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感應

  第127章感應


    反正他們看過自己在河麵動手的事情,也看到小塔從地洞裏鑽出來,所以宋雁西也就沒掩飾,直接當著他們的麵從女媧樹那裏將他們的行李都給取出來。


    不但如此,還有能夠他們堅持幾天的食物。


    今日是多吉娶新太太的日子,本來準備好的食物就不少,本來都快端上桌子了,忽然他的兒子們叛變,這些食物隻怕一時半會兒,他們也吃不上,宋雁西也就順便拿了些。


    要說阿錯他們這一行人,哪怕在宋雁西身上見過了無數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現在見她憑空變出這些東西,如果不是那行李實實在在就是他們的,他們都忍不住懷疑,這些食物是不是真的?

    如今一個個少不得瞠目結舌,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還是阿錯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朝她道謝。“對不起,這樣一直麻煩宋小姐。”這次倒是沒半點猶豫了,畢竟看宋雁西的樣子,也不可能一直跟他們在一起,下一次能不能遇到,就真的要看命了。


    於是連忙將那本書拿出來,“還想麻煩宋小姐最後一次,幫我看看這本書……”裏麵所記載的天尺,到底是真正存在,還是隨意杜撰的?

    畢竟這作者也沒有,當時這本書上隻寫了佚名。


    所以沒有辦法考究,查詢曆史,若是有個作者名尚且還能好查一些。


    可是作者佚名,讓人無從下手。


    恰好宋雁西追來,就是為了這本書,原本還想著怎麽跟她開口,借來看一眼,沒想到阿錯主動提起。


    不過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一時都讓宋雁西對她的好感倍增,覺得這人沒有白救。“我先看看。”


    當即將書本接過去,飛快地翻閱著,這前麵都是記載著一些閑雜瑣事,沒有什麽價值,直至到了後麵,才提了天尺的存在。


    有天尺,自然就要提天道的存在。隻是可惜這書是殘本,不過也記錄了這昆侖山的確有天尺會出現一事。


    隻是沒說何時出現罷了。但是按照容徵的推算,也應該快了。


    “怎麽樣?這天尺,還有天道,真的存在麽?天道就跟西方的天主一樣麽?”阿錯見她不言語,小心翼翼地問著。


    宋雁西將書遞還給她,“有,不過你們並非玄門中人,你們找天尺做什麽?這裏危險,這一路走過來,你們也經曆了不少,應該不用我特意強調吧?”又抬頭朝著昆侖的方向望過去,好意提醒道:“如今這藏區也不安定,各處土司都在爭權奪利,而且這裏的天氣……”她說到這裏,往阿錯他們的行李看過去,“你們的這些行李,不足以支持你們上昆侖山。”


    希望他們能早些離開,更不要想著去找這天尺。


    阿錯這是第一次聽到玄門一詞,這也才反應過來,宋雁西大抵就是她口中所說的玄門中人。一時間也是充滿了向往,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加入這玄門中,對此十分感興趣。


    “謝謝宋小姐,您的意見我們會好好考慮的。”阿錯也開始猶豫了,這求知欲還不足以讓她以付出同伴們的性命來做代價獲得。


    所以在宋雁西和小塔離開後,她便跟大家認真商量起來。


    這時候五加皮卻忽然提出:“那宋小姐,是不是也來找天尺?”


    其他人一聽,“如果真是這樣,那咱們跟著她們不就好了麽?”更何況這麽酷的冒險,回去後能吹一輩子了。


    大家這一起哄,讓阿錯又有些動搖,最後終究還是讚同了大家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咱們準備準備,也去昆侖山。”爭取能追上她們的腳步。


    而此刻的宋雁西和小塔正走在無人區,有些惋惜,這開天劍不能用,若是嘲風在的話就好了,完全可以帶她們倆騰雲駕霧,反正這裏沒有半點人煙,又不怕被人發現。


    但是哪裏曉得這日忽然見到一隻禿鷹銜著一個小嬰兒從頭頂飛過。


    這還了得?尤其是宋雁西看到那孩子好像還活著,掙紮著四肢,立即扔出閃現符,追了上去。


    那禿鷹本來高空翱翔,壓根沒把這下麵的人放在眼裏的,眼見著就要到巢穴了,忽然發現背後一陣危險襲來,猛地加快速度,先將那嬰兒放入巢穴之中,便立即掉頭朝宋雁西攻擊而來。


    但禿鷹肯定不是宋雁西的對手,見宋雁西又不饒自己,嚇得連忙大喊,“我是救他,他是佛子,我怎麽可能殺了他?”


