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大半年
第153章大半年
“為什麽?”軒轅無情隻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在此刻天崩地裂中炸開了,他雙目含著無盡的不解和怒火,向朝陽質問著。
“為什麽?”朝陽一陣冷笑,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因為,朕需要的是一群聽話的狗,而不是一幫不斷朝朕指手畫腳的老東西!”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那些人是對的嗎?不見得。
那自己是錯了麽?也沒有。朝陽不過是沒有遵循著老一輩的規矩來行事罷了,而那些老家夥則將從前的那一套做枷鎖一般夾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可不是父王,明明尊貴為這軒轅國第一人,乃天子,憑什麽要去聽取一幫低賤之人的建議?所以,她當然要除掉這些老東西,更何況她一直以為,軒轅國這麽多年一直處於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態中,地位在諸國之間遲遲得不到新的提升,正是因為這些老東西們一直頑固墨守成規。
所以她要開創一個新的時代,當然是要去除糟粕。
看了一眼地上因為自己這話而滿眼生怒的軒轅無情,“無情,你也是我軒轅國貴族,朕還以為你的層次,是能理解朕的苦心。你想想這個軒轅國是朕的,朕難道會給毀掉麽?所以朕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軒轅國著想。”
她的這番話,軒轅無情聽後,隻覺得失望至極,也隻回了他一句話:“這軒轅國,不是誰的,而是軒轅國每一位子民的。”
聽到這話,朝陽似乎十分不悅,隻走上前來,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看來鯨落這老東西,平日裏沒少給你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
鯨落,正是軒轅無極兄弟倆的父親,軒轅國的當朝大將軍。
朝陽甚至是有些後悔,“早就不該看在你的麵子上,多留他性命的。”
可是沒想到這話才落,就聽得那不怕死的軒轅無極冷笑出生:“看在他的麵子上?你是忌憚我爹手裏的兵權吧?說得這樣漂亮,跟那逛窯子的狗男人們一張嘴臉。”罵完,還特意朝軒轅無情提醒道:“你不要被這女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果然,這話才說完,不等那朝陽發怒,早就有朝陽聽話的心腹一巴掌甩來,瞬間他整個人就飛出幾丈之外,嘴角也溢出鮮血。
軒轅無情見著這一幕,擔心不已,連忙掙紮著要去查看軒轅無極的傷勢,不顧如今的他也是階下囚,哪裏來的自由?板寸不得動。
宋雁西眼看著這一切,如今這朝陽眼裏就隻有這軒轅無情,似早就將她和三千給直接無視了一般。又或者對於朝陽來說,自己和三千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威脅,所以才這樣沒將她們倆放在眼裏。
她擔心地看了看一旁的三千,“這一路,我欠了你不少,而且你既然叫我一聲小姐,隻要你開口,我可以盡力。”
至於她的盡力……三千覺得要是她舉起開天劍,甚至可能讓整個軒轅國一分為二吧?別人不知道開天劍的厲害,但自己知曉的。更何況現在宋雁西的身體裏,已經有了那麽些天尺碎片。
所以這一劍的威力無窮。
“小姐不曾欠我什麽。”說起來,當時自己走上了窄路,宋雁西沒有殺自己,反而用三味真火與自己淬煉,不然的話哪裏又會有現在的自己呢?所以不能說宋雁西欠了她,隻不過是互相幫助罷了。
她倆這話聲,將朝陽給引了過來,看著她二人這個時候了還如此風平浪靜地閑聊,忍不住一陣冷笑,然後看朝宋雁西,“這是你的朋友?”
三千她還要留著明天祭天,那這個宋雁西完全可以現在就給殺了。
“你想幹嘛?”三千聽到她那口氣,本能地防備起來。
朝陽看到她這副激動的表情,很是興奮,“當然是在你的麵前將她千刀萬剮了。”
千刀萬剮?宋雁西覺得還不如直接將人打得魂飛魄散幹脆些。
至於朝陽,這狠話既然說出了,那一定會執行的,但是沒想到這宋雁西進入無動於衷,半點恐懼之色都沒露出來,連三千好像也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這叫她十分納悶。
不過她的納悶很快就有人給解惑了。那個被她身邊大法師一巴掌打到幾丈之外的軒轅無極不怕死地爬起來,“想將她千刀萬剮?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軒轅無情聽到弟弟又出聲,生怕再因這話語引來無端毒打,甚是擔心,“你少說兩句。”
軒轅無極卻冷冷一聲,“我就偏要說,她能拿我怎麽樣?”
