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親叔叔

  第91章親叔叔

    而現在,宋雁西他們已經下了火車。


    按照信裏留下的信息,明天見麵,就在津州城外的十裏坡。


    謝蘭舟不放心,想讓小塔提前去探一探,畢竟對方冒充宋廉昇,還不知道存著什麽居心呢!


    宋雁西卻覺得不用這麽小心翼翼,“大可不必,他倘若有那樣的大本事,就斷然不會冒充爸爸。”而是直接找自己,或者拿家裏人做要挾了。


    犯不著轉了這麽大一個圈,還特意約到津州。


    不過宋雁西更好奇的是,這北平到底有是什麽讓爸爸這樣忌憚?


    這城外的十裏坡雖說不遠,小塔去也快,但是不用去更好,她可以跟嘲風一起去逛街,把那狗不理跟麻花吃個痛快。


    但是想到她驚人的食量,嘲風是拒絕和她一起出門的,他這個月的零花錢都快給小塔給吃得基本上沒剩下什麽了。


    他還想,過一陣子聽說有個什麽節日,他還想學著人類,攢錢給大家買禮物呢!

    所以便推辭道:“要不還是算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小塔顯然就沒有聽出他這婉轉的拒絕之意,滿不在乎地說道:“耽誤不了的,我們就去一兩個小時,何況我們也是起得來的,怕什麽?”


    嘲風有些著急,頻繁朝謝蘭舟看過去,希望他能幫忙說句話。


    但是謝蘭舟明顯是會錯了意,從口袋裏拿出五塊錢給他:“算是借你的,早去早回。”


    嘲風欲哭無淚,他的意思不是借錢啊!

    但是小塔看到有錢,眼睛睛亮晶晶的,連忙伸手接了過去,朝謝蘭舟高興道:“多謝蘭舟哥哥。”


    然後拽著嘲風飛快地跑了。


    宋雁西就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小的從來敢管自己借錢,缺錢的時候一般都會找謝蘭舟,一會兒蘭舟哥哥長,一會兒蘭舟哥哥短。


    也很好用,每次都能拿到錢。


    但是她剛才看得出來,嘲風根本不想去,並不是找謝蘭舟借錢的意思,所以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故意的吧?”


    謝蘭舟聞言有些尷尬,“這麽明顯的嗎?”


    “你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不然的話,他把這倆小的支出去幹嘛?


    謝蘭舟沒想到竟然沒瞞過宋雁西,“的確,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兩天他在想,總是這樣跟著宋雁西也不行,他放在別處的那些東西他該去取回來了。


    尤其是昨天跟老龍聊過之後,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所以恐怕是不能跟他們去扶桑了。


    不過以現在宋雁西的能力,去扶桑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而且有小塔跟嘲風都在。


    到時候自己再把女媧樹留給她。


    而宋雁西要見他半天沒下文,心裏沒由來有些擔心:“怎麽?”他不會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吧?

    還是被臾央發現?被臾央威脅了?


    謝蘭舟就是有些舍不得,他們倆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上千年啊!而且宋雁西又已經不記得曾經的感情,他也害怕自己的離開,可能再回來的時候,宋雁西的身邊已經有別人。


    可是自己總不能像是一個廢物一樣跟帶宋雁西的身邊。


    雖然,以宋雁西現在的能力,也不需要自己保護,可是他希望,動手的是自己,而自己不是什麽都不做,站在她的身後。


    可是他現在確實沒有能力對抗臾央。


    所以隻有去拿回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有信心與之抗衡。


    而且,那樣往後這個世界可能就不一樣了。自己也不用再這樣苟且偷生,躲在宋雁西的身後。


    最為重要的是,這一路走來,遍地浮屍,滿地瘡痍,老百姓們流離失所,被逼得無路可走,家不成家,國不過成國,讓人看不到半點的希望。


    這樣的戰爭,他活了數千年,都不曾見過這般慘烈。


    所以他不能放任這樣的戰爭繼續發展下去,因此想要從源頭上阻斷。


    最好的辦法就改變氣運。


    他想成為新的天道!就算他沒有辦法取代臾央,但是也不能讓臾央再繼續這樣為非作歹了。


    這天下蒼生不是他的玩物。


    隻是他唯一所擔心的是,這天道更換,還是會影響到蒼生黎民。


    所以他想去拿回那些東西,也許就能在無形中更換天道。


    隻不過自己付出的代價大一些罷了。


    但是如果蒼生無恙,就已經足矣。那時候宋雁西也不用再親自對扶桑人動手了。


    這樣沉默的謝蘭舟,讓宋雁西有些覺得不安,口氣也不免是有些急促起來,催促起他:“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然後終於聽到謝蘭舟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宋雁西從來沒想過謝蘭舟會離開,但他既然開了這口,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此她沉默了一下,也沒開口挽留,但還是關憂地問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興許自己能幫上忙呢。


