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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三分鍾

  第85章 三分鍾


    第二天宋迭沒空,薑冉原本應該去雪場的,自己滑或者是臨時接個課都行。


    一想到北皎可能也在,她又磨蹭到下午才出門,帶的是自己已經好久不滑的BC的RX,上麵沒貼各種讚助貼紙,是今年拿到手的新板。


    穿的也是從來沒穿過的雪服。


    掩護工作一百分。


    就這,她在去雪場的路上,抓緊紅綠燈機會還看了看飛哈爾濱的機票,總覺得廣州有些留不得,再這樣下去,他早晚能遇見她。


    那多尷尬。


    更何況那天他走之前留下的狠話她現在還記得——


    【那你躲好了,別讓我抓到你。】


    抓到了會怎麽樣?光想想她都背脊發涼。


    到了雪場薑冉也是鬼鬼祟祟的,找了個櫃子悄咪咪地換鞋,又把頭發編起來塞進雪服裏,正做賊似的搞一係列操作呢,就聽見隔壁櫃子被人一開一關“??”作響,有個人說了句“北哥不滑了啊”,薑冉聽見那個字,耳朵就豎了起來。


    雪服一拉,遮住半張臉蛋,她扒拉著櫃子門探出頭去,就看見在隔著一排櫃子的另一邊長椅上,北皎坐在那。


    她眨巴下眼,光看他的身影,心跳就漏跳一拍。


    他臉上還戴著護臉,大概是嫌悶護臉拉下來的卡在下巴上,露出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這會兒正彎腰鬆雪鞋——


    動作熟練,手一抬一拉,雪鞋鬆開了,他長歎一口氣,腰一軟半躺在旁邊的包上,蔫蔫地說:“人太多了,下午雪也差,緩緩。”


    那跟他說話的人聞言笑了,指了指他腦袋下麵的滑雪包:“上回就問你了,讚助要不要?”


    “算了吧,我什麽水平啊?”北皎翻了個身,“憑什麽拿讚助。”


    “你什麽水平,就雪齡一年比雪道上80%滑得好、去崇禮半個雪季整個崇禮的刻滑圈子都知道你的水平唄!北哥,你這麽謙虛到底是誰教出來的,從小被PUA長大啊?”那人踢了踢他,“跟你一樣的妞子和票子已經搞到手軟了。”


    北皎“嘖”了聲,絲毫不心動。


    那人調侃著說:“啊,忘了,你還禁欲——這兩天我聽他們說你躲涼鶴躲瘟疫似的,人家想跟你學JSBA呢!”


    北皎抬了抬眼皮子,正想說什麽,說曹操曹操就到,涼鶴一陣風似的刮進來——


    “起來!”


    她進來就開始扯北皎的腿,把他原本搭在椅子上的腿拽下來,“早上給別人上課,中午得自己練活,我卡著點算你下課時間,一轉眼和人說了句話你人沒了!現在真有事兒啊,群裏人都在呢,合照來不來!”


    北皎的腿“咚”地踩在地上,垂死一般擠出兩個字:“不來。”


    涼鶴像是沒聽見他說什麽,叉著腰:“你給我起來!”


    周圍人在笑。


    借著他們笑聲的掩護,薑冉的視線在涼鶴的臉上轉了一圈,不得不被對方的活潑所折服。


    她想到了很多小說裏,冰山男主也許一開始心懷白月光,但最後都會被活潑且與白月光類型完全不同的女主折服……


    所以當北皎被三四個應該也是那個刻滑群的人一塊兒架走時,她看著眾星拱月的年輕人,慢悠悠收回了目光。


    薑冉想到了昨天約會到家後和邱年的對話——


    “我問你,如果李星楠幫別人裝固定器調角度你會怎麽想?”


    “調固定器怎麽了嗎?”邱年問,“是把固定器的主人抱在懷裏手把手教著調那種嗎?”


    “……不是,就調固定器。”


    “北皎給誰調固定器被你撞著了?”


    “……沒有。”


    “還沒有呢!都寫臉上了——你這是純純有大病,你就想想宋迭給人調固定器的話你會怎麽著?”