宋雁西聽到軒轅無極這話,心說朝陽不會拿他怎樣,但肯定會直接殺了他,要留人威脅那鯨落大將軍,留一個軒轅無情就好了。
果然,立馬就有大法師在朝陽的示意之下朝軒轅無極動手。
見此一幕,軒轅無情一顆心頓時哢在嗓子眼裏,“住手!”
可是他的話並不會有任何效果,對方依舊我行我素。
軒轅無極也沒料想到這朝陽說動手就動手,當即嚇得隻朝宋雁西大喊,“姑奶奶救命!”
這聲姑奶奶宋雁西肯定不會讓他白喊的,當下一個法陣開啟,那些大法師和朝陽自顧不暇,也就管不到這軒轅無極了。
這法陣軒轅無極熟悉,早在山脈裏的時候,宋雁西就用這樣的法陣來和金獅他們交涉。知道這法陣不會傷害自己,囫圇爬起,也不畏懼腳下空虛一片,飛快地朝著宋雁西和三千方向跑來。
路過他此刻也因為這身下一片虛空,而驚慌失措的兄長前,一把拽起他。
至於原本單腳踩在軒轅無情手臂上的朝陽,此刻已經朝著下麵墜落了幾丈的距離,此刻正拚命地保持著平衡,不讓自己掉入那無盡深淵中。
“這是?”軒轅無情也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
軒轅無極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哪裏,“法陣裏吧?”應該自己沒說錯吧?
一麵想要向宋雁西求證,卻見宋雁西正在問三千:“要留他們的性命麽?”若是不留,這會兒朝陽就會直接墜落下麵的深淵裏。
三千不知道,她是恨極了朝陽,是她害了自己的父母,也害了自己。可是如果她死了,這軒轅國將群龍無首,軒轅無情也說了,那迦羅國野心勃勃,若是他們知曉朝陽死了,那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所以她很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軒轅無情雖然沒弄懂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但也看出來了,宋雁西就是這個忽然形成的空間裏的主宰和裁決者,她有權利去定奪誰的生死。
想是因為方才朝陽那些話還曆曆在耳,所以便大膽地朝三千道:“殿下與大王既然如此相像,不如留下來。”
“留下來?”三千是不願意的,這世間最苦,莫過於一國之君,所憂的乃天下子民千千萬萬的生死。
她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當得起這個責任,哪怕她也是皇室血脈,天生能分辨出忠奸。
但她還是更想回到外麵的世界,繼續跟著宋雁西,自己再沒有用,但好歹能幫她存放些東西。
而軒轅無情的建議,一下就得到了軒轅無極的讚同,“對啊,你留下來,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她才是這個禍害,而你心地善良,往後必然是一代仁君。”
那些大法師和朝陽要死不活地維持身體不掉入深淵中,他們倒好在這上麵商量起來,取代朝陽的位置。
宋雁西聽到軒轅無極的話,也看朝了三千,“其實,你心中是有你故土的,不然當時就不會義無反顧地跳下來,你方才聽到朝陽的那些話時,你也那樣憤怒,你是不認同她的這些理論,你也替獄中的那些官員們冤屈,既然如此你便留下來。”
三千搖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宋雁西,“為什麽小姐也要勸我?”是嫌棄了她麽?
“我不是勸你,我是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本心。”
“我的本心?”她的本心是什麽?三千不知道,隻是總想起母後的身影,想著如果真任由朝陽繼續這樣胡作非為,那麽有朝一日,這個世間將不再有軒轅國的存在。
敵人縱然是留下了軒轅國子民的性命,可是他們沒有家國護佑,隻怕一生都將生活在最底層,沒有人為他們伸張正義,任由著上流人殺戮。
不是她要將事情往壞處想,而是她真真切切地見過,一個沒有了國家的人,是何等的淒慘。
可是一想到要做為一國之君,她就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下意識地想要退縮。
而且留下來了,就再也不能回去了,到時候將沒有和自己拌嘴的小塔,也沒有任勞任怨的嘲風,更看不到主人歸來。
她會遺憾會不舍會牽掛。
耳邊,響起軒轅無情的懇求聲:“殿下想一想王後,當初王後娘娘留下您,隻怕也是想要給世人證明,您不是什麽災星禍害。”
對,這個一直就是三千埋藏在心底,最想證明的一件事情,她若是能做得了這一國之主,將能證明母後當年沒有錯。
所以她有點動心了。
但是,她卻不願意像是軒轅無情所言那樣,以朝陽的身份繼續活下去了。所以她朝宋雁西開口,提出請求,“我即便是成為這軒轅國的國君,但也不是以朝陽的身份。”
宋雁西明白她的意思,當然自己也不會讓她用朝陽的身份。
她就是她,朝陽就朝陽。如果用朝陽身份,那往後真有什麽功德,也是朝陽的。
朝陽她配麽?
