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很好
第16章 很好
“我還以為這裏沒人。”
男人有些沉冷的音色緩緩傳入盛藤薇的耳畔。
盛藤薇轉眸望過去,正對上男人幽邃的黑眸,緊接著視線逐漸往下。
他穿著寬鬆的黑條紋西裝版型套裝,內搭著一件經典白T,若隱若現的暗黑漸變設計,打破了全黑沉悶的色調,加上搭配了一雙白鞋,整體立顯高級和幹淨。他俊顏深刻,麵部輪廓分明,眼尾微挑的丹鳳眼,透著一股狂傲不羈的味道。
這是她繼遲淮野之後,見到的另一個長得好看具有侵略性的男人,不同的是,他身上沒有遲淮野的那分雅痞成熟禁欲之感。
祁璟雙手插兜徑直走到盛藤薇麵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再次開口,“別人都在裏邊互相認識拉扯攀談,你倒是挺特別的。”
他話裏的嘲弄之意明顯,盛藤薇自然聽出來,她微勾唇角,反擊道,“你不也出來了?”
那種表麵假意的關係她真的沒興趣。
“嗬~”祁璟低笑出聲,“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坐旁邊?”
他微抬下巴示意旁邊空著的座位。
盛藤薇視線收回,漫不經心回答,“請便。”
祁璟嘴角一揚,邁步坐下。
他坐下後,盛藤薇沒再理會他,隻是端坐著目光平靜的望著前方的水麵,周身透著一股冷清和疏離感。
祁璟見她沒有打算繼續聊的意思,眼睛微微眯了眯,換上了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盯著她的側顏看。
他還是頭一回被女人這樣晾在一邊,這種感覺似乎有些微妙呢。
話說回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女人穿旗袍出現在這種場合,還是這麽好看的女人,她身上散發的冷清氣質,與他見過的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她給他的感覺還有一種微妙的…破碎感。
好像靠近觸及,就會碎裂掉一般,很難抓住。
“喂。”祁璟忽然叫了她一聲。
盛藤薇轉過頭,麵色淡漠,“怎麽?”
祁璟挑眉,“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
他眸光直直的盯著盛藤薇的眼睛,試圖從她那雙清澈的杏眸裏探尋出些許心事來。
像是看穿對方的試探,盛藤薇微蹙眉頭,“我們好像不熟吧?”
言意之下,有沒有心事關他什麽事兒。
祁璟笑了聲,移開目光,“抱歉,是我唐突了,別太在意。”
盛藤薇端起桌上的紅酒,抿完最後一口,放下,起身,想要離開這裏。
她不是很想和祁璟繼續待在一塊兒。
祁璟餘光瞥見盛藤薇站起身準備離開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戲謔之色,聲線懶散道,“這就惱了嗎?還真是不經問啊。”
他一句話,成功將盛藤薇給留住。
盛藤薇頓下腳步,轉過身,站在逆光處,微垂著眸望向祁璟。
“你這話說得顯得我小肚雞腸。”
她的語調很平淡,卻透著一股拒人千裏的意味。
祁璟不由失笑,“我可沒這麽說。”語氣有幾分被她冤枉似的無辜。
盛藤薇靜默看了他幾秒鍾,再次轉身,想要離開。
祁璟望著她纖細窈窕的背影,腦海裏倏地閃過一張人臉,隨後朝她脫口而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他不是無的放矢,他真的是突然想起來在哪兒見過盛藤薇,隻是剛才一時間沒想起來罷了。
盛藤薇聽到他的話,這次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走。
“盛藤薇。”祁璟搜索了腦海裏過往的記憶,喊出了她的名字。
這下,盛藤薇終於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不語,知道他還有後話。
果然,祁璟又說,“盛佩迦是你媽媽,沒錯吧?”
盛藤薇長得和盛佩迦有五六分相似,他沒去海外前就常見盛佩迦來家裏和他爸喝茶,還不止,在其它場合他也總是見到盛佩迦。
而盛藤薇,他以前也見過。
嗯,還有過一段淵源。
盛藤薇聞言,微怔,眼中劃過詫異的神色。
“你認識我媽?”她問。
祁璟點頭,“嗯,我爸是祁安霖,和你媽老朋友了。”
他沒將後麵的話說完,盛藤薇已經反應過來,他就是今晚這場接風宴的主人公。
“你是祁璟?”盛藤薇又朝他走回去,語氣中還是帶著些許懷疑。
祁璟眼尾輕佻,“怎麽?不認識我了?”
盛藤薇這回十分認真的開始打量眼前的男人。
這張輪廓分明的臉她真的對比不上小時候見到的那個大胖墩,完全就是兩個人,極限反差,如果不是眼角那道微淺的疤痕,她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祁璟。
盛藤薇說,“抱歉,你變化太大了,我差點認不出來。”
她有種想下反詐App的衝動。
這前後變化是真的大。
見盛藤薇重新坐下,祁璟輕笑出聲,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好歹是瘦了50斤,現在如何,還行吧?”他語調慵懶,黑眸中卻閃爍著促狹的笑意。
盛藤薇如實道,“很好。”
得到滿意的回複,祁璟嘴角的弧度更甚。
他轉移話題,“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不進去裏邊?”
“人太多了,悶。”盛藤薇這次放下了剛才的戒備之心,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她也反問,“你呢?”
祁璟起身,從兜裏摸出煙盒和打火機,走遠了些,微低頭用手遮擋住微風,點燃香煙吸了口,吐出煙圈。
他唇上的煙頭忽明忽暗,襯托出他俊朗迷人的側臉,看著邪肆又危險。
“和你一樣,悶。”他又吐出一口煙霧,才答。
盛藤薇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無奈,她抿了抿唇,思忖著怎麽接下他的話,唇瓣蠕動下,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和祁璟現在好像真的沒什麽好聊的,以前聊的那些都是隨口說的,不能作數,她想,祁璟應該也忘了吧,畢竟過去了這麽多年。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直到祁璟將一根煙抽完,扔在地上踩滅,撿起來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他才走回來開口打破了這份僵硬的沉默。
“我能冒昧問你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