    謝蘭舟想說,他最重要的事情應該就是跟宋雁西有關的。但聽到宋雁西這樣問,還是點了點頭,口氣故作輕鬆:“有些東西需要去拿回來。”


    去拿東西?這勾起了宋雁西的好奇心:“要很久嗎?”


    “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吧!”反正他會在最快時間內趕回來的。


    以為能看到宋雁西不舍的表情,畢竟相處了這麽久,即便沒能喚起千年之前的感情,那普通的朋友之情應該是有一些的吧?

    但沒想到,宋雁西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說:“你這一走以後也不曉得誰做飯?”


    所以聽到這話的時候,謝蘭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不過想,最起碼在宋雁西這裏,自己還有點價值,一麵回著她的話:“我這幾天教了嘲風一些,他多做幾次,熟能生巧,應該也不錯的。”


    謝蘭舟走啦!有人做飯就不錯了,宋雁西也不敢指望嘲風的廚藝有多好,點了點頭:“好,那你小心些。”


    她雖這樣惜字如金,但好歹還是說出了關憂的話,謝蘭舟還是心滿意足了。


    謝蘭舟不想自己因這離別而傷感,而與宋雁西聊起了別的事情,一直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小塔和嘲風回來了。


    宋雁西這去休息。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妝台上麵放著女媧樹手鐲,突然意識到謝蘭舟已經走了。


    連忙問女媧樹:“謝蘭舟什麽時候走的?”


    女媧樹很難過:“半夜就走了”然後一邊歎氣,“你說他現在又不能暴露身份,既不帶我,開天劍也沒拿走,如果遇到危險怎麽辦?”


    宋雁西昨天晚上還想著今天跟他說一下,把女媧樹借給自己,因為她打算這裏的事情了結以後,順道在這津州啟程去扶桑,把那株女媧樹給拔了。


    所以看到女媧樹在這裏放著的時候,其實是很驚訝的。現在又聽到女媧樹說謝蘭舟把開天劍都給留下了,一時擔心不已:“他不要命了嗎?”


    好歹把開天劍給帶上呀!如果真遇到危險,開天劍還能保他命!

    說著想要去追。


    卻被女媧樹喚住:“我估計來不及,而且他昨天偷偷買了火車票,估計是坐火車走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買的票是去了什麽地方,現在就算是騰雲駕霧,也不可能追得到了。


    聽到這話,宋雁西心裏有些莫名地失落起來。


    最後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鏡子前麵發呆。


    女媧樹見此,心中很是疑惑,然不知問道:“你竟然舍不得他,昨天為什麽不開口留他?”


    但是她不知道宋雁西心中的不舍,還沒有到她所想的地步。


    宋雁西隻是單純地想留住一個夥伴而已。


    所以什麽都沒說,起身收拾,將小塔和嘲風叫起來。吃過了早點,便往城外十裏坡去。


    他們兩人在知道謝蘭舟離開後,都十分難過。


    因為謝蘭舟之後,就意味著以後吃不上美味佳肴了。而且零花錢也沒有那麽寬裕了。


    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暫時不用考慮還他的錢。


    這一想,心裏才稍微有些好過,但也很擔心謝蘭舟。


    畢竟聽說他什麽都沒帶,現在就跟個普通人一樣。


    那臾央沒發現他就算了,若是真被發現了,就是必死無疑的。


    不過他們見到宋雁西一直沒怎麽說話,所以也就誤會了,以為宋雁西心裏很難過,因此也不敢提太多。


    大家就這樣一路悶著到了十裏坡這邊。


    不過宋雁西有些意外,聽著名字的話,還以為此處就是荒山野嶺,但是沒想到這旁邊居然有一座村莊。


    她也不確定到時候會不會動起手來?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先在村莊四周設下護身法陣,倘若有個萬一,也能在第一時間開啟這護身法陣,以免傷及無辜。


    轉眼到了中午,還不見那人來,這讓心急的小塔有些擔心,甚至還陰謀論起來:“姐姐姐姐,你說他不會是調虎離山,把你騙到這津州,然後跑去北平幹壞事吧!”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性,這讓宋雁西有些擔心起來。


