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祭品的講究
幾人倍感震撼的並不是祭台的規模有多大,而是這祭台的殘忍程度。
隻見山頂大片的平地中間放著一個黃梨木製成的桌子,與平日裏看到的供桌一般,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貢品,而貢品的中央是一隻香爐,隻是上麵早已經沒了供奉的香火。
而桌子的後麵是一個大型的祭祀台,中間有一塊石碑,足有一人高。
石碑孤零零立在那裏,上麵的斑斑血跡不難看出之前這裏發生過什麽。
幾人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久久盯著那石碑說不出話,黎九歌深吸幾口氣也壓製不住身體的反應,轉身跑開,一陣幹嘔。
姬玉琛心知這個畫麵有多麽令人作嘔,上前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
“沒事了……”他一遍一遍地安撫著,黎九歌卻嘔得紅了眼。
風行止見狀,扭頭看向姬雲兮,看她臉色慘白,上前拉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也是冰冷至極。
“兮兮,你還好嗎?”
“……我沒事。”
她強壓住心裏的不適,抬頭看向祭台,這麽多的血跡,太守究竟害了多少人?這些血跡為什麽都在這個石碑上,就像是……被抹上去的。
姬雲兮想起剛才嶽紅珊搖頭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她可是不信的,這石碑上的血跡絕對不止一個人,也就是說明這裏的祭祀絕對不止一次,那麽嶽紅珊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心中有了打算,她來到嶽紅珊的麵前,捏住她的下巴左右大量:“嶽姑娘,你長得確實俊秀可人。”
嶽紅珊才不相信這是有人在誇獎她,隻是瞪著一雙眼睛瘋狂地搖頭。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光彩照人之下是多少人的血肉?”
她一句話問得嶽紅珊心裏咯噔一下,她顫顫抖抖地回答:“不是的……沒有……”
姬雲兮站起身:“我恨不得將你們一家都碎屍萬段,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平息老天的怒火,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嶽紅珊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隻要不殺我,我什麽都能做,你能放過我了嗎?”
“那就要看你能告訴我多少了。”姬雲兮挑了挑眉:“你知不知道祭祀典禮的規矩和流程?”
嶽紅珊笑容一頓,顯然她是知道的。
她雖然從未見過祭祀的場景,但是一次偶然路過父親的書房時,她曾聽到父親與人提起過祭祀,那時父親的話語讓她心生恐懼,而這些話可不能告訴姬雲兮。
“我不知道。”她裝出一副真誠的樣子看著姬雲兮,希望對方能相信自己。
姬雲兮倒是不在乎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也沒什麽用了,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好了,要不就按我們的方式把你祭天吧。”
嶽紅珊聽了之後癱軟到地上:“你,你們不能拿我祭祀!選祭品是有講究的!”
她慌亂之中,居然講這些話說了出來,風行止立刻走上前用劍指著她:“說,什麽講究?”
嶽紅珊絕望地閉上眼睛,沒想到姬雲兮一激倒是讓自己把話給說出來了。
沉默片刻,她低低地開口:“我爹曾說祭祀要用祭品的血洗刷石碑,如果一炷香後天氣大變,就說明山神不喜歡這個祭品,這個人就不能用來祭祀。”
姬雲逸略顯吃驚:“這山上有禁製,不能用靈力製出雲雨的幻境,我們怎麽辦?”
這句話忽然點醒了姬雲兮,她心想,這廣吾山確實不可以用靈力,但是神力呢?她體內可是有兩種神力的,雖然其中一種被封印了,但還有一種是她自己的。
她轉身朝祭台走了走,口裏振振有詞:“雖然沒有動用過神力,也不知道用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但事急從權不得不用……”
風行止看著她慢慢走開,又口裏振振有詞,立刻就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麽,連忙拉住她:“不可以!”
他聲音很大,嚇得在一邊還沒徹底緩過來的黎九歌和姬玉琛都是一愣。
“你做什麽,怎麽對兮兮這麽凶?”姬雲逸有些不滿,上前想要拉開風行止的手。
風行止沒有理他,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姬雲兮,眼裏是不容反駁的堅定:“姬雲兮,我說不行。”
他自從知道自己可以喊兮兮之後,就再也沒有喊過姬雲兮三個字,如今卻已經嚴重到需要義正言辭地喊她的名字。
姬雲逸也有些茫然了,這究竟是怎麽了?
他還想開口問,但卻被遠處走來的姬玉琛攔住,他衝弟弟搖搖頭,示意他先聽風行止解釋。
隻聽風行止道:“兮兮,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我不允許,這廣吾山連靈力都不能用,又怎麽能動用神力呢?!”
眾人一下子明白了,不隻是風行止覺得不行,就連姬玉琛、姬雲逸和黎九歌都不同意。
“雲兮,大哥絕對不允許。”
“雲兮,二哥也不同意。”
兩個哥哥的臉色冷了下來,罕見地用嚴肅的態度對待她。
姬雲兮看著這幾人的態度,無奈地笑笑:“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無非就是我身體裏的封印,但是我之前從未動用過,誰就確定一定不行呢?”
風行止還是不鬆口:“那要是萬一出事了呢?我們為什麽要去賭!”
他難忍自己的脾氣。
姬玉琛看著風行止紅了眼眶的樣子,上前扯了扯姬雲兮的衣袖:“雲兮,王爺不對勁。”
姬雲兮對上風行止的眼睛,這才發現他滿臉的悲傷。
好像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的失敗,姬雲兮的心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阿止……你冷靜些……”
她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風行止的臉:“你看看我,我還好好的,你不要那麽緊張。”
風行止低頭,看到活生生的姬雲兮,這才清醒過來,一言不發地抱著她。
往日裏姬玉琛和姬雲逸絕對是要將兩人分開的,隻是這次他們也注意到了風行止的不對勁,便任由兩人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