    薑冉摸了摸自己的心髒,發現得到的答案是:調個固定器怎麽了?不就是調個固定器嗎,比加油戰裏幫人把油槍塞進油槍口還平常。


    邱年指著她的臉:“對,你現在在想的就是腦子正常的人會想的。”


    薑冉:“……”


    強行告訴自己不要犯病,隻要不去腦補所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就能非常冷靜地穿完鞋,抱著板站起來。


    等她排隊坐上纜車,那夥人已經在山頂了,鬧哄哄地搞活動,每人胳膊上或者是腰帶上都有一條藍色的彩帶群標誌。


    她一隻手撐著護欄,另一隻手撐著臉遠遠地看見在北皎跟前,長卷發的女生笑眯眯地彎腰替他把彩帶綁在胳膊上,綁完之後,好像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像僵屍似的立在那,一動不動。


    合照的時候她站在他跟前。


    薑冉換了隻手撐臉,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拿起了手機,戳了戳邱年,讓她截圖一下北皎的微信背景牆。


    邱年扣了個問號,還是給她發了過來——


    背景從他們被一個醜陋的手畫愛心圈起來的在鬆北滑雪場山頂的合照,換成了崇禮山頂雪場的雪景。


    合照不見了。


    理所當然地不見了。


    薑冉退出了圖片,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


    纜車快到地方了,腳下那群合照的人鬧哄哄的,互相招呼著自己玩的好的站在一起,北皎最後站在了中間的C位,照相的時候,那些人笑著喊他摘護臉,說是那麽好看的臉不許遮。


    薑冉下了纜車,單腳蹬著板從他們麵前滑過。


    她掩護工作做得很好,一眼掃過去裏麵也有幾個她認識的,可是那些人都沒認出她來。


    她背對著那群人穿板,偶爾還能聽見涼鶴在喊北皎笑一下別扳著臉,她強忍著回頭的衝動,穿好板,從雪道上滑下去——


    剛開始都沒敢滑,純推坡,到了確定山頂看不見的位置,她才開始滑。


    下午融創的雪太爛了,又鬆又亂全是雪包,原本這對薑冉來說不算什麽,但是當她滑著滑著尋思跳個吧,試圖跳個540°熱熱身,她又重重摔在地上。


    可能是太久不用RX板不太熟悉,也可能是她今天沒吃午飯力氣不夠。


    揉著摔疼的胳膊,薑冉就覺得這一切沒勁得要命。


    坐在雪道上,她打開手機給邱年摳字——


    【是誰的冉冉鴨:我想回哈爾濱。】


    ……


    山頂的人群裏,攝影師站在前麵讓大家管理好表情,一群人鬧哄哄的,也沒什麽人搭理他。


    北皎眉頭微蹙,視線始終鎖定著不遠處的高級道,雪道的坡度遮擋了他大部分視線,直到那個女人滑成了一個小點,滑到相對較平緩的地方。


    那個之前莫名其妙推坡推完了前半段分背影,他看她起跳,也不知道是想掄個720°還是540°,反正跳的時候核心應該是散了,側著重重摔倒地上,滾出去一圈。


    北皎抬起手,撥開麵前的人向往前擠。


    涼鶴被他扒拉了下,莫名其妙地回頭:“怎麽了嗎?”


    北皎像是這才回過神來,定眼一看,那女人自己爬起來了,揉著胳膊,塞進雪服裏的長發跑了幾縷出來。


    抬起來的腳跟落回了雪地上。


    “沒事。”


    他說。


    ……


    薑冉下了雪道直接抱著板消失了一會兒,去咖啡廳喝了一杯熱巧克力,再回去的時候,那群鬧哄哄的人不見了。


    應該是回去了。


    大部分玩兒刻滑的都喜歡早上頂門,然後滑個上午,下午把雪造作得稀爛他們也就回去了。


    她就把頭發從雪服裏掏出來,護臉也放下來了,卸掉偽裝,安心地滑了兩個點,腦子什麽也不想,反而不太摔。


    等她終於覺得有點累了準備回家,看了看時間外麵應該太陽快落山了,她抱著雪板渾身酸痛地走出雪場,順勢看了眼手機,就看見宋迭半個小時前給她留言:我完事了,去找你?

    她愣了愣,摘下藍牙耳機,剛想說不用呢,一抬頭,就看見穿著AJ和牛仔褲,寬鬆衛衣,雙手插兜的年輕人就站在雪具大廳的中央,望著她笑。


    他這一身便服,和周圍穿著笨重雪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你怎麽來了,都這麽晚了。”薑冉湊過去。


    宋迭說:“這個點了,除了來找你去吃飯還能幹什麽?”


    “啊?”薑冉有些茫然,“哦,我之前沒看手機,出了雪場才看見你的留言,早知道不讓你跑那麽遠過來了,選個咱們折中的地方碰頭就好啊?”


    “沒事,開車也不累,今天就是看了看開會資料坐了一天。”宋迭自然而然地伸手,拍掉她肩膀上的雪,“想吃什麽?”


    手指停頓了下,又將她有些淩亂垂落於眼前的頭發撥到耳後。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儲物櫃那邊走。


    薑冉換了衣服,宋迭接過她手裏的滑雪包拎在手裏,空出來另一隻手,笑眯眯地問:“能不能牽手啊?”


    薑冉剛想回答,想想哪不對,又說:“你什麽時候牽手還要經過我同意了?”