    但是宋雁西肯定聽不懂,隻覺得這禿鷹亂吼亂嘶鳴,倒是下麵的小塔聽了出來,朝宋雁西大喊道:“姐姐,他說他是救那小孩子,那孩子是佛子轉世。”


    宋雁西聞言,半信半疑暫時收了手,但也沒放開這禿鷹。


    禿鷹聽到下麵的小孩能聽懂自己的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小女孩讓他感到恐懼,但當下為了活命,還是連忙說起自己撿來這孩子的緣由。


    原來大城裏的佛子前天晚上圓寂了,隨後大家便開始找他的轉世,但是一位土司老爺為了爭權奪利,便安排人將這真正的佛子秘密扔到這了片無人區,而讓自己的剛出生的孫子冒充佛子。


    萬物有靈,動物更是比人類更多幾分感知。


    一下就認出了這被扔在無人區的嬰兒是佛子轉世,哪裏敢吃?反而是給帶回巢穴裏,準備先將他救下來。


    免得讓別的還沒通靈的野獸給吃了。


    此刻禿鷹半空中在宋雁西法陣範圍內盤旋,一麵叫著。


    小塔則在地麵解釋。


    禿鷹見宋雁西不相信,隻能將孩子又從巢穴裏帶出來給她看。


    昆侖山上,也有像是宋雁西這樣的玄門中人,所以這禿鷹已經認出宋雁西是玄門中人的身份,那麽自然是能辨別這佛子的真假。


    所以才大方地拿那孩子來自證清白。


    果然,等他將那才出生不過兩天的小嬰兒帶到宋雁西麵前,宋雁西便看到孩子頭頂上的佛光,的確是佛子轉世,隻是這天氣這樣惡劣,禿鷹又住得那樣高,這孩子哪裏受得住這溫度?

    而且禿鷹能弄奶給他喝?所以當下想著要去昆侖山,不如將這佛子先交給摩什撫養,等大一些了,藏區這邊穩定了,再送他回寺廟裏也一樣。


    所以她和小塔這隊伍裏,也就多了一個小嬰兒。


    隻是孩子要吃奶,她們也不能再想著走捷徑,繼續往這無人區裏走,所以改變了路線,朝著這無人區附近有老百姓的地方去。


    但也是走了兩天多,保暖的問題是解決了,但孩子卻是餓得一直嗷嗚大哭,隻是喂水已經沒辦法滿足了,所以當路上遇到狼群的時候,她們倆簡直不要太高興,抱著這小嬰兒就直接往狼群裏去。


    這麽大一個狼群,總有那麽一兩隻帶著崽子的母狼吧?


    既然是無人區,那必然是自然環境條件十分惡劣,所以獸類的日子也不大好過,加上又是這冬天。


    所以狼群看到宋雁西和小塔這兩人的時候,也十分人高興,還以為總算啃了這麽多天的雪,應該能開一頓葷了。


    沒想到她倆上來,小塔就開始喊話,上古凶獸自帶的光環效果,頓時將這些狼壓得俯身在地上。


    小塔見狼群直接俯身趴在地上,直接問道:“有沒有奶水的母狼,出來一下。”


    這一喊,就出來兩頭母狼,哆哆嗦嗦地走到小塔麵前。


    小塔一見到它們倆,頓時露出歡喜的笑容,朝著身後的宋雁西喊道:“姐姐,這應該夠了,咱們還能儲存一些。”


