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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百姓

  第二百五十二章,百姓

    吳將軍已經心寒膽戰,商延虎不大有眼色,還是為虞存的到來胡吹大氣,直到吳將軍無奈:“你閉嘴吧,我這裏隻困住廣陽城十裏鋪軍營,想來你為他們而來,我打開後營門,隨便你去和他們說話可好,不過你說的有理,可我家郡王軍令也嚴,我沒法這就拔營撤離,我還是得聽軍令。”


    商延虎對於這樣明白的話,再不懂的話那叫傻蛋,他答應著:“好好,弄出來一家,我見虞夫子也好交差。”


    吳將軍帶著他們去後營,二狗扯扯商延虎衣角,擠眉弄眼:“你說勸動他們有功勞,什麽時候變成虞夫子交給你的差使?”


    “這樣說能唬人,再說我和夫子說的話,我們自己知道就行。”商延虎揪回自己衣角,昂著腦袋,架著手臂,走的趾高氣揚。


    ,,

    高台之上的形勢變化瞬間,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被製住,讓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高山的鐵尺,左手架在慶昌郡王脖子上,可他也沒有學過輕功,不過是在出生地的山窩裏跳躍比較厲害,自小走山路出來的能耐。


    他右手鐵尺架住一把伸向他的刀,慶昌郡王周圍不止一員將軍和親兵,高山脖子上精彩的架著一排刀劍,冰的高山直伸脖子。


    太平比高山動手慢,後發先製,遠比高山厲害,他的劍架在順興郡王脖子上,順興郡王周圍的人刀劍最多拔出一半,就被太平淩厲的眼神製止,在太平的劍下,壓出順興郡王肌膚上一縷血絲。


    平江侯等人大為快意,他們興奮的互相打著眼風,腦海裏轉動許多處置二郡王的方法,於是,他們沉靜下來,麵上神情轉為凝重。


    他們包括虞存,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處置這兩個郡王,順興和慶昌是這裏地位最高的人。


    論規矩,應該送二郡王進京受審,但如今京裏不辯黑白,送他們進京後果難料,這二位素來有強悍的名聲,他們此時做的就是進京,一個不小心的他們闖進金殿強行登基,京城的城池強硬,可不比在廣陽城下好打。


    發私意,一刀下去也就了事,可是新帝登基以後,一定會有人彈劾他們不按規矩行事。


    隻要有一位可靠的新帝登基,二郡王將是抄家滅門的結果,犯不著在這裏處置他,最後變成和他一起犯王法,受審的時候說不好和他們在隔壁。


    而一刀下去還有最大的隱患,從眼前來看,二郡王的兵馬是他們合兵後的雙倍以上,之所以大家都認為可以抗衡,因為二郡王沒法齊心,而且他們應付不了來自四麵八方的進攻。


    平江侯、太平侯、許昌侯、寧江侯、四平侯等聯合起來,旗幟高舉的話,還會有其它兵馬加起來。


    商延虎做的事情,把廣陽城附近屬於朝廷的兵馬解救出來,就又是一支有力援兵。


    可以抗衡,會有苦戰,但熬到最後人心向好,必然會勝。


    難就難在眼前的苦戰。


    二郡王一死,他們的鐵杆將軍們會擔心自己性命,廣陽城下今天就能血流成河。


    這事情在事後追究起來,也是大家的責任,而稍懂政事的人,應該避免這種結果。


    大家靜下來,看向虞夫子。


    趙又林雖和虞存並排著坐,可這裏主事的還是虞存。


    隻有四平侯見縫插針的道:“要是以後登基的和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德性,他們可能無罪。”


    平江侯等人的麵色往下一沉,整齊劃一的仿佛訓練過似的。


    雷風起再次無語,在這裏的人也隻有他能聽懂姐丈意思,新帝要有大家認可的品德才行。


    雷七到此,有了一點點的名聲。


    二郡王不可能聽懂四平侯敲邊鼓的話,可讓他們眼睛一亮。


    順興郡王淡淡道:“倘若我登基,一定愛護百姓,守護九州,論功行賞,不報私仇。”


    慶昌郡王眉頭一皺,懊惱自己說慢一步,就做不到先入為主,隻能後來者居上,他氣沉丹田,沉穩發聲:“若我登基,我將使百姓富裕,貴族充盈,且此前一切衝突都化雲煙。”


    這兩個人又拿出無恥當道,可是平江侯等人和趙又林沒心思回話,他們默默想著,放二郡王離去,一時之間不可能奪下他許多兵權,就像臥榻旁邊拴兩隻虎,隨時還會血口噬人。


    不放他們的話,關在哪裏呢?

