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擇日問斬
“主人！”
青玄還沒進門，大嗓門就傳了進來。
姬雲兮擺弄著花草沒回頭，自從自己恢複了記憶，這家夥對自己的態度親近得讓她無所適從。
“主人，姬雨煙已經認罪了。”
姬雲兮的手微微一頓，不小心拽下一片葉子：“之前不是打死都不認嗎？”
青玄哼笑：“祁大人一進去就打了她二十大板，本來她還是不肯說，但是喬氏受刑她就受不了了，還沒打幾下，她便倒豆子一樣全給說了。”
“想不到她也有在乎的人啊。”姬雲兮說這話時，隻覺得心裏可笑。
“確實，沒想到她弑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對那個娘倒是好。”說著，青玄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姬雲兮轉過頭看著他：“臭味相投，一丘之貉罷了。”
她的語氣裏滿滿都是對姬雨煙的厭惡和惡心：“給我盯好她，省得給了她背後的人來救她的機會。”
“主人怎麽確認她身後還有別人？”
“姬雨煙雖然惡毒，但她不傻。殺了父親她能得到什麽好處？父親這些年雖說對她冷淡寫些，卻事事為她考慮，從未缺了她的一分一毫，還給了她地位和榮耀，姬雨煙不可能不知道脫離了父親會有什麽後果。”
青玄皺眉，麵露疑惑：“我也很好奇，按理說她若是對主人你下手，我尚可以理解一二，但是對著姬相，我不明白。”
姬雲兮的眼神暗了下來：“看來有人許了她好處，甚至能比做相府女兒還要好的好處。”
青玄恍然大悟，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自古人心難測。”
是啊，誰說不是呢？人心真是完全沒法掌控的東西。
手裏的花草已經打理得極為好看：“青玄，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去，別人我不放心。”
“是，主人放心。”青玄答應下來：“鹿蜀呢？我今日都沒見到他。”
話音剛落，鹿蜀便抬腳走了進來，語氣裏還帶著風塵仆仆：“我在這，青玄，你自己搞不定了是嗎？想和我一道？”
青玄呸了一聲，萬分嫌棄：“胡說什麽呢！”
鹿蜀見狀癟癟嘴，沒搭理他對著姬雲兮道：“閣主，我剛才與刑部的人一起去搜索證據，在喬氏住的別院裏找到了一處暗格，裏麵全是那種毒藥，大部分送回了刑部，留了些送回夢華閣去研究了。”
“做得好，阿蜀向來很靠譜。”
青玄一聽，剛想反駁幾句就看見少年眼裏的得意，簡直如同烈焰般鬧著他的心。
誰知鹿蜀暗自得意還不夠，故意說道：“多謝閣主，我不像某些人，盯個囚犯還想找人一起去。”
被氣得眼冒金星，青玄不願與他吵鬧爭執，直接甩手離開。
姬雲兮很無奈，自己與風行止的關係那麽親密，以後更是一家人，但是這兩靈獸顯然不配合，日後恐怕還有得磨了。
風江明那日看到了姬雨煙的認罪書，氣得不得了，到底是自己的相國，掌握著南燕王朝那麽多的秘密，居然是死於後院的你爭我奪。
再加上姬雨煙那句我不後悔更讓皇帝憤怒。
證據確鑿，再加上喬氏母女雙雙認罪，祁硯看著認罪書上鮮紅的嚴懲不貸四個大字，當即拍了板——姬雨煙母女二人罪無可恕，兩日後施以絞刑。
刑部大牢裏，濃濃的血腥味讓姬雲兮下意識伸手捂了捂臉。
姬雲逸湊近妹妹：“雲兮，要是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那種人不必去看。”
她搖了搖頭：“二哥，我要去看看，我還有些事想要問問她。”
聞言姬雲逸沒再說話，倒是姬玉琛扭頭給姬雲兮遞了一方絹帕。
風行止早早便等在附近，陪著三人一同來到牢門前，獄卒開門的鏈條聲讓姬雨煙微微有了反應。
她渾身是傷，已經不成人樣，見到是姬雲兮走進來，她立刻麵目猙獰的想要撲上前去，卻又被捆住自己的繩索牢牢拽住。
姬玉琛見她這副模樣，下意識擋在妹妹前麵，用無比冷漠的話語道：“姬雨煙，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還不知悔改嗎？”
“嗬嗬嗬嗬！”像是吹動風箱的聲音，姬雨煙發狂地笑著：“悔改？我有什麽錯，我為什麽要改！”
“冥頑不靈。”姬雲兮開口，可風行止卻往前一步，擋住姬雨煙。
“姬雲兮你閉嘴！都是因為你！”
聽到姬雲兮的聲音，姬雨煙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燃，怒吼出聲。
“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跟雲兮有什麽關係，你有什麽事衝我來，就算做了鬼，也是我對著你！”姬玉琛揮開衣袖，就像是割袍。
姬雨煙被他的話和動作弄得一愣，眼裏的淚迅速堆積起來，低著頭好一會兒才道：“你難道不是我的哥哥嗎？”
“為什麽你們隻看得到她姬雲兮，眼裏永遠隻有她一個妹妹？”
“那我呢？我是什麽？”
她抬起頭，眼裏的絕望讓姬玉琛心裏有一絲震顫，但想到她弑父的惡行，忽然又硬下來。
“姬雨煙，你自己捫心自問，我們當初待你如何，哪怕喬氏犯下滔天大錯，讓我們兄妹三人沒了母親，我們可曾因此虧待你一分？但是你呢？”
姬玉琛的質問在姬雨煙看來無比可笑：“都是借口！”
“你們待我不薄是吧？同是相府的女兒，她姬雲兮眾星捧月，走出門去便百般的寵愛著，輪到我這兒就是相府的小姐，再無其他。特別是父親！他偏心偏得沒邊，府上有什麽好東西都是她姬雲兮挑完了，然後才會送到我的院子來。”
“就連，就連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給姬雲兮磕了頭才換來的，可最後卻當眾拒婚！你們對我哪裏好了？！”
姬雲逸雙手緊緊捏著：“姬雨煙，你可知，別人家的庶女都是怎麽活的？”
“他們連小姐少爺都算不上，見到嫡子嫡女均得稱呼少爺小姐，我們可曾要求你做到？別說是先讓雲兮挑選東西，就算是不給你，也輪不到你質詢半句，更何況，當初父親並不知你喜歡蘇寧遠，你要換親，最後雲兮也應下，甚至願意為了你去嫁個人人都知道的病弱王爺。”
“你怎麽能說得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