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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當狗被始亂終棄

  第110章 當狗被始亂終棄


    她這一巴掌扇得極其高難度,大概就是原本她是躺平在他身下的,那一秒直接弓起身伸手便一巴掌拍了下去——


    像是拍什麽不得了的髒東西。


    如果不是周圍太黑她準頭不行,這一下大部分都拍在他牛仔褲上,他今天怕不是要活生生地交代在這裏。


    雖然家裏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是北皎也不至於幹了什麽要原地斷子絕孫的事,一隻手撐在她身側,薑冉側頭看了眼,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


    她當然知道男人的那個地方還是挺脆弱的,一抬頭果然看見北皎懵逼之後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可能是真的拍疼了。


    薑冉知道自己手勁多大,平日打他也就打了他臉皮厚無所謂,但是剛才明明她也主動勾著人家脖子了,突然來這出——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現在生氣也應該。


    她未免有點心虛。


    腦子裏嗡嗡的,動了動唇想道歉,又覺得這個時候對著他那個東西說“對不起”這也太離譜了點……


    於是她伸手摸了摸北皎緊繃的下頜,溫聲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惜他根本不吃她這套。


    少有的偏了偏頭甩開了她的手,讓她的手尷尬的就懸在半空……


    薑冉眨眨眼,突然想起眼前的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屁孩,隻是這兩年的時間他變化太大了,好像一夜之間完成了從少年至男人的轉變,以至於她一時忽略了,好像分開以前,他還是會用額頭蹭她的手背撒嬌的小狗。


    而此時此刻他垂眸望著她,臉上看著有點兒憋屈又隱忍,總而言之似乎委屈得很。


    倒是有了一點以前的影子。


    這模樣害得薑冉腦子亂了下,也可能是此時此刻的情況過於特殊,總之一不留神,她就把這條狗善於掌控人心這件事又忘記在了腦後……都忘記了自己襯衫淩亂早就被他解開、此時連內穿也解開隻是鬆鬆掛在肩上這個事實。


    其實她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全是他留下的沒輕沒重的痕跡。


    她完全無視了這些,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有點心疼,但不多,所以選擇了倒打一耙:“算了,愛信不信,你活該挨這一下,把我拽進來扔床上就想幹點什麽?把我當什麽了?”


    安全措施都沒有!

    北皎目光閃爍了下,該說不說他的理解能力在該有的時候總是能及時上線,所以他臉抬了抬——任由薑冉點著他鼻尖的手落在他的唇上——然後張口“阿嗚”一口咬住,叨著。


    最後沒忍住,還是伸了舌尖,像是含著什麽山珍美味似的抿著她的指尖玩。


    薑冉就覺得指尖一陣癢,連帶著呼吸都變得不穩,一股暖流從手指傳遞到四肢最後匯集到腹部……


    然而這隻是生理上的。


    她僵著臉搶回自己的手,用行動告訴他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她剛開始也就想找個理由給自己開拓,現在電光火石想到這事兒,立刻上綱上線:男人隻會對自己壓根不上心甚至看不太上的女人認為隨時可提槍上陣!

    光意識到這個,就足夠讓她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逆流、冷卻,上一秒還微微泛著紅的臉此時變得有些發白:“難道你想讓我事後吃藥?”


    是了,藥吃一次死不了人。


    但這他媽是態度問題。


    就當是她思想偏激且有問題,薑冉眼睛裏揉不得一點砂子,這種事後藥對她來說是絕不接受的奇恥大辱。


    她越想越氣,剛才那點愧疚煙消雲散,這會兒恨不得再補給他一腳——立刻翻身坐起來,她臉色不好看,反手想要扣自己的衣服,然而剛摸索到掛鉤,又被人撲倒。


    他臉埋進她的頸窩,感覺到她拚命地推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心想她是真會給自己洗腦,以至於跟他在一起時氣勢落於下風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十分鍾……


    “那是我的手。”


    他沙啞著嗓子,無奈地說,“你是不是——”


    傻還是蠢還是天真啊?

    說出哪個形容詞好像都會挨打的,所以他幹脆不說了,留著空白的藝術,讓她自己品味去。


    “手指和那個東西差多遠啊,”他相當傷自尊,“你剛才低頭那會兒不是看見了嗎?沒看清楚嗎?哪怕看一眼也知道它們的尺寸天差地別!”


    薑冉眨眨眼,倒是不掙紮了,好像是整個兒愣住——


    過了一會兒,她反應過來了,一下子血色重新上湧染紅了她的耳根:“那麽暗我哪看得清楚!”


