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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猴兒爺

  第一百一十七章,猴兒爺


    太平侯在趙又林麵前,從沒有掩飾過他和虞存是好友,但是趙亭功剛成年不久,他對這些舊事不知道,接過祖父的這兩句話就來見太平侯的趙亭功有些不自在。


    不過他是個很守規矩的人,敬尊敬長,太平侯都占著,趙亭功欠身道:“是。”


    再就沒有其它話。


    太平侯暗想趙家居然出來一個有些涵養的,不像趙又林當年科舉名次不如虞存,找到虞存理論文章也比不過,一氣托病回家不考了。其實趙又林當年在放榜的榜單上麵,可以接著往下考。


    對趙亭功印象不錯,笑容滿麵問道:“我知道你趙家每年在飛魚台上辯論出名次,有亭限有亭曉有亭功,你呢,叫什麽名字?”


    趙亭功暗暗喜歡:“晚輩趙亭功。”


    “趙亭功是個呆小子,你的文章太守規矩,圈在框框裏出不來。亭曉更活潑,他在飛魚台上說的話看似大逆不道,其實合我心意,亭曉為什麽不來見我?”


    趙亭功為這褒一句貶一句的話啼笑皆非,但不影響他態度端正的回話:“祖父派我出來,我不敢多問。”


    “看看,你居然問也不問一句,你趙家又出一個呆夫子,隻是不要和趙又林似的,沒法就盯著別人名聲不放手,苦上自己一輩子閉門看書,也沒見看出個什麽名堂出來。”太平侯又開始貶低。


    趙亭功為人規矩,卻不是真的呆子,見太平侯在自己同伴麵前總是說趙家不好,他回道:“文章千古事,名聲自家知。”


    爽朗的太平侯看似還有一肚皮話要說,在這句話後張張嘴,像是艱難的咽下去什麽,索性不再理趙亭功。


    打個哈哈,看向高個的雷風起:“你又是誰家小子,沒事長這麽高做什麽,我也要抬頭看你才行。”


    雷風起心想我是你親戚,是你的侄孫,我長的固然不矮,你這個頭也同樣不低,僅比年青的我遜色一點。


    他笑道:“我是雷七,僥幸與侯爺同為國姓,讀書不成數年經商,來曆不說了吧,我家是民間大族,我麵上不好看。”


    “許昌侯府的人?”


    “不是。”


    “寧江侯府?”


    “不是。”雷風起笑容不改。


    太平侯放棄:“好吧,我不猜了。天底下不是國姓的雷也太多,與帝位有份的雷也有一百來人出去,不好猜啊。”


    這回看的是高山。


    太平侯點評瀟灑,風度十足,高山挺喜歡他,主動迎上他的目光:“猴兒爺,我叫高山,我來自邊城外麵。”


    “猴兒爺?”太平侯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住:“我是侯爺,不是猴兒爺,高山,這名字我記住了。”


    眼光迫不及待甩開高山,不想再同他多說一個字,咱們倆個到底誰像猴兒爺,你自己難道沒點數,有本侯這麽氣派的猴嗎?

    苗保忍笑,但白高山一眼,上路後發現他幹活還行,粗活重活幾乎都是他,就是話貧難醫。


    他行禮:“虞家苗保見過太平侯。”


    “我知道你,不錯不錯,這身手在虞夫子身邊,夫子又是個素喜指點江山的人,我能放心。可是,你怎麽出來了呢?”太平侯疑惑的看看虞霧落,不明白一個小子會比虞存更需要保護。


    苗保不可能也沒法對他解釋,保護夫子的是免受外來傷害,多加幾個護院就能做到。保護姑娘的是名聲不損,這裏沒有薛媽媽,自己跟著才放心。


    笑一笑,就權作回答。


    晚餐的香氣出來,太平侯道:“來來,都坐下吃飯,有什麽話吃飽了再說。”


    出門在外沒法講究,太平侯和他的兩百士兵也是團團圍坐在篝火旁,可是這五個人就奇怪起來。


    太平侯相對給虞霧落顏麵一些,招呼他坐自己身邊,虞霧落敬他如敬祖父,所以坐下來,隔有一手臂遠。


    太平侯說著:“再近些,那麽遠不好說話。”


    眼角就見到苗保隔開虞五有三個人的距離坐下,雷風起、高山、趙亭功依次挨著他坐下。


    太平侯說話爽直,是他個性爽朗,這把年紀也不可能是個說話莽撞的人,他轉轉眼神,隻是打量著而沒有問出來。


    苗保站起來,去馬背上包袱裏取虞霧落用餐器具。


    他為什麽先坐下來呢?


    先把距離和位置固定一下,免得他先拿器具,雷風起高山和趙亭功會往姑娘旁邊湊近坐。


    三個人雖有君子的風範,但不得不防。


    取水袋洗手,洗過兩遍,從懷裏取出一個極幹淨的雪白帕子墊手,拿出來一個木碗一個木盤子一雙木筷,討熱水燙過,托著送到虞霧落麵前。


    這帕子還是在廣陽城時準備跟隨虞霧落而購買,大男人心細時比女人還強。


    火光之下,帕子潔白如雪,可見隨身攜帶的用心。


    太平侯看在眼裏,就更不說什麽,吃飯的時候本可以談話,他的話卻不多,申海不得不多次看看他,以為話多的侯爺今天身體不快。


    飯後,太平侯對虞霧落道:“小五,你跟我來,我有幾句話單獨和你說。”虞霧落見他為的就是傳話,就跟在他後麵走開十幾步,向營地討熱水洗碗燙碗的苗保盯著他們沒走遠,這才一麵盯著一麵洗碗。


    太平侯借著月光再看看虞霧落眉眼,結合剛才的古怪現象,心如明鏡,慈愛的道:“你是霽姐?”


    虞霧落想上一下就覺得不必隱瞞:“正是我,祖父怎麽認出來的?”


    “一個大男子避嫌似的,這還不明顯嗎?其實你過來時我就覺得麵熟,你的眉眼隨你祖父較多。”太平侯說著,笑容斂去:“你家祖父待你如心尖子,出了什麽大事情,你隻帶一個護院出門?”


    “祖父,張林派來以毛亮蔣方周白文為首的一眾官員住在我家裏,每天明索暗示,要我祖父這就表白忠心,效忠雷風起。他們把我族中叔伯兄弟們看的鐵緊,祖父當時無人可派,幸好我幼年學過幾天養身功夫,不是嬌弱行不得路,就我出來了。”


    太平侯追問:“對我你可以放心。你要對我說實話,你出門時,你祖父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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