    兩頭母狼心中好奇,不知道她們要儲存什麽?忽然看到宋雁西從披風下麵抱出來一個小嬰兒。


    頓時便明白了,她們是什麽意思。


    小嬰兒已經餓了許久,如今也是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見著奶天性使然就去吸,總算吃了一頓飽。


    又儲存了小半水壺,方放母狼離開。


    隻是擔心這小嬰兒把母狼的奶水榨幹了,到時候小狼崽們反而因此餓死,隻怕將來這罪孽小嬰兒也分到一份,所以宋雁西臨走前,給這兩頭母狼喂了一些食物,補充它們的體力,希望能早些有奶水,能讓小狼崽們吃上。


    而現在有了半水壺狼奶,也算是暫時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所以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一天後終於出了這無人區,見到了前麵那荒涼一片的草原上有著彩旗,這就意味著這一片有牧民。


    果然,半天後便見到牧民的蒙古包。


    隻不過現在這裏幾乎都是奴隸製,他們連帶著這一些牛羊,都是土司老爺的私人財產,所以宋雁西和小塔也沒敢說這小嬰兒的身份,隻說路上撿來的,管他們換了不少羊奶,便立即啟程朝著昆侖山去。


    後來終於換到一頭母羊,便給牽著一起趕路,小嬰兒有了這充裕的奶源,宋雁西和小塔的後顧之憂也暫時沒了。


    隻是可惜到了昆侖山下,這氣溫越來越不友好,羊也受不住了。


    宋雁西隻能把它也存放在女媧樹那裏,至於這小嬰兒,到底是佛子,所以還是給一直抱著。


    自打那山東泰州秦家的事情之後,摩什就趕回了雪域昆侖,此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不過如今宋雁西觀這昆侖氣運環繞,應該他們雪域昆侖如今也已有好轉。


    果不其然,她們才進入昆侖山,立即就被人發現了,很快就有這雪域昆侖的弟子前來詢問,“來者何人?”一麵打量著宋雁西和小塔,竟然是漢人,便多問了一句:“你們找誰?”


    宋雁西沒想到他們的戒備如此森嚴,這才到進昆侖山啊。聽到對方問找誰,直接報了摩什的名字。


    不想摩什在這雪域昆侖的地位本就極高,而宋雁西和小塔這年紀,怎麽看他們都不像是玄門中的老前輩,這樣直呼摩什的名諱,讓這幾位弟子頓時就有些生氣。


    好在這個時候,忽然來了個眼熟的老頭,宋雁西還沒想起他叫什麽名字,就記得他總是跟著摩什身後,跟個影子似的。


    那老頭就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將幾個年輕弟子責斥了一下,然後連忙朝宋雁西行大禮,“拜見宋小姐,不知宋小姐大駕光臨……”


    阿古雖然是摩什的仆人,但是在這些年輕弟子們的眼裏,地位也不低,所以見到他行這大禮,又稱呼眼前的漢人姑娘為宋小姐,一下便聯想到了那位無所不能的宋雁西,一時也都嚇得不輕,連忙跟著行禮告罪。


    宋雁西倒不在乎這些,而是問道:“可是發生了是什麽事情?”戒備如此森嚴?他們這裏的地魔當初逃出去,跑到了秦家,也被自己和謝蘭舟合力除掉了。


    所以現在還有什麽能讓他們如此緊張的?


    阿古卻先看到了宋雁西懷裏的佛子轉世,“宋小姐這是?”


    宋雁西索性將孩子從披風裏徹底地抱出來,“無人區撿的,一隻禿鷹打算撫養,不過我們覺得不靠譜,還是給帶上山來了,希望不會給你們添什麽麻煩。”


    阿古聞言,別人帶來的話,肯定會覺得是麻煩,不過既然是宋小姐帶來的,隻怕主人說是緣分是天命注定的。一麵也回著宋雁西的話,“都在爭權分土地,有的人膽子大,把主意打到我們雪域昆侖,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攪入這些權力紛爭,所以主人吩咐近來雪域昆侖不迎客。”


    宋雁西有些意外,畢竟她的認知裏,這些人應該將目光放在寺廟裏的各位佛子身上才是,怎麽連雪域昆侖也不放過?