所以宋雁西隻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道:“放心,方才她的那一番言論,我已經記錄下來了,明日祭天之前,將會公布於視野。”
這話軒轅無情卻是不同意,“不可!如此隻怕會引起民心不穩,還有那迦羅……”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轅無極不讚同地打斷,“有什麽不可?”一麵指了指腳下還在苦苦掙紮的朝陽眾人,“她都有臉說出那番話了,憑什麽咱們要替她遮掩?就該讓這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們清楚,從前送敬拜的君王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可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軒轅無情也不是要包庇照樣的意思,而是考慮到了迦羅國,本就對他們虎視眈眈,若是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軒轅國的國君換了人,還是一個從未處理過朝政的新人,那他們豈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因此便道:“我這樣是為了軒轅國考慮,若是殿下真心為軒轅國,就不應該去在乎計較這些。”
他的話是沒錯,但是這說話的方式總是有那麽一點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宋雁西開始有些理解為什麽朝陽想要聽話的狗了。
所以幹咳了一聲,“若是三千她有能力處理好迦羅國的問題呢?”
三千沒有,但是宋雁西有。
軒轅無情看了看著虛空,哪裏還不明白,這宋雁西是要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會幫三千殿下解決這迦羅之危。於是便改口道:“既然如此,當我沒說。”
宋雁西見此,隻朝三千和軒轅無極看過去,“這樣,解決了。”然後看了看下麵的朝陽,“直接殺了?”還是留著她明天祭天呢?
三千怕再出什麽意外,畢竟朝陽如今在她眼裏是個極其狡猾心狠之人,她怕關鍵時候朝陽再使什麽卑鄙手段。所以既然宋雁西已經將剛才朝陽那番言論留下來了,自然是要將朝陽殺了,才能讓自己放心。
但其實,終究是她的親姐姐,曾經她們也是在一個肚子裏待了十月之久,所以還是有些不忍,因此在宋雁西要動手之際,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或是,讓她失憶……”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宋雁西似乎早就猜到她會忽然改變主意,所以下手極其快。
如今這法陣裏除了他們四人,在無旁人了。
她將法陣一收,“來不及了,你該早說的。”說罷隻朝軒轅無情看過去,“你幫忙召集群臣覲見,沒什麽問題吧?”
軒轅無情頷首,隻是不知道宋雁西是什麽打算,不過也朝三千看了過去,“那地牢中的那些大人們?”
三千想到那些人,忠言逆朝陽耳,才遭受了那些無故之禍,便道:“那你先與我進宮,我頒一道聖旨。”到時候,也好順便讓這些臣子一起進宮。
有他們在,自己這個新君就有更多人擁立了。
軒轅無極發現沒自己的事情,朝陽又已經解決完了,便朝宋雁西看過去,“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大搖大擺地爬上建木?”好像不對,建木已經被爹給砍掉了……上不去。
想到這裏,軒轅無極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嚴重了不少,一時沒了精神,懨懨地蹲坐地上,“人生沒有意義啊。”
“怎麽沒有意義?你在煉藥上如此天賦異稟,往後還要靠你煉製能讓軒轅國人先是迦羅國人那樣自由飛行的藥水呢,加油啊少年!”宋雁西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將人給提起來。