    不過明顯是有些白擔心了,因為就在他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宋雁西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是法陣。”她朝小塔和嘲風提醒著。


    但是不要緊,這法陣很簡單,並不是當初在丹州阿月烈獻祭設下的那樣厲害,所以就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然後假裝沒有發現,讓小塔跟嘲風都表現得自然一些。


    她倒是想看看,這膽敢冒充爸爸的,到底是什麽阿貓阿狗。


    隻是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法陣,這個人居然布置了整整半個小時左右,然後才慢吞吞地出現。


    宋雁西回到這裏的時候,距離宋廉昇已經去世了好些年,所以她對宋廉昇的印象幾乎都是家裏的照片,和以前的記憶。


    所以當現在看到眼前這個人相貌幾乎與自己的記憶和照片上的宋廉昇一樣,心中還是很是震驚的。


    小塔也一臉的驚訝,小嘴張的大大的,好似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似的,“姐姐,好像真的是。”


    嘲風也看過照片,是挺像的,但還是好心地提醒一下小塔:“小心一點。”說不準是幻術。


    不過他幻術厲害,但是也沒看出什麽端倪。


    而那人自從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後,目光自始至終都是鎖定在宋雁西的身上,臉上的表情欣喜異常,還帶著一些慈祥,“我的宋雁西終於長大了!”


    說著,一麵朝宋雁西招手:“宋雁西快過來,快來爸爸這裏。”


    但是這舉動,感覺有些太幼稚了,就好像宋雁西是個三兩歲的小娃娃一樣。


    更不是小狗,他一呼喚就能跑過去。


    而且宋雁西在前世的時候,從小就在道學院長大的,根本沒有見過父母。


    聽師父說她是從外麵的河裏撿來的,找人替她推算過親生父母所在的方向,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這一行的人,最是講究緣分二字。


    師父撿到了她,覺得是有師徒之緣。


    所以將她給留下來了。


    而沒有找到她的父母,便認定了她和她的父母沒有親人之緣。


    因此就不強行推衍尋找,不然的話,就算是破了天機!

    到時候對大家都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對於父母親情,她其實很陌生,對宋太太那樣也是僅僅因為為人兒女該盡的責任而已。


    但這不代表著她就看不出什麽是真情,什麽是假意!


    坦白地說,宋太太之前是很刻薄,對宋雁西的所有處境都覺得是每個女人都會遇到的經曆,所以無動於衷。


    但是呢?宋太太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感情又是真實存在的,反正就是很矛盾。


    可眼前這個人,把父親對女兒的所有感情都表現得淋漓盡致,但是他卻忘記了,眼睛裏那藏不掉的冷漠和算計,是無法騙到人的。


    因此對方殷切的呼喚,她沒有半點感動,而是一臉防備:“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爸爸?”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有這個防備之心,爸爸很高興…”說著,朝宋雁西大步走了過來。


    然後繼續說道:“不過你的防備之心,應該朝外人,而不是我呀!”


    可宋雁西不知道這一套:“你再上前試一步,你既然能想到冒充我爸爸騙我來此,那你應該知道,可以殺了你。”


    對方聞言哈哈笑起來:“你這孩子胡鬧。”顯然,並沒有把宋雁西的話放在眼裏。


    也是,在他看來,宋雁西隻是有些天賦,運氣也不錯而已。


    而且他知道,現在的玄門落魄成了什麽樣子?如果宋雁西真從大哥那裏學到些本事,的確能得到現在的名氣。


    不過,宋雁西的年紀太小了。


    她的年紀和她所得到的聲名威望都不匹配,所以這讓他很是懷疑,隻怕他得到了宋家的那家至寶。


    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年紀輕輕的,她就有這樣大的本事?


    不過就算得到了又如何?那東西在宋雁西的手裏顯不出萬分之一的威力,還不如給自己,到時候拿回去,也能將功贖罪。


    說起來,他就有些惱怒,明明正式入了玄門的是自己,可父親當時為什麽不把東西交給自己,而是給了大哥?


    就因為他是兄長麽?


    說實話,他就最討厭什麽長幼有序的破規矩!

    一麵則繼續哄著宋雁西:“我現在的身份,你應該也知道了,所以我才不得已以這樣的辦法約你來見麵。”


    宋雁西原本是想動手的,不過見他沒有繼續過來,就假裝有些相信他的樣子:“那你現在找我有什麽事情?”因為她也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麽目的。


    他好像並不打算探尋爸爸的蹤跡。


    可為什麽要冒充爸爸呢?

