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福兮禍兮
“什麽？我殘疾？”李莫箏聽到府外的傳聞後，略有不爽，跟身邊心腹丫鬟雪茹腹徘道。
雪茹不滿地說道：“要麽就是李婉兒叫人瞎傳的，要麽就是另有人搗鬼！”
“肯定不是前者，就她那性子，那腦子，能想到？定然是別人搗鬼。雪茹，你猜猜看，會是誰呢？”李莫箏努努嘴，示意雪茹關上門。
雪茹也聰慧，走到門前，探出頭去，四處瞧了瞧周遭，防隔牆有耳，然後才關好了門。
“這世上，除了她李婉兒，還有誰最不希望臨王府內有王妃？”李莫箏笑靨如花，繼續問雪茹道。
雪茹一點就透，答道：“蕭凝！”
“自然。她不希望臨王府內有王妃，卻不想她正幫了我一把，使我不必嫁與衛王了。”李莫箏斂了笑意，她知道，這樣還不夠。
雪茹卻笑了起來，歎道：“沒想到這蕭凝推波助瀾之舉，反倒對小姐有有益之處呢！”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萬事萬物皆有益處。”李莫箏恬靜地說道。
宮中，端貴妃聽聞了李婉兒腿傷一事，有些憂心。
她本就不願現在就與丞相結親，盡管得到了丞相的保證，她怕這一結親便讓明合過早地摻和進奪嫡紛爭中去了，她可不想讓她的明合去承受那麽多。一切的一切，她的明合隻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過早與丞相結了親，便會讓明合成為別人眼中的靶子，她可不想這樣。
過早擁有奪嫡的實力，反倒會引人耳目，著實不妥。
於是，她去找了明烈天。
“皇上，臣妾憂掛丞相之女傷勢，不知可否請陛下派個禦醫過去問候下？”端貴妃行事端莊優雅，禮儀也很到位。
“朕去派？愛妃完全可以直接去派。”明烈天雖然暴戾，卻不願對溫柔美麗的婦人發脾氣，端貴妃本身就很得他心。
“既然陛下信任臣妾，那臣妾必定不讓陛下失望，就多謝陛下了。”端貴妃屈膝躬身，雙手搭在一起平放至膝處。
禮畢，方離去。
端貴妃要親自攜禦醫去丞相府的事被大將軍蕭輝聽了去，他忙吩咐門客前去明烈天處參了一本，明烈天一聽這利弊，決定收回成命，親自派心腹禦醫前去。
“不是朕不信你，而是朕不願你麻煩自己，不願你折騰一趟。”明烈天這樣對端貴妃解釋道。
其實這解釋不無道理，也確實是明烈天心中所想。他也怕他的女人出去被人害了什麽的，何況為此折騰一遭，全無必要。
端貴妃當然也無力辯解了，她本身打算再親自見丞相一麵，把有些話說清楚，這麽一瞧是沒可能了，不過也沒必要，本身她就還不想讓明合娶他女兒呢。
“都依陛下的。”端貴妃依舊彬彬有禮，良好家教果真有良好教養。
於是，明烈天的聖旨傳下去了，李莫箏一聽消息有變，不是端貴妃親自來了，放心了不少。
“雪茹，快些去幫我買藥，切忌被任何人發覺，一定要趕在禦醫來之前買來。”李莫箏不緊不慢地吩咐道，她這一番，要幹大事。
雪茹聽命，急匆匆地吐下準備了。
禦醫到來後，李清波盛情款待了他一番，隨後才將他帶到李莫箏和李婉兒的院子。
他先帶著禦醫去了李莫箏處，出於私心，他還是想讓李婉兒再緩緩。
“令女之脈象過虛，怕是難以受孕啊。”禦醫歎慨道。
李清波瞠目結舌，卻也無可奈何，看來他想著和衛王聯姻的事情，是不可能看。
“聽聞丞相最初提出要嫁給衛王的女兒腿受了傷？小醫瞧這女腿是完好，怕不是她吧？”禦醫提出了疑問。
李清波一聽，連忙說道：“確實不是她，這便帶禦醫前往。”
李婉兒不想被禦醫知道自己腿的問題，也怕殘疾不能替李莫箏嫁給皇室，她找了丫鬟頂替自己，故而禦醫見時，隻見一麵容俊俏，身姿姣好、身著華服的姑娘。
“原來丞相女兒的腿傷已經無了大礙，那小醫這便回奏秉明皇上，看來市井流言當真不可信。”禦醫仔細地瞧了又瞧那姑娘的腿，摸了又摸，隻覺白皙動人，不覺患有腿疾。
他又給這丫鬟號脈，隻是感覺丫鬟的脈搏太過劇烈，似乎是緊張所致。
“別緊張，有小醫在。”禦醫對著“丞相之女李婉兒”諂媚道。
丫鬟喘息了幾口，恢複了平靜神色，脈搏也逐漸趨於平穩，跳動也很有力。
禦醫正欲走時，李兮然闖了進來，她本身是來替李莫箏朝李婉兒要東西的，然而瞧見李婉兒的丫鬟穿著她的衣裳坐在正位上，不見李婉兒本人，不由得驚奇萬分。
“婉兒姐呢？你怎麽會坐在這裏？”李兮然的一句話，讓禦醫一下子停住了本欲離去的腳步。
此時李莫箏也進了來，她見狀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卻隻是恬靜一笑，不聒不噪。
“丞相，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這姑娘不是令女？”禦醫滿麵不悅地問道。
李清波訕訕地笑了笑，狠狠地瞪了突然闖進的李兮然，答道：“三女腦子有些問題，您不必在意。”
“爹，然兒腦子哪裏有問題了？你們怎麽能這樣說呀！這分明就不是婉兒姐，這是她的二丫鬟！”李兮然毫不畏懼地說道。
禦醫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攪地昏昏的，難以分辨，見到一邊嫻靜的李莫箏，隻好求助於她：“就算三小姐頭腦有問題，大小姐總是個明白人吧。”
李莫箏聞言，自知不好說話，隻好裝虛弱模樣，難以言語，作勢要向地上倒去，被雪茹一把扶住。
“大小姐身子虛弱大夫是知曉的，號過脈的，三小姐腦子好使不好使，您何不親自號脈？”雪茹扶好了李莫箏，提議道。
“住口，一個丫鬟瞎說什麽話？”馬雪柔有些怒意，斥責雪茹道。
雪茹緘口不言，禦醫卻有了脾氣，說道：“你們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我是依照皇上旨意來的，我說的話，便是替皇上說的。”禦醫說完，便走到李兮然麵前，讓她坐好，準備給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