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魔種
「李默……」李叔站在教室門口喊了一聲。
李默立即將桌子上的書本收拾一下，準備出去。
這時，蔡明燕從李叔邊上擠進教室。
今天她穿著一條紫羅蘭連衣裙，略塗了一層薄粉，可能因為經過了人事，別有一番少婦的嫵媚風情。
當然，她若是長得不漂亮，也不會讓郝俊林鬼迷心竅。
「李默，這個女生找你來了。」他同桌的同學龐春來說道。
進入90年，學校變得更開放，校方對於學生談戀愛，只要做得不過火，基本上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變得更包容，這未必是好事，在包容的另一面，這些學生開始對各種不公平有點司空見慣的感覺。
王小曼走了，張秉玉也走了，劉陽同樣也去了斯坦福留學。
在這種氛圍下，並且也快畢業了，李默又繼續保持著低調的作風，也就是從這一學期起，李默才開始在學校交往了幾個同學。
龐春來是他的同桌同學，從這一學期開始，兩人開始偶爾交流，關係也變得密切起來。不過李默只是低調，不可能像在中學那樣了，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所以論同窗之情，兩人關係遠不及李默與小胖子他們。
蔡明燕是走過來了，但龐春來不認識蔡明燕，只是看到她長得漂亮，開一個玩笑。但沒想到，蔡明燕真的是找李默。
李默將書本收好，動身出去。
蔡明燕將李默攔住。
李默皺起眉頭，很不滿地說：「幹嗎？」
「李默，我為我以前的種種，向你道歉。」
「用不著。」
李默最想說的是，馬上就要畢業了，大路向天，各走一邊。但不代表著蔡明燕以後命運不好，往後去，物質生活漸漸豐富了，可是隨著拜金主義的流行，生活的快節奏化，精神生活卻越來越貧瘠，再往後去，則是一個看顏的年代，以蔡明燕的美貌，依然會找一個不錯的夫君。
只是她這個愛慕虛榮的性格不改的話，除非找到一個真正有錢的老公，否則還會害了人家。
「李默，我是真心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
「咦，蔡明燕，你懂不懂事，與我有何關係？」李默反問了一句，然後繞過她，來到李叔身邊。
「王偉國打電話過來……」
「知道了。」
李默迅速來到學校門口他的那輛勞斯萊斯上，說起這輛勞斯萊斯還有點好笑，龐春來有次看到李默從車子上下來，好奇地問了一句：「李默，怎麼換了一輛老式車子？」
李默噎住了，大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他打通了電話……
…………
前幾天，有幾個「高僧」與風水大師找到沙角開發區總部。
原來叫沙頭角開發區，不過沙頭角內海幾乎都填沒了，也不存在頭了，於是李默將它簡稱為沙角，理論上它依然屬於香江北區管轄，為了有別，總稱是沙角開發區。
香江人比較相信風水，但在李默薰陶下，王偉國這些下屬無論對風土，還是氣功，都十分排斥。
不過這些風水大師里還帶著一些高僧，王偉國也不敢小視他們在宗教界的影響，便接見了他們。
這些人坐下來后，一位風水大師開門見山地說，你們開發區的建設得全部停下來，否則會破壞掉香江的風水，以後香江必然走向沒落。
然後說了一大通似是非是的風水學問。
王偉國差點氣炸了。
香江為什麼會繁榮，主要是兩條原因。
它是一個***，***意味著稅務很低，這與後來的中國恰恰相反，中國稅收比率全球排名第二高，僅比法國稍低一點。但香江稅收比例排名，全球是倒數第四，僅有地區比香江的稅低一點。具體一點比如貨物進出口沒有關稅，也沒有消費稅，個稅也比較低。
所以吸引了各國遊資來投資，成為一個***與金融中心。
正常一個國家或地區這麼玩，肯定死定了。
但香江不同，一靠出賣土地，二是後面有一個十幾億人的大市場，特別是在這時候，中國許多貨物從香江港口進出口，所以造就了香江的繁榮，與風土有屁的關係。
不過由著李默將白沙洲碼頭修建起來，幾大主題樂園也建設好了，以後必然會對香江經濟產生衝擊。
然而現在誰能看得出來呢？
王偉國拿出一張空白支票，說：「你們自己填，但只能填人民幣，只能去中行去兌錢，不過我要你們說出真相。」
若是王偉國不說人民幣，可能幾名大師還不大相信。
王偉國說了人民幣，幾個大師猶豫不決。
「機會只有一次，」王偉國作勢準備將支票薄收起來。
「王總，你必須替我們保密。」一名大師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王偉國點頭。
「我們要五千萬。」
五千萬，好大的胃口，但王偉國又點頭：「行，然而你們必須說出真相。」
這個大師開始填寫支票，一邊說：「是港府幾個英國官員找我們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那幾個官員。」
這個大師一一說出他們的名字，邊上的一個高僧連念阿彌陀佛，意思是我是高僧哪，不該動貪念的，但他的眼睛盯著支票不停地放著光。
「那麼你說開發區這麼建設，對風水有沒有妨害？」
「沒有，沒有，」他又說了一大堆風水學問。
王偉國心裡在想，小老闆說得對啊，這些人的話真不能聽，不是大師，全部是一群神棍與騙子。
大師說完，眼巴巴地看著王偉國簽名蓋章，王偉國用眼睛掃了一眼屋子的角落，忽然大喝一聲：「滾，這裡是私人領地！」
