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師徒相見

  白須老人，顧未淵自然是聽說過的，看著她糾結的臉龐，說：“在我十歲那年，在皇家寺院的後山，偶遇了白須老人，他教了我三日武功。”


  李莫箏咬了咬嘴唇，說：“你也是他的徒弟？”


  顧未淵笑了笑，說：“不是，白須老人當年並沒有收我為徒，隻是見我根骨不錯，教了我三日罷了。”


  “好吧。”顧未淵這樣的根骨，都入不得臭老頭的眼，到底，他看上了自己的哪一點，真是奇怪。


  “夫人在想什麽？”顧未淵見她又陷入了沉思，溫聲問道。


  李莫箏單手撐在床邊，支著下巴，想不通，道：“我想不明白，為何他非要收我為徒。”


  顧未淵揉了揉她的頭，說：“想必，是夫人的棋藝了得，他不是棋癡嗎？”


  李莫箏半信半疑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的也對，她可是解了上百盤棋。


  然而，顧未淵的眸子，卻變了變，沉得可怕。


  躺了兩日，顧未淵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功力雖說沒有全部恢複，但是，應付山賊，已經足夠了。


  這一日，李莫箏做好了飯菜，五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李莫箏開口道：“大師兄，今日我要回去一趟，你跟我一道回去吧。”


  老頭的手明顯的愣住了，神色暗淡，看了一眼老婆婆說：“小師妹，我……”


  老婆婆的身子也明顯怔住了，欲言又止，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


  小茹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也就沒有插嘴，隻是，也沒有繼續吃菜。


  反倒是顧未淵，靜靜的喝著粥，神色淺淺的，看不出在想什麽。


  李莫箏夾了菜放在顧未淵的盤子裏，繼續說：“一會兒，我的丫鬟會過來，你放心，她會照顧好師嫂的。”


  老頭猶豫了，他確實很想回去見見他師傅，這些年，他一直放心不下，雖然師傅有小童照顧，可是，他總是想親眼見見師傅安康，才會放心。


  老婆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心道：“你去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回去，這些年，你為了我，做的夠多了。”


  老頭緊緊的反握著她的手，淚眼婆娑，說：“等我回來，我一定帶你去見師傅。”


  老婆婆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有時候，無言就是最好的答複。


  明月很快的便趕了來，還來不及詢問，便又接到了吩咐，隻得先照顧老婆婆。


  到了地方，小童一個人坐在門口，玩著石子，悶悶不樂的，看到有人來，頓時開心了起來：“大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老頭進了這裏，似乎精神好了不少，看起來年輕了許多，看到小童，濕了眼眶，哽咽道：“小童，這些年，師傅他老人家，身體好嗎？”


  小童撇了撇嘴，說：“師傅他每天除了睡覺，就是下棋，身體好的不得了。”


  李莫箏抿嘴笑了笑，說：“應該擔心他的不是身體，而且智力。”


  “智力？”小童和老頭異口同聲，同時去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麽簡單的棋局，他都要花半輩子的時間，不該擔心智力嗎？”李莫箏挽著顧未淵的胳膊，嫌棄的說著。

  簡單，老頭鞋舌，有一些棋局，他也見過，可惜，都沒能解開，小師妹居然說簡單，難怪師傅會收她為徒。


  “丫頭，沒大沒小，這麽說為師，小心雷劈！”


  話音剛落，白須老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臉上，全是不服。


  李莫箏撇開臉，不搭理他。


  顧未淵微微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他，輕微的點了點頭，說：“白須老人，可還記得我？”


  白須老人仔細的看著顧未淵，想了想，說：“不記得，你是誰？”


  “師傅……”老頭哽咽的跪在了地上，磕著頭，聲聲淚。


  白須老人的目光又轉向了老頭的身上，神色變了變，有些微微紅了眼眶，語氣卻十分強硬，道：“你還認我這個師傅嗎？”


  老頭一直磕頭，哽咽道：“是徒兒不孝，請師傅責罰。”


  白須老人死要麵子，就是不肯承認他已經原諒了他，或者，他從來也沒有恨過這個徒兒，隻是，他拉不下來臉麵，隻說：“我沒有你這個徒弟！”


  老頭征在原地，也忘了磕頭，起身，就要離開。


  “你你你……你看看他，丫頭，你看看他，真是氣死老頭子我了。”白須老人恨不得給他兩巴掌，打醒他，這麽聽話，當初怎麽就非要硬著頭皮離開。


  “那還不是賴你，明明就很想大師兄，還死要麵子，活該！”李莫箏絲毫不給他麵子。


  白須老人挎著臉，說：“丫頭，我是你師父！”


  “你自己封的師傅罷了！”李莫箏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白須老人啞口無言，他自己收的徒弟，硬著頭皮也要認。


  顧未淵一直微微笑著，他的夫人，總是有辦法讓氣場強大的人，服輸。


  小童也抿嘴偷笑，說：“師傅，原來你怕小師妹。”


  “叫師姐！”這麽小，還叫她師妹！

  “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小童傲嬌的看著李莫箏，不緊不慢的說著。


  “你贏了。”李莫箏不得不佩服，明明就是個小男孩，居然比她大。


  氣氛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老頭知道，這是李莫箏故意的，他便再次跪在地上，說：“師傅，徒兒不走了，再也不離開了。”


  “起來吧！”白須老人也知道裝不下去了，丫頭太聰明，言語也不留情，何況，他是真的想這個大徒弟了。


  “大師兄，師傅原諒你了，快起來。”小童眼力勁好，趕緊的將老頭扶了起來，嘴角掛著笑意。


  白須老人轉身進了屋子，說：“都進來吧！”


  進了屋子，白須老人又不見了，李莫箏也懶得問，找了個位置，便坐了下去。


  顧未淵也坐到了她身邊，打量了一眼四周，沒有說話。


  小童則拉著老頭竊竊私語，看起來，兩人並不存在年齡差距。


  “小童，這些年，你倒是一點兒沒變。”他都已經白發蒼蒼了，小童還是孩童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