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將軍夫人她又立功了20
第447章 將軍夫人她又立功了20
而且尚良覺得,或許成婚之後段夜初對自家女兒是有了些真心,可將軍府的老夫人卻完全隻是看在他是戶部尚書的份上才來求娶凝兒的。
他必須得給自己的一雙兒女安排好才行。
杜夫人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她還是輕聲道:“凝兒,不得胡說。”
這種話若是傳了出去,尚家九族都活不成。
冥非卻話鋒一轉:“如今朝中,唯一留存的老臣便隻有爹和皇後的娘家了。我很好奇,爹與皇帝到底是有多深的交情,才會讓皇帝這麽縱容你?”
尚良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什麽叫縱容,真不會說話。
他歎了口氣道:“我於聖上來說,也算是位貴人了吧。”
尚良算是兩朝元老,隻是先帝在位時他還年輕,也不太懂什麽朝堂爭鬥結黨營私之事,隻一心為先帝分憂辦事。
而當今皇帝12歲還是皇子時,有一次尚良被先帝召見,回來路過禦花園時發現當今皇帝不知何時落了水,身邊還一個侍從都沒有,他沒多想便立即跳進湖裏將其救起。
在當今皇帝19歲還是太子時,被先皇委以重任,要解決西北饑荒的問題。皇帝愁眉不展,想不到良策,便去向他求教。
這是正事,關乎黎民百姓,尚良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兩人一直聊到了第二天清晨,商量出來了一個最佳方案。也是因為這次皇上將饑荒解決得很好,所以坐穩了他太子的位子。
皇上27歲時,一次皇家狩獵上有人刺殺,也是尚良關鍵時刻奮力將其救下。
每一次尚良都並不是刻意地想幫皇帝從而站隊表忠心,但每一次都恰好是尚良幫了他。
因此皇帝將尚良的恩情深記在心,也把他當做是心腹來看待。
冥非扯了扯嘴角:“帝王最是無情,這幾點恩情,就算當時他再感激,再怎麽發誓銘記五內,也抵不過他叢生暗起的疑心。”
尚良悵然歎息:“是啊。”
聖上曾多次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什麽都能答應他。
但尚良都拒絕了。
因為他幫助聖上本就不是為了什麽報答。
可他越是拒絕,聖上就越是想要補償。拒絕得多了,聖上甚至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想要的太多。
而一個帝王是最忌諱虧欠的。
若是他長久地不讓聖上補償他,說不定就是因為這種想要補償的心理,聖上會對他下手。
因為不會有人願意長長久久地看著一個自己的債主在自己跟前晃。
“所以,我就替爹想好了辦法。”
冥非陡然一笑,屋子裏仿佛都被她的笑容給照亮了。
“隻要爹去和聖上實話實說,抖明我的身份,而後用這三個恩情請求聖上饒恕女兒的罪過,再用爹的官職來換我的官職,這便成了。”
在原主那一世,尚良雖然將手底下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但也並沒有來得及辭官。
在聽聞女兒被幽禁之後,尚良厚著臉皮進宮拿著家事去叨擾皇帝,這才得以將原主接回家中。
而後來原主的兒子莫名重病,尚良亦是用這三道恩情求皇帝派了太醫來為自己的外孫治病。隻可惜,即便太醫來了也是回天乏術。
但皇帝卻到底是心底一鬆,覺得自己還掉了這恩情。
即便是恩情,壓抑久了也會變成仇。
原主和外孫的死都極為蹊蹺,冥非想也知道尚良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甚至會將段夜初恨到骨子裏,會動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對付他。
但沒了那層恩在的尚家那般蹦躂,自然會惹得皇帝的不滿。
都不需要段夜初反擊,尚家定然落不得什麽好的下場。
冥非現在不過是將這恩情用在刀刃上罷了。
在皇帝眼中,她終究隻是一介女流之輩。
雖然這個朝代對女子稍微寬容,民風相對開放,但到底權力還是掌握在男人手裏,不會有人覺得一個女子能翻了天去。
用尚良和和一個定國大將軍來換她一個女將軍,皇帝會十分樂意的。
冥非也不怕原主的父親會為此生出別的想法來。
原主的家人都是聰明人,感情也是極好的,其中關鍵隻要尚良稍微一想就能想通。
尚良啞口無言地看著冥非。
請求聖上饒恕這是沒問題的。但用自己的官職換女兒的官職,這是什麽操作?
當官職是大白菜,他們尚家想怎樣就怎樣嗎?
冥非的笑容扯得更大了,她輕輕地說道:“因為女兒的官職不止是用爹的來換,還有段夜初的。”
“定國大將軍,胯骨碎裂,這輩子都上不了戰場了呢。”
杜夫人和尚良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胯骨碎裂?
那豈不是意味著……段夜初成為了一個廢人,而他們的女兒下半輩子都要守活寡了?
他們的女兒才不到17,剛成婚一年,竟就……
杜夫人悲從中來,想要抱著冥非痛苦。
但想到了冥非現在是雙身子,情緒起伏不能太大,隻得強自按捺住心底的悲痛,哽咽著說:“既是如此,那便這麽辦吧!”
尚良隻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麽。
他看了冥非幾眼,那眼神複雜得令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緒。
從原主父母的院子裏出來後,冥非沒有直接回原主未出閣時的閨房,而是去了尚良的書房等著他。
沒一會兒,尚良就過來了。
隻是此時的他與方才幾乎判若兩人。
他眸光犀利地看著冥非,那一雙能洞察萬物的眼睛幾乎要將冥非看穿,久居於上位的威嚴襯得他整個人高深莫測。
冥非絲毫不懼,泰然自若地回視回去。
以她的身份,早就不會懼這一個凡人的目光了。
尚良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女兒,心中驚疑不定。他不知道,究竟是去了一趟邊關讓女兒變化這麽大,還是……
想到了什麽,他眼神一寒:“凝兒,為父隻問你一句。既然你是定遠小將軍,那麽你從小隻學過騎術,從未接觸過刀劍弓,你又是如何在那麽遠的距離將淩國主將射殺的?”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卻又無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