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萌（六）
傑姆一家吃過晚飯，開始看電視。
美國的電視台與中國又不一樣，準確地劃分，是公共台與有線台兩種，沒有收費台，收費的是指有線台的一些收費節目或者訂製費用。
後來美國有六大公共電視台，cbs（哥倫比亞廣播公司）、abc（美國廣播公司）、nbc（美國全國廣播公司）、fox（福克斯廣播公司）、cw（哥倫比亞及華納兄弟聯合電視網）、pbs（美國公共電視台）。
pbs是一家公共機構，非商業性的電視，不播廣告，經費來源於聯邦政府及經辦部門撥款，基金會的捐款。當然，沒有利潤的支持，好節目也不多，觀看的觀眾同樣也不多。絨德克進入不了，也不想進入。
中國後來的美粉熟悉的，也只是前面的五家電視台，都錄製與播放了一些不錯的美劇。
fox才建立沒有多久。
cm是06年合併了wb電視台與upn才成立的一家公共電視台。
與後世略不一樣，但也有了好幾家公共電視台。
他們與有線電視台的區別是播放的尺度比較小，不向觀眾收費，覆蓋面廣，廣告超級多，子台超級多，像cbs、nbc、abc，能擁有兩百個子台，除了黃金時段必須播放總台的節目外，餘下時間，可以播放本地區的節目，也可以將它們當成中國各省的衛視……
子台的節目絨德克同樣不會考慮的，受眾面太少了。
他們盯住的就是幾家公共電視台的黃金時段。
效果好，錢也好。
為了這次龐大的宣傳，李默又套現了一部分股票，換了兩千餘萬美元，一千餘萬美元當成了絨德克未來的周轉資金。就是這些錢，未必還夠用，不過有了它們，絨德克可以向銀行借一部分錢。畢竟現在就套現，有些不值了，能從銀行貸款盡量地從銀行貸款……
餘下的一千萬，全部用來準備廣告宣傳。
這會壓縮絨德克的利潤，甚至今年都休想盈利，但絨德克各骨幹認為很值，必須得這樣宣傳，再加上這個產品，絨德克的品牌一下子就屹立起來了，甚至到了明年，就會成為美國一流玩具公司。
李默做的也比較捨得，隨著宜樂公司正式生產，絨德克公司將老絨德克一起便賣，包括所有的廠房辦公樓，甚至包括九成以上的絨德克產品。這樣賣有些不合理，但放在李默手中，卻是最合理不過，左手與右手有區別嗎，或者說有什麼不放心的嗎？這樣才能真正實現公司的優化。
保留下來的產品不多，就是保留了，未來弄不好這些所謂的優質產品還是雞脅般的存在。
此外，李默將便賣老絨德克公司的三百七十萬美元，讓布雷迪帶到舊金山，大部分用來建設了一個漂亮的總部，並沒有吝嗇地租寫字樓。
又拿出一部分錢，用於這些骨幹的購房補貼，若是手中沒有錢，至少這些補貼能讓這些骨幹能在郊區購買一棟普通的房子，想買好房子，那自己就要再掏腰包了。
其實留下這些骨幹非是這些補貼，主要還是讓他們看到了公司的前景……至於哪些罷工的工人，一個個蒙眼了，怎麼我們又被賣掉了？然後抗議，抗議新東家，指責前東家，但新東家可沒有李默這麼好說話，抗議正好，我們正想著裁人呢……
布雷迪接受一家媒體採訪時，也刻意說了這件事，做人得知足，當初兩家基金收購了絨德克，為了提高公司的效益，這才增高了骨幹與各個技術人員的薪酬，有了好的產品，公司效益好了，才能增加所有工人的工資。但這些工人是怎麼做的？也要加薪，加過薪后，直接導致了老絨德克公司每一個月都在虧本經營。
不要說我們沒有情義，你們無情，休怪我們無義！
鬧也鬧不起來，難道這些工人從聖克利門蒂穿過長灘、洛杉磯、聖巴巴拉、弗雷斯諾、聖何塞，前去舊金山抗議？哦，這得多遠啦？
轟動美國的宣傳片來了。
