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回北平

  第173章回北平

    聽得宋雁西錯愕不已,“你哪裏學的,怎麽就不學好?”


    小塔沒想到宋雁西這麽快就追上來了,當即吐了吐舌頭,那頭去蹭宋雁西的腿,“我就是生氣。”何況罵人這種事情還要學麽?隻要不是啞巴就會。


    一麵回頭朝那天坑中看過去,“真不管了麽?”那聚寶盆可是好東西啊。


    宋雁西搖頭,再好也是別人的物品,不過這聚寶盆楚丹是從何而來的?還是他本身就會煉器,所以自己煉製出來的?


    給當初麵臨饑荒的鍾家人時,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是贖罪?還是擔心他們死了,宋家無人來接替,惹惱了妄?


    宋雁西不得而知,隻是菱花鏡當初被爸爸撿漏,當真是偶然麽?還有腦子裏聯想到宋允之的那些話,一時間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就在她的沉思之中,忽然又聽得一聲巨響。


    是那天坑裏傳出來的。


    這鍾家村的人,幾乎都是上了幾百歲的人,雖困在這裏,但衣食無憂,再廢的人也能練出些成績,所以他們打鬥動靜鬧得這樣大,宋雁西一點都不意外。


    讓她吃驚的是小塔過去湊熱鬧,朝那天坑下麵看去,然後驚呼:“姐姐,聚寶盆被打破了。”


    這是鍾家其他人搶不到,寧可玉碎不能瓦全?這也太狠了吧?


    不但如此,那碎片炸開的一瞬間,眾人紛紛去搶奪。


    一時間又是一片混戰,宋雁西皺著眉頭,並不想去勸架,但是這樣打下去,兩敗俱傷又有什麽意義呢?於是也打算走,眼不見心不煩。


    卻被小塔拽住:“姐姐咱們等會兒,等他們走了,我們下去看看,沒準能撿漏呢。”


    撿漏,一個聚寶盆破碎殘片罷了?難道小塔還指望能產糧食?不過轉頭一想,既然是楚丹留下來的,沒準真能有什麽信息。


    於是也聽了小塔的建議,留了下來。


    打了半日,跟宋雁西所預想的那樣,兩敗俱傷,誰都好不到哪裏去。


    等他們都散了,小塔就迫不及待地跳入這巨坑中。


    她非凡人,所以即便這裏經曆了那麽久的激烈戰鬥,那些沒有被鍾家人看上的細碎小片,還是被她找到了。


    一臉興奮地遞給宋雁西,“姐姐,如果這真是楚丹自己煉製的,那這上麵肯定會殘留他的氣息。”


    宋雁西也正是考慮到了,才留這麽久。


    可惜了她不知道怎麽找妄,不然這妄也是個煉器專家,沒準能找他解惑。


    不過也不要緊,不是都說謝蘭舟即將回來了麽?既然如此,那到時候讓他問一問妄就是了。


    現在她的思緒又重新回到了鍾宋兩家在輪流困在此處的問題,宋家到底是斷了信息,還是一直以來,其實都知道的?不過是因為那約定中失約者不會受到任何懲罰,所以宋家才對此事不聞不問?

    宋允之說爸爸在躲,他躲什麽?

    如果是因為中了天門派屍毒的事情,現在即便是現在解藥還沒煉製出來,不能解決他的問題,可他完全能待在天門派中,用不著這樣東躲西藏的。


    還有當初給自己提示軒轅國,他又是如何知曉這麽多消息?

