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2.第762章 漫無邊際的憂傷

  「我和部隊請了假，一起回來……但是，我們沒有見到斯立輝，小衾告訴我，爸爸是被冤枉的……」


  「那天是她過生日，車子根本就不是他開的……我相信小衾，她哭得眼睛都腫了……斯立輝被關了起來，我們找了律師，可是律師不帶我們見……我知道，他們想要隱瞞這一切，必然不會讓我們見到斯立輝……」


  「那起案件沒有公開審理，我和部隊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時間到了，我沒辦法，我只能回部隊……小衾做為家屬去了旁聽席，斯立輝最終被判了刑……後來，我接到了小衾打來的電話，她說嚴家的人要送她出國……」他開了窗，拋下燃至指節地煙蒂，重新從口袋中掏出煙，點上，彷彿只有煙，才能讓他平靜訴說一切。


  「當時君然集團在這裡已是有頭有臉，雖然小衾知道斯立輝是沒有罪的，我也知道斯立輝是沒有罪的，可是我們都沒有辦法……而現在，小衾要出國……」他又頓了下，站在那裡，望著窗外，陽光灑落下來，照射在他身上，卻有種漫無邊際的憂傷。


  「我很著急，我怕再也見不到小衾，我來不及跟部隊請假，我逃了出來，我想找小衾……可我還是晚了一步，小衾已經被送出國了……」


  「我被部隊抓了回去，關了禁閉……」他轉身望凌錦，身後的光線太過於明亮，以至於讓凌錦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她只聽到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無以訴說的絕望感，「你永遠都無法體會到那時，我的心情……他們兩個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我以為今後的道路，是我伴著他們兩人一起成長一起度過，可是，突然之間，我的世界像是被毀了……」


  「小衾沒有再聯繫我，整整一年多時間，我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也沒有斯立輝的任何消息，我只知道他被判了兩年，兩年時間，應該會很快，可是我想不通他們為何要把小衾送出國，而她一個小女孩，卻那麼陌生的國度……」他沒再說下去，只是又低頭抽煙。


  凌錦知道，他是捨不得斯婭衾，那種從沒有過的親情夾雜著的愛情，讓他比起別人更重感情，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泥足深陷，對於斯立輝，抑或是斯婭衾，或許他是可以連命都豁得出去。


  「可是悲劇還沒有結束，一年零兩個月，突然有一天，說有人來看我，我怎麼猜得到是小衾呢……」他靠在那裡，臉上綻開一抹笑，「她又長高了，瘦了，漂亮了……可是，她一生素衣站在那裡，頭上別著白色的花朵，臉色如同那朵白花一般，毫無一絲血色，只有眼睛，紅得如同滲著血……」


  「我幾乎不敢靠近她，我幾乎不敢聽她說話，我那麼開心，開心來見我的人是她，可是，她要帶給我的，是怎般的噩耗……」


  「她站在那裡，平靜地望著我，她跟我說『哥，爸爸死了，死於心臟病』，那一瞬間，我腦袋蒙了一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可是她又開口了，她說了第二句話，她說『爸爸沒有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