    這雪域昆侖雖然是在這昆侖山,但是所信奉的並非是山下藏人們所侍奉的菩薩。


    反而是純純的道家。


    所以不免是有些震驚。


    阿古解釋著,當下引她們倆進山,一路往雪域昆侖的宮殿裏去。


    這雪域昆侖在這西北一帶,就是玄門中的楚翹領頭龍了,加上這得天獨厚的環境,所以真有一種他們便是雪上神仙的感覺。


    如此也難怪那些土司們,都求到了他們的頭上來。


    這整個宮殿雖然是建立在昆侖雪山之上,但是這裏卻自帶那天然的溫泉,使得整座宮殿都處於一種四季如春的環境中,頗有那神仙瑤台的境意了。


    宋雁西和小塔也熱得脫下了披風跟外麵那厚重的袍子,連帶著這小嬰兒的繈褓也除掉,隻留下一層。


    待入座後,宋雁西因一路所見都是些男弟子,不免是有些擔心他們照看不了這孩子。


    不想這時候阿古安排照顧孩子的人弟子已經來了,上前伸手過來抱孩子,“宋小姐既然將佛子帶來了,顯然是對我們的信任,請把佛子交給弟子吧。”


    阿古在一旁見宋雁西不鬆手,大抵猜到了些許,便笑著解釋道:“宋小姐請放心,我們這雪域昆侖雖無女弟子,但是山上的弟子們,大部份都是我們自己撫養長大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他們沒有照顧小嬰兒的經驗。


    宋雁西也覺得自己太小心了些,可能這些天一直抱著孩子,見識過了這小嬰兒的脆弱,所以才會生出這樣些擔憂顧慮來。


    如今得了阿古的話,方才鬆手,“麻煩了。”


    “宋小姐言重。”撫養佛子,這可都是滿手的功德啊!


    等著佛子被帶下去,摩什也匆匆趕來了,隻是宋雁西和小塔看到他如今的模樣,不免都有些震驚,“你這是?”


    如今的摩什,再無那年輕的外表,整個人完全是他這花甲之年該有的狀態。所以他的修為去了哪裏?

    摩什苦笑,示意她們坐下,這才說起自己如今變成這副樣子的緣由。


    原來當日他馬不停蹄趕回來,發現那地魔逃出去後,整座雪域昆侖的氣運大減,生死存亡危在旦夕。而雪域昆侖如今除了他,幾乎沒有人有這能力了?所以他也沒辦法,隻能用自己的修為修補這雪域昆侖的氣運。


    而代價便是此刻現在這副樣子。


    說完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興許再過十年二十年,我也能恢複如初。”


    但宋雁西和小塔心中都有數,隻怕是有點難了,若是他們雪域昆侖再無出色弟子的話,讓其他玄門中人知道了摩什現在的狀態,隻怕要不了二三十年,雪域昆侖就該讓出這西北玄門龍頭的位置了。


    而其摩什接替這雪域昆侖統領西北玄門的領頭人,是否能像是他這樣公正,就不好說了。


    所以即便是為了維持這西北玄門的秩序,宋雁西也想幫他一把,因此便問道:“門下弟子如何?”


    摩什沒想到宋雁西的打算,聽她這樣問,隻老實回答道:“有幾個不錯的,隻是要成長起來,須得有機會曆練。”也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月呢!


    曆練的機會這不是現成的嗎?宋雁西就要在這昆侖山上找天尺,就怕摩什舍不得,畢竟這尋找天尺,必然會出現意外。


    畢竟,這不是出了端姑娘這個變數麽?宋雁西如今不止一次後悔,當時自己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

    為此自責了不少次,小塔卻說,“殺了又如何?臾央還是一樣能馬上將她重新複活,或者再複活一位姐姐的和蘭舟哥哥的仇人呢。姐姐還不如見她一次,就把她打成重傷,這樣臾央也不可能給她療傷吧?”就算會,可是一次兩次的,尚且還好,次數多了,她也不敢讓臾央知道。


    免得讓臾央知道她是個無用之才,也不會留她。


    宋雁西覺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這端姑娘雖是討人厭,但最起碼不是很強,若是真給自己殺了,臾央下一次換一個厲害的來,就沒這麽好辦事了。


    不過尋找天尺的事情,宋雁西沒告訴摩什,畢竟這提起天尺,不免就要提起天道。


    而天尺就是為了對付天道而存在的,沒準到時候會嚇到摩什,因此便隻同他說,“我來昆侖山替謝蘭舟找一樣東西,正好缺個向導,你若是放心,將你這弟子借我幾天?”