    以往她心裏雖也有很多疑惑,但想著也許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的,可是如今不知道怎麽的,她竟然對爸爸產生了這麽多懷疑。


    當然,她的懷疑不僅僅是因為那個不曾謀麵過的大哥的幾句話,而是泰山府君也這般說。


    她將那些細碎的碎片裝好,讓小塔戴上那獅子頭做帽子,便往黑礁城趕去。


    原本,是她再回一次小河村的,但是現在小塔這個樣子,實在是不便,哪裏都是些普通人,因此到了鎮子上,雇了一輛馬車,讓小塔待在馬車裏,她才放心了不少,又花了些錢,托人幫忙傳消息帶去村子裏。


    趕車的小哥對她卻是沒好臉色,隻覺得這樣的世道,人想要溫飽都艱難不已,她卻是把一個小狗養得比人還要仔細,給穿衣裳戴帽子就算了,竟然還專門租了這樣一輛馬車來給那狗睡覺。


    一路上也是陰陽怪氣的。


    宋雁西有口難言啊。給小塔戴那獅子頭帽子,是因為小塔的長相問題,穿衣裳是因為她身上是鱗片啊,與狗還是有些區別的,所以隻是擋住了頭,遠看還行,近看還是會讓人發現是異物。


    於是隻能如此了。


    好在這裏離黑礁城其實並沒有多遠,熬了兩天兩人就到了,車夫了拿了錢,仗著宋雁西就一個單身女人,多要了三個大洋,隻道:“這樣的世道,出了大門還能不能回去,那都是看運氣的,我家裏也是有老小,我若出了事,他們怎麽過活?”


    宋雁西倒是沒同他計較,索性給了他。


    小塔見著那馬車咯吱咯吱走遠了,這才掀掉頭上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的獅子頭,“他才是狗,一路上可把我憋死了。”


    宋雁西伸手接過那小獅子頭,往黑礁城入口去,“誰讓你那樣衝動,咱們也沒到窮途末路之時。”其實宋雁西都知道,小塔打開封印,都是因為當時擔心自己。


    所以說完這句後,就自責道:“說起來也是怨我,若是我能力再強些,就不會讓你有機會打開封印了。”就算是打開了,也還能繼續封印回去。


    如今的黑礁城是沈渡雪自己當家做主,他也不再是什麽傀儡,如今宋雁西和小塔還未真正進入城裏,他就已經察覺了。


    萬萬沒有想到宋雁西才離開這麽一陣子就回來了,心裏的歡喜自然是不用多說,親自到城門口來等著。


    “你怎麽在這裏?”宋雁西還以為他要出城去。


    “我還以為是出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們。”那個們字說出口,不由得看了看跟在宋雁西身後的小塔,“這是怎麽了?”就小塔這樣,在外如何方便?

    “說來話長,我先去羚羊家裏取個東西。”宋雁西現在隻想趕緊將儲物手鐲拿回來,開天劍和自己的屍體都放在那裏呢,就怕再拖下去生個什麽變故。


    沈渡雪倒是沒攔著她,“那好,我在城主府等你們。”


    宋雁西應了一聲,給小塔買了個幻形麵具戴上,便將那獅子頭給摘下來。


    且說羚羊一家看她們又來了,熱情地招呼著,宋雁西卻還始終惦記著回北平看宋太太的事情,隻說丟了東西,特意回來取。


    羚羊也不敢耽擱,連讓五咩領著她上樓。


    萬幸鐲子還在,拿到手裏宋雁西才真正放心下來。


    也沒多待,直接去了城主府,便問沈渡雪小塔封印之事。她總不可能就這樣將小塔戴著吧,儲物手鐲裏倒是能待,可小塔待得住麽?


    所以如果有辦法重新封印,自然是最好的。


    沈渡雪對於封印法陣,還是從宋雁西這裏學來的皮毛,哪裏能懂?不過聽到她們提起鍾家人和妄,不由得疑惑道:“妄對於封印還是有些見解的,你當時怎麽不讓他幫忙?”


    宋雁西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妄的存在,而且對方又叫自己謝夫人,明顯和自己就不熟,她哪裏好意思開口?更何況人家那樣大方就將契約書給了她。


    “那我幫你叫他。”沈渡雪說著,立馬就要找妄,不過卻又補了一句:“不過他所在的空間,和我們並不相同,叫十次有九次不靈。”


    宋雁西一聽,連連擺手,“那算了,別浪費精神了,你可曉得楚丹這人?”


