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第513章 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凌錦醒來的時候，外面一片安靜，如若不是身上的酸疼，她想她會記不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微撐起身子，尋找他的身影，便看到倚在車門外的他，正抽著煙。


  嘴間的煙頭一明一滅，像是夜空中閃亮的星星，亦像是始終在她心中的火星。


  她看到他猛然吸了口，隨手擲了出去，猩紅的煙頭隨著完美的拋物線落入水中，沒有一絲聲響。


  凌錦才發現原來車子停在湖邊。


  看到他轉身拉車門，她慌忙坐起了身子。


  嚴緒然探進頭，發現她已醒來，似乎也怔了下，隨即坐了進來：「醒了？」


  凌錦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尷尬，現在，算是什麼？

  「肚子餓嗎？想吃點什麼？」他又問了句，眼望著前方。


  「送我回去吧。」凌錦輕聲說道，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沒說話，只是轉頭望她，她披散著頭髮，頭低垂著，小小的臉都淹沒在髮絲中。


  他伸手，撩過她的發，湊唇想要親吻，她卻突然別過頭。


  他的動作停滯在一半，良久，還是湊上去，滾燙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有眾多的憐惜，眾多的不舍，還有更多的心疼。


  嚴緒然沒再說話，開了門走入駕駛位，啟動車子，朝前駛去。


  凌錦坐在後座，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獃獃望著車窗外。


  嚴緒然時不時望向後視鏡，看到她如此的樣子，心又緊緊揪起，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自己捅個幾刀。


  分手是他提的，放棄是他說的，可是現在……


  怎能如此衝動？


  讓現在的局面又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慢慢悠悠開著車，可是，還是到了她的公寓下。


  車子才停下，後座的人早已開了門下車。


  他心裡焦急，忙也開門下車，奔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小錦！」


  他叫了她一聲，她卻沒有多大動靜，只是很平靜地從他的手裡抽出，隨後又很平靜地開口：「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除了如此，還能如何？


  她越過他，朝公寓樓走去。


  他卻獃滯在那裡，再也挪不動腳步。


  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還能怎樣？還能怎樣！


  他簡直是混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他恨死了自己，再沒有如此刻般痛恨。


  **

  凌錦進了門，燈都沒有開，整個人一下子滑落下去，靠著門板，才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的顫抖。


  不想哭，可是眼裡總是不斷掉淚，她好痛恨自己，明明都說好的，為何又如此忍不住？

  那麼激動的兩個靈魂，最終還是沒能守住寂寞。


  她就那樣獃獃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踉蹌著從地上起來，走入衛生間。


  開了燈，望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色，紅腫的嘴唇，滿臉的淚痕，還有空洞的眼神，這哪裡像是一個人，簡直是一個鬼。


  脫了衣服洗澡，也才發現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點，這些刺眼的梅花，像是時刻提醒著自己所做的壞事。


  她忙走入浴室，拚命刷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