    而浮羽聽到她的話,有些激動,心說這就上鉤了嗎?看來這侄女兒也不怎麽聰明嘛。


    然後抓緊機會說道:“我現在遇到了一些問題,你快把那東西給我。”


    東西?“什麽東西?”宋雁西皺著眉頭,一下就猜到了他此番的目的。


    不過他要的東西是什麽,自己卻是不清楚。


    畢竟爸爸留給自己的東西太多了,因此這一時之間還不知道這騙子到底想要什麽?

    浮羽有些著急:“就是隻有我們兩個知道的那件東西,你難道就忘記了麽?”


    “隻有我和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哪一件。”


    浮羽有些不確定宋雁西到底知不知道?大哥又到底給了她沒?所以聽到這話,尷尬一笑:“也是,我給了你那麽多東西,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你就全部拿出來!”


    “我如果不給呢?”宋雁西挑眉,已經沒有耐心跟這騙子繼續周旋下去,畢竟從他花半個小時的時間布下這劣質攻擊法陣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騙子。


    如果真是爸爸?可能給自己布下攻擊法陣麽?

    “聽話!”浮羽有些著急,他能出來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也沒了之前的耐心,不想再繼續遷就宋雁西,隻朝她命令道:“快點給我!”


    不想這話一說出口,惹得宋雁西一陣冷笑:“這麽沒有耐心嗎?就裝不下去了?”


    “你…”浮羽有些惱怒,“看來你也不算太笨,不過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你今日逃得掉嗎?還不如老實乖乖把東西都給我拿出來,興許我還能看在咱們都是姓宋的份上饒你一命。”


    “你在威脅我?”宋雁西想了想,除了上一次被垂蘭威脅之外,是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膽大妄為的人了。


    不過,他方才說和自己一樣姓宋,和爸爸長相又這樣相似,莫非?

    別這麽狗血吧?

    而宋雁西這副麵孔在浮羽的眼裏是何等的囂張狂妄,也就徹底沒了耐心:“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就靠你這破法陣?”宋雁西忍不住好笑,然後質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爸爸?你和宋家,又是什麽關係?”


    話已經到了這一步,浮羽也不打算繼續偽裝了,隻朝宋雁西怒罵道:“你這個不孝晚輩,說起來你還要喚我一聲叔叔才對。”


    他這話倒是讓宋雁西有些意外,因為她並不曾聽說過爸爸還有兄弟。


    浮羽也從她的表情裏看到了質疑,冷哼一聲:“你爸爸一定沒告訴你,他還有一個同胞弟弟。”


    說到這裏,他一臉得意,“不過他天賦不如我,我剛出生就被天門派選中。”


    天門派是什麽?宋雁西並沒有聽到過。


    可沒等她提出疑惑,浮羽就一臉輕蔑:“你們這些凡人當然不知道天門派的存在。”


    “的確不曾聽說過。”好吧,宋雁西承認自己就是凡人。


    聽到這話,浮羽就越發得意洋洋了,“天門派遠在瓊華天宮之上,甚至可以說,就算是瓊華天宮這些玄門中的大派,在我們天門派的眼中也不過是螻蟻一般!”


    他說起‘天門派’三個字的時候,滿眼的自豪。


    小塔哪裏能聽他這樣吹噓?“那天門派既然這樣厲害的話,那你的法陣為什麽這麽差勁,而且你好像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都說打人不能打臉,偏偏小塔說話的時候從來嘴下不留情。


    果然,浮羽聽到她的這話,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你這個狂妄小妖怪,你懂什麽!”


    當即替自己辯解道:“我自小天賦卓然,不然的話,怎麽會被天門派選中?”然後埋怨起宋雁西,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都是你父親害的我!”


    然後又繼續朝宋雁西說道:“你最好將東西給我拿出來,你爸爸肯定將那東西留給你了,不然的話,你這小小年紀,怎麽能有如此能耐?”


    可是坦白地說,宋雁西並不知道他到底要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宋家除了爸爸給自己留下的那些東西之外,應該是真的有什麽至寶。而且現在對浮羽很重要,所以他才冒充父親,把自己引來,顯然是以為那東西在自己身上。


    不過宋雁西卻猜想,東西多半是在宋家老宅裏。


    不然的話,爸爸怎麽可能放心地以假死脫身離開?


