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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是救贖感

  第110章 是救贖感

    薑逸此時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得很,氣抖了好久才緩緩出聲,“你…這場婚禮你是不是就想策劃的這件事?”


    回想起前段時間黎笙的變化,他就該有所察覺的,怪不得他下班回去黎笙的臉色總是淡淡的,也沒表現生氣,就是讓人覺得比往日疏遠得很。


    也怪不得黎笙總是躲著他說身體不舒服,不方便那啥,原來都是因為這。


    黎笙勾唇,“是啊。”


    薑逸,“……什麽時候的事……”


    黎笙輕描淡寫的答,“灌醉你的那晚。”


    薑逸身形一晃,他想起來了,那晚的黎笙格外熱情,不僅做了一桌好菜,還挑了件純欲風的睡裙穿給他欣賞,搞得他當時都想飯前先來一次,黎笙卻說不急,先吃完飯,喝點小酒。


    結果就是他最後喝多了,根本就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還是在沙發上醒來的,上班時間還錯過了。


    薑逸苦笑,“我說你怎麽不叫我起來上班,原來是這樣,你那晚就查看了我手機。”


    黎笙聳肩,笑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得可怕,我要不查看你手機,和你真結了婚之後,那和下地獄沒什麽差別。”


    台下的賓客注意力多數都在幕布的糜爛畫麵上,雖然黎笙和薑逸兩人的對話聲不大,但站在一旁的主持人卻是一句不漏的聽了進去。


    他內心是同情黎笙,卻也是佩服黎笙的,能隱忍這麽久,還能保持冷靜,在婚禮上這麽反擊渣男,真是太漂亮了!

    他在想,如果他是黎笙的話,可能沒法做到像黎笙這麽淡定。


    “你可以選擇分手的,為什麽非要這樣?”薑逸語氣開始有幾分沉,“我對不起你,我承認,你也不用拿婚禮來開這麽大玩笑,至於嗎?”


    黎笙笑得令他刺眼,“至於,你反複背叛我,欺騙我,就該想到會有被揭穿的那天,我不過才……”


    “薑逸,你幹什麽!放開我!”


    黎笙話還沒說完,就被薑逸用力一把扯過,拉下台,往婚禮場地外拖。


    台下的賓客們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黎父見此,差點兒沒氣背過去,現場頓時陷入一陣混亂。


    何旭東撞了撞周青,問,“要不要上去幫忙,待會兒出事了咋整?”


    周青搖頭,“薑逸還沒瘋到那程度,現場這麽多人在呢,他搞不出什麽花樣的,應該就是不想這事兒繼續在台麵上說。”


    何旭東不放心,“保不齊呢,萬一他真瘋了?”


    “……”周青頓了頓,沒接話,直接拎起何旭東跟了上去。


    將黎笙拉得離婚禮現場遠了些,薑逸才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黎笙,眼中盡是失望和憤怒,“為什麽就不能和平分手,非要這樣搞得……”


    啪——


    響亮的巴掌聲傳來,薑逸的話被生生止住,對於黎笙這猛然抽出手來揚了他一巴掌,他顯然是懵的。


    黎笙收回手,冷笑道,“你也知道和平分手,那不能過了為什麽就不能坦然說,非得在外頭找那麽多破鞋,哦不,說你找雞更為妥當點,畢竟有些是付費的嘛。”


    薑逸咬牙,這一巴掌打得他是真的疼,火辣辣的那種疼,他想反駁,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反駁好。


    黎笙繼續道,“你憑什麽覺得轉身我會一直在?”


    “之前那些難聽的話到最後我是一句都沒舍得對你說,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薑逸。”黎笙喚得溫柔,“你做個人吧,三年多的時間都在騙人,你不累嗎?不惡心嗎?不怕染病嗎?”


    薑逸瞪著黎笙,不講話。


    他隻覺得眼前的黎笙太可怕了,他真的不認識這樣的她,明明一向在他麵前溫柔得很,也特別好哄,如今卻是笑著句句誅心。


    黎笙依舊保持笑容,但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流出來了。


    她說,“我真的有幻想過我們的未來,想過你會變好,付出了三年多的感情,誰想就這麽算了,隻是那都是我單方麵認為你會變好,實際上,你骨子裏的劣根性真的是深根蒂固,根本就改不掉。”


    “你那麽著急和我結婚,不就是貪圖我家給的那嫁妝嗎?”