    “……”北皎不信,“沒看清楚你叫的那麽慘幹什麽?”


    她是真沒看清楚,房間裏燈光也是暗,但是光低頭看了個大概還不夠她尖叫一聲嗎,在網上或者什麽地方看著圖片是一碼事,親眼見著那是另一回事!


    “就算是你的手怎麽了!”薑冉說,“你要不想幹什麽我哪裏的機會看見它!你褲子都脫——”


    她話說一半就被他捂住嘴,他剛才不是嚇她的,公寓樓不比別墅區,隔音效果是真的差。


    北皎這輩子歎氣次數沒今天那麽多。


    在他手掌邊緣,懷中的女人那雙眼瞪得睜圓,苦大仇深似的望著他像是在看什麽驚天詐騙犯,意思是你狡辯個屁啊太蹩腳了吧!


    也沒想過這幾年來,除了滑雪上的事因為段位差的太遠北皎玩出花也玩不過她,她也不是事事真的都能壓他一頭——


    更何況她對這種事壓根一知半解,雖然他也沒有經驗,但是男的聚在一起時候討論這種破事總比女的來的勤快,久而久之耳目濡染,他拿那點紙上談兵的經驗騙她肯定是夠了。


    怎麽可能讓她看出破綻?


    想到這,他都覺得她這副炸毛的樣子可愛,又有點得意自己果然是猜準了她的路數,自顧自地強行把這一切歸位於“心意相通”……


    漆黑的瞳眸閃爍,他挪開了壓在她口鼻的大手,轉而用淡色的唇瓣去蹭她的柔軟麵頰,那細碎的吻弄得她癢癢得很,她偏開頭躲。


    還是生氣的。


    直到他開口。


    “沒打算真做。”


    她愣了愣,目光閃爍,原本偏向一邊的臉轉回來望著他。


    “你看你這樣,我要上來直接幹什麽你怕不是又要把我趕回崇禮三年。”


    提醒的好,三年還沒到呢!

    薑冉眸中寒光閃爍,恨不得現在就趕緊提前續費!

    他還是一隻胳膊撐在她腦袋旁邊,垂眸看著她,看她一副惡意滿滿準備說出他必然一個字都不想聽的話……


    “我說我今晚沒準備做到最後,”他先截斷她的話,“信不信?”


    這會兒他頭發在剛才一陣亂蹭下變幹了一點,隻是洗完頭沒梳有些淩亂。


    這讓他看上去好像更加好看了,低垂望著她的眼神淡定之中帶著一絲絲的認真,看樣子並沒有在撒謊。


    然而薑冉記得,無論是邱年和還是林霜,都曾經頂著不屑一顧的臉說過,能信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的都是傻子,一個標點符號都別信。


    他們現在就在床上。


    她拒絕當傻子。


    薑冉:“我不信。”


    北皎:“……”


    薑冉:“你要不想幹什麽剛才你脫什麽褲子!”


    她話語落下,就看見北皎衝她笑了笑。


    她被他這一笑,猶如春風拂麵,渾身犯起了雞皮疙瘩。


    ……


    半個小時後。


    窗外的雪大約是停了,一輪月光從烏雲後麵露出了臉,混黃色的月暈透過結滿了白霜的玻璃窗灑入,窗外的路燈在月光下突然就變成了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地麵,伴隨著薑冉的毛衣外套掉落的還有她的手機,此時此刻手機屏幕亮起,是睡了一覺後醒過來的邱年迷迷糊糊地找人,問她是不是在便利店,給她帶瓶可樂。


    薑冉愛喝酒也很養生,喝完酒後趁著微醺上便利店找點兒熱乎的吃暖暖胃,所以這些年她雖然生活作息一塌糊塗不吃早餐還愛喝酒,但是每年體檢胃可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養生的小妙招兩次成為了她為自己搞事情打掩護的借口——


    第一次糊弄了隊友。


    第二次糊弄了姐妹。


    而此時她無暇顧及太多,她甚至顫抖著手沒有力氣去撈在地板上閃爍個不停的手機去回複一下來自醉酒朋友的喋喋不休。


    被窩堆積在她的身上。


    她本來就白,就是和此時此刻床台上新落下的新雪比也比得起的,因為總記得用身體乳,日積月累,除了那股甜香像是滲透進了骨子裏,剩下的就是細膩得找不到一點兒瑕疵的皮膚……