    “知道啊,幾百年前他在我這裏黑礁城待過一段時間,此人很是神秘,你怎麽打聽起他來?”而且不是一個善茬,當時就躲掉了城裏的血月。


    “有畫像麽?”一麵解釋著,當初就是他將自己的兩個弟子與妄交換了菱花鏡,害得這兩家的族人們被困於那大山之中數百年。


    還有宋家失約等等。


    沈渡雪聽罷,“想不到這人竟然是如此歹毒,倘若我當時知曉,必然不會讓他留在這黑礁城裏。”


    隻不過話音才落下就被小塔嘲風,“你算了吧?你這黑礁城裏,妖怪就算,那些人哪個不是亡命天涯,身上背了數條人命的?”


    沈渡雪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我城裏也要正常運行,接納他們自然是有他們的用處,吃你的吧。”於是不搭理坐在桌前對著那滿桌子山珍海味大快朵頤的小塔,隻朝宋雁西說道:“他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如今要找他的消息,隻怕是很難,而且你知道,他是人。”


    如果是妖,還能根據妖氣來尋找,可他一個活了上千年的人,真叫人無從下手。少不得讓沈渡雪責備起妄,“誰讓他閑著沒事總搗鼓這些東西?我告訴,你那聚寶盆碎也是妄的,我這裏也有一個。”他城中的很多物資,就是靠這聚寶盆生產而得。


    一麵與宋雁西解釋道:“原本是一對,但是其中一個出了瑕疵,當初我管他問起的時候,他說順手送給交易的人了。”當時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現在沈渡雪倒是曉得了。隻怕是當時和楚丹交易菱花鏡的時候,給了楚丹。


    宋雁西看著這聚寶盆的碎片,不免是一籌莫展,“這樣說來,我倆倒是白白蹲了半天。”撿了這麽幾塊沒用的碎片。


    沈渡雪卻是和宋雁西納悶起同一個問題,“你說這楚丹,怎麽會想起把聚寶盆給了鍾家村的人呢?”


    宋雁西白了他一眼,“我如何知道?”又見他這裏問不出什麽,等小塔吃完,也告辭離開了。


    小塔這個樣子,隻能在手鐲裏與宋雁西從前的屍體為伴了。


    不過宋雁西一個人回北平,倒是方便了不少。


    又趕上了火車,不過三四天,就到了北平。


    原本是想將小塔送去鎖龍井那邊,老龍肯定有辦法與鏡無雙聯係上。


    但是轉頭一想,小塔變成這樣,其中有鏡無雙教唆的成分在,所以最後還是作罷,把小塔送到五柳齋。


    老胡見她回來了,高興得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來,隻是隨即看到小塔嚇得連退了兩步:“這是?”他們也是妖,自然是害怕小塔這種凶獸。


    哪怕她是一頭幼獸,可終究還是上古凶獸,那血脈自帶的壓製。


    宋雁西這才想起,自打把她放進手鐲裏,就沒往她身上貼符壓製這氣息了。


    “她是小塔,貓子他們在麽?讓他們聯係小銀或是嘲風,將小塔想帶回山上。”說完,也不忘小塔脖子上掛了一張符,“你老實些,少跟你爹來往。”


    小塔嘀嘀咕咕地應著,一麵四處張望,發現嘲風他們果然都不在這裏,覺得有些無聊。


    老胡那裏趕緊去找人往山上送消息,胡婆則與宋雁西說起宋太太的事情,“一直在聯係小姐您,還以為是趕不上了。”說著,便要勸宋雁西先坐黃包車回宋家去。


    宋雁西有些詫異,“太太不好了麽?”她並沒有收到消息,可能是經過天門派那邊,消息還沒到她手裏,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也變得強烈起來。