    薑逸眼裏劃過一抹詫異,剛巧落入黎笙眼裏,黎笙說,她看他手機的時候,看見了他和他發小的聊天記錄了,裏頭的算計明明白白,真的叫她惡心透頂。


    薑逸張口欲辯解,黎笙又快他一步堵著他,“你別說話,我不想聽,你公司那邊,我想今天過後,你郵箱就會收到被解聘的信息了,解聘的錢和今天的婚禮花銷比起來,那真是九牛一毛呢。”


    這場婚禮,她什麽都要求高奢的,薑逸家的條件一般,負擔起來相對來說吃力,但和她帶過去的嫁妝對比,還是值得的,隻不過到頭來,這個嫁妝他是分毫都得不到了。


    薑逸臉色極沉,氣喘得也很大。


    他從來不知道黎笙可以這麽狠。


    這一回,他也知道了他和黎笙之間不會再有可能,這事兒都在各自親朋好友麵前攤開了,就沒辦法挽回。


    他甚至已經想象到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們開始在背後議論紛紛的嘴臉了。


    “真的要做這麽絕嗎?”薑逸的聲音很低,“我知道是我做的過分,可我真的就是跟兩個真的約過……”


    “薑逸。”黎笙又打斷他,“先前你說一個都沒實際做過,如今有圖有視頻,你才承認,是不是你們男的,都是這樣?沒被瞧見——插進去,都不會承認自己出軌?”


    黎笙的話是真的難聽,薑逸抿緊嘴唇不說話,臉上的神情變幻極其精彩。


    黎笙最終還是氣不過,走之前撂下一句“好自為之”時,還不忘提起裙擺狠狠給了薑逸一腳,才揚長離去。


    離他們不是很遠的周青和何旭東見此情景,默契的對看了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直呼“笙姐牛逼!”


    黎笙回到場地,走到黎父麵前,身體終於控製不住的發抖了起來,憋著的氣一下子開始源源不斷出來。


    黎笙後媽上前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說這婚咱不結了,回頭再尋良人。


    黎父站在一旁罵罵咧咧的,全都是和薑逸有關,薑母薑父上前來道歉,黎父不接受,叫他們趕緊帶著自己的畜生兒子滾,礙眼得很。


    這場鬧劇般的婚禮,很快就告了一段落,發生了這樣的事,晚宴自然也是取消了,份子錢那邊,黎笙也早早的就和收份子的人說好了,回頭婚禮散的時候都反回去給他們。


    婚禮結束,黎笙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回香樟苑將薑逸的東西全部扔出去,婚禮的前一天,她就提前收拾好了薑逸的所有東西。


    東西扔完之後,她萬般嫌棄的在屋子裏的各個角落都噴了消毒水,好似和薑逸有關的東西都是病毒一樣。


    做完這一切,她拿過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快速給盛藤薇編輯了一條解放信息過去,和她想的一樣,那頭還是沒回複。


    ,


    黎笙婚禮上的事情遲淮野在酒吧的時候聽周青他們聊到了,他沒參與什麽,隻是坐在高腳凳上,低垂著眼簾,一直看著手機,等待著盛藤薇的回信。


    周青看他那樣,歎了聲,和何旭東碰了下杯,喝了口酒才道,“還沒聯係上嗎?”


    盛藤薇的事兒,他們也都聽說了。


    遲淮野沒作聲,隻是輕搖頭。


    周青吐槽,“你說她這個媽也是奇怪,女兒都多大了,還管成這樣,旭東,你說她是不是有點兒毛病?”


