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談妥與對策

  衛王母妃本就有與丞相府聯姻之意，現如今丞相夫人突然到訪，衛王母妃雖不能肯定，但也對她的來意猜到一二，便喚宮女奉上好茶，對主母的態度禮貌又不失殷切。


  主母與衛王母妃二人雖目的相同，此時卻又都端著，皆不提聯姻一事，隻聊些衣衫首飾之類的。這誰先開口區別可就大了，哪家先開口，往後哪家的地位就低了一度，說話做事也就沒那麽有底氣了。


  主母雖與李莫箏不對付，但她此時卻是在為丞相府謀利，若是主母一上來便說聯姻之事，倒顯得丞相府的閨女恨嫁一般，盡顯攀附之意，雖說丞相確實急著想把李莫箏嫁給衛王，但這是他們在私底下說說而已，如今擺到台麵上來，態度上還要端上一端。若是衛王母妃先說求娶一事，會讓人覺得衛王勢弱，急需丞相府這股勢力相助，以後在兩家的往來中就失了主動。


  主母端著手中的茶，像是品出花一般，不斷地讚道，“妾身真是榮幸之至，沾了娘娘的光，才能喝到這等好茶。”


  “這茶是今年第一道的雨前龍井，地方上隻貢上來幾斤，衛王上次辦事得力，他父皇高興，便賞了他一些，倒全拿來孝順本宮了。”衛王母妃一方麵受用著丞相夫人的奉承，一方麵又不著痕跡地表現著衛王受皇帝賞識。


  主母順著衛王母妃的話往下說，“衛王真乃龍章鳳姿也，事辦得好也就不說了，這孝順也是一等一的。”


  衛王母妃聽了這話，隻是笑，卻並不接話。殿中頓時靜默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若論身份，丞相之女自然是比不過衛王這天皇貴胄的，聯姻這事，必是要丞相夫人先開口，更何況昨夜丞相也說過，這聯姻迫在眉睫。先前端著，隻是為了不失麵子，但主母可不敢一端再端，若把這事端黃了，那可就罪過了。


  主母覺得已經到火候了，便道，“衛王如今這般得皇上賞識，基業已經立下，不知何時準備娶妻啊？”


  衛王母妃意味深長地笑道，“衛王也大了，後院確實缺個女主人了，這立妃一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主母也委婉地表現出迫切聯姻之意，道，“我家老爺昨日還在說，莫箏也到了該出閣的年紀了，雖然不舍得，但嫁人這事畢竟也耽誤不得，自然是越快越好。”說完這話，又似是不經意地提了一嘴，隨意道，“聽說皇後娘娘對莫箏也很是中意。”


  主母說這話自然是為了給衛王母妃一絲緊張感，果然衛王母妃立馬說道，“本宮看莫箏與衛王再合適不過了，過幾日待本宮尋個機會，與皇上說明此事，請皇上為二人賜婚。”


  主母聽到衛王母妃這番保證，便知今日前來的目的已經達成，笑道，“那妾身便在府中等娘娘的好消息了，今日還多謝娘娘這番款待。”


  衛王母妃也道，“以後咱們就是兒女親家了，這麽客氣做什麽。”說完便派宮女去庫房取些東西來賞賜給丞相夫人。


  主母心滿意足地帶著那些賞賜回了丞相府，一進府門便問老爺回來沒，準備直接跟李丞相匯報一下事情的進展。


  下人說老爺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書房。主母聽了之後就往書房走，路上剛好碰見李婉兒。李婉兒見娘親這般盛裝打扮，身後的丫鬟也拿著這麽多東西，心中好奇，便問道，“娘親，你這是去做什麽了？”

  主母此時急著去見李丞相，不欲與李婉兒多做解釋，簡單答道，“進宮了一趟，娘親現在有要緊事要與你爹說，這些東西你看看有喜歡的沒，看上了就直接拿去。”主母說著，指了指那堆賞賜，然後快步走向書房。


  李婉兒覺得不對勁，娘親這般打發人的態度，一定是有些事瞞著她，於是也不管那些賞賜之物了，直接讓那丫鬟將東西拿到她的房間，她則是悄悄跟上主母，在書房外麵偷聽。


  書房內，李丞相見主母回來了，立馬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衛王那邊什麽態度？”


  門外李婉兒將耳朵緊緊地貼到門縫處，聽到衛王二字，心中立刻重視起來，到底是何事？她聽見她娘親接著說道，“老爺放心，妾身故意透了一句，說是皇後娘娘那邊也有意想要將李莫箏指配給昭王，衛王母妃就急了，立馬跟妾身保證了，近日就找機會讓皇上給衛王和李莫箏賜婚。”


  “好啊！”李丞相聽到這個結果顯然是很滿意，“夫人果然是賢內助，助我甚多啊！”


  李婉兒聽到這個消息後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快速地跑開，她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心中十分嫉妒，李莫箏那個賤人憑什麽？到底有什麽好的？衛王和昭王居然都想娶那個賤人，真是要氣死她了，李莫箏有哪一點能比得上她？娘親也是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這種好事竟然不先想到她這個親女兒，反而給李莫箏，真不知道娘親是怎麽想的。


  這廂，李莫箏的丫鬟去膳房取飯，剛巧碰上了李婉兒的丫鬟也在那，本想裝作沒看見轉身就走，奈何聽見李婉兒的丫鬟趾高氣昂地大聲說道，“夫人今日進宮去拜訪衛王的母妃了，娘娘賞賜了夫人好些東西，夫人全給二小姐了，全都是些稀有之物。你們不知道，單就拿那簪子來說吧，那雕花的玉簪竟然真的有香味，聽說可以引來蝴蝶。不過這是娘娘賞賜給我們夫人的，某人的主子可就沒那個福氣了。”


  李婉兒丫鬟的這話雖說是在跟周圍人炫耀，也是意有所指，某人的主子，說的不就是李莫箏嗎。李莫箏的丫鬟再三忍耐，才壓抑住心中的火氣，雖然當場沒發火，回去卻忍不住將這事說給李莫箏聽了。


  李莫箏一開始還安慰那丫鬟，不要往心裏去，但她仔細一想，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無緣無故去拜訪衛王母妃做什麽，看了她這個爹是真的坐不住了，是想把她嫁給衛王。


  李莫箏有些發愁，心中著急，她既不喜歡昭王更不喜歡衛王，這兩個她誰都不想嫁。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想個辦法。


  李莫箏想了一會，便對丫鬟吩咐道，“你在府裏散布一個消息，就說衛王和昭王都要娶我，切記，這個消息一定要讓李婉兒的人聽到。”


  那丫鬟雖不知此舉何意，但主子吩咐的，她照做就是，滿口應下。


  李莫箏深知李婉兒的脾性，高傲自大又極其善妒，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會急得跳腳，必定會做些什麽。李莫箏就是要借這個消息刺激她，讓她來擋住這兩尊大佛。


  李莫箏心道，李婉兒，可千萬別讓人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