    如凝固的牛奶。


    此時此刻,如同窗外被北風吹卷起的白雪,這份雪白輕微一抖,片刻便不成型了,如同被鍍上月光的積雪,染成另一種顏色。


    是暈染開來泛著汗液水澤的粉色。


    她用腳蹬他的肩。


    他於被窩之下順勢抬起頭,黑暗之中猶如蟄伏的野獸,唯獨一雙瞳眸閃閃發亮地盯著她,那屬於雄性的淡色薄唇上卻泛著水光。


    他問:“嗯?”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牆上的掛鍾總算是艱難地走完了一圈。


    薑冉瞪著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罩好似有一些斑駁,但是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因為雙眼早就被生理逼出來的眼淚朦朧。


    渾身上下軟的沒有一點力氣,她鼻尖紅彤彤的,一點也不想哭卻還是吸了吸鼻子,在他起身時,她的腿從他的肩膀滑落至他的背脊。


    順著他背部的尾椎凹陷滑落。


    他也不在意,就讓她踩著他,湊上來想要親她的唇,她微微蹙眉“唔”了聲擰開臉,他輕笑一聲,也不和上次在巷子裏一樣笑話她了,親了親她的麵頰。


    “這什麽都不能證明。”她還在嘴硬,“你就是在狡辯,做這個根本用不著脫褲子!”


    她還在據理力爭。


    北皎挑了挑眉,說,“哦。”


    然後他伸手,在薑冉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前,將她翻了個身。


    猝不及防,她的臉埋進枕頭裏,猛地吸了一口氣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差點兒嗆得她昏過去——


    胸腔猛地起伏,心髒也因此酷烈收縮。


    她抬起頭問他:“又幹什麽?”


    那寬闊的肩膀投下的陰影籠罩了她,此時此刻他逐漸向上攀爬,直到他手臂再次撐在她腦袋一側,整個人覆蓋在她上方,用自己的身形將她籠罩起來。


    “不是好奇嗎?”他語氣很平淡,“給你答案。”


    除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話不可信”之外,現在薑冉又掌握了一條新的規律,那就是在床上,他們說話的語氣越平淡,接下來要幹的事就越離譜。


    她感覺不太對,已經開始警覺,整個人就想爬起來,剛動了動屁股就被一隻打手壓著尾椎,摁回了床上。


    很快地她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凡事非要爭個高低,這個性格有時候真的會害死她自己。


    ……


    接下來薑冉徹底失去了時間觀念。


    如果說上一個小時她還有心情去注意牆上的掛鍾走的有多慢,那接下來直到外邊兒天蒙蒙亮,她都沒反應過來時間怎麽過得那麽快。


    床上的枕頭和被子都被她蹬到了地上。


    她精疲力竭到眼睛都睜不開,聽著窗外好像是傳來了清晨特有的鳥叫,這時候,她軟若無骨的腰被強壯的手臂撈起,像是拎一攤什麽東西似的將她從濕透的床單上拎起來——


    他輕而易舉地打橫抱起她放到旁邊的沙發上,她想抗議來著,但是動了動唇,發不出一點聲音,嗓子早就啞了。


    她蜷縮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下半身隻著鬆垮牛仔褲的人在屋子裏晃悠——


    而且哪怕是在女生裏他都算是白的那種,以前常年在外奔波打零工也不見曬黑的人,這些年生活變得鬆透了,他的所有閑暇時間要麽在自習室要麽在室內冰箱,根本曬不著,如今簡直是白的發光。


    然而這一點不影響他的雄性荷爾蒙快要炸開的侵略性。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線條流暢又漂亮,手長腿長,隆起的手臂肌肉可以輕易將她正常體型的成年女人拎來拎去。


    此時,他隨手收了床上糟蹋得不能幹的被單,抖開了新的一床。


    藏在粉塵中的塵蟎讓薑冉嬌氣地打了個噴嚏,突兀的聲音讓正在鋪床的人身形一頓,他抬起頭望向她:“冷?”


    單蹦出一個字,聲音聽上去卻帶著一絲絲酒足飯飽後的懶散。


    薑冉忍不住耳根泛紅的。


    他隻是隔著床他遠遠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薑冉卻覺得脊椎一麻,大腿內側破皮的地方又火辣辣的疼痛起來——


    這不是PTSD了嗎!


    她直愣愣地瞪著他,這人簡直變態!


    然而像是早就習慣了她這樣鼻子不是鼻子,北皎絲毫不受影響,他隻是加快了手上鋪床單的動作,又換了被套,鋪好床後迅速地繞過來將薑冉抱起來放回床上。


    她落回柔軟的床鋪,熟悉的觸感也讓她下意識地蹬了蹬腿——


    在她的腳踩上他胸膛使上力給他踹飛之前,腳踝被溫暖幹燥的大手一把握住,他壓著她的腳才在自己結實的胸膛:“睡一會兒?還是先洗洗?”