傑姆一家繼續在看電視，黃金時段廣告多，不過好看的也就在黃金時段，大屏幕上出現三個奇怪的人偶在划船。
傑姆對他的妻子說：「親愛的，現在廣告雖煩人，但製作越來越有水平。」
傑姆的孩子們則立即瞪大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機。
它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動畫片《小黃人》，僅論開頭部分，它可以冠鼎於所有動畫片。
傑姆夫妻還以為是一部廣告，故事已經迅速進入了主題，交代了小黃人的起源，霸王龍來了，霸王龍被坑了，看到霸王龍被抗到岩漿里，傑姆一家捧腹大笑。
後面還有，原始巨人、北極熊、拿破崙、吸血鬼，傑姆一家笑得躺在沙發上都爬不起來了。
故事急轉直下，到了小黃人被困在冰洞里，小黃人們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於是小黃人斯圖爾特、凱文及鮑勃決定挺身而出，去到花花世界，再次尋找可以效勞的主人。
有點長，比原來的電影整長了兩分鐘，不過這是開頭，放在動畫大電影，得考慮一個比例的問題。
僅是這個開頭，李默就花掉了三百七十萬美元，這還是盧卡斯與喬布斯先後收的友情價，否則還得要加上一百多萬美元。
錢花下去了，效果也是一流棒的。
正當傑姆一家看得入迷時，忽然沒有了……這不要命了？傑姆立即打電話給abc，但這時候他想打根本打不進去，幾個公共電視台的電話，全部讓觀眾給打爆掉了。
還有一個背景，八十年代好萊塢的電影，以及各電視台的電視劇角色與中國的差不多，非黑即白，要麼就是好人，要麼就是壞人。
忽然電視機前出現了這一群賤賤的蠢萌，對美國人產生了多大的刺激。
第二天幾乎所有媒體都在談論著這群賤萌，還有許多記者跑到絨德克新公司前採訪，一個女記者直接抗議，你們不帶這麼吊人胃口的，我們想知道小黃人後面的故事。絨德克的發言人說，後面的我們還沒有編好……那名女記者大聲說，你們才是一群壞人。
讓人驚艷的宣傳還沒有結束。
紐約、洛杉磯、亞特蘭大的海邊或河邊，沒有海與河問題也不大，最少有一個人工湖吧，忽然出現一隻大大的大黃鴨，上面三隻小黃人，也就是小黃人斯圖爾特、凱文及鮑勃，斯圖爾特與鮑勃正在努力地拉開大黃鴨的翅膀，凱文在後面做跳躍狀，替他們加油。
岸邊還有一個大牌子。
（三隻小黃人的頭像）：大黃鴨，帶我們飛吧。
（大黃鴨的頭像）：我不會飛。
（斯圖爾特的頭像）：你長了翅膀，為什麼不會飛？
（大黃鴨的頭像）：……（做委屈狀）。
（凱文的頭像）自作聰明地說：它不會飛，是它翅膀拉不開，拉開了，它就能帶著我們飛，去找壞人。
（斯圖爾特與鮑勃努力地拉開大黃鴨的翅膀），同時在唱歌：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遊客迅速就圍了上來，他們想到電視里的情節，再看看這三隻又賤又萌的蠢貨，還有大黃鴨那副可憐又小受的樣子，一個個站在牌子邊上，再次笑得打滾兒。
就是這兩個廣告創意，生生打動了沃爾頓，當場與絨德克簽訂了意向合同，若不是產品是在中國生產的，那天連正式合同都簽下了。
三隻大黃鴨在三個城市展示了三天，又飛向其他城市。
還有人追著它們，一個又一個城市地跑，所到之處，最後都能用萬人空巷來形容，一起去看小受大黃鴨以及三個賤蠢的小黃人去了。
各大商場這才於門口擺放著一些充氣小黃人，將小黃人短片里的各個肖像玩具製品，以及大黃鴨的各種玩具製品放到櫃檯上。
但只要擺上去，馬上就沒有了。
