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被當做聖地的咖啡
我口中所提那個人，就是雷恩老闆。
能夠隱匿在仇人卡特家族的地盤裡多年而不被發現，雷恩老闆的手段與能力絕非等閒。
這樣的人，若還不能查出那些人的底細，只能說這些人隱藏的太深，太危險了。
我能夠容納貪婪，卻不能容忍威脅。
貪婪似惡狼，雖然兇猛，但只要把它餵飽了，就能成爲手底下最忠誠的鷹犬。
威脅是毒蛇，你根本摸不透它想要什麼，前一刻或許相安無事，下一刻卻會一口咬上來，不死，也會痛苦很久。
這一夜，我睡得很少，想的很多。
待吃過早餐，金思琪快步去了公會，而我則去了自家名下的餐館。
及至今日，我在達賽城一共有四處產業，其一便是這家多國風味兒的餐館，其二便是巴蘭城的咖啡館，其三便是巴蘭城的飾品店，第四便是巴蘭城的地下格鬥場。
不久前，在斯威夫特的運作下，巴蘭城三分之一的飾品店老闆，紛紛表示願意將自家飾品店貢獻出來，作爲我旗下飾品店的分店。
這一行爲，令我頗感意外。
問到斯威夫特時，他表示：“這些老闆多有偷稅漏稅行爲，沒查抄店鋪，沒收地契已經算是仁慈，讓他們加盟您的飾品店，簡直就是天大的恩惠，他們誰敢不從？”
聞言，我輕笑不止。
稅務乃立國之本。
達賽城對商稅的態度雖不至嚴苛，但也從不輕視，但凡上頭查到偷稅漏稅嚴重的，基本照殺不誤。
只是官商同心，大多時候，商人謀求暴利之後，漏的那些稅，十之六七，會流入當地大貴族，或是該國城主兜裡。
城主滿意，貴族滿意，這些商人的日子也就消停，也就滋潤。
平日裡收稅，只要面上說得過去，誰還會和這些錢袋子過不去呢。
自斷財路的事兒，只有傻子纔會做。
這是和風大陸人情往來的潛規則，就算是獸人王，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要國泰民安，不影響根本，獸人王才懶得理會那點小錢呢。
君主默許，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起來，斯威夫特也沒少收這些商販的紅包好處，可如今倒是拿這事兒當把柄，亮出屠刀，逼他們歸於我的產業，爲我賺錢，這就有點不地道了。
於是我問他道：“你這麼做，就不怕那些人罵你過河拆橋？”
“哪能啊”斯威夫特賊嘻嘻笑道：“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興？”我搖頭不解：“錢都成我的了，他們賺的就少了，還會高興？”
“肯定高興啊！”斯威夫特解釋道：“原來大家吃的可都是掉腦袋的飯，一旦上頭來下面查賬，基本個個心驚膽戰，吃飯睡覺都不安穩，生怕出啥端倪，現在雖然賺得少了些，但起碼睡得安穩吃的香甜。”
“這和商人的利益不大相符吧”我道：“畢竟商人可都是貪得無厭的傢伙。”
“您說的是”斯威夫特突然正色道：“可您想啊，他們爲啥要這麼拼命的賺錢，還不是爲了能養家餬口，再拿着閒錢玩玩雅興嘛，可這兩件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沒有背景，誰能容許他們拿這麼多錢？所以爲了滿足這兩個目的，他們纔不得不幹些掉腦袋的事兒。”
他話鋒一轉，道：“可如今不同了，您是宰相，一人之下萬民之上，誰敢染指您的產業啊，那還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所以當聽聞有機會加盟您產業的時候，全城近乎三分之二的飾品店老闆蜂擁而至您的飾品店，主動請纓，那場面，可真是踏破了門檻兒，打破了腦殼兒啊！”
“可最後不是隻有三分之一的飾品店入選了嗎？”我問道：“另外三分之一呢？”
“被淘汰了”斯威夫特道：“有的飾品店老闆只是想找個庇護所保護自己，並沒打算真心向您，這樣的人，自然需要剔除，有的飾品店廟小錢少店主野心大，這樣的傢伙就更不能要了，會影響到您的產業的，至於那些中庸之輩，纔是咱最中意的選擇。”
聽他這番話，我當時樂了：“你當這是在挑另一半呢？”
斯威夫特認真道：“經商與婚姻並無二致，您見過我妻子，您覺得我妻子如何？”
“是個好人”我敷衍道。
“您就愛挑好聽的說，我有自知之明，自家妻子長相尖酸刻薄，而且特別注意排場名譽，喜好奢華，任誰見了都覺得她不是個好女人，但您剛剛也說了，她是個好人，沒錯，這就是她的內在，她的本質，也是我最看好的那一點，正因爲有了這麼個妻子，我纔不至於行差踏錯。”
他的話說的很在理，我不得不信服。
點了點頭，我又問他道：“你如此爲我操勞，是不是有所圖謀，但說無妨。”
斯威夫特面色通紅，搓着手，訕笑道：“您……您還真是明察秋毫，既然您都發現了，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最近花銷有點大，我的產業有些供不應求，所以嘞……我也希望能加盟您的飾品店，只要您吃剩下不要的那些就好。”
聽了他的話，我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之後，我又問他最近的開銷爲何會如此巨大，畢竟，斯威夫特的收入我大致上是瞭解的，就算在貴族當中，也是富裕戶。
斯威夫特並沒有隱瞞，只是說的有些扭捏。
原因是他兒子嗜賭成性，而且越賭越大，把近些年的存款統統花了個精光。
見他表情暗淡，我稍加安慰幾句，並告誡他如果可以，最好把那個嗜賭的兒子監禁起來，或是給他找些其他的事情去做，要麼就一刀兩斷，反正你也不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當沒生過他了，總而言之，一定要把賭這個事情戒掉，不然的話，你偌大的家業，遲早有一天會被敗壞乾淨的。
斯威夫特面色沉重，沒有說話，但從他陰沉的面容中我能夠確信，他兒子要倒黴了。
拋開他的事兒不提，再說我的另外三個產業。
有貴人從旁協助的飾品店，自然壯大的十分迅速，但沒有貴人從旁協助的地下格鬥場，竟也在不知不覺間壯大到令我驚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