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公子23
第55章 公子23
他輕咳了兩聲:“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先坐吧,這是我特意親手給你做的一些美食,你嚐嚐。我們邊吃邊說。”
冥非順從地坐到了石桌旁,但是沒有吃菜。
“梁公子有什麽事就先說吧,不然我吃不下。”
梁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臉頰悄然爬上了紅暈,看起來真像是個純真的少年一般。
“芳菲,其實你知道的,我從看見你第一眼開始就心悅於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不管你是哪位神醫的傳人也好,還是單純隻是個普通的女子也罷,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你,你……”
冥非靜靜地看著他,也不接話茬。
梁鉦咬了咬牙,繼續演道:“芳菲,我想知道,你對我是否也是同樣的?”
冥非輕笑:“我以為梁公子已經很清楚了呢。”
梁鉦一愣,隨即大喜。
是啊,她今晚能來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枉他還準備了許多的好東西,可惜都用不上了。他還真是有點遺憾呢,畢竟他更喜歡玩烈的……
“真的嗎!太好了芳菲,我還以為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呢!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一起喝一杯吧,你放心,明天我就……”
梁鉦話還未落,就見冥非直接幹了杯中酒。
於是他也不廢話了,也一口幹了。
而後他便扯著些有的沒的,時不時觀察著冥非的臉色。
冥非當然知道他在等什麽,這酒裏被下了東西。
並且空氣中也有著不同尋常的香味,就算她不喝酒,也會中招。隻是結合酒裏的東西,效果會更甚。
冥非笑靨如花。
梁鉦看呆了。
然後……
然後他就感覺到天旋地轉,隨即陷入了深深的窒息中,周遭是冰涼一片。
他這是……掉進湖裏了?
可是他不會水啊!
他瘋狂地撲騰著,可越是撲騰喝進肚子裏的水越多,再加上不知怎的他渾身變得無力起來,他開始往湖底沉了下去。
不!
他不想死啊!
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算計自己!
梁鉦此時無比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不直接綁了那個女人把該做的事都做了,到時候她就算是不願意也不得不認了。
現在用了這麽多藥,他雖然提前服用了解藥,可一定是不小心也中招了才會渾身無力。
他是侯府大公子,即將是世子,未來的侯爺,他還有光明的未來,他怎麽能死在這個該死的女人手裏呢!
都怪梁鈺!
如果不是他生病了,就不會有寧芳菲進府,他就不會想要拉攏寧芳菲,讓她繼續給梁鈺下毒,也就不會有今晚的事,就不會落水!
湖麵逐漸恢複平靜,湖心亭裏也早就沒有了冥非的身影。
她可沒興趣看渣滓狗刨。
回到小院,梁鈺站在院子中央一動不動。
看見冥非回來,他才開口:“你去哪了?”
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又帶著些危險。
冥非一挑眉:“你喝酒了?”
這麽大的酒氣,她一進院子就聞到了。
梁鈺向前走了一步,麵色如常,但微紅的眼圈表示他在克製。
“你去哪了?”
他倔強地問。
冥非拍了拍手掌的灰,繞過他準備回去睡覺:“去做了一件好事。”
好事?
梁鈺腦中一根線斷了。
什麽好事?
她要有好事了?
那會是什麽事?
梁鈺不敢往下去想,他藏在袖袍裏的手微微顫抖著,心像是被撕裂一般地疼,眼底深深蘊藏著哀傷。
“你……”
冥非卻已經與他擦肩而過:“早點洗洗睡吧,還有,少喝酒,對腦子不好。”
梁鈺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卻隻摸到了一片冰涼滑膩的衣袖,從他的指縫間溜走。
就像是她的人,他永遠都抓不住。
他能聞得到她身上帶著的馨香,那不是以往她身上的清新味道。
那香帶著魅惑,甜膩得要命。
是為了那個人而特意換的嗎?
還有,那香中混雜著極為淺淡的濕腥的氣息。
是花園湖邊的味道。
她在夜半時分,去了花園湖邊,換了一副熏香。
去見了誰?做了什麽?為什麽說是好事?
是了,自己不過病殘之軀,沒有未來,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喪命,怎能配得上她?
她值得更好的,值得最好的。
梁鈺覺得自己的大腦混亂極了,整個人變得有些飄飄然,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可是心裏的痛是真的。
他為什麽痛?
為什麽想到這些會痛?
不知不覺間,他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裏。
女子隻穿著裏衣,有些驚訝又有些不悅地看著他。
隨即,她的表情又變成了淺笑,變成了媚笑,紅唇微啟,聲音柔情似水,似乎在說:“你怎麽才來呀。”
他忽然流出了眼淚。
他知道了。
他終於知道了。
原來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已經心悅於她了。
可笑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把她當做朋友,當做親人,依賴她,信任她,與她無話不談。
卻不知,自己內心深處已經起了這樣齷齪的心思。
現在他又把她想得這般不堪,他真的枉為君子,簡直就是個無恥小人!
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但腦子並沒有變得清明,反而內心裏有什麽在湧動。
冥非看著麵前這個滿麵通紅的少年,正想把他給踹出去,但還沒動腳就見他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她的一世英名不是毀了嗎?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單薄俊朗的少年紅著臉委屈地哭……
誰不會多想啊?
小z看得眼睛都直了,卻沒忘狠狠地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宿主此時發現自己的存在,把它給毀屍滅跡了。
緊接著,少年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看了冥非一眼,便轉身狼狽地跑了。
那一眼極為複雜,帶著深深的眷戀,又有著惆悵與悔恨,飽含無盡的傷痛,令人無比心碎。
可惜冥非不是人,也沒長心,見人要跑,不知道他又腦補出了什麽,萬一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
於是上前去一掌把人給劈暈,扔回了臥房。
簡單粗暴。
侍竹看得都驚呆了。
不過隨即他聳了聳鼻子:“這什麽味,以前沒聞到過,誰身上的?”
冥非站住,這才想起可能是因為自己身上沾染了梁鉦所下的熏香味道。這味道對她沒有絲毫影響,但是被梁鈺聞到了確實不行。
所以梁鈺這是無妄之災了。
這麽一想,她倒覺得有些歉疚了。
不過這種藥沒什麽的,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梁鈺睡得極為難受。
侍竹也有些難受。
侍鬆也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