    摩什對於宋雁西的話,那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的,更何況她說替謝蘭舟找東西。而弟子能到她的跟前,就算是隨便指點,也是天大的機緣,所以自然是高興不已,還一次借了兩個徒弟。


    一個是藏人格桑,一個則是漢人玉慕。


    當即就讓人去領來,來宋雁西麵前。


    不過摩什的意思,不管著急找什麽,但既然趕了這麽久的路,還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在啟程。


    宋雁西也是這樣打算的,自打一進這雪域昆侖的宮殿,就對那溫泉眼饞了。天曉得她和小塔這一路過來,就洗過一次澡,身上都快臭死了,所以現在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沐浴。


    而這裏有現成的溫泉,自然是不能錯過。


    當下用過飯後,便直接回到客院。


    既然遍地的溫泉,那客院裏自然也少不了這溫泉的配備,所以宋雁西設下了法陣,就直接在這個暖如春的院子裏泡溫泉。


    說來也是諷刺,來了這民國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這麽恰意地放鬆自己。


    而小塔也是第一次泡溫泉,雖然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吧,但因為是第一次接觸,也是玩瘋了。


    待泡得身上的皮膚發皺,這才戀戀不舍地爬出來,躺下後才和她已經很久沒聯絡的老父親打招呼。


    開口就是大孝子,不問饕餮近來如何,反而問他:“姐姐家裏最近應該都很好吧?”她想若是出事的話,爹應該早就通知自己了,姐姐也會有些感應,畢竟血脈相連。


    饕餮聽到她的聲音,簡直不要太感動,一時間也沒留意到這孩子居然沒問一問自己的狀況怎樣,反而先關憂起別人來。還得意洋洋道:“那是,不管怎麽說,臾央也不敢在你老爹我的頭上撒野。”


    而現在他的頭上,便是整個北平。


    “那就好,我們才到雪域昆侖,不知道這裏的天尺到底出了沒。”小塔嘀咕著,其實是想管饕餮套話。


    饕餮對於小塔也沒防備,畢竟就這麽一個血脈,“出肯定是出了,但是臾央肯定不會讓你們再像是上次那樣順利拿到的,所以乖女兒聽我一句勸,別跟著這宋雁西了。”


    小塔直接將他這話給自動忽略,然後說起阿錯的那本書,問起他,“你可曉得是誰人撰寫?”


    饕餮想,應該是上一個天道吧?除了他還有哪個能閑著無聊寫這些?不過因為他的隕落,這整個世界更改,上古也發生大異變,如今大部份神獸異獸都隻能活在那本僥幸留下來的山海經裏。


    像是他這樣還真正存在的,簡直就是奇跡。


    也正是上一屆天道的隕落,所以這後來的神獸或是龍,其實都非純正血脈,幾乎都是像嘲風那樣,又或者像是小銀那樣。


    如此小塔父女倆的存在,簡直就是西洋鏡。


    小塔和他嘮了半晌,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倒是一而再再而三提醒端姑娘會搗亂。


    這哪裏還用他提醒,明擺著的事情嘛。


    於是也就不理會他,草草道了一句晚安就睡了。


    沒想到饕餮聽了心中別提多高興,畢竟對比起剛開始交流的時候,小塔對待他的態度,簡直就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感覺。


    而現在都會道晚安了。


    饕餮便想,還是先穩住女兒,現在多聽寵著她一些,把這感情培養起來了,到時候再勸她吞噬這人間萬物也不遲。


    現在就先讓宋雁西囂張一會兒!


