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女人的麻煩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宜麗幾乎都是女工，到新世紀后無所謂了，許多小姑娘們的生活作風比歐美還要開放，不過這終是八十年代，還沒有到八十年代末呢。孫紅旗做起事很不方便，他原來在大學里學的就是電子知識，主要請纓去擔任宜寶子公司的ceo。


  李默也同意了，並且彭九甜一直做得不錯……未來的趨勢，也是單ceo，這個雙ceo是特殊時期的產物，一是更好的磨礪人才，二是他們確實嫩了一些，有兩個人在一起，相互商議一下，才避免更多的錯誤。


  事實宜樂與宜麗發生了這麼多事，不僅幾個ceo處理得不好，欠缺經驗，包括隱在幕後的李默也沒有做好……都在成長中。再反觀絨德克與宜麗母公司呢，特別是布雷迪，別看他要，這個人真的有點本事，絨德克幾乎就沒有讓李默操過神，甚至說，想操神也操不上。


  李默也不後悔，布雷迪終是美國人，到了中國來，可能同樣會傻逼……而且李默全部交給美國人，他也不放心。


  人事調動要到春節過後了。


  眼下的先漸漸讓彭九甜站到前面去，包括這次工人回家前，發股份分紅與紅包，以及開除工人，孫紅旗也退到幕後，讓彭九甜站在前台了。


  可能會有點麻煩，李默是去替她站場子，趙四年他們也回來了，有的話兒也要說一說。


  彭九甜先發股份分紅，今年宜麗不多，主要是時間短，另外大肆鋪店，這都屬於子公司的成本。不過彭九甜說了公司今年的展望，特別是昨天晚上泰勒打來的電話……是昨天晚上，因為時差的原因，李默接電話時是今天早上，李默讓彭九甜將這條消息也放出去，得讓各個員工人動力，有動力才願意幹活。


  彭九甜便將這一條驚人的消息宣布出來，宜麗鑽石卡已經賣掉2978張……還有幾個企業的代表過來參觀，甚至許多省特別是魔都周邊的各省市，陸續有意地組織了一些政府與企業代表來參觀。


  對此，宜樂與宜麗也不排斥，你們參觀可以，讓安保帶著你們參觀，但別打擾公司的生產，至於招待，全部去食堂里吃吧，這個都一樣，不但員工，公司的各個高層也在食堂里與所有員工一起吃飯的，沒有小灶，沒有宴席！


  鑽石卡許多人也知道了，心中算了算，一個個嚇了一大跳。


  彭九甜大聲問：「宜麗公司才開張，便賣掉十幾億美元的會員卡，身在這樣的公司里，你們自不自豪？」


  一美元是多少人民幣，許多人都是知道的，聽著這個恐怖的數據，一個個憋紅著臉，大聲說：「自豪！」


  但宜麗即便將這些資金利用得當，也只是一家大型企業，而不是超級企業，不提哪些市值幾百億美元的集團公司，只說美泰，人家一年的銷售額就達到了十億美元。僅是因為有的投資失利，有的成本高，管理臃腫，形成了嚴重虧損。今年讓約翰將這些弊端改革掉，美泰的實際市值仍超過了兩家宜麗的市值。無他，這些會員卡的錢，只能說是募款，不等於是銷售額。當然，宜麗市值早晚會超過美泰，也就是宜麗直銷店房貸越來越少之時……不過，那還早著。


  可是這幾個代表不這樣想，他們聽了這個數據后，一個個表示不懂了。


  還有一些香江來的技工，有的人也有些心動。


  去年香江股災，將他們害慘掉了。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骨子裡仍看不起內地人，不過這時候有不少人也在心中想，不管怎麼說，宜麗確實是一家有前途的企業。


  即便子公司在魔都，那又如何？它終是一家外資。


  各有各的心思，還有不少人還是想等幾個月合同結束后，返回香江的。


  發完了股份分紅，再發紅包。


  彭九甜說：「本來，宜麗與宜樂會與去年宜樂一樣，每人會給你們五百元的紅包，但現在沒有了，只有三百元。宜樂營業時間更長，他們哪邊則更少，只有兩百元。原因簡單，被你們吃掉了。」


  幾個參觀的代表也知道這個梗，他們站在邊上一個個笑彎了腰，有的女工又臊紅了臉。


  問題不是這個，彭九甜說：「你們吃的不僅是你們的紅包，糟蹋的這些糧食食材，糟蹋的這些材料，都是給公司帶來直接的損失，同時損失的還是你們的股份分紅。宜麗才開業，但與宜樂一樣，有十級分紅制度，眼下你們是第二級……實際是母公司的照顧，否則你們只有第一級。最高的級別，你們可能會拿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紅，其級別的劃分就是看總營業額，總盈利額，鄭重地說一句，宜麗不是大集體企業，不是國企，而是讓你們真正參與的大型企業，望你們立即矯正你們心裏面一些很不好的心態。」