    誰能保證他們的將軍們不會拚死營救,關在哪裏將毀掉哪裏。而就是眼前帶他們離去關押,也勢必大戰一場。


    等上一等沒有人回話,虞霧落聽下不去:“你們懂什麽叫百姓嗎?”


    慶昌郡王嚴肅的道:“不違農時,不誤耕種,這就是百姓。”他睜了睜犀利眼神,加重語氣道:“我能做到。”


    虞霧落氣結,差點沒噎住自己,看向順興郡王。


    “使其有衣有食,安居樂業,這就是百姓。”順興郡王也發誓般的道:“我能做到。”


    虞霧落手掌抖動,嗆啷聲響,雁翎刀歡快的出來一半,白雪寒光沁布高台。


    慶昌郡王背後站著的兩個人發出呼聲,轉身就跑,能看到他們的失魂落魄。


    慶昌郡王心頭寒涼,氣的身子顫抖。


    平江侯等人夜襲合兵那一戰,他丟失的太多,先是世子被重傷,再就世子書房的重要公文,還有幾枚印章被盜,高遠離等三名原屬朝廷後向他效忠的將軍離去,還帶走一萬八千的兵馬。近來,他的王旗又被燒毀,同晚,丟了底褲一件。


    青雲鎮不是開武林大會嗎?

    不斷有人前往又返回,慶昌郡王重金聘請兩個,隻為對付他察覺到,與他作對的江湖好手。


    他開口說話,除去自救,還試圖讓高山和太平分心,給背後這兩個號稱青天雙鷹的劍客製造機會救出自己。


    結果,虞五拔了拔刀,收下重金的青天雙鷹跑的比兔子還快。


    直娘賊,收錢不辦事的混蛋。以後改名叫黃地雙兔,,慶昌郡王麵色烏黑,在肚子裏一陣亂罵。


    寧江侯在心事重重裏忍俊不禁:“我再提醒你們一句,青雲鎮裏大戰薛猛虎的虞五,功夫有名,哈哈。”


    寧江侯從最早見到虞存時的欣喜,也回過味兒來的冷靜下來,他不再說虞五刀法無敵,這樣的話隻會給虞家招來麻煩。


    “嗯哼!”高山和太平一起反對。


    高山搶話從來有一手兒,搶先不滿:“別拿姓薛的假大俠和我兄弟說在一起,他怎配?”


    “就是。”太平插進來兩個字。


    趙亭曉覺得自己這就獲得插話資格,高山在說,太平也在說:“我一個銅板砸穿的薛猛虎,我五哥才不願意打他。”


    趙又林回頭看孫子,低聲道:“不要亂吹牛。


    趙亭曉湊向他耳邊:“真的,等回家去,我細細說給祖父聽。”


    高山打開話匣子,索性又道:“兄弟,這兩個人喜歡百姓,把那天擲泥塊的百姓留給他們,破鍋配舊蓋,他們能看對眼。”


    虞霧落想起嫌他們坐的地方不對,怕引來官兵發現藏身地的百姓,不由得一陣憎惡起來,這憎惡還是隻針對二郡王。


    “這樣那樣的百姓,你們都不配。你們為自己私心擅自動用兵馬,讓大片的村莊無人居住,許多百姓棄家而逃,城池空虛,夏收難顧,你們不配說百姓這兩個字。”虞霧落恨恨。


    她被擲了泥塊,應不應該現在撿幾塊擲還二郡王。


    虞存麵龐亮起來,覺得孫女兒增光又添彩,他繼續慢慢的出神,由著虞霧落去說。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不爭權好名,也不多管其它閑事,他們隻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邊有一個人白頭到老,房裏多一些孩子歡聲,他們從不反對交錢交糧,他們也肯送親人上戰場,他們付出的多,要的卻很少,隻求不要被別人的私心帶歪道路,隻求不要為別人的私心傾家蕩產,隻求夾縫中生存也能不錯方向。這就是百姓,兼具善良也會狡猾的普通人等。”


    虞霧落胸口起伏,說的自己氣上來:“他們再善良,也會受到上位者的愚弄。他們再狡猾,也遠不如你們奸詐!”