    胡婆聽到她這話,這才反應過來,她回來是偶然,並不知道宋太太的情況,於是連忙解釋道:“今年入冬後,就一直很不好。”也不曉得能不能熬到年後了。


    為此,宋玉芝還想借著衝喜一事,讓她身體有些好轉,所以宋德仁冬月裏結了婚,也算是門當戶對,隻不過是庶出的女兒。


    畢竟宋德仁在大家看來,雖是宋家的兒子,但終究是過繼的,這些老古董們又最是看中出身,自然是舍不得那嫡出的女兒。


    更何況嫡出的女兒們,幾乎都是留過洋的小姐,更不可能嫁給宋德仁這個一事無成的浪蕩子了。


    宋雁西聽著這些事情,也顧不上小塔這裏,叮囑了幾句,方攔了黃包車,往宋家那邊去了。


    雖說宋德仁才結婚,但因為宋太太的病,家裏仍舊是給人一種很清冷的感覺,開門的傭人看到她,又驚又喜,一麵朝著裏頭扯著嗓子放聲大喊:“是四小姐回來了!”


    若是以往,哪裏敢這樣大聲?少不得要被宋太太責斥沒有規矩。


    隻是如今不同從前,宋太太病重彌留之際,就撐著一口氣等宋雁西歸來,說是有話要講。


    宋雁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按理她也不大喜歡宋太太,隻是盡自己作為女兒的義務罷了,可是如今聽到傭人在耳邊說起宋太太在等她,這心裏還是沒由來開始難過。


    隻覺得迎出來的人很多,但都模模糊糊的,她輕車熟路地朝著宋太太的屋子裏去,一進門就有人接了她的披風,屋子裏很暖。


    卻讓宋雁西覺得,暖得有些不像話,叫人喘不過氣來,混雜著那中藥和西醫消毒水的味道,更是讓人難受,“怎不開窗?”


    傭人們聞言,猶豫著要去開窗,卻忌諱地看朝床榻便的宋玉芝。


    “開吧。”宋玉芝眼睛哭得給核桃一般腫脹。


    宋德仁夫妻倆也在旁邊守著。


    而原本昏迷中的宋太太,卻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曉得宋雁西回來了,忽然睜開眼睛,那渾濁的眸子如今變得清亮了不少,驚喜地看著宋雁西,“雁西,你回來了。”


    她如今忽然精神起來,沒人能高興得起來。


    她之前是什麽樣子,宋玉芝他們在清楚不過了,所以最是曉得,眼下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忍不住又一陣哽咽。


    宋雁西緩緩走近,宋太太卻精神十足地抬起手,示意他們都出去,隻留了宋雁西一個人。


    但凡是生靈,那就難道生死,終究都會走向這個結局,宋雁西以為自己對宋太太是沒有感情的,可如今看到床榻上白發蒼蒼的她,卻是滿臉死氣,那血脈親情間的難過,仍舊是抵擋不住的。


    “媽。”她叫了一聲,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


    宋太太示意她坐到窗邊,這會兒窗戶讓傭人們打開了,透了幾絲屬於青天白日的光芒照射進來,和屋子裏的死氣沉沉的電燈光芒截然不同,無形中使得這房中似乎也多了幾分生氣一般。


    隻是與之灌進來的,還有這北風的幹冷。


    宋雁西走過去握住宋太太的手時,甚至覺得一陣冷風刮骨。


    其實,她平時在外也不覺得冷的。可現在不知怎麽回事,居然能感覺到。


    而比起她如今的沉默,宋太太倒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握著她的手先是感慨,“今年過了中元節後,我就有感應了,曉得好不了,急急忙忙給你弟弟說親,可是看了好幾家,都沒有合適的,我曉得的這些人啊,都嫌他不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覺得他不高貴。”