幾個大師灰溜溜地逃走。
但事情沒有完。
去年建設規模不大，主要是騰出一些空間，安排華碩與台積電的新工廠以及一些排污除污工程、道路建設，其他的是以考察為主。
按照法律來說，李默是租，實際是買下來了，與馬上開始的房改一樣，法律意義上買下來的只是七十年五十年的使用權，至於到期后國家如何處理，天知道呢。但在這幾十年裡，實際房子還是你的。
道理一個樣，實際上這片土地還是李默的私人土地。
今年春天開始大規模建設，不但建設，也在搬山移嶺。
從這時候起，香江就出現了一股反對浪潮，說李默破壞了香江的環境。
說破壞也確實是破壞了，界河一帶三分之二的山嶺將會炸平用之填海造堤。
還有一個辦法，像山城哪樣，於各個山上建城造廠，但在這裡不行，也沒有那必要，山城哪邊山大，許多建築早就建設好了，搬山移嶺代價太高，並且大量砂石無法處理。這邊山太小了，僅有不到5%的山高度超過了一百米，餘下的都是一百米以下的小土丘，不要說就著山蓋工廠，就著山蓋小區都不可以，除非蓋小別墅，那可能嗎？
而且這些李默也與港府談判好了的，否則憑什麼能將這個荒郊野嶺孤島的地價賣得這麼貴？幾乎都與九龍區郊區的地價相齊。
但就是這樣，李默也盡量地保護著環境，不僅是幾個主題公園，以及浩大的保護印洲塘工程，各個專家也仔細地考察，什麼樣的山能炸，什麼樣的山不能炸，還就著幾條小河，建設了一些小湖塘子，這可是兩三萬美元一畝的地皮，李默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實際若不是上面勸說，李默也沒有打算購買後來那批的地皮，那樣開發比例會更高。
可是有的人，特別是一些熱血青年，對此視而不見。
背後還有一些原因。
李默上次也對王偉國說過，香江得分為兩個時期，中英條約未簽訂之前，英國人對香江人十分苛刻，那時候大多數香江人確實是愛國的。比如金大俠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比如電視劇《霍元甲》，比如歌曲《我的中國心》，都是這一環境下的產物。
到中英條約簽訂后，英國人漸漸對香江人開始執行寬鬆的政策，特別是92年後的最後一任港督彭定康，實施全面的「民煮」制度，有許多香江人真的被洗腦了。
此外，進入八十年代，中國內地經濟迅速發展，進出口數量越來越大，前期多是從香江中轉的，九十年代還是如此，這也進一步造就了香江的繁榮。
然而許多香江人不認為是中國的功勞，而是英國人的功勞。
日子過得越好，這些人越容易忘本。中國政策也確實出現了許多失誤，一是讓他們徹底的自治，二是抱著傳統的想法，認為團結了精英人士，也就是各大商人，香江人就歸心了。實際這些人中間，有不少人認為「心安處即故鄉」，那有多少愛國觀念。沒有團結好，反而在國家變相扶持下，他們越來越富，貧富懸差也越來越大，形成了普通市民不滿的土壤。
從現在起，漸漸地，許多香江人已經開始變節。
但在八月前，這些聲音並不大。
直到八月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油價節節攀升，香江與日本等國家股價也節節下跌。經過去年李默的做空，好不容易才喘過一口氣，股票又暴跌了。
股票跌得越多，仇視李默的人也越來越多。
八月底，香江開始興起示威遊行，主要就是針對李默開發區建設而去的，王偉國回魔都向李默反映的就是這一情況。
以前這些英國官員確實沒有參與，不過變相地默許支持了這些示威遊行。
隨著反對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一些精英人士的論證，包括這些風水大師也跳出來湊熱鬧，港府終於在暗中插手。
幾個大師被王偉國趕了回去，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的，港府從暗處終於站到了明處，在他們唆使下，一些親英的媒體公開怦擊李默大肆破壞了香江環境。
隨著一些高校的教授也陸續出面，香江幾所高校是什麼樣子，李默最清楚不過了，可以說這幾所高校全是港毒的大本營。
然後到了今天，在各個高校的號召下，近萬名學生與市民沖向了開發區。
幸好開發區離九龍與香江島這兩大主要居民區有點遠，否則衝來的人更多。
開發區外面是鐵絲網，只有幾個路口與香江溝連，但在這幾個出口處，都有巡警值守著，以防在開發區建設的工人偷渡到香江。
看到這麼多人來了，他們不敢阻攔，於是近萬人馬一下子衝進了開發區。先是罵，罵得還特難聽，全是侮辱內地人的話。見沒有人阻攔，有一些暴力分子開始到處打砸。
王偉國立即打電話給李默，將情況說了。
李默搖了搖頭說：「都是魔種啊。」
「魔鍾，道心種魔……」
「你也看黃易的書啊？」
「看過。」
「不是那個道心種魔，我說的是真正的魔，魔鬼的魔，西方人種下了魔種，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將這些魔種引發，那麼各個不親近西方的國家裡的許多青年人，則會化身為魔鬼，就像去年那樣……」
「中宣部的人都是吃乾飯的。」
「是，但還有一個原因，確實人家西方國家發達，發達就是強大，強大才能種魔，魔種才會迅速發芽成長。不用管他們，讓他們砸，讓他們打，記住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