    她一身的汗,黏膩得要死,這對於不洗澡換睡衣都不肯上床的她來說當然難受。


    然而此時此刻的她累得一份手指都抬不起來,很奇怪他怎麽還有力氣把她抱來抱去、鋪床完了廢話還能這麽多。


    她扯過被子,認真地說:“我想在一張沒有你的床上睡。”


    從未對床有過如此詳細的定義。


    詭異的句式讓北皎沉默了下,隨後他嗤笑了一聲。


    薑冉被他笑得好煩,扯了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還在聽他在外麵說什麽“我說了不做讓你信我”,她在心裏大翻白眼,卻累得連罵他的話都沒有力氣說。


    ……


    薑冉用被子裹緊自己昏昏欲睡,也來不及思考太多。


    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洗手間裏熱水器的聲音響了又被關了,自己的一條胳膊被人從被子裏拽出去,從指尖開始,溫熱的毛巾擦過,汗液幹後的黏膩感消失,好像毛孔都在呼吸。


    她發出舒服的喟歎。


    “穿衣服。”


    她閉著眼說。


    “一會。”


    幾乎是沒有猶豫,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很容易被奇怪的瞬間觸動……比如從進門開始到一分鍾前她沒有哪一秒不想蹬他臉上的,但是這一秒,她確實不想。


    薑冉很喜歡他這樣靠在她耳邊語調平緩的說話,語氣隨意且放鬆。


    她任由他幾次進出浴室終於把她身上擦幹淨,整個人又像是洗過澡一樣幹淨了,她滾回被窩裏——


    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之前她沒忘記拽著他的手腕稍微用力地捏了捏,他俯下身來,湊到她身邊,以為她有話要說。


    然而她沒有。


    而是拽著他的手腕稍微抬起身,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下。


    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親了下。


    寧靜的室內突然歸於死寂,周圍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薑冉能感覺到他站在自己的床邊好像發了很久的呆,一時半會都沒走開。


    要是換了平時,誰要站在床邊用這種滾燙的眼神盯著她她可能已經報警了,但是這會兒她是真沒力氣跟他計較,翻了個身,“看夠沒?”


    她好像是聽到他說了句“沒”,然後伸爪子把她從被窩裏刨出來,在她的耳朵上親了下,才轉身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睡得迷迷糊糊地聽見浴室裏有水響的聲音,她在半夢中心想:他怎麽還有力氣站著洗澡,他不累的嗎?


    北皎確實不累,他甚至在洗澡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關了水,帶著水汽從浴室出來,扯開被窩,再次從床上把睡得黑甜黑甜的她挖出來……在她不耐煩的咋舌聲中,他找了件新買剛洗過一次還沒來得及穿的短袖T恤給她套上,那衣服給她穿正好蓋過大腿。


    又從地上給她翻到了小褲衩,伺候她穿上。


    穿好衣服她又要往被窩裏爬,被他一把攔住腰:“談談?”


    事後第一次談話很重要,可能會決定接下來關係的走向,他洗澡的時候想起來的就是這件事。


    靠在結實的胸肌上,薑冉勉強地睜開眼,翻了個身張口在他胸前咬了一口,然後敷衍地一把推開他:“我要睡覺。”


    談個屁。


    他拿她向來沒什麽辦法,更何況兩人短暫的交流中,她寬鬆的T恤下擺蹭亂,露出了一截腰。


    上麵全是他留下的痕跡,不小心是下手狠了一點,眼下血色擴散開來了,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北皎沉默了下,伸手把她的衣服下擺拉好,甚至像是哄什麽聽話小寶寶似的拍了拍整理好的衣服下擺邊緣。


    想了想她明天照鏡子的時候就是他挨罵之時——


    真的很想把她搖醒,趁著她神誌不清趕緊把自己重新轉正。


    但是看著她的睡顏,他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下沒舍得這麽幹。


    跟著掀開被窩躺到床上,火熱的胸膛貼到背上,薑冉嘟囔了聲什麽,挪著屁股要遠離熱源。


    北皎沒讓。


    長臂一伸就將好不容易挪開的她撈回自己的懷裏,還很強硬地將背對著他的女人翻了個麵朝自己。


    薑冉被折騰的不行,煩的要命:“滾。”


    他笑了笑,抓過她想撓人的手親了下,又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沉睡。


    窗外的雪停了,隻是太陽沒有出來,這是一個陰沉沉的陰天,好像天空總是一副遲遲未亮的樣子。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北皎是被電話吵醒的,趙克煙讓他一會兒回家幫忙看看他某塊板的固定器角度。


    他掙紮著打了個嗬欠,應了聲好,說讓他等三分鍾,正好他在家。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真的假的?你現在還沒醒?幾點了?”