軒轅無極唉聲歎氣,他兄長卻是十分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要不要緊?要不隨我回將軍……”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叛逆少年一把推開他的手,“不用,我回藥廬去了。”
而三千裏這裏,宋雁西扮作護衛,由著軒轅無情一起陪同進宮,頒了聖旨由著軒轅無情親自帶出去,然後又召集群臣來覲見。
這段時間,她則回到了當初自己長大的小屋,可是小屋早就不複存在了,如今那裏是一處小小的湖泊。
但即便如此,許多年幼之時的記憶也還在她腦子裏回放著,一麵回頭看了看宋雁西,“對不起小姐,往後不能再繼續陪在您的身邊了。”
“我發現你回到了軒轅國後,就有些變得優柔寡斷了,從前你也不是這樣的人,把跟小塔拌嘴的那份脾氣拿出來。”現在她是要作為一個君主的,斷然不可能這樣的。
三千聽她提起小塔,心裏有些難受,“以後便是想再吵,也沒有機會了。”
說起上麵的事情,不免是傷感。
兩人走完了這一段路,軒轅無情也回來了。
此刻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都一片震驚,畢竟以往那些被忽然以各種各樣打入大獄的臣子們,今日居然全部被赦免。
赦免就算了,還都恢複了官職,眼下正與其他的官員一並入宮覲見。
所以大家都議論紛紛,總覺得實在是詭異。
然而此刻滿朝文武也等著三千,她穿上了宮人們才改製出來的龍袍,在宋雁西的注視之下,一步步走向了龍椅。
每走一步,那心跳速度就加一分。
她甚至緊張得不知道自己到底上去後有沒有說錯話,後來反正她在群臣的震驚中,打開了宋雁西給的那張符紙。
瞬間,大堂上空便出現一片畫麵。
正是在天陵裏發生的事情。
不管是朝臣還是護衛們,看到那畫麵裏忽然出現的兩位大王,一時都傻了眼,直至他們開始說話,才分辨出來,到底誰才是他們的大王。
確切地說,是他們從前的大王。
不但如此,還從這朝陽口中知道了先王和先王後都是被她害死的。
不過真正讓大家震驚的還是三千的存在,許多朝臣都並不知道,原來當年朝陽大王還有一位雙生的妹妹。
這個時候,大家也明白,為什麽獄中的朝臣們被放了出來,隻因現在王座上的大王,不再是那個殘暴昏庸的朝陽,而是當初那個被先王後偷偷養在小屋子裏的三千殿下。
與此同時,不少人也和當時的軒轅無情一樣,他們不介意朝陽被換下去,隻是這等於大王都換了,換上來的還是一位對於朝堂之事半點不解不明的,那迦羅國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大家都心急如焚,隻紛紛朝著那軒轅鯨落看過去,“大將軍給句實話,若是此刻迦羅國打過來,我們到底有幾分勝算?”
卻聽上麵的三千聲音鏘鏘有力地說道:“迦羅國不會打過來。”
聽到她的話,大家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底氣,但還是忍不住地去質疑,“陛下可有什麽良策?”
三千卻沒直接說,而是朝著軒轅無情看過去。
眾人見此,又不禁將目光都落到軒轅無情的身上,想著那畫麵中,軒轅無情也在場,莫非他們後來有了什麽辦法?還有朝陽大王和她那些心腹大法師,都哪裏去了?
全被三千殿下給殺了麽?若真是三千殿下所為,可見她還是十分出眾的,沒準到時候真能領著群臣上戰場,與諸位將士們一起浴血奮戰,誅殺那迦羅國人。
卻聽得軒轅無情說道:“南城山脈上,有一隻金獅已經化形成人,她到時候會帶領萬獸與我們一起抵抗迦羅國的進攻。”
聽得這話,滿堂文武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金獅化形成人,本又是一山之主,隻怕本來就是野心勃勃之輩,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幫忙?
所以立即有人提出疑問:“若是她想借機作收那漁翁之利?”如今不過是假意與軒轅國合作呢?
