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先惡心你一把

  第114章 先惡心你一把


    李二柱天剛亮才回了客棧。


    他在齊府門外蹲了一晚上,三更天的時候,齊府突然鬧了起來。


    裏麵雞飛狗跳鬧到早上,在他回來前,還看見齊府的下人領了幾個大夫進去了。


    李二柱繞到後門,笑著往負責采買的婆子手中塞了二兩銀子。


    “大姐,這是怎麽,一大早的看大家都臭著臉。”


    采買的婆子掂了掂手中銀子的分量,滿意的臉都笑成了菊花。


    “也沒怎麽,就是府裏的妾室和人跑了,主家發了好大的火。”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二柱沒有多待,又和婆子閑聊幾句,就回了客棧。


    陳嬌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一晚上沒睡,還真有點累了。


    誠如她所料,齊府這批銀子來路不正,隻敢說人跑了。


    把昨晚得到的玉扣交給李二柱,“找機會接近李仵作,將玉扣送給他看。”


    李仵作隻要不是傻的,就該知道李麗兒不在齊大老爺手上。


    用作威脅他的人質都沒有了,也沒必要再按齊家的吩咐做事。


    李二柱低眉順眼地接過玉扣,起身又出了客棧。


    陳嬌嬌囑咐小梨道:“你先備下一桌飯菜,等他回來就讓他吃好去休息吧。”


    這案子到了這裏已經沒有升堂的必要了,陸驍兩日之後就會被放出來。


    吃完早飯,和陸驍聊了兩句,她又舒服地躺回了床上,準備補個覺。


    陳嬌嬌這邊順利破局,齊府鹿鳴院卻在孕育風暴。


    鹿鳴院地下刑房。


    早上收了李二柱二兩銀子的婆子,已經被抽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了。


    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自己不過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怎麽就會落得這個下場。


    齊文瑄身上蓋著薄毯,眼睛半眯著,似乎快要睡著了。


    手下拿著畫好的畫像,半跪在地上。


    “主子,畫像已經畫好了。”


    齊文瑄睜開眼,看了一眼紙上的人像,“這人是誰?”


    “是陸家的下人。”


    陸家不過是西北來的普通農戶,來到益州買田置地,經商開店,結交知州夫人,哪一樣都不像普通人家能做的出來。


    本打算從染坊開始,一步步揭開這陸家的神秘麵紗,再將陸家手上掌握的秘方謀奪過來。


    沒想到出師未捷,第一步都還沒開始,自己這方已經損失慘重。


    齊文瑄右手捏著左手的大拇指,神色不明的看著畫像。


    “跟著他的人沒有發現異常。”


    李二柱是個機靈的,剛走出客棧的大門就發現身後跟了人。


    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貿貿然去找李仵作,帶著身後的小尾巴回了客棧。


    等陳嬌嬌醒來,太陽已經偏西,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木色地板上,將地麵染成了金黃色。


    小蓮手腳利索的將陳嬌嬌的黑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上一根翠綠的簪子,整個妝容就收拾妥當了。


    李二柱等到屋裏叫他,才推門走了進去。


    “你說有人跟著你?”


    “是夫人,人現在還守在門外。”


    “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二柱早將那人的麵貌和衣著打扮都記在了心上。


    “穿著深紫色長袍,腳上蹬著雙黑色的皮靴,外貌很是普通。”


    看穿著不是普通人家的下人,臨平他們唯一的仇家就是齊家了。


    派人來盯著他們,是昨晚的事自己留下了什麽把柄嗎?


    “齊家有報官嗎?”


    “齊家昨天的熱鬧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今日客棧裏的住客都在討論這件事。早飯後齊家的人去臨平縣衙報了官,一是家中的妾室與人私奔,二是,這位小妾卷走了家中千兩銀票。”


    “嗬,”這齊家藏著的這筆財富不會是用於造反之用吧,上百萬兩的銀錢失竊,連提都不敢提。


    陳嬌嬌心情頗好,不管齊家準備幹什麽,自己的敵人不痛快,他就很痛快。


    揮退李二柱,陳嬌嬌穿好外袍,準備下樓去會會那個盯梢的人。


    樓下飯堂穿著深紫色長袍的隻有一位,那位坐在角落,手中捏著枚茶盞品著杯中的茶水,看似隨意自在不惹塵埃,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下樓的陳嬌嬌身上。


    陳嬌嬌也看見了他,的確是相貌普通之輩,身上的氣勢卻遮掩不住,有眼力的人隻一眼就能看出這人出身行伍。


    那人見陳嬌嬌看向他,收回注視著她的視線,繼續飲茶。


    好戲這就開場。


    找了離紫衣人距離不遠的桌子坐下,陳嬌嬌一臉愁苦的抱怨道:“這齊家簡直欺人太甚,不就想要我的染料方子嗎?何苦誣陷我的三郎。”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圓圓的杏眼被淚水染濕,十分楚楚可憐。


    周圍吃著酒菜的客人見狀都忍不住側目。


    陳嬌嬌哭的很投入,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不知道自家夫人在演哪出戲。白天的時候還安穩睡了一天,現在怎的又哭上了。


    但不管夫人做什麽,自己隻要配合就好。


    小梨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哽咽勸道:“夫人快別哭了,你這樣哭壞了眼睛老爺可要心疼了。”


    小蓮也搭腔道:“齊家勢大,我們剛到益州怎能敵的過,就是一群吃人的豺狼。”


    陳嬌嬌:“這染料方子是我家祖傳下來的,他們這樣逼迫我,為了救三郎,隻有含淚獻上方子,遠走他鄉。隻是對不起我早逝的父母了。”


    小梨小蓮情緒醞釀完畢,眼淚說掉就掉。


    主仆三人的哭聲在客棧一樓的飯堂響起,嗚嗚咽咽好不可憐。


    一時在這用餐的客人都向這桌看來,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還有眼中怒火連連的。


    特別是陳嬌嬌旁邊的一桌,一留著山羊胡的大叔用力的將筷子拍在飯桌上。


    “齊嗣祖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真當那個老翰林能保住他。”


    陳嬌嬌被嚇了一跳,眼中含淚的看了過去。


    與山羊胡大叔同桌的俊逸年輕人敲敲桌麵,提醒他注意些,別亂說話。


    山羊胡大叔再是不忿,倒也不敢違逆年輕人的意思,氣哼哼的夾了筷竹筍炒肉塞進嘴裏。


    陳嬌嬌快速的將二人的穿著打量了一遍,見二人身上的衣料都是上好的錦緞,家世一定不凡。


    收回眼神繼續哭哭啼啼的說道:“後日就要升堂了,不知道我現在上了齊府的門,把方子獻上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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