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規矩,叫七奶奶
第六章 沒規矩,叫七奶奶
江七爺!
竟然是他!
又嚇又驚,溫軟看著人看得愣了神,腦子裏卻是懵的一片亂,根本什麽都想不到。
回過神來驚慌的低下頭,心中更是慌亂無章。
溫軟這才發覺懷裏的舒慧嚇得不住顫抖,嗚嗚的哭得可憐,想扶她起來,但她自己也已經嚇得失了力氣。
眼前是還在滴血的刀,還有男人皂青色沾了血點的衣袍,耳邊依舊是各種嘈雜的聲響。
終於,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小姐小姐,舒慧,溫姐姐……”
是寶琴和江舒韻她們,她們驚慌的聲音越來越近。
“七爺爺,您沒事吧?”
“小姐,您怎麽樣?有沒有傷到?”
“溫姐姐,舒慧,你們怎麽樣?可有被傷到?”
“我沒事,她倆像是被嚇得狠了,快把人扶起來。”
江執原本是想扶一把的,又想到對方是兩個小姑娘,還有一個不是自己家的,自己上手怕是不合適,便退開讓兩個孫女來。
溫軟看到男人往後退開兩步,之後又丟那帶血的了刀。
寶琴和江舒韻一起來扶溫軟,兩人一起用力才將人扶起來。
江舒慧撲進蔣舒雅懷裏緊緊抱著人,後怕勁上來哭得更是凶。
溫軟也身子發軟,半邊身子都靠在寶琴身上,這輩子她都沒有見過這陣勢,方才那一刻她以為會沒命。
寶琴被自家小姐的樣子嚇得不輕,小聲的安撫著人。
“小姐不怕,沒事了,得救了。”
“沒事了沒事了,溫姐姐不怕,那野豬已經被七爺爺殺了,不用怕了。”
江舒韻一手半摟著臉色蒼白的溫軟,一手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也輕聲安慰著人。
這時候溫軟才知道,攻擊她們的野豬已經喪命,而且還是這個男人殺的。
難怪,那刀上和他袍子上都是血,是野豬的血。
溫軟隻瞧了一眼那血呼啦啦的野豬屍體,便再不敢看第二眼,她實在害怕得厲害。
江執現在心頭跟有隻野貓在抓心撓肝兒,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是誰。
一見鍾情這玩意兒他向來不信,但現在他信了。
並且深刻的體會到,一見鍾情皆始於見色起意這話的深意,古人誠不欺我。
前兩天大哥讓人通知他今兒來見人,並且警告他,好的歹的,樂意不樂意,反正就是這個了,讓他死了折騰的心。
他又不是原身那個老混蛋江執,他並沒有打算替那老混蛋背鍋。
但架不住老娘整天的哭哭啼啼,便才應了來這一趟。
本是沒有抱什麽希望的,人家搪塞替換的人,能有什麽好看的?
娘的,剛才那小鹿受驚似的一眼,看得江執心肝兒亂顫。
江執作為男人的保護欲占有欲,瞬間爆棚。
暗道老天爺總算是睜了回眼,給了他這麽大個驚喜。
“舒韻,這位姑娘是?”
他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要確定一下才行,別最後搞了烏龍,白歡喜一場。
看著七爺爺看溫姐姐的眼神,江舒韻心中已經是數,趕緊給兩人介紹起來。
“七爺爺,這是戚家的溫姐姐。
溫姐姐,這就是我家七爺爺了。
今日多虧了有七爺爺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七爺爺剛才救人的樣子好勇猛啊,我們都嚇傻了沒有反應過來呢。”
江舒韻絕對是真心的誇她七爺爺,剛才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七爺爺跑起來捅野豬的時候真的很勇猛,絕對是勇士。
蔣舒雅也道:“幸好是七爺爺救得及時。”
溫軟暗暗深呼吸一口氣,向男人屈膝褔身,“溫軟謝七爺舍身相救。”
就是道謝的時候她也不敢看男人的臉,究竟是因為驚嚇心慌還是因為男人的名聲在她心中實在根深蒂固,讓她不敢直視,在這一刻溫軟自己也不知道。
果真是人如其名,就連說話的聲兒都是又溫又軟,聽得江執一顆老心肝兒也跟著軟分一塌糊塗,還突突的跳得凶狠。
他穩了穩心神,好讓自己不至於在姑娘麵前表現得過於猥瑣,還刻意緩和了些語氣。
“舉手之勞,溫姑娘不必這麽客氣。”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也有些沉,還帶著微微的喘,要擊殺那麽大的野豬確實不容易。
然後她就聽到男人又說,“都嚇著了,快去歇歇吧,喝口安神茶。”
英勇相救,又沉穩有禮,這與她聽聞的江七爺實在出入太大。
江舒韻抿著唇笑,“七爺爺你也去歇歇吧,換身幹淨衣裳,我們這就帶溫姐姐去歇息。”
溫軟正要再次行禮告別,就聽男人突然沉了聲音。
“沒規矩,叫七奶奶。”
三個姑娘先是一驚,就連還在哭的江舒慧都沒落下,然後反應過來看了看自己七爺爺,又去看同樣驚愕的溫軟。
“七奶奶。”
三聲齊刷刷的七奶奶,聽得溫軟整個人僵住,她愣愣的抬頭去看男人,發現男人也正在看她,這讓她又下意識垂了眼瞼。
這才囁嚅著唇提醒男人,“江七爺,這不合適。”
男人眉頭一皺,原本一臉的肥肉更顯凶相。
“怎麽不合適?你不願意?”
江執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被老混蛋江執附身了,不然能問出這種智障話來?
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又是正經大家閨秀,自然是不願意嫁他這個聲名狼藉的老混蛋。
況且,他這身子也是個大問題,給不了人家幸福。
懊惱著正要好言說說,如何都要再掙紮挽救一下。
結果就見小姑娘慌了眼神,臉色也又白了兩分。
“溫軟願意,隻是,你我二人還未行大禮,實屬於理不合。”
江執明顯的能聽出來,小姑娘說話的語氣比之前生硬了,他這惡人可真不是白做的。
都是原身老混蛋造的孽,他還必須得兜著。
“你說對,確實不合適。
容我準備準備,這幾日就去下聘,你等著。”
溫軟一顆心沉到了底,又因為男人的話提了起來,卻不是放鬆,反而是更緊了。
男人的行事實在讓她想不明白,還是他本就是這樣陰晴不定?
這話她一個待嫁的女子如何能應,隻能褔身之後帶著寶琴離開。
江舒韻三女趕緊跟上去,留下江執在原地看著佳人的身影遠去。
嚇著她了吧,自己剛才那樣著實是太失禮了些。
還是要怪原身,要不是他做的那些混賬事,何至於讓人家小姑娘那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