但這些問題在絕對的武力值之前,可能都不成立,軒轅無情眼下是十分信任宋雁西的能力,她願意幫三千大王,那麽這金獅也不可能臨場倒戈相向,或是坐收漁翁之利。
宋雁西應該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隻是在場的人,和當時的軒轅無情一樣,對於三千和宋雁西都充滿了懷疑,直至淩晨一點才紛紛散去。
而這個時候,廣場上的祭天儀式已經要開始了。
天剛亮,迦羅國的使者就已經到了,自然也聽說了這軒轅國易主的事情,就如同大家所擔心的那樣,立即就修書回國,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給軒轅國重創一擊,直接將其變成自己的一州。
所以這祭天結束不過一日,就邊疆告急,山脈之上無數的迦羅國人正朝軒轅國方向飛過來。
一時人心惶惶,城中人四處逃竄,頗有一種滅國末日即將到來的錯覺。
軒轅無極這兩日沒出門,而是聽從宋雁西的話,專心研究起他的這些藥罐子,聽到城中戰鼓四起的時候,也從藥棚裏出來,抬頭朝著遠處那天空看過去,隱隱約約還真能看到迦羅國人朝著他們軒轅國城池飛了過來。
但也是這個時候,隻見他們像是被什麽東西給阻攔了腳步一般,不但如此,還受了傷,雙翅上燃起了火苗。
還是離得太遠了,他也不是法師,所以也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宋雁西絕對在那裏。
宋雁西當然在這裏等著,她甚至有些嫌棄迦羅國的人來得有些慢了,害得自己多待了兩天。
在這裏兩天,不知道上麵又是多久呢!於是見到這些迦羅國人慢吞吞而來,不免是有些急躁,下手也就重了幾分。
最後直將對方親自出征的大王給抓到自己的法陣裏,讓他寫下一份降書,又賠給軒轅國不少物資,才將人給放了去。
迦羅國這一次因得到這份情報,所以不但是大王親自出征,還帶來了大部份戰力。
而如今這些戰力群對翅膀都受了傷,沒個幾十年,隻怕是修養不回來的。
因此就算是宋雁西走後,他們想卷土重來再報仇,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那幾十年後,宋雁西相信三千已經曆練出來了,想來也是個合格的君王,應該能為這個國家盡到她作為君主的能力。
原本一場被軒轅國以為即將滅國的戰役居然就這樣結束了,鯨落將軍的大軍甚至都沒有出手的機會,還有山脈裏的萬獸。
降書就已經送到了宮中新大王三千的手中,聽說還有不少賠償物資,將會在幾日後抵達。
三千已經看過降書,物資的事情交托給了朝臣,她親自將宋雁西送到了建木之下,然後將自己這裏存放的東西一一都歸還給宋雁西。
宋雁西給她留下了些符咒,“這裏有諸國,除了迦羅國,還有別的國家,我不在你自己小心些,這些符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說到這裏,看了看三千,頗有種嫁女兒的錯覺,到底是滿心的不舍,但還是忍住了,免得到時候三千又哭。
隻叮囑著她:“你身能藏萬物,若真有那麽一日,你就將整個軒轅國都裝到儲物枝中,順著建木上來找我,我給你報仇!”
聽到宋雁西要給自己報仇的話,三千忍不住破涕而笑,然後連連點頭:“恩恩。”
“好,那我走了。”說著便踏上了建木。她歸心似箭,再看不見建木之下的三千後,便加快了速度。
等著那軒轅無極哭哭啼啼求著軒轅無情帶他來宮裏時,宋雁西早就離開了。
他仰頭看著那高聳入雲的建木,“不是已經被我爹砍掉了麽?她怎麽回去?”還有為什麽
不等等自己呢?
三千將宋雁西留給軒轅無極的信件遞給他,“小姐說,大法師軒轅國有千千萬萬個,但是煉藥師你卻是唯一,讓你不要辜負了這一身的天賦。”她還準備給軒轅無極提供一個平台,讓他能毫無後顧之憂繼續煉藥。
但是她整句話,軒轅無極就隻聽進去了一句,他是唯一的,於是臉色才好看了些,“算她還算是有點見識,小爺我這身本事,不是誰都能有的。”
這話說出口後,自然是被那軒轅無情扯了一下袖子,畢竟現在三千可是軒轅國的大王,怎麽可能與大王如此說話?
但是軒轅無極一時半會兒自然改不了,三千也還沒適應朝臣們的跪拜,所以麵對軒轅無極,反而覺得十分自在輕鬆,也是給他放了特權。
至於順著建木而上的宋雁西,也到達了被砍斷的地方,據說那鯨落將軍砍斷了頂端,那也就是說她要上去,其實也沒多遠了。
所以取出開天劍來,踩在開天劍直接往上衝去。
離開後,向下望去,才發現那建木上居然發出了新芽,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桃子。
建木上的桃子吃了能成仙,不知道是從哪裏聽說的,當時隻當是野史傳奇,如今看來,最起碼能信一半。
比如這建木上結桃子。
也不曉得哪位有緣人能摘到這顆桃子了。
很快,便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已經觸碰到往生潭的邊緣了,隻要撞破這層屏障,自己就能到外麵了。
她出去的時候發現正是凜然寒冬,嚇了一跳,腦子裏飛速一轉,自己下去差不多有五天多,如果按照第一次自己下去的時間來算,十分鍾是兩天,自己豈不是去了五年之久?