於是各個零售商與代銷商揮舞著鈔票，紛紛給絨德克下訂單。
絨德克與宜樂公司也派人調查了一下，有人看到中國製造三個單詞后，略有些排斥。不過這次從廣告到包裝，都是來自李默超前的記憶，不但廣告創意驚艷，包裝更是很精美，還有各個檢測證書，大多數顧客都看不懂，不過這些機構都是美國的機構，只要看了，就會讓人覺得高大上。最主要的還是價格，不貴，甚至與美國同類產品相比，它還略有些便宜。不管它們是不是中國生產的，至少有了這麼多美國機構檢驗，相信質量應當沒問題吧。親民的價格作用，立即浮現出來了。
所以才了這種銷售火爆的場景……越買不到，顧客越急切。有的顧客大罵絨德克，你們用了一部短片吊住了我們的胃口也就算了，買一個玩具還要搶，搶了還買不到，你們是商人嗎，你們真不考慮我們顧客的感受嗎？
絨德克這才招開記者發布會，不是吊大家的胃口，它本身就是一部大電影，只是技術跟不上來，無法搬上大屏幕，即便是這個短片，也花費了近四百萬美元，還是皮克斯工作室收的成本價，否則得要五六百萬美元。不過絨德克正在委託愛奧工作室，準備將它的漫畫畫出來，明年就出來了。
關於玩具，既想便宜又想好，只能將生產基地放在人力成本比較低的中國進行，但想要每一件玩具都達到質量檢驗的標準，生產速度必然變得很慢。但無妨，宜樂公司又招募了兩百多名工人，生產速度也會漸漸跟上去。此外，這次宣傳活動，本來打算告一段落後，再推向歐洲日韓等國家，考慮到各位美國人民的感受與需要，只好將向其他國家的廣告與銷售往後壓了，暫時大家只好委屈一下了。
又有人問兩家公司是不是李默的。
來自《紐約時報》，它報道說這次宣傳乃是史上最驚艷的創意。
為什麼有這個創意，它來自一個人。短片的劇本就是李默寫的，沒有愛奧工作室的人參與，暑名就是李默。
瞞不了。
這是在刷聲望度，李默也不想瞞。
然後紐約時報又一次猜測李默手中的財富與掌控或參與的公司。
布雷迪答道，這些公司有很多股東，不是某一個人的股東。但這是僱主的信息，我們沒有權利泄露。
他沒有答，但等於默認了李默可能在兩家公司里有股份，就是多與少的關係。
這又引起了許多美國媒體的議論，有的科普報紙直接給李默冠上了一個最強大腦的稱號，還有八卦報紙說李默是最佳伴侶，聰明有錢，不缺乏幽默感，想來與李默共同生活在一起，會十分愉快的。
沒想到這張八卦報紙發行出來，好賣得出奇，隨後李默在美國各參股公司收下數不清的求愛信函，連微軟的信箱都堆得滿滿的。比爾蓋茨打電話給李默，開玩笑地說，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來美國，否則能讓許多發花痴的少女們將你生吞活咽了。
接著，絨德克公司又接到了許多浪漫的法國人民請求，你們拿我們的拿破崙元帥開刷，但不能搞歧視，必須也將這個大黃鴨與短片帶到法國來，否則我們也會控訴你們是在搞區域歧視。布雷迪無奈，只好派了一隻大黃鴨去了巴黎，結果數千人聞訊趕來，夾道歡迎，能媲美大熊貓了。即便到了年底，每當電視台播放這條廣告時，一群又賤又蠢的萌貨，依然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笑得透不過氣來。還有一群更「賤」的，有的有線台打電話給絨德克公司，我們也要放，只要你們一半廣告費……一半貴了，三分之一行不行，五分之一，難不成你們還要我們替你們免費播放廣告片？好吧，我們認了，免費就免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