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八章 貧瘠
聽了亞德炎的話，我悚然一驚。
哈？
什麼情況？
天族人不但發明了衛星，還將它變成了武器？
更令我震驚的是，那個叫做雷沃斯的下位精靈，竟然還能把衛星給打下來？
什麼情況？
您是在給我講科幻故事嗎？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亞德炎，眼眶不由自主的抽搐幾下。
“你瞅啥？”亞德炎氣勢洶洶問道。
我下意識想要回一句‘瞅你咋的’，不過剛剛吐出個‘瞅’字，就硬生生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以亞德炎暴躁的脾氣，我敢這麼說，它就敢揍我。
揍我不要緊，主要是這裡的環境不太適合它動武——周圍全是樹，落葉鋪滿地，要是一巴掌下去，迸幾顆小火星，把地上的枯葉點燃了，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森林大火，跑都沒地兒跑。
亞德炎橫眉立目：“你剛纔想說什麼？”
“我……”眼珠一轉，我道：“別激動，我剛纔就是想說‘瞅你說的，衛星那種飛在天上的東西，怎麼可能說打下來就打下來’。”
亞德炎狠狠盯了我數秒，這才緩緩點頭，道：“姑且相信你，不過，你倒是讓我挺好奇。”
“好奇什麼？”
“你不是說，與我們同一時期的所有種族全都因爲一場災厄而近乎絕跡了嗎，爲什麼你會知道衛星是飛在天上的？”亞德炎微眯雙眼：“難道說，你之前的話都是在欺騙我們不成？”
“這.……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嘛”我驚出一後背冷汗，強行編造瞎話：“衛星嘛，一聽到這個名字，首先聯想到的就是天上的星星.……”
“爲什麼會聯想到天上的星星，而不是地上的猩猩？”
“你難道不認爲，用地上的猩猩命名逼格會顯得很低嗎？”
“那、那個，打擾一下，逼格是什麼？”冰奈斯一臉問號。
“那是一個抽象名詞，你可以理解爲氣勢，或者魅力”我以相當認真的態度解釋道。
“哦……”冰奈斯有點失望：“原來指的是氣勢和魅力啊。”
“爲什麼要失望？”我不解道：“你以爲逼格是什麼？”
“我以爲會是一種冰冰涼涼的美味的食物”冰奈斯賣萌道。
拜託，認真一點好不好，我們在談論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而你，竟然在賣萌！
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了冰奈斯的突然插入以及抽冷子賣萌，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散去了不少。
“先離開這座山吧”亞德炎道：“找找看有沒有人家。”
說着，它瞅了我眼，輕哼一聲：“一點也靠不住的妖精之恥。”
嘿，你這話可有些傷人啊，什麼叫做一點也靠不住的妖精之恥？我從沒來過這裡，不認識路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我強忍住這句吐槽，背上行囊，拎着一串兒翼龍屍體，帶着兩把劍，一根被我命名爲‘空骨魚巨棒’的魚脊骨，踏上了下山之路。
下山之路並不難走，而且因爲有方向感超準確的四個精靈帶路，想要迷路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一路前行，大概一個鐘頭之後，終於走出了這座林木茂密的大山。
出了大山，眺望遠方，並沒有看到雲海滾滾，看到的卻是粼粼波光的湛藍大海。
“看來這裡並不是天界”我眺望大海，喃喃道。
“這裡大概是天界舊址”亞德炎糾正道：“雖然我沒去過天界，但我很清楚，天空之城的頂端傳送門設在天界。”
“你是怎麼知道的？”
“臭龍說的，他爲了借走我們，不得不向女王坦白天空之城的一切。”
“這麼說，天界隨着天空之城的倒塌，也一併落了下來？”
“大概就是這樣。”
一路來到海邊，找了塊乾溼適中的地兒，放下背囊，嚷嚷着要休息一下。
亞德炎很不耐煩的給了我一下子，但見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慵懶表情以後，還是無奈的妥協了。
我舒展四肢，舒舒服服躺在沙地上，感受着海風的吹拂，並不斷思索着該如何才能知道目前的確切位置。
別看這裡臨近大海，但着眼之處，並無人煙，若是這樣的荒蕪之地延綿數十亦或數百公里的話，那豈不是一趟冗長而又痛苦的旅程？
輕嘆口氣，我擡起頭，瞥了眼正在水中玩鬧的冰奈斯和精靈少女們，真羨慕他們能如此無憂無慮。
“你好像很愁悶的樣子？”亞德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語氣中帶着戲謔。
“能不愁嗎”我嘆了口氣：“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界，根本找不到一個人影，這得等到哪時才能弄清楚目前所在方位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亞德炎道：“急是沒用的，好好休息一下，攢足了體力，一鉚勁兒走上幾千裡，就不信還會連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咱先不說一鉚勁兒能不能走上幾千裡，萬一幾千裡之後還是一個人影也沒見到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再走上幾千裡”亞德炎意氣風發：“一次走上幾千裡，走個千八百次，都能跨越一個小國家的疆土了，我就不信這樣還碰不見一個人！”
“要是.……”
不等我說完，亞德炎一巴掌拍在我胸口，嗤啦一聲，在胸甲表面印上一個通紅的小手印，待冷卻過後，便是一個小手形狀的凹槽。
亞德炎瞪着我道：“要那麼多假設有什麼用？還不如老老實實走上一程來的實在！聽說當年臭龍在攻打我們的老巢之前，也做過不少假設，結果呢？連一個長老都沒打過.……”
“等等！”我情不自禁打斷它，問道：“你說巴卡爾他.……連一個長老也沒打過？”
“對啊”亞德炎道：“我當時就在結界內觀戰，對了，冰奈斯當時也在場，不信你可以問它！”
“不，不不”我連連擺手：“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不信你，而是感覺很詫異，沒想到你瞭解的真相與賽格哈特的道聽途說竟然有這麼大的偏差！”
“真相與道聽途說之間，本來就存在着很大的差別，你難道不知道？還是說對你而言，真相就是道聽途說？”
“不，對我來說，真相就是真相，道聽途說來的只可能有部分真相。”
“嗤，原來你知道啊”亞德炎撇了撇嘴。
“既然你們知道真相，爲什麼不直接向賽格哈特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