在下麵的時候,她就抱著僥幸之心,希望時間能成正比,可是看到這寒冬,以及迎麵而來的寒風,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要往石牛寨趕去。
這時候林子裏卻忽然竄出來一個人影,“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是小塔,她還沒變,還是小孩子的模樣。
不過宋雁西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想起小塔生長速度本就慢,五六年的時間她沒變化是正常的。一麵則心急如焚地問道:“我這一次去了多久?”
小塔掰著手指算了算,“大半年呢,現在都十一月份了。”說著,憂心忡忡道:“姐姐一點消息也沒有,我既擔心姐姐,又擔心北平那邊,所以一直沒和大家說,隻能和我老爹聯係,聽他的意思,七月份的時候,小端就找到了一塊天尺碎片。”
聽說她還將那天尺碎片煉化為己用,也不曉得成功了沒?
聽到就大半年,宋雁西長長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幾年的時間呢,我在下麵加上來去的路程,總共五天多。”說到這裏,忍不住想,這時間莫非是浪費在來去的路上,在軒轅國時間是正常的?
果然,算了算時間,還真是。
“她既然找到了,那我直接去找她就好。”宋雁西現在倒是不擔心天尺碎片被人先一步拿走,畢竟有了諸葛大人的屍體和巨蛇之後,她便曉得這天尺碎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他人之物。
倒是小塔看到她手腕上空蕩蕩的,反而是腰間掛上了那堆在黑礁城買的雞肋儲存法器,心底忽然有種不祥預感,難道女媧樹遇害了?
所以急得連忙朝宋雁西問,“三千呢?”
宋雁西這才想起與她說三千的事情。
小塔聽得瞠目結舌,沒想到三千居然是軒轅國皇族公主,這一跳,跳下去當女王了。而這鬼苗的祖先,居然就是當初帶著她逃出來的那個侍女霧藍。
這麽說來,這整個鬼苗豈不是要以三千為主人?
有些遺憾,“要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當初哪裏用得著這麽費勁,隻要抬出三千的身份就好了。”
不過遺憾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有些不舍,“照著姐姐這樣說,從此以後是天各一方,再也見不到麵了。”哀歎一聲,看了看宋雁西身的儲物法器,“往後再也沒好日子過了。”
就這些法器,才能儲存多少啊?自己的零食隻怕往後都沒地方放了。
這時候則聽宋雁西問起,“有我爸爸的消息沒?”
小塔聽到她問,聳了聳肩,“早就沒他的消息了。”這段時間她在這裏等宋雁西,和九層衙的人也沒閑著,一直找宋廉昇的下落。
但是一直沒消息,所以懷疑他可能已經離開這裏了。
宋雁西聽了不免是滿腹的遺憾,“你說他到底在躲什麽?他不過是中了天門派的屍丹罷了,那邊已經在研製解藥了,他是可以恢複成人的。”
這讓宋雁西很懷疑,是不是屍丹毒之外,他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比如他知道這往生潭下麵有軒轅國。
不過即便知道有軒轅國,他為何要讓自己去?這一去倒好,賠了一個三千留在那裏,前路上的夥伴就這樣少了一位。
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
所以就越來越好奇,宋廉昇到底還有什麽秘密瞞著自己?偏偏自己又算不到,隻能將目光落在小塔的身上,可小塔對於這一科,簡直就是廢材,要她學好這五行八卦,用來推算命運,隻怕得等到自己壽寢正終,她都還沒學會。
於是有些開始懷念去劍心,“既然已經走了,咱們去找小端,隨便看一看劍心。”
小塔自然是樂意,“他這個夜郎王做得好,聽說盤州那一帶如今最是風調雨順,而且好幾次開戰,都沒影響到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劍心在暗中出了力。
宋雁西聽罷,一時就想起了西安城裏的言諫如,“倘若言諫如從小就有人教授他學習些道法,該多好。”不求他能一劍千裏斬人頭,但好歹能自保,那麽也許西安也不會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小塔聽到這裏,卻提議道:“姐姐,等咱們這些瑣事完成了,我們就一個城一個城地去找這些守護者,若是還是小孩子,我們就讓天門派打發人過來教授他們些保命之法。”
宋雁西覺得這個建議倒是不錯,而且也用不著等到這些事完了,現在就完全可以推行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