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壞孩子

  李默勉強控制著心中的綺念，說：「這回知道戀愛的味道了吧？」


  「不知道。」


  李默摸著她的長發，張婷像一隻小貓似的，享受地微閉著眼睛。


  「即便有演技天賦，也需要一定生活閱歷的，所以一般好萊塢重量級大片的女主角，多數都超過了二十五歲，甚至三十歲。但也有例外，如羅伯茨天賦特別好，拍攝風月俏佳人時，才二十一歲，可成功地將女主角演活了。不僅她有天賦，還用了心。所以你歲數小，各方面的閱歷跟不上，確實會影響你在片場的發揮。但只要用心，還是能演好各個角色的。」


  在演技上，張婷這一輩子也不要跟羅伯茨相比了，不但張婷，將整個好萊塢圈子一起翻過來，也沒有幾個女明星演技能超過她的。


  但這部片子拍得很艱難，不僅是演技，主要是兩人氣質不吻合。


  氣質不吻合問題也不大，慢慢磨就是了，關鍵李默沒有時間慢慢去磨。


  可不能說，罵歸罵，適度也要給張婷一些信心。


  李默繼續說：「這兩部片子拍好了后，若是放映出來反響好，說不定明後年，我抽空再拍一兩部片子，繼續讓你擔任女主角或重要的角色。」


  「真的嗎？」


  「這個幹嗎要撒謊，不過我這是玩票性質，你不努力，我每天在片場都因為你拙劣的演技而火冒三丈，以後則不會再拍電影了，更不可能讓你擔任女主角。」


  「好，我回去后，再努力地琢磨琢磨。」


  李默點點頭，又說：「這部電影拍完了，暑期不要急著回去，很可能宜麗會拍一部全球性的時裝廣告大片，到時候你會是其中重要的一個演員。」


  「哦，哦。」


  「哦什麼，還不明白嗎？這樣，你會很快成名的，而且不是靠與我有什麼關係成名的，也不用付出其他什麼……」


  「付出其他什麼？」張婷傻傻地問了一句。


  「付出太多了，不用像香江哪些女明星那樣，被逼著拍***，不用被經濟人逼著應酬各個商人，不用擔心導演或製片公司的老闆提出陪睡等無理的要求，不用擔心在片場被一些品行不良的男演員乘機揩油……」


  連吻戲與床戲都沒有了，上哪兒揩油？雖然這樣戲路子變窄了，可是李默若有心，以他的資源，依然能輕鬆地將張婷捧成一流明星。


  「呸。」張婷害羞地啐了一口，跑回房間。


  可能這次開導有了用，張婷開竅了，接下來拍攝也變得順利起來，很快最後幾個鏡頭拍完了。按照第一部電影的慣例，李默辦了一個內部慶祝封鏡儀式，也就是帶著大家來到某一家豪華飯店吃喝一頓，然後給各個演員與工作人員再來一個紅包，大半人不在了，不過李默早讓他們留下了家裡的地址，然後讓李叔，將錢匯過去。


  各奔東西。


  到了魔都，張婷跟在李默後面，然而讓她失望的是，李默三言兩語，將她打發回去，讓她繼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劉所長、王警官、葉警官，請用茶。」劉嬸將茶杯放下，李默伸出手很客氣地說了一句。


  三人對視一眼，略舒了一口氣，並且在心裏面想，眼前這個青年人別捲入這件案子中，否則就是大麻煩了。但總體上看，這個李默態度還是很溫和的。


  「三位前來，不知道有何貴幹？」


  「李總……」


  「這不是在我的公司里，是在我家，叫我小李就行了。」


  「小李，樂宜絹是你什麼人？」


  「應當你們也能查到我一些資料吧，我是晚省人，小時候家裡窮，於是偶爾通過書本看到了一些知識，讓我老爸與幾個鄉親種了大棚蔬菜。我們哪兒周邊最大的城市便是石頭城，我帶著幾個鄉親來到石城城，當時還沒有執行雙軌并行經濟，於是我們找到了蔬菜局，與他們談價格。就在那時我認了一門乾親，樂宜絹就是我乾爹乾娘的大女兒，我們雖不是血脈上的親兄妹，但勝過了親兄妹。」


