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我是個看笑話的人
第二百零七章,我是個看笑話的人
雷無塵手舞足蹈:“惡小魚搶我的,自然也有人搶她的,這就叫惡有惡報。”
飲塵咳上兩聲:“先生,惡報表示小魚五爺遇到惡人,咱們這就可以搶回來。”
雷無塵原地定住,眼珠子向上挑著,出神一下,隨即又高興了:“沒錯,等我拿著簫再去惡小魚麵前,給她看看到底誰最惡,這是天下最解氣的事情。”
從袖子裏取出一柄細雕象牙折扇,指向飲風剛才指的方向,雷無塵高興的不行:“童子們。”
“有。”
“咱們也當惡人去也。”
“走走。”不經常出湖的二童子也興高采烈。
,,
趙亭曉緊緊抱著紫竹簫,從站著的石頭上眺望廣陽城。
幾十裏路的距離,他完全看不到城池,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還會笑話自己犯傻,從這麽遠距離妄想看到城池。
眼前,連營數十裏擠滿眼簾,擔心讓趙亭曉拚命的看向遠方。
江水煙悄悄為他憂愁,對馬大力道:“不是我要帶上他,咱們沒法送他回家。”
馬大力火冒三丈:“姑娘也體諒我些吧,不是我非送他回家不可,這位小爺,,”
江水煙噘嘴道:“他隻是愛和我搶話一些,愛和我爭執一些,也沒有其它不好的地方。”
馬大力板起臉:“可是他半點兒不讓你,我的心口痛。”
“等回家去,我給你多抓補藥吃吃,”江水煙瞄瞄趙亭曉:“送走他,我可能會孤單。”
“侯爺夫人看您像眼珠子一樣珍貴,侯爺甚至說命裏無子,家業就傳給您,全城百姓和侯府兵馬等著您繼承,姑娘你哪裏孤單?”
江水煙哈的一聲笑了:“城燒個精光,家也燒了,現在沒的繼承。”
馬大力側過身子:“我不和您笑,橫豎我要送他們主仆離開,帶著累贅,還妨礙姑娘做事情。”
“才沒有妨礙我做事情。”
江水煙說到這裏,趙亭曉跳下石頭走來,鄭重的道:“水煙,我要回家去,你能送我嗎?”
馬大力連連點頭:“成成。”
江水煙有些不情願:“昨天你還說找不到五哥你不回家。”
趙亭曉眼眶裏有淚出來,立即就哽咽:“這城外到處都是軍營,我要和全家死在一起,祖父現在一定擔心我,我不應該背著他偷跑出來,我要回家,,”
“別哭。”江水煙慌了手腳,取出自己帕子送過去。
馬大力又氣呼呼。
“嗚,,你們剛才說送我回家,我站的高,聽得見,送我回家去,,”趙亭曉嘩嘩掉眼淚,手裏帕子不住擦拭著紫竹簫。
江水煙不知道哄他的好,還是奇怪的好:“呃,”奇怪占據上風:“你應該擦眼淚。”
“這是我家亭功哥哥跟著五哥出門,在奇香湖裏得到的簫,我背著亭功哥哥拿出來,隻怕這路上風塵髒到它,擦幹淨,回家還給亭功哥哥。”
江水煙撇嘴:“你胡說,奇香湖裏隻有水怪,沒有簫。”
“有。亭功哥哥從不騙人,你聽清楚沒有,這是跟著五哥弄到的。”
“你胡說,你還騙人。”
“你才胡說,你才騙人。”
馬大力聽著這一天幾回耳朵生繭的爭執,向天斜眼無話可說。
一個真正的粗漢捶捶她肩膀:“你再生事情,我們都不忍著你。姑娘還小,路上有個說話的不好嗎?我們這些人哪裏會陪姑娘說笑。而你要送趙家小爺回家,你莫不是得病沒好,看不到廣陽城外現在至少十萬兵馬,咱們這一隊不到五十人,怎麽闖?”
“我本想嚇唬趙小爺,他的一衣一食都是姑娘給的,他怎麽不肯客氣一分幾分的呢。”
“都是孩子,誰會對誰客氣。要是太客氣,就像姑娘帶個小廝,姑娘也不會覺得有趣。”
馬大力歎氣:“好吧,咱們沒能耐送他回家,還是繼續帶著他吧。”
不遠處藏身的主仆三人,把他們對話聽入耳中。
飲風道:“原來不是奪簫的賊,先生,咱們還搶嗎?”
“搶啥?惡小魚的知己全是大惡人,隻看這個少年,人家管他吃喝,在這混亂地方護他周全,他居然要求穿過十裏連營送他回家,這也是個大惡人,咱們別管他,橫豎這筆惡賬虞家別想賴我的。咱們先去看看廣陽城。”
主仆三人悄步退後,草葉不動樹枝不搖,展示出三人都有極高的功夫。
夏日草木茂盛,主仆借著草尖滑出去,分辨一下方向,向著包圍廣陽城的數十裏連營走去。
走著走著,飲風又道:“先生,既然咱們去救廣陽城,何不順手送小魚五爺的知己進城回家呢?”
“哈!”
雷風塵狂傲的向天一笑,負起手來,眼睛朝天,腳步不停:“我去看笑話。想當年的當年的當年,,我曾曾曾曾,,祖父寵愛幼子,無故奪去我曾曾曾,,祖父,他的兒子太子之位,這天下就算被火燒水淹,我也隻是看笑話的人。”
“哈!”他囂張的又對晴空一笑。
品露道:“先生,前麵是樹。”
“哦。”
雷無塵收回眼神,重新看著道路。
數十裏連營、上百裏連營,包括官道周圍田野村莊集鎮和樹木,主仆三人輕鬆借著樹木和房屋死角繼續前進。
,,
慶昌郡王眺望著廣陽城,眼神裏掀起驚濤駭浪般的野心,回身,對背後的世子雷允節語重心長:“皇帝輪流坐,理當到我家。自我曾祖父的曾祖父開始有這樣想法,到我這裏已然第十一代。”
十一代的準備不敢說周到,也給予慶昌郡王足夠的底氣,讓他敢於跳出來一爭。
今年也給他最好的時機。
他又回身對世子冷笑:“真是笑話!京裏皇叔不登基,皇弟不登基,三位殿下儼然死人一般,連個出氣聲也聽不見。往年還聽見二位虞太妃和皇後鬥的凶。嗬!先帝停靈,迎接雷風起進京登基?這京裏能主事的人難道全跟著先帝去了!”
“父親正好進京主事,這局勢雖透著古怪,卻仿佛在迎父親一般。”世子笑道。
慶昌郡王抖抖眉頭:“不願意我去的人,就像雷風起中途落水濺起的水花,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