    反正用他們的人類的話來說,女兒和自己就是打斷了骨頭也連著筋、血脈相連的,以後肯定會回到自己的身邊,老老實實聽自己的話,做個乖乖女!


    饕餮越想越美,為了早日實現夢想,現在也盡量滿足女兒的各種需求。


    想到剛才她問天尺的問題,也難得認認真真地給推算起來。


    不過終究不是特別擅長,因此也沒得個結果,反而意外發現臾央果然又讓人趁機搗亂,要不是那小嘲風在上麵的話,隻怕險些出事。


    一麵也趕緊跟著幫忙。


    他這上古正兒巴經的凶獸,即便是不能出去,但這氣勢一出,效果竟然比嘲風和小銀那裏跟人打得天翻地覆還要有用。


    嘲風和小銀自然也感受到了,而且這樣的威壓氣勢,不是他們第一次感覺到,就很好奇。


    此前還以為對方是要對付他們,所以兩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連帶著那三頭魘最近都被時常叫醒,很少得睡懶覺。


    但是現在和他們交手的神秘人被這威壓嚇走後,這氣勢又像是此前那幾次一樣,忽然又消失了。


    兩人麵麵相覷,嘲風發出疑問:“難道,他是為了幫我們?”但是這樣的大凶獸,嘲風想來除了那個,再也沒別的了。


    但是對方應該不可能吧?


    小銀卻是讚同地點著頭,“可能真的是幫我們,前幾次也許咱們真的誤會他了。”


    原來前幾次那臾央的爪牙還沒到,就提前被這饕餮發現,所以嘲風和小銀也就沒發現那爪牙的存在,一直都誤以為是這個看不見的凶獸想對大家不利。


    不過現在看來,明顯還真是他們誤會對方了。


    小銀也猜到了對方是誰,小心翼翼地向嘲風說出了一個口型。正是饕餮。


    還存在於這人間,且又能壓住他們倆的凶獸,除了饕餮還有誰?


    嘲風見小銀也這樣認為,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忽然這樣幫他們,但想著最起碼有他在,保險許多了。


    也算是能喘一口氣。


    而且這些天一直沒弄清楚,他們三都沒休息好,如今得了結果,三頭魘到頭就去睡。


    嘲風卻是不敢睡,因為除了要防備著這臾央的爪牙,還有這北方玄門中,不知道怎麽了,現在是沒討伐宋雁西,卻開始在青雲門上挑釁,這不行那不行,每日都有人來找茬。


    這些天基本都是西林秘書跟著幫忙張羅,但是昨天從佟鶴亭那裏得到了消息,不知道是何人與明月飯店施壓,隻怕西林秘書也不好再幫忙出麵了。


    所以嘲風打算親自去鎮場麵,免得青白道長他們真被欺負了。


    這些人雖然看似雜亂無主,但其實如果沒有人暗中組織的話,他們怎麽可能跑來找青雲門這樣一個小門派的麻煩?嘲風覺得這分明就是故意挑釁姐姐。


    隻是不敢明麵上罷了。以前聽小塔說過,與北方的度玉門有些糾葛,還有那瓊華天宮。


    所以此番嘲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些,不過隻要不是臾央在背後搗鬼的話,就算是這瓊華天宮為北方玄門第一,再加個度玉門,嘲風也不畏懼。


    再不濟,還有天門派那邊。


    不過西林秘書的意思,如果沒到最後關頭,還是不要將天門派牽扯進來。


    嘲風也這樣想的,天門派還算是有些根基,若是這牽扯進來,這些事情背後又給臾央脫不了幹係的話,那到時候隻怕反而會連累天門派。


    現在雖也有人隔三差五來搗亂,但在嘲風看來,到底是不入流,自己也能輕鬆對付。


    可如果天門派扯進來後,隻怕臾央打發來的人,就在自己所能應付的範圍之外了。


    不過長時間肯定是瞞不住的,現在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希望姐姐和蘭舟哥都能早些回來。