  「原來是這樣，」其實派出所也查出來了，只是確認一下，劉所長問道：「樂宜絹班上有一個男學生叫張宗保，你聽說過吧？」


  「聽說過，我還聽絹兒說他前幾天被派出所抓了起來，劉所長，他犯了什麼案子被抓起來的？」


  「你不知道？」


  「我剛從石頭城拍完電影回來，如何能知道？」


  「拍電影？」


  「不對嗎？」


  三人都有些蒙，劉所長尋思了一下，還是將案件經過說了一遍。


  前段時間，張宗保騎著自行車放學回家，在過馬路時，被一個叫鄭明芳的小姐騎摩托車撞到了。這個鄭小姐可是真正的小姐，當然，張宗保這時候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人長得很漂亮。


  看到撞到了人，鄭明芳連忙將摩托車停下來，好心地要扶張宗保去醫院，張宗保站起來看到沒有大礙，而且撞他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於是說沒關係。


  鄭明芳還是感到很過意不去，另外，按照她的另一個說法就是張宗保長得帥，高大英俊陽光，面對這條理由，所里也沒有辦法反駁了。


  她帶著歉意請張宗保吃飯，張宗保起初沒有同意，但在鄭明芳強行拉勸下，於是去了一家飯店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在吃飯的過程里，鄭明芳便邀請星期天，讓張宗保陪她一道去外灘玩。


  鄭明芳看到張宗保長得帥，張宗保看到鄭明芳也長得美麗，雖然鄭明芳有一股風塵味，但張宗保是辨別不出來的，相反，這種風塵味還吸引了他。


  星期天，兩人如約來到外灘，玩得比較開心。


  這段過程，兩人說法都是一樣的，可接下來兩人說法就不同了。


  兩人玩了一會，吃過中飯，鄭明芳去銀行取錢，她是外地的農村人，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按照農村的習俗，結婚前必須蓋房子，於是在張宗保的陪同下，用銀行卡取了五千塊錢，準備寄回去。


  這也是事實，鄭明芳並沒有撒謊，但接下來按照她的說法，正因為取錢時她自己不小心地在取款機上查詢了一下卡上的餘額，不但讓張宗保看到了，還看到了她輸入的密碼，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張宗保看到她卡上的餘額，又看到她是一個外地人，起了貪心，問她家住在哪裡，請求去參觀一下。鄭明芳那時對張宗保很心動的，加上對魔都人的祟拜，也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然而張宗保的說法是他是看到鄭明芳在取錢，也取出不少錢，五千塊錢對於現在的普通中國人，都是一筆巨款，可當時他真的沒有心動，也沒有注意鄭明芳輸入的密碼與卡上的餘額，這是後來才知道的。


  取完了錢，鄭明芳說怕路上會遇到壞人，請求他陪她去她的出租房，張宗保也沒有多想，於是也就同意了。


  到了出租房后，鄭明芳的說法是兩人聊了很久，長得帥嗎，小姐也會心動的。


  但沒有留心讓張宗保打聽到許多消息，比如她在魔都沒有什麼親戚，老家離魔都很遠，一家人目不識丁等等，這讓他的膽氣更壯，乘鄭明芳去外面上廁所的時候，將鄭明芳的銀行卡偷走。不僅如此，鄭明芳出來后，看到四周沒有人，要求與鄭明芳發生關係。鄭明芳雖是小姐，也對張宗保頗有好感，然而兩人才認識沒多久，不能就發生關係哉，沒有同意。可是張宗保人高馬大，利用力氣，將她強女幹了。


  張宗保的說法又是一回事，他說他到了鄭明芳的出租屋后，兩人是聊了很久，鄭明芳也確實說了她家的一些情況，但沒有說她是做小姐的，而是說她有正兒八經的工作。鄭明芳告訴他許多她家的情況，也打聽了張宗保家的一些情況。


  兩人聊得很投機，鄭明芳開始用一些動作誘惑他，他自制力差，就與鄭明芳發生了關係，但絕對不是強女乾的。


  發生關係后，鄭明芳為了拉攏他的心，準備到銀行取一些錢幫助張家，不過看了看手錶，發現快到了她上班的時間，於是將銀行卡交給他，讓他自己去取一千塊錢，還告訴了他密碼。為什麼給他一千塊錢呢，是因為他大哥單位要分房，分房得送禮物給領導，禮物輕了拿不出手，可禮物貴了，他家裡窮啊，又沒有錢。鄭明芳好心地救他家的急……然後又說，取完錢，明天中午將卡送還給她。


