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野人烏圖

  陵男的球痴燕宜此時卻沒有看球，他正在家中忙裡忙外的。


  「菜燒好了，小宜過來擺盤。」廚房中的燕晟叫道。


  「來了！真沒想到老姐你居然有空回家看看。」燕宜笑道。


  「這不咱媽生日嘛。加上CHBL和CUBA的全國決賽階段都不在我的管區內進行，別人去報道，我也就難得清閑了。」燕晟也笑道。


  「你這麼一說，似乎今天是CHBL的半決賽啊。一會打開電視看看。」燕宜這才想起比賽的事情，「不知道湘北能不能贏，對手是同樣擁有四天王的大榮啊。」


  「大榮？」燕晟的臉色一變，道：「對劉川而言，那可能是最糟糕的對手了。」


  「這話怎麼說？」燕宜奇道。


  「去年，他們高二的時候，我對烏圖做過一期專訪。」燕晟回憶了起來。


  烏圖朝魯出生於內蒙赤峰市下屬的阿魯科爾沁旗。在蒙語中，阿魯是山北之意，科爾沁意為弓箭手。顧名思義，此地盛產騎馬射箭的勇士，到了當代民風仍然彪悍，以畜牧業為主要產業。


  烏圖出生時，小小地驚動了四方鄰居。他們從未見過這樣身型瘦長的男孩，所以為其起名為烏圖朝魯。烏圖意為長長的，朝魯意為石頭。他們希望這個瘦長的男孩如同石頭一般堅實，在今天看來，他們的願望的確實現了。


  烏圖幼時，父親就常年外出打工賺錢。後來父親認為大城市的教育水平更好一些，就將他帶出了草原。可他沒想到的是，烏圖並沒有如他所想刻苦念書，而是走上了體育的道路。


  剛剛念完了幼兒園的烏圖就隨父來到了遼陽市。學校的體育老師是一位剛剛退役不久的跳遠運動員，一眼就相中了他，理由很簡單。這個一年級的小學生在體育課上毫無技巧隨便一跳，就跳出了2米3的距離。


  2年後，烏圖代表學校拿到了全市運動會上的跳遠冠軍，並隨父轉學而去。那位體育老師還懊惱不已，叮囑烏圖父親務必讓他繼續練習跳遠，說烏圖一定會成為全國冠軍乃至世界冠軍。


  可烏圖在吉林市學上了游泳。這裡學校的體育組長恰好是一位退役多年的泳壇健將，她第一次看到烏圖時就將他強行扣下。待得烏圖試著遊了幾次，她更是震驚了。


  「大手、大腳、個高、身體協調性好得不得了！」她激動地幾乎哭出來：「這孩子天生就是要游泳的，他未來一定能拿到奧運冠軍。」


  這幾年中烏圖沒有讓她失望，包攬了全部的小學組游泳比賽冠軍，為學校爭光無數。可她最終還是失望了，因為3年後烏圖在哈爾濱學起了跑步。


  「好大的腳，腳掌寬厚，高高隆起的腳背抓地力很強，踏地時能產生極大的衝擊力。」短跑教練興奮地說：「這孩子是十年不遇的奇才啊！」


  最終初二的烏圖留下了百米10秒68的驚人紀錄。初三時他轉校到了大慶市。


  「你喜歡打籃球嗎？」一個人問他。


  「籃球是什麼東西？有意思嗎？」烏圖隨意地答道。除了主修的項目外，他對其他體育運動一向不太關心，在他看來，只要自己認真做一項運動，就沒有人能阻止他成為第一名。


  可接下來，他終於迷上了籃球。


  「阿布(爸爸)，我似乎找到了喜歡的東西了。」烏圖興奮地說：「我喜歡打籃球！」


  「孩子，你要清楚，如果你堅持練田徑或者游泳，遲早會出人頭地的。而我們中國的籃球很弱，多年來無法和世界強國抗衡。」烏圖的爸爸文化程度不高，卻很開明。他尊重孩子自己的選擇。「不過如果你堅持，那就努力去做吧！打籃球也要打出成績來，不要讓你以前的老師們看笑話！」


  「放心吧，阿布！我會成為中國最優秀的籃球運動員！」


  可在這次採訪后不久，大榮又一次敗給了明鵬。烏圖的夢想仍然沒能實現。


  「這豈不是說，烏圖是天才中的天才，他簡直是運動全能啊！」燕宜大驚道。


  「沒錯，這可能是劉川在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天賦上的差距。」燕晟道：「劉川已經是舉國聞名的逸才了，章道先和毛澤北也不過如此。可這次他也許遇到了比自己更有天賦的強敵。」


  「先別說了，我打開電視機看看！」燕宜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遙控器。


  上半場比賽結束的鈴音在此時恰好響起了，可畫面上湘北的幾名球員還呆離在場上，似乎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記分牌上顯示著絕望的4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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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沒搞清是什麼狀況，就被對方拉開這麼誇張的分差了。」葉間一臉不甘。


  「他們的後衛太高大了，剋死我了。」一向冷靜的楊平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你們不用這樣絕望！」李立突然一聲大喝震醒了球員們：「比賽還沒結束，難道你們就這樣認輸了嗎？」


  「當然沒有！」花道大聲回答道。


  「想贏的人，就要認真打起精神來。這個對手非常強，不僅僅需要我們努力，也需要我們調整好戰術，再加上一點點的運氣。」李立道。


  「阿叔，我不明白一件事。」花道提問道：「我為何無法蓋帽那個小平頭呢？」


  「因為他的出手習慣和普通人不同。」晴紫解釋道：「他的投籃動作並不快，但出手點有些靠後還非常高，出手后球會劃出高弧線射出。防守球員在感覺上認為會封蓋到他的路線，實際上卻在他的射籃弧線以下。」


  「也就是說，我要貼的更近，跳得更高？」花道這才明白過來。


  「其實我們後半節打得已經好了很多，劉川從側面攻擊他們防守陣型是有效的，只是我們的防守還需要努力一點。」李立道。


  「不夠有效啊。」劉川喃喃自語著：「上半場才得了20分，這麼打就算下半場得了30分，甚至40分也不夠追上。」


  「即使我們下半場能得50分，也要防得對手在27分以下才行。」石璟算了一下，感覺崩潰了。


  「看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在正面打垮烏圖了。」這一刻劉川眼神無比堅定，他居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