    而此刻遠在昆侖山的宋雁西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一早那格桑和玉慕就來請她和小塔,等她倆吃過早飯準備妥當,便離開了這雪域昆侖的宮殿。


    出了這宮殿,立馬就是鋪天蓋地來的冰天雪地。這讓小塔十分懷念那溫泉,恨不得再回去泡一個晚上,隻是可惜尋找天尺迫在眉睫,又擔心被那端姑娘趕在前麵。


    倒不是擔心她能毀掉天尺,畢竟她也沒那本事,就怕她這壞心眼又設下什麽陷阱,很是煩人,還浪費時間。


    這昆侖山之大,貫穿了藏區和西域,所以沒有些日子,根本就走不完。


    而宋雁西暫時還沒感應到天尺的存在,所以提供給格桑和玉慕的信息少之又少,這師兄弟倆隻能帶著她們倆地毯式地在昆侖山上轉悠。


    宋雁西也順便教了這兩個弟子些許本事,也算是回饋他們倆跟著在這雪山裏奔波的酬勞。


    找了三四天,還沒半點頭緒,倒是發現闖入這昆侖雪山的阿錯等人。


    他們是從無人區過來的,加上後期的補給沒有跟上,所以在無人區的時候已是筋疲力盡,還受到野獸圍攻,所以如今隊伍裏除了阿錯和五加皮,就隻剩下兩個隊員了,而且其中一個的腿還受了傷。


    宋雁西看了傷勢還不輕,隻怕就算是救回來了,往後也要殘了。


    原本對於這種擅自從闖入昆侖山的外來人,格桑和玉慕是要將其趕出去的,不過那阿錯看到宋雁西,立即跪下來求她,“宋小姐,救救我們吧。”她現在已經不想找什麽天尺了,這兩日她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朋友們慘遭意外的畫麵。


    她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麽同他們的家人們交代。不但如此,物資上的短缺,饑餓跟寒冷無時無刻地折磨著他們。


    宋雁西早前已經告誡過他們了,隻是沒想到他們拿自己的話當耳邊風。而且這裏又是雪域昆侖的地盤,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收留他們,所以隻搖著頭,“很多事情,本來命中注定一帆風順,隻是你們不願意聽告誡,一定要往這刀口上撞,現在誰也攔不住。”


    阿錯聽到宋雁西的話,不敢去責怪她,但這個堅強的女人卻在她麵前痛哭起來。


    宋雁西終究是不忍心,最後那格桑便站出來道:“我送他們到山下藏民家中先安頓著吧。”


    反正帶上山是不可能的,師父說了現在是關鍵時候,尤其是宋小姐還要找謝蘭舟留下的東西,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斷然不能讓任何人上山來打擾。


    所以格桑才主動站出來。


    眼見著格桑將人帶下山去,小塔有些氣憤,“姐姐以後咱們再也不要多管閑事,早的時候要是任由他們留在那寨子裏,哪裏有現在的事情?”


    宋雁西也深刻檢討,有時候是不是自己該狠心一些?也許自己不將他們從多吉的寨子裏帶出來,也許阿錯他們就不會誤入無人區,她的那些朋友,可能就不會死。


    她這個表情,小塔再熟悉不過了。隻是小塔說那番話,是覺得這後續引發的事情太麻煩了,但是見宋雁西卻誤會了,連忙道:“不過,咱們要是不管,也許他們全都死在那天晚上的戰爭中。”


    那晚上他們從多吉的寨子裏出來,好遠了那槍聲仍舊還不止,不曉得打得到底多激烈呢!


    也不知道這多吉父子間權力的更變,最後到底死了多少無辜之人。


    宋雁西聽到小塔的話,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一瞬間隻覺得暖心,“小塔真的長大了。”越來越會開解人了。


    反而是自己,好像越活越糊塗了。一麵沉下心來,打算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忽然天尺融入的那隻手臂,忽然有些微微的發熱感,就好像受到了什麽召喚一般。


    宋雁西頓時眼露驚喜,朝著這四周環顧而去,仔細感受,發現他們與天尺的距離,似乎是有些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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