    可他覺得宋德仁再怎麽混賬,對自己是孝順又聽話的,反正雖非親生,可在眼跟前長大的,還是怎麽瞧都覺得好。


    說完了宋德仁,又說起宋慈慈,“我這些天啊,總是夢見你大姐,她來接我了,說下麵其實好得很,有人照料著。”


    宋雁西聽得這話,雖然知道當不得真,但還是下意識想起了將靈魂給了地府的宋允之。嘴上則安慰著她那些連自己也不信的話,“別亂說,你還能活很久,看著德仁的孩子出生。”


    宋太太也不與她爭辯,說起宋慈慈,皆是滿腹的後悔,然後便哭起來,“我對不起你們,我年少時候過得不好,便要讓你們都變成閨中小姐的模樣。”哪裏曉得時代更換得太快,從前的那些閨中小姐們,在如今這個社會根本就活不下去的。


    又斷斷續續說了些宋雁西小時候的事情,最終說起了宋廉昇,然後忽然一把抓起宋雁西的手臂,“你告訴我,你爸其實沒死對不對?”


    宋雁西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時,她似乎也沒指望宋雁西回答,隻哭道:“我和他一輩子的夫妻了,他死沒死,其實我這心裏是能感覺得到的,隻是他怎麽就不回家呢?”


    這個問題宋雁西也想知道,爸爸為何不回來,他躲什麽,又騙了大哥什麽?

    她也是滿腹的疑問。


    到了最後,宋太太的精神似乎就好消耗完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忙鬆開宋雁西的手,指著自己屋子裏的神龕,“那裏,有我給你的東西,這個家裏也就能你看得懂,你爸爸從前也喜歡倒騰這些,我想著可能是他當初不小心落下的,原本我是想燒給他,但又覺得他沒死,就一直等啊等,想等他回來親手交給他。”


    說完,就一直念叨著對不起,然後哭,聲音越來越弱。


    宋雁西看著她身上越來越濃重的死氣,曉得她大限是到了,隻朝外麵喊了一聲宋玉芝。


    很快房門被推開,宋玉芝和宋德仁衝進來,剛跪倒在床邊,哭著喊了一聲媽,床榻上的宋太太就忽然掙起手腳,脖子繃得直挺挺的,使得原本就瘦弱的她,那食管輪廓都要顯現出來了。


    宋玉芝和宋德仁都紛紛撲過去,想要按住她的手腳,可是這個時候的宋太太,力氣像是奇大一般,他們兩人居然是沒按住,任由宋太太掙紮著,嘴裏含糊不清說著什麽,然後忽然就安靜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窗戶的原因,那冷風源源不斷,宋太太身上的餘溫沒多會兒就散了。


    床邊兒女仆人,哭成了一片,嗚嗚咽咽的聲音與外麵那寒風交錯一處,叫人覺得淒涼不已。


    其實宋太太去得也算是體麵了,病來得快,沒受多大的折磨,走的時候還有人形,活著的兒女也都在她跟前。


    上海那邊起先來探望過,也才回去沒多久,哪裏曉得這剛到上海,就接到了她去世的電報。


    陸相城這個原本早就要到大限的白發老人,反而先送走了女兒。


    這一次她的喪事是宋玉芝來操辦的,宋德仁不懂這些,隻叫他媳婦跟著宋玉芝忙,不懂的再問宋雁西拿主意。


    過了五六天,北平落了厚厚一層雪,宋德仁很是擔心火車停運,陸家那邊的親人趕不過來,但還是日日叫人去車站守著。


    宋雁西也終於得了個閑,將神龕後藏著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塊赤色錦帛包著的,錦帛有些年份,宋雁西粗略看了一眼,便瞧出來是宋代的東西。


    但是她家裏最不缺的就是古物件,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有些好奇這錦帛是如何保存的,居然看起來不過十年的模樣罷了。


    一麵小心翼翼地打開,滿懷期待,隻希望裏麵的東西能給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又想,如果真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爸爸當初怎麽又會不小心落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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