    當然,也有可能在自己的身上,不過爸爸給的東西太多了,她也不曉得到底是哪一件。


    所以也就直接告訴浮羽:“你應該也知道當初我爸爸給我留了很多東西,你不說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麽?”


    “你少給我裝蒜!”可浮羽覺得她根本就是裝傻充愣,沒打算把東西給自己。


    一麵發動陣法,威脅道:“趕緊交出來,不然的話……””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法陣有些不對勁了。


    心中隻覺不妙。


    再看到宋雁西那一臉挑釁的表情,突然有些慌張起來:“你對我的法陣做了什麽?”


    “就你這破陣,還需要我姐姐做什麽嗎?”小塔覺得就這樣的法陣,姐姐輕輕動動手指,可能就已經破碎了。


    說著,在宋雁西的眼神示意下,猛地朝浮羽衝上去,一下將他撲倒在地,看到對方一臉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們天門派也不怎樣,你這樣弱呀!”幸好自己也沒用全部的力量,不然隻怕得將他撲碎了。


    浮羽又羞又憤:“這都是宋廉昇的錯,如果不是他,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聽到這話的意思,是與爸爸有關的。


    這種宋雁西有些好奇?“關我爸爸什麽事情?”


    然後便聽浮羽憤恨道:“你既然是玄門中人,應該就會知道,我們之間是血情關係,受了許多限製。”


    宋雁西當然知道,這就是為了以防兄弟間自相殘殺設下的。


    但是這跟爸爸有什麽關係呢?


    卻聽浮羽繼續恨聲說道:“多年前,他為了救幾個陌生人,冒充我到天門派,盜取仙門派丹藥。”


    那幾個人是救活了,可惜自己卻被無辜牽連受到了懲罰。


    當然,宋廉昇自己也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天門派還在北平設下了法陣,隻要他膽敢回去的話,就會灰飛煙滅。


    讓他活著,卻又不讓他跟近親之人見麵,讓他生不如死!


    所以宋廉昇根本就不敢回北平去。


    那個法陣就是他所忌憚的東西。


    隻是他說的這些,這讓宋雁西有些驚訝,她一直好奇爸爸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現在似乎已經得到了緣由。


    不過恭順王爺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恭順王爺也跟著參與救人?所以也受到了天門派的懲罰?


    所以便問浮羽:“那恭順王爺是怎麽回事?”


    說起他,浮羽一陣冷笑:“他就是純粹不想死,聽說那藥吃下了能長生不老,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誰知道是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不過聽說你把他殺了。”這倒是讓浮羽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正是聽說宋雁西把恭順王爺殺了,才懷疑宋家那件寶貝在宋雁西身上。


    其實當年父親將宋家這件至寶留給大哥,他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去了天門派,往後前途無限,天賦又不差,將來必然是用不上這件東西的。


    所以他想留給大哥,讓大哥用來庇佑後代子孫,無可非厚。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大哥不能因為救那幾個凡人,而連累自己。


    所以他不甘心,如今想要將這東西拿到手裏,交到仙門派,借此將功贖罪。


    宋雁西在浮羽冒充宋廉昇的時候,幾乎將他定義為反派了,畢竟誰閑著沒事去冒充別人?還大費周章把自己引來這津州見麵。


    卻是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爸爸先冒充他,還害了他受門派懲罰。


    這不管怎麽說?就算是爸爸為了救人冒充他,可確實也害了他,便讓小塔先將他鬆開些,朝他確認,“你方才所說的都是實話嗎?”


    “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永不超生!”浮羽也是氣急了,眼見著自己也不是這侄女的對手,便直接發誓。


    見此,宋雁西才沒有懷疑,畢竟玄門中人,是不可能隨意發誓的。


    誓言發下了,若是犯,必定成真。


    浮羽沒道理拿他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一麵回著他,“不過你說的那東西我確實不知曉。”但想著到底是爸爸對不起他在先,所以想了想便道:“除了這一件東西,我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


    聽到這話,浮羽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就憑你?”又懷疑地看著宋雁西:“你當真沒有騙我?如果真沒有,那你怎麽可能這樣厲害?”他見過天門派的天驕之子們,在她這個年紀,也沒有這樣大的本事。


    所以十分懷疑宋雁西的話。


    關於自己為何這麽厲害,宋雁西總不能告訴他,自己的魂魄是從後世回來的吧?所以隻能回了他一句:“可能是天賦覺醒吧!”


    沒想到浮羽竟然讚同,“我跟你爸爸,天賦都不錯,你天賦好也理所應當。”


    不過宋雁西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你如何知曉我去了丹州?”