    這對於天天頂門進、頂門出人來說壓根不是什麽常見的事。


    他的震驚也讓北皎清醒了些,條件反射地掀開被窩看了眼,床上就他一個人,而床上另一側有人睡過的痕跡告訴他昨天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至少在今天天亮之前他絕對是抱著個大活人入睡的。


    現在那個活人不翼而飛。


    打開手機看了眼也沒有什麽新消息,哪怕一句“我先回去了”客氣都沒有。


    北皎沉默地壓下手機。


    忍了忍,沒忍住。


    直接給薑冉撥了個電話,還好她也不是全然沒有良心,電話響了兩聲,她接了,剛“喂”了聲,就聽見電話這邊的人問:“錢在哪?”


    她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麽錢?


    北皎冷冷地說:“睡完人就走?一般不得放張支票什麽的在床頭?沒支票好歹也放一遝鈔票。”


    開口這怨氣重的差點給薑冉嗆死,她聽他這來勢洶洶一副想吵架的樣子,剛開始還有點兒莫名其妙他氣什麽,很快又反應過來,好像昨天睡覺之前,他抓著她說想要談談。


    談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薑冉咬了咬下唇,很有一種浪子瀟灑第二天被人家追著要求負責時特有的追悔莫及感,抬起頭看了眼坐在不遠處麵無表情看電視的邱年,她說:“好的。”


    邱年奇怪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對麵說了什麽,那麽長時間她就言簡意賅的回了兩個字。


    然而薑冉這邊,趁著北皎被她兩個字整懵的時候,幹淨利落地掛了電話。


    打開手機微信,下滑翻半天沒翻到北皎在哪,這才想起他們很久沒說話了。


    搜他的名字把他從土裏挖出來拍拍灰,公主殿下大手一揮,給他轉賬了個888。


    換來了一屏幕的問號。


    和連續三個奪命連環call。


    薑冉最後被逼的沒有辦法了,隻能把手機開了靜音,微笑著對滿臉狐疑的邱年說:“房產中介好煩哦,都說了不買房了。”


    邱年慢吞吞地切了個頻道。


    北皎打電話不得就打字罵她。


    【北皎:我這輩子幹過最後悔的事就是昨天晚上最後真忍住了沒對你幹什麽。】


    麵對三個未接電話和一屏幕的問號後的這行字,薑冉能感覺到他每一個字都是血腥味十足,估計是咬碎了牙打出來的這行字。


    但是她是不會被他輕易嚇到的——


    因為現在她正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別墅沙發裏,門反鎖了,除非他開著推土機來,否則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誰的冉冉鴨:你那還叫沒幹什麽?】


    還好她今天也就是囫圇吞棗地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淩晨六點賣早餐的都沒出攤……否則他們會被清晨大馬路上走路姿勢奇怪的女人嚇得魂飛魄散的。


    她硬生生從公寓樓走回家,盯著大早上的低溫,每一步都在感慨當代成年人的不容易。


    現在她躺在沙發上兩條腿都不敢亂動,一動扯著大腿疼,她洗澡的時候看了一眼,真的都破皮了,他昨天下手得多狠?

    就快把她往死裏弄。


    還沒幹什麽呢!


    哪來的大臉!

    薑冉想起來都氣。


    扔開手機懶得再聽他胡言亂語,薑冉往後一靠,腰酸背疼地窩回沙發上,過了一會兒,邱年轉頭用“今晚吃白菜”的語氣說:“我問土狗剛才你們在吵什麽,土狗說你把他睡了然後始亂終棄。”


    薑冉:“……”


    薑冉有時候真的覺得她的朋友們這種觀察能力非常恐怖。


    邱年:“什麽時候的事?昨晚?我就說我半夜醒了怎麽沒見你人,今早也沒見我的可樂。”


    薑冉沒說話,拉起身上居家服的下擺讓邱年看了眼自己的腰,那觸目驚心的吻痕和手指印讓邱年陷入沉默,良久,她“嘖”了聲。


    打開手機微信,當著薑冉的麵給了北皎第二次心靈的暴擊——


    “技術真差,你可麻溜拉倒吧,還有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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