來月，很快的。
正好趕在嚴打上，一年會變成五年，五年會變成二十年無期，五年以上，最少是無期，一半幾率是打靶。
李默逼，方主任也無奈，不能當真被李默喊來幾百名外國記者採訪啊。真哪樣，巢市有沒有領導倒霉，自己肯定倒大霉，為什麼呢，李默找到自己，自己沒有作為！
他只好苦逼往上面打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