    他笑了,看她不是很熱情,就作罷。


    兩人的對話是被隔了幾個櫃區一聲巨響打斷的。


    薑冉嚇了一跳,“怎麽了!”


    宋迭伸頭看了眼,也沒看到什麽東西,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等換好衣服離開儲物櫃區域時,經過剛才傳來巨響的那排椅子,薑冉好奇伸頭看了眼,果然什麽也沒有,就角落裏有一瓶打開的礦泉水瓶,瓶身嚴重變形,瓶蓋飛在距離它一兩米開外的地方。


    半瓶水水淌了一地。


    隻不過因為這區域本來就到處都是別人抖落融化的雪水,也沒人在意。


    ……


    就這麽過了渾渾噩噩的一個多月。


    薑冉又在融創看見北皎幾次,一次他在上課,手拉手帶著個小姐姐推坡,小姐姐盯著教練的臉,好像雪道長在他的臉上。


    一次他自己在滑,蹦那個不知道誰教他的nollie 360°。看出來他是想練540°,薑冉很惡趣味地回家就發了nollie 540°的教程,點擊發送的那一刻心想:來吧!有本事別刷到我!聽到一個字都是互相汙染!


    還有幾次他和涼鶴或者是其他朋友在一起滑,互相錄錄視頻。


    六月,廣州正式入夏,北皎在短視頻APP的粉絲漲到了一萬多個,粉絲詭異地和隔壁跳公園的單崇高度重合——


    大概是因為臉。


    六月中旬,薑冉開始著手準備回哈爾濱的事,她覺得自己再看見北皎,這個夏天蹦完也出不了正經的nollie 720°。


    男人果然影響她進步的步伐。


    然而邱年卻有不同的看法,他們的朋友大部分都在廣州這邊,而馬上就要到薑冉的生日了,她覺得她至少應該過完生日再走。


    薑冉一琢磨,也行,也不能為了躲男人生日都不過了,那他媽也太狼狽了——


    之前兩年沒好好正經過生日那是因為第一年還沒把邱年他們撿回來,身邊隻有北皎;

    第二年她身邊有很多朋友,除了北皎,而且國家禁止三人以上集會……


    今年她習慣了,好不容易廣州開放了娛樂場所,隻要不算非法集會,愛誰誰,她要過生日。


    薑冉的生日是6月23日,巨蟹座的第二天,聽說巨蟹座和天蠍座血媽媽親的配,她白眼都要翻上天。


    生日那天,薑冉的公寓裏來了很多人,等於是開了個party,疫情這些日子給孩子們都憋壞了,好不容易找著個合適的理由、合理的時間合法聚集,所有人都很積極。


    被清理出來的茶幾上擺了五六個蛋糕,剛開始薑冉還很有耐心地去開門關門迎接客人,但是等這麽幹十幾次後,她覺得自己家的門都快開爛了——


    幹脆敞著門,出入自由。


    反正她家這個公寓一梯一戶,也不用擔心打擾到所謂鄰居。


    從下午開始人就絡繹不絕,一部分人鬧哄哄地進出廚房,大家一起吃了個晚飯,因為人多吃的火鍋,大夏天的,空調開到18°,吃火鍋也別有一番風味。


    到了天黑,宋迭終於忙完過來了,此時屋子裏大部分都是一塊兒滑雪的,知道薑冉最近在和一個小哥哥有情況——


    沒在一起,但好像差不多了。


    見到宋迭來,大家在起哄,薑冉拎著一個酒杯在笑,可是眼睛忍不住越過走進來的年輕人的肩膀,向他的身後看去。


    外邊天都黑了,該來的人都已經到齊。


    臉被帶著溫度的柔軟指尖捏著強行轉向,邱年笑眯眯地,用隻有她們兩個人才聽見的聲音說:“別看了,宋迭都到了,在看就不禮貌了哦。”


    連邱年都以為她和宋迭就差臨門一腳。


    薑冉回過頭,正好看見宋迭脫了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一邊和李星楠說話,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和她身邊的朋友都混的很熟。


    “我怎麽覺得現在有一種眾望所歸的感覺?”


    “趕緊的吧,”邱年淡淡道,“過了這村沒這店才是真的。”


    薑冉“嘖”了聲。


    後半夜,從趙克煙因為失戀撒酒瘋,擱沙發上上躥下跳開始徹底亂了套,他搖來一大堆薑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她家客廳淪陷成為了迪廳。


    她被灌了一瓶白的大半瓶威士忌,難為她還能站著,站在家裏認認真真錄了個視頻,內容是宣稱雖然這裏是她家,但是接下來出現的一切意外事故與她本人無關,要找負責人請找趙克煙——


    在她錄這個視頻的時候,趙克煙正在她身後和一個新認識的小姐姐玩遊戲,“我輸了我脫一件衣服你輸了你脫一件衣服”,他樂得嘎嘎大笑,笑著笑著,又他媽掩麵失聲痛哭。


    像極了一個神經病。


    薑冉嫌他們吵,就推開玻璃門去了陽台,剛站在夜風中清醒了三分鍾,身後被人披上帶著淡淡煙草味的外套。


    她回過頭,衝著宋迭笑了笑。


    ”多少歲了?”