    浮羽聞言,如實回答道:“近來天門派有盛典在雷峰塔下舉行,我趁機偷偷逃出來,正好發現你那個侄女回北平,從她跟你二表兄的話裏得知的。”


    這樣說,好像也沒毛病。不過宋雁西有些好奇,“什麽盛典?”他把天門派說得那樣玄之又玄的,自己還以為天門派建造在天上呢。


    原來還是在這人間啊!


    “這個不能說。”浮羽搖著頭,他因為宋廉昇冒充自己的緣故,已經被牽連,如今屬於戴罪之身,若是再泄露門派秘密,隻怕是要被逐出天門派,說不準在嚴重些,直接把自己的魂魄打入地獄了。


    想到這裏,便直接朝宋雁西說道:“你最好別打聽天門派的事情,門派中規矩頗多,倘若你惹了他們不快,他們是可以將人的靈魂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他雖然是憎恨宋廉昇毀了自己,可是說到底,他也是宋家的人。


    眼前這個也是自己的侄女。


    “額……”宋雁西見他說起此事是,一臉的驚恐害怕,忍不住想要給告訴他,自己也可以。


    但浮羽卻是沮喪的蹲坐在地上,“我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原本還想指望著找到宋家的寶貝獻上去,能將功贖罪,可是現在看來是不能指望了。”然後朝宋雁西揮揮手道:“你走吧,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一開始是我糊塗了,不該算計到你的身上來。”


    他隻是急瘋了,又不敢找大嫂和別的宋家人,想到宋雁西怎麽也是玄門中人,自己不可能真傷到她。


    所以應該是不會有什麽的。


    隻是他這話,倒是讓宋雁西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就事論事,的確是爸爸對不住他在先,因此有點想幫他。


    但是浮羽眼下這個樣子,好像並不打算讓自己與天門派來往,是不可能帶自己去雷峰塔的。


    “那我送你回去?正好我也要去杭州。”她這純屬是睜眼說瞎話,她明明是要去扶桑的。


    但是小塔和嘲風一直跟著她,三觀基本上是跟著她走,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也就沒有提出異議。


    聽到能搭順風車,浮羽還是很高興的,“當真?”一麵在心裏盤算著,就算宋雁西沒有騙自己,真不知道宋家的這寶貝,但是宋廉昇那樣偏愛她,說不定也一並給了她,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自己完全可以在這路上慢慢探查。


    於是立即起身,高高興興地答應,“什麽時候啟程?”主要,他的時間也有點不夠了。


    再晚回去的話,隻怕會被發現的。


    他這次的任務是負責添底層的油燈,他養了兩隻小老鼠,讓它們幫忙。


    但是再過幾天,必然有師兄會去檢查,若是看到自己不在,又是一條瀆職之中。


    這自己這一輩子,是真的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你若是著急,可是馬上。”宋雁西剛才好像聽他的意思,他是偷偷跑來的。


    浮羽聽罷,心說這實在是太好了,立馬催促著啟程。


    然而他以為是坐鐵皮車子,可萬萬沒想到是鐵皮船。


    他暈船,上去後就一直吐,整個人都吐得癱在了床上,哪裏還有機會去探查寶貝的事情。


    考慮到浮羽時間比較著急的情況下,宋雁西起初是想選擇走已經斷掉的京杭運河,到時候多走幾條小道就好了。


    不過最終還是選擇繼續靠著海岸線,畢竟相對比較起來,這海裏還是更暢通無阻一些。


    然後經過馬不停蹄的航行,終於在浮羽所說的師兄們例行檢查的日子,趕到了杭州。


    他自己一下船,腳著地,立即就生龍活虎地趕回去。


    似乎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懲罰,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般。


    而這些天的相處下,小塔和嘲風在他麵前也聽說了不少關於天門派的事情,自然也就熟絡起來,眼下看著他急匆匆去的背影,覺得有些可憐,“姐姐,你說這天門派真這樣厲害麽?你看叔叔多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咱們也去看看他們這是什麽盛典。”如果可以的話,也幫幫他吧。感覺他像極了社畜。


    而且,是爸爸害他在先。


    找了一家靠譜的碼頭將船隻寄存好,宋雁西也帶著他們倆上了船。


    前世她雖也去過許多地方,但這杭州還是頭一次來呢!也很好奇,這雷峰塔下麵,到底有沒有壓著白娘子。


    不過這什麽天門派的盛典在這雷峰塔下舉行,可見這雷峰塔的確是有奇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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