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四平侯和虞夫子的約定
第二百三十八章,四平侯和虞夫子的約定
雷二文氣呼呼說雷三文:“你何必招他,幾時贏過?”
雷三文更不高興:“又不是我招這舅爺,看他這大堆東西,這得裝到什麽時候。”
姐妹兩個黑著麵容幹活。
雷一文小心撫平衣裳,重新疊好,放到衣箱裏。
第二天一早,尉遲均帶著長長的探親車隊離開鬼子關,往內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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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繁星,三更寂靜,四平侯巡視結束毫無睡意,信步走到城頭向外眺望。
虞夫子是文官,可決斷毫不含糊,在他去廣陽城的時候,聽取留守將軍們意見,把防線推進一百裏,四平侯和太平侯世子、平江侯、許昌侯見麵後,底氣大增,原本設定的五百裏迂回地,又往前推進兩百裏。
城外二郡王的營地燭光星浮,就在眼前。
雙方最前營地相距十裏左右。
四平侯輕起笑容,幾家合兵也沒有一家郡王多,可是相差不遠,共抗一家不成問題。
有兩個野心郡王,可他們並不齊心。
幾家約有十萬出去的兵馬加上守城戰,抗衡他們勝算頗多。
停在城跺前,指尖不斷敲打城跺上,借著快節奏整理思緒,眼前對四平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合適時候推出老三雷風起。
不是昭勇世子雷風湧,也不是二將軍雷風雲,與四將軍雷風機也無關,隻是老三雷風起。
得天獨厚的老三被喊登基已過半年,他行走內陸馬不停蹄,身邊有一個人叫虞五。
數月前擔心不已的姐丈四平侯,到今時隻敬佩老三運道好,路遇知己不奇怪,是怎麽一遇到就是虞五,疑似虞存孫女兒的人。
目前沒有確鑿證據,指明虞五就是虞端霽,但四平侯回想多回,廣陽城下見到一麵,虞五傾國傾城容顏,定然是個美女子。憑她那手好刀法,這倒不像虞端霽,但也是虞存器重的人。
“落水失蹤”後,風向轉變,像是所有事情都對老三有利。
“侯爺,”虞存從後麵叫他。
四平侯大喜轉身,想什麽來什麽。差點脫口問出,夫子心中可有新帝人選,幸好斂去多餘喜色時,也斂去浮華心思,他穩穩心神,從容問話不失得體:“夫子多日辛苦,我帶回公文信件可有效用?”
“豈止有效用,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順興與慶昌這兩家與帝位無份。你出兵時隻管給我放心的打。”虞存道。
四平侯送回來的東西,皆是慶昌世子機密公文,世子握有權利,主管慶昌郡王府細作與打探,被雷風機一網打盡全部帶走,慶昌郡王府分布全國的八成細作網,全在裏麵。
苗保帶回虞霧落雷風起得自順興郡王府的機密信件和幾個小印,也交到虞存手上。
虞存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已動大恨,有他在一天,數代監視京城宮闈,試圖尋找機會的順興慶昌兩家郡王府,不用做九五之想。
四平侯得來全不費功夫。
“夫子,聽說京裏老太妃青眼於三殿下?”
“宮中詭譎,庇護而已。”虞存神色不改。
“夫子心中可有人選?”
“虞五雷七投身救世,皇叔皇弟不見音信。全國一百來個皇家血脈,你讓我現在就選,我選不出來。”虞存這樣說,隻為誇獎自己孫女兒。
四平侯心頭歡喜的怦然跳,按捺幾下才心平氣和:“夫子說的是,已經知道虞五是貴府名門之後,”
“嗬嗬,過獎。”
“雷七在飛魚台上亮了一手,也是有來曆的人。”
“是啊,一般人可畫不出軍事簡圖,更別提全國軍事簡圖。”虞存道。
四平侯一臉的納悶:“你說的對啊,這京裏皇叔皇弟有幾十個,皇後娘娘膝下有大殿下,二殿下也成年,國喪不成體統,國中一直無君,竟然沒有任何曉諭給外省。”
他嚴肅的道:“屍位素餐,真不像話。”
惱火模樣把城跺一拍:“這裏沒別人,我說句心裏話,要是半點功績政績沒有,就想我擁戴他,我做不到。”
虞存笑笑:“我也有句心裏話,侯爺,我想發起大朝會,如你所說按功績政績推舉出新帝,你到時不要變卦才好。”
四平侯挑挑眉頭,倏的笑了,仿佛這才聽懂虞存的話:“哈,夫子說的,就是我所想的,夫子,你到時不要變卦才好。”
“啊?”虞存露出驚訝。
“啊?”四平侯與他四目相對。
兩個人沉默片刻,齊齊爆出笑聲。
“老爺,”跟虞存的家人走上城頭:“周白文帶人前來,我說今天晚了,明天再見,他一定這就見到你。”
四平侯目光閃動幾下,他知道周白文是京裏出來說服虞存的副使,他不放心的道:“請他上來,就在這裏相見。”
又交待虞存:“夫子,我做個不知趣的人,深夜相見不知深淺,我留在這裏。”
“多謝侯爺。”
周白文灌鉛般的落步,麵上擠出慘淡不堪的笑容,虞存沒留意看他,他平時就這麵色,虞存也眼裏沒有他。
月在中天比剛才明亮,旗幟在無風時垂落,站崗士兵身影佇立如山,相比之下,周白文帶來幾個人,顯得飄忽起來。
四平侯警視眼光掃過周白文,打算看清他帶的人時,周白文忽然動了,張開手臂跑向虞存,大叫一聲:“跑啊,夫子,他們來殺你。”
一聲聽不清楚的厲罵出來,有劍出鞘聲,四個人四把劍,陰沉的神情過重讓五官隨之模糊,劍光閃閃刺向虞存。
“哐當”一聲,虞存倒是想跑,可是被周白文撞倒在地,拚命擋在上方,嘴裏叫聲不止:“夫子,快跑啊。”
兩眼冒出金星的虞存搖晃下麵龐,一記巴掌打在周白文臉上,罵道:“你倒是起來,我才能跑。”
眼角餘光裏,見到劍光閃動白光寒,又聽到嗖嗖類似北風的聲音,差點以為秋夜變冬晚,再就聽到“通通”幾聲,夜風輕輕的起來,帶著溫暖吹在身上。
虞存用力推開周白文,隻來得及看到士兵們兩個一對,抬著幾個人下城頭,他們垂頭垂腳,無力垂落。
城頭上唯一動靜大的,周白文跪地痛哭:“我不想來,可我沒有辦法,我我,我聽命於上司,我我,我不想來,虞姑娘,我對不起你,,”
虞存和四平侯認真聽著的眼神轉為詫異,隨後一前一後火冒三丈。
虞姑娘是誰,也是你亂想的?
虞存抬腿就是一腳,他沒有力氣,周白文沒有倒,四平侯橫腿一踢,把周白文踢到數丈外的角落裏,猶是餘怒未息。
虞姑娘?
那是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