    “二十六了,”她歎息,“過了十二點,也是四舍五入逃不開三十歲的人了。”


    “還年輕。”


    “我爸從今早開始就警告我準備開始催婚,我要是自己不動彈他就安排相親……”薑冉笑了笑,“沒事,反正疫情麽,他在加拿大,他回不來,我也過不去。”


    說到這話有些惆悵,她兩年沒見著她親爹了,大家都是活生生的卻硬因為航班熔斷、簽證問題等情況不能見麵,著實有些離譜。


    宋迭聽她說到“相親”,嗤笑著臉上掛起笑容:“你下次和他視頻叫上我。”


    “可別,那他的催婚就有了一個具體的對象。”薑冉擺擺手,“我哪受得了——”


    宋迭看她微醺而染紅的雙頰,知道她聽懂了,隻是眼神迷離裝傻……


    正想說什麽,這時候陽台門被拉開,趙克煙唐老鴨似的笑著衝進來:“快點快點,要十二點了!玩遊戲啊!”


    薑冉被他拖回屋子,一群人正摩拳擦掌要玩遊戲,大家都是成年人晚點兒騷的,就等十二點點蠟燭,薑冉吹完蠟燭以後,熄燈三分鍾。


    那三分鍾,想幹什麽都行。


    “別這麽變態好不好?”


    “三分鍾夠幹嘛啦,怎麽變態了!”


    “就是就是,想幹什麽那脫褲子不得都要一分鍾——”


    “誰讓你穿那麽複雜的褲子,你看我,我隻要兩秒!”


    眾人嘻嘻哈哈,薑冉被圍在人群裏,此時房間的燈已經關了大半,邱年和李星楠在往那一大堆蛋糕上麵每個都插夠六根蠟燭。


    阿桔點了打火機,第一個蛋糕的蠟燭全部被點燃時,趙克煙笑嘻嘻地關了所有的燈。


    屋內所有的光源隻有薑冉麵前的蠟燭,在橙黃跳動的火焰中,她抬了抬眼,恍惚之間好像有了幻覺——


    好像她想見的人從門口,雙手插兜彎腰走了進來。


    她心髒漏跳一拍,定眼一看,門口空無一人。


    她摸了摸鼻尖,在心中暗嘲自己幻想太多。


    而後所有的蛋糕上的蠟燭被點燃,邱年手中的鬧鍾響起了十二點的鬧鈴。


    “生日快樂,薑冉。”


    邱年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情,隔著搖曳的蠟燭燭光,所有的朋友都圍繞在她的身邊,衝她微笑,獻上祝福。


    薑冉感動之餘,鼓起腮幫子拚命氣吹,費勁地一個個吹滅那些蠟燭,伴隨著房間裏的光越來越暗,周圍圍著她的人們調笑聲也越來越響亮——


    “來了來了!”


    “預備備!”


    “我的甜心呢你過來來哥哥身邊!哥哥第一時間保護你!”


    終於,她吹滅了最後一根蠟燭。


    房間裏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窗簾被拉上了,連外麵的星光都透不進來。


    猛地一下周圍全黑了,薑冉的眼睛都有點適應不過來,就聽見有人喊——


    “瑪德別踩我!”


    “啊臥槽誰摸我的雞兒!流氓!嚶嚶嚶!”


    “啊啊啊啊別推!”


    “沙發呢!沙發呢!讓我躺躺我頭疼!”


    “生日快樂!今年出活!”


    “薑冉呢,來給我啵啵!”


    “誰啊!手往哪摸!”


    薑冉在蛋糕前麵摸索著站起來,期間手還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個邊緣沾了一手奶油,她條件反射地將指尖塞舌尖舔了舔,努力眨眼適應現在的黑暗。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人靠近。


    她敏銳地縮了縮,卻不小心撞到了那個人結實的胸膛,她愣了愣,明顯也感覺那個人沉默了下。


    “不好意思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大手伸過來,精準地扣住了她的後腦,指尖插、入發間。


    下一秒,帶著淡淡煙草氣息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薑冉驚慌失措,然而來人力氣卻很大,壓著她動彈不得,舌尖毫不猶豫地撬開她的牙關侵入與掠奪,糾纏她的舌根時,又耐心舔、弄。


    酒精麻痹了她向來敏銳的嗅覺,仿佛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都湧入心髒,她發出急促的喘息,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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