  張宗保肯定不是一個好孩子，有便宜可占，他立馬同意了。鄭明芳收拾打扮準備上班，他帶著銀行卡回家。不過這時候自動取款機數量還是很少的，他兜了好一大圈子，才找到了取款機，然後將錢取出來，也確實好奇地看了一下卡上的餘額，居然發現卡上有四萬多塊錢。張宗保準備將卡送還給鄭明芳，但想到她上晚班去了，只好回家。回到家中，他父母親將他痛罵了一頓，畢竟高考就要到來了，不能玩了一天都不回來。


  張宗保便將這場「奇遇」告訴了他的家人，對於張家來說，四萬多塊錢意味著什麼，而且對方是如此的弱勢……


  再到鄭明芳，鄭明芳被強女幹了，雖然覺得很委屈，可她是一個小姐，也沒有太在意，呆坐了好一會，準備「上班」去。在準備上班前，她將白天取出來的錢藏起來，在藏錢的過程里，她才注意到銀行卡不在了，找了大半天沒有找到。然後回想，才想到她上完廁所回來，張宗保神情有些不對。她不可能租賃老洋房的，還是普通的魔都里弄房子，這時候的大多數房子家中沒有衛生間，想上廁所，要麼去外面的公共廁所，要麼在家裡的便桶里解決。她去的就是外面的公共廁所，一來一去，耽擱了好幾分鐘，足夠張宗保找出她的銀行卡。


  那裡面可是她做了兩年多小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於是不顧派出所如何處理她了，匆匆忙忙地跑到派出所報了案。但是張宗保說了很多他家裡的情況，卻沒有說具體的地址，鄭明芳也不知道張宗保家在哪裡。不過她忽然想起來，張宗保曾說過一句，他馬上就要高考。


  第二天張家還在猶豫，張宗保則在努力回憶自己說過什麼，若是沒有說什麼，人海茫茫，鄭明芳上哪兒找自己？而且他大嫂做了一件讓他有嘴說不清的事，說想什麼想，一個外地人怕什麼，中午她拿著這張卡取了一萬塊錢出來。錢都取出來了，於是一家人決定交過幾萬塊錢黑下來……還卡則不可能了。


  哪邊派出所開始調查，即將高考，又是騎自行車的，必然是附近幾所中學某一所中學的高三學生，而且很高大帥氣，這樣的學生並不難找。到了下午，在鄭明芳的確認下，派出所找到了張宗保，立即將張宗保以偷竅強女干罪抓了起來。


  這案子本來是很明顯了，若是這張卡沒有多餘的餘額，鄭明芳為了取得張宗保好感，可能會拿出一千塊錢幫助張家，可是這張卡上有好幾萬塊錢，難道因為兩面之緣，即便上了床，就將它放心地交給張宗保？

  張宗保關在派出所審問，不停喊冤，但所里的民警不相信，這時候張宗保忽然想起來，說，我班上有一個女同學喜歡我，她哥是一個暴發戶，很有錢，還僱人開車子接送同學上學放學，我都將她甩了，豈能貪這點錢。


  派出所的人還是不相信，人家有錢，但會將錢交給你嗎？你當你是誰啊？


  不過張宗保說了出來，派出所的人便來到學校調查了一下。


  隨著他們就查出樂宜絹的身份，一個個心想，張宗保得有多傻逼啊。


  不但他們查出樂宜絹、奚福梅與張宗保的「恩怨情仇」，他們還查出好幾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李默親自帶著樂宜絹做了人流手術，第二件事，在上初中時，張宗保就與學校的好幾個女孩子有過交往，當然，那是更青澀的往來，頂多親親嘴，並沒有做什麼。第三件事，李默對這件事可能十分地憤怒，因為樂宜絹前面出院，後面宜樂公司就將奚福梅父親所在的工廠的訂單一起收回去，而且幾個上門央求的領導連宜樂的大門都不讓進去。那隻好等宜樂下班，幾個領導攔住了周國慶，周國慶做了一件更決絕的事，立即退到門衛室，打電話報警，喊警察來將這幾個領導帶走，並且讓當地派出所的人警告這幾個領導，下次不要來宜樂騷擾宜樂的領導與員工。


  這個孩子確實是一個壞孩子，幾乎所有的民警都產生了這個想法。


  以張宗保的德性，這件事還真能做得出來。


  然而還有一種可能，一種讓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