    何旭東不置可否。


    遲淮野覺得他倆聒噪,悶了吧台上的那杯酒,就從高腳凳上起身離開了。


    周青望著遲淮野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湊過去和何旭東貼耳交談,不知道說了什麽。


    五月份的煙城不冷不熱,但夜晚的涼風拂麵,還是有些涼意。


    這一路,遲淮野一直盯著手機,收獲的都是失望。


    他坐在車後座開著車窗,指尖夾著不知道第幾根的香煙,整個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尼古丁味道,他望著窗外,思緒卻飄遠。


    前頭的司機師傅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他,有好幾次都想開口問他是不是失戀了,抽這麽多根悶煙。


    車子到達居園路時,遲淮野叫師傅拐了個彎,然後左轉,一直往最邊上的那棟老洋房去。


    到達盛藤薇家老洋房門口不遠處,遲淮野叫師傅停下了車,師傅問他要在這兒下嗎,他說沒有,就停一下,正常打表。


    遲淮野靠在椅背上,側著頭望向盛藤薇的房間窗口,不同於往日,這個房間已經無光了將近一個星期,好像他的薇薇是真的不在家。


    遲淮野長睫微顫,眼睛酸澀得難受,當下他立即閉上了眼睛,將臉埋進掌心中,一顆心揪痛得厲害。


    他的薇薇究竟怎麽了,連續這麽久無音訊,要是分手,他好歹心裏還能好受一點兒,可這樣連個音訊都沒有,真的叫他心慌、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老洋房的二樓,盛藤薇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的望著浴室方向,一動不動。


    房間裏沒有亮燈,隻有外頭一點兒微弱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這讓陷在黑暗中的盛藤薇更顯清寂。


    再一次被關起,令盛藤薇無助又恐懼,起初她還會求著盛佩迦放她出去,盛佩迦每回都是冷漠的回絕她,說過一段時間再說,漸漸的,她越來越無力。


    幾年前的記憶也不受控製的湧入腦海裏,一幕一幕,都是叫她痛苦恐懼的畫麵。


    怎麽可以,盛佩迦怎麽可以又一次這樣關她,盛佩迦從來就沒有醒悟過……


    這樣的母親,她真的寧可不要了……


    盛藤薇麻木的拿起一旁的酒,仰頭又灌了幾口,她衣櫃裏的酒,她記不清喝了幾瓶,她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令自己入睡。


    可是,酒精好像不管用了。


    她真的好想好好睡一覺,好想。


    這些天她沒有一次成功的進入深度睡眠,隻有在白天的時候勉強睡過去幾個小時,淺眠,有一丁點兒動靜便會醒過來。


    反反複複,她的睡眠係統已經瀕臨崩潰狀態,之後就不敢睡,一睡就怕夢到幾年前那不堪回首的畫麵。偶爾坐著坐著,又不自覺的哭了,根本就控製不住。


    盛藤薇抓狂般的胡亂抓了把頭發,又灌了一口,眼淚就這麽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沒有發出一點兒哭聲,她的身軀在黑暗中瑟瑟發抖,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就是控製不住,那眼淚就是跟不聽話一樣的往外流。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這樣,為什麽呀……


    明明可以很好一起生活的,為什麽這個家就非要這樣,錯的明明就是父親,她又有什麽錯,憑什麽要這樣對她……


    遲淮野在樓下看著那扇窗出神好久,司機師傅問他要不要走的,打表的費用停留久越多哦。


    遲淮野說沒事,再停一會兒。


    盛藤薇將剩餘的半瓶酒一股腦的灌進肚子裏,胃裏一瞬間翻江倒海,她險些沒吐出來,她捂著嘴巴,將翻騰的感覺憋了回去。


    隨即扔下酒瓶,撐著地板起身,跌跌撞撞的朝浴室走去。


    她離開的那個位置,積了數個空酒瓶。


    盛藤薇摸著黑推開浴室門,走到馬桶邊時,胃裏再度泛起惡心,她捂著嘴巴,彎腰吐了起來,吐到了沒有酒水可吐,她無力的趴在馬桶邊,狼狽的勾唇笑了。


    這樣的日子,還有必要下去嗎?

    她真的好累,這樣持續太久了,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盛藤薇在馬桶上趴了一會兒,才扶著馬桶緩緩站起來,向著浴缸挪步過去,拿過洗漱台上的一片刀片跨進。


    往浴缸裏開始放水,之後她整個人就仰頭躺了下去,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又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唇瓣緊抿。


    浴缸裏的溫水逐漸漫過了盛藤薇的身體,最終放滿溫水的浴缸將她整個人淹沒。


    落入水中的窒息感漸漸向她襲來,明明在水裏該是無數的恐懼感,可這一刻,盛藤薇卻是一片平靜,於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種救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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