  「有的人不但吃掉了，還有其他一些很不好的習慣，懶散，霸道不聽管教，不思進取，不願意吃苦……公司刻意於這一天宣布，依然給了你們分紅與紅包，這是公司對你們的仁義。但公司福利與收入再好，也養不起你們這些人。」


  彭九甜開始宣布名單，一共有九十多名工人被開除。


  這一條沒有異議的，從宜樂一開始成立時，李默就定下了規矩，這是企業，不是慈善機構。


  有極少數人桀驁不馴，開始唾罵彭九甜，彭九甜扭頭看著李默，李默點點頭。


  彭九甜打了一個手勢，立即過來一大群安保，將他們抓起來，隨後扭送到派出所，不管派出所如何處理，先將他們關上一天再說。


  幾個其他來參觀的代表，又看到不同的東西。


  其實這個道理，也與現在流行的承包制度有關……幾個月後，馬勝利拜訪李默，李默便講到這中間最最重要的區別。有了這個區別，他的承包，註定了很難成功。


  彭九甜走下去，李默走上主席台，說：「你們有人可能認識我，也有許多人不認識我，我便是這家公司的最大股東，也有權代表著董事會所有的董事。原先，我是讓孫總為正ceo，彭總為副ceo。但公司的女工多，孫總感覺很不方便，主要請求去宜集團下一家公司宜寶公司擔任未來中國子公司的ceo，我也同意了。這是為了讓你們方便，新中國建立以後，許多人說男女平等。當然，以後男女會越來越平等……」


  就沒有幾個人能聽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但眼下，實際男女不平等的，我代表宜麗董事會說一句，彭總的號令就是宜麗董事會的號令，誰不聽從，請他立即離開宜麗。今天繼續工作，晚上各自收拾好行李，明天公司會安排大巴，載著你們回家過年。至於不顧辛苦，繼續留下替宜樂與宜麗加班的工人，除了公司承諾的三倍加班費外，我會個人從我的賬戶里拿出一些錢來，每人補貼五百元的辛苦費。大家回去工作吧。」


  各個訂單時間緊，公司即便擴張，也要到過年後了，僅是兩家工廠的擴建，無論速度有多快，也要兩個來月時間，實際兩家工廠的擴建已經開始動工了。但大過年的，都要休息。


  公司只好開出三倍的報酬，激勵一部分員工留下來，但是過年……只有一千多員工留了下來，這個不好強迫，就是這一千多人，到了明天，看著大夥大包小包的上大巴回老家，他們也會人心惶惶，所以李默額外給了一次獎勵。


  還不說，有的員工還真後悔了。


  春節宜公司放了十二天假，除夕前一天放假，正月初十派大巴去接人，十一重新開工。


  李默就是農村人，特理解，過年時，特別是在外面打工的一旦回家，會處理很多事，不僅是拜年，人情往來，還有借著這段時間……結婚，得要這麼多天。


  問題是公司給予的補貼太優厚了，兩倍的報酬，以及這五百元錢……至於誰出的，沒有人在意了，他們在意的是這五百塊錢，得相當於他們平時一個半月的所有各項收入。


  哪邊宜樂也處理好了。


  黃泰任、周國慶、胡用儀也趕了過來。


  除了他們三人，餘下的還有趙四年、陳元麗、季辰昌、王偉國、李永寧、趙永輝個人，他們也從美國返回國，是李默的安排，讓他們回家過一個年，另外就是今天集會，李默要宣布一些他們未來的安排。


  十二個人於宜麗這間豪華的會議室坐下。


  周國慶拍著太師椅，拿孫紅旗打趣：「孫紅旗，就憑藉這樣的辦公室，你還想跑啊？」


  「周國慶，你別樂，想一想過年你回家后，你家老爺子是怎麼抽你吧。」彭九甜說。


  「周國慶，你家父母還不知道啊？」李默也八卦地問。


  「不敢說……特別是他們又是小領導，領導作風，官僚主義，唉，我休想過這個平安年了。」


  「有什麼不敢說的，醜媳婦早晚見公婆，況且你那個也不是醜媳婦。」


  「老闆，在他們眼裡，外國人就是醜人……上次他們來看望我時，我試探了他們的口風，依然抱著這個想法，你說我這個年擔不擔心？」


  「你父母真有點古板，」趙四年說。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李默不好插言，他只好說：「回去后慢慢勸說吧，再說，你媳婦肚子都大成哪樣，你父母還能說什麼？」