    “手握權柄,理當指明百姓方向。”


    “身居高位,理當站高看遠不負眾生。”


    “你們呢,一將功成不惜萬骨枯,王侯將相不惜城空荒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不應該被你們這樣對待。你們有什麽資格,還口口聲聲說到百姓,還敢妄言對百姓好。”


    “話說出口,就要認賬。既然你們都說對百姓好,這就退兵吧,這就表現出來,讓天下人都看得見。”


    鏗鏘話語有力擲地,唇舌綻放引出神崩緒裂,說的二郡王麵上青一陣紅一陣,又被剝了麵皮而黑上幾下,再重複來上幾回。


    出神的人受到震動,紛紛看過來,雷風起翹起大拇指的同時,後背猛的冷嗖嗖,下意識看向姐丈,見到他眯著眼睛瞄瞄自己,又瞄瞄虞五,麵上神飛雲外的微笑著。雷風起後背就更寒冷。


    敢情姐丈又裝沒看見小虞兄弟剛才拔刀,刀還沒出鞘,就嚇跑兩個,姐丈你也不是對手,你不如消停會兒?


    雷風起知道,虞存的親孫女兒,自己萬萬不敢高攀,若是虞家其它姑娘,倒可以商量。


    “好啊,老五哥哥說的好。”趙亭曉用力鼓掌,江水煙也是。


    趙又林受到提醒,本來他想明天從容招待虞存時,在席間向虞存提出,眼前見是機會,自然抓住:“老虞,小五可有親事?”


    虞存笑笑,斬釘截鐵:“有。”


    “我聽說你膝下有個孫女兒,你看,這是我家的亭曉,他還小,莽撞些,再大大就會老練穩重。”


    虞存還沒有回答,順興郡王的咆哮把他話堵回。


    順興郡王不怕硬仗,也不怕詭計,實實在在的被羞到麵皮,他現在的兵馬裏,有一部分是現抓來的百姓,訓練不夠但可以當攻城的炮灰,他所有的兵馬,除去貴族子弟,都是百姓,他將踩著別人枯骨走向登基,他自己也知道。


    可恨的虞五,說話實在難聽,實話能隨時說出來嗎?


    順興郡王怒吼:“有些話是書本子上的,讀出來也隻為糊弄愚民,你太當真是你傻,問問你祖父,他做官的時候有沒有傷害過百姓,一個國策不可能八麵周全。還有寧江侯,你還好意思笑。你封城不接納百姓的時候,你難道不是傷害百姓?”


    虞存騰的站起:“任何國策都難八麵周全,可我隻要發現傷害到百姓,就會立即上諫更改。我不是你,搶百姓糧,抓百姓人,燒百姓房,隻為自己妄想登基。你有什麽顏麵來說我。”


    把袖子重重一拂。


    寧江侯嗤之以鼻:“百姓逃難是你逼走,細作混在百姓裏,也是你的吩咐,我沒上你當,就成與你同流合汙?虧你好意思說我。”


    順興郡王一鼓作氣的發了頓脾氣,換氣的中間,氣的喘氣不停,忽然他想到脖子上架的劍,他氣狠了的,不管不顧的起身咆哮,忘記隨便動一動,劍就能取他性命。


    這時候才想到,趕緊拿眼神斜看,少年懶洋洋神情握著劍,照舊在自己身邊,還是涼意襲人,性命還在。


    順興郡王再次怒了:“虞存,平江侯,你們少說漂亮話。既然你們裝出來很好,為什麽又派人暗殺我的世子,難道你們不應該正大光明的審問我父子,而不是暗中下毒手?難道我們不是百姓的一份子。”


    “對!誰重傷我的世子,也站出來。”慶昌郡王也怒道。


    高山不得不跟著他身子晃一晃,免得小虞兄弟還沒有發話,自己就殺了人。


    這二位終於明白過來,也許順興沒有先動手,也許慶昌沒有先開戰,就憑虞五那把驚倒江湖的刀,和前幾天旗幟毀去,虞存等人完全有能耐暗下黑手。


    江水煙聽到這裏,對父親使著眼色,平江侯示意她不要著急,對慶昌郡王道:“你寫信罵我,罵的很難聽,但你有證據,證明那是我江家的花槍嗎?”


    慶昌郡王吼道:“拿來給他看。”


    江水煙高興起來,眼巴巴的等著,用熟的兵器像左右手,是自身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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