  放過了周國慶，李默又掏出兩張支票遞給了黃泰任與孫紅旗：「這是給你們的大婚紅包，趙四年，你們都是一樣，不過你們過年結婚，我就不過去參加你們婚禮了。」


  季辰昌說：「老闆，讓我也來宜麗上班吧。」


  宜麗女工多啊，有不少漂亮的女工……彭九甜則唾罵：「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老闆，我不是說你啊。」


  「無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天經地義的，與好東西壞東西無關。而且你們個個也到了結婚年齡，特別是你們幾個女同志。」


  「我們一結婚，就要生孩子，公司怎麼辦？」


  「彭九甜，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幾件事。第一件事，宜寶不愁啟發資金了，中國區的子公司過年後就會提上議程，除了孫紅旗擔任ceo，趙永輝你也過去協助孫紅旗吧。陳元麗，你則來宜麗協助彭九甜，胡用儀，宜美的研發你繼續跟進，趙四年，你們幾個人繼續學習。不過你們幾個人，明年夏天必須一起回國，放在各家公司磨礪，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們。」


  「宜集團未來還準備上馬哪裡行業的公司？」季辰昌問。


  「有不少，郝立克他們替我調查，以及其他人籌備的行業就有宜美，日化，還有宜家，超市，宜通，物流，宜安，食品。還可能進軍的行業有宜達，自行車與電動車……」


  甚至是未來的汽車行業，這個有點遙遠了，李默沒有說。


  「還有可能的電子電器行業，傢俱行業，甚至遙遠的計劃里，可能進軍飼料、化肥、礦產等行業，那個宜豐與宜富就是與農業有關的。究竟如何，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之所以沒有推出來，一是步子不能跨得太大，事實上這一年多來，從宜樂到宜麗，步子已經跨得太大了。其二，我暫時需要更多的資金在風險市場滾動，現在撥出來誠為可惜，而且資金也不夠。其三，你們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不能真正將各個企業領手。」


  黃泰任幾個人低下了頭，即便到現在，他們依然不能稱為一個合格的ceo，當然，比以前好得多了。


  「你們在國內大學里讀了三四年的書，又在國外讀了好幾年的書，從學習上，你們基本上差不多了，眼下到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時刻。這些行業，有的只是一個遙遠的想法，有的兩年三年後差不多就要推出來。這段時間你們在各公司的表現，則是未來宜集團任用你們的標準。不過讓我幸慰的是，當初我將你們帶到美國，以為你們最少會有四個人跑掉，但只跑了一個。」


  「老闆，你這樣待我們，讓我們跑我們也不跑啊。」趙四年說。


  「不但不跑……國內的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還好我們做的是上游產品，即便未來可能涉及到一些下游產品，也是滿足公司需要，進軍的一些行業，不需要求人，也不需要太過向國內這些潛規則低頭。不過與一些領導或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勾心鬥角是避免不了的，但我們之間，必須要懷著赤子之心，謙遜之心。你們中間有的人天賦不是特強，但無妨，我看過許多歷史書，有李績、霍去病這樣的天生名將，還有李績這樣慢慢磨礪出來的名將。公司給了你們磨礪的空間，只要你們懷著謙遜之心去學習與反思，早晚都會成為一名合格的ceo。」


  所謂的赤子之心，就是手腳得乾淨，李默也沒有多說，都這麼高收入了，手腳還不幹凈，那還是人嗎？

  「老闆，可我們宜樂做的是代工產業，若是如你所說的，國內工資與稅務早晚會提高，以後豈不是越來越沒有前途？」黃泰任說出自己心中的擔心。


  「黃泰任，說得好。所以代工廠第一步就是提高工人的生產效率，降低次品率，這是初步的要求。其次，必須注意先進的生產設備，用這些先進的生產設備，使生產效率進一步提高。」


  包括工人的工資也是如此，進入九十年代，全國工資都會上漲了，但那時候，人民幣外匯進一步貶值，加上生產效率提高，實際的分紅會是眼下分紅的三倍，宜麗與宜樂工人收入依然會讓其他工廠的工人感到眼紅。


  新世紀到來，這種方法又不行了，那時候只好用各種機器人代替工人，先是部分，后是一半，用此來降低生產成本，至於就業……李默是企業家，不好聽的說法就是資本家，能顧得了這麼多嗎？最少比房地產經濟好吧。


  但李默也沒有多說。


  李默說第二件事：「彭九甜剛才所說的，也可能是宜集團未來一個頭痛的問題，必須從現在就解決好。」


  往後去，許多外資都不喜歡用未婚的女青年或沒有生孩子的女青年為高管，原因簡單，得談戀愛，得結婚，得生孩子，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可不少，一個高管一個人脈關係，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了，也有了許多人脈關係，突然要結婚要生孩子，一個長假請下來，公司的心血全白廢掉了。特別像彭九甜這樣的ceo，到時候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