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聞言,柳浥輕重重的拍在沙發扶手上:“姿旭,你剛剛說什麽?”
柳琪夏看情況不對勁,連忙勸著:“媽媽,你剛剛說姐姐的話,的確有些嚴重了,還不趕緊和爸爸解釋下?”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
閆姿絮嗤笑了下,回憶著郭哲給她的保證。
隻要她能夠將柳臻頏趕出柳家,或者是讓柳浥輕厭棄了柳臻頏,郭哲便會上門求親,並將許諾給柳琪夏的彩禮加重一倍。
閆姿絮姿態輕蔑的笑了下:“要知道,你的寶貝親生女兒得罪的可是郭家,這話也是郭少親口說的。”
夫妻兩人語氣微嗆,互不相讓,正陷入不可調和的矛盾中。
正好別墅的門鈴響了,才衝破這略顯凝滯的氛圍。
這麽晚了,誰會過來?
幫傭立刻去開門。
幾秒後,幫傭的嗓音拔高:“爵爺,戚先生,兩位快請進。”
兩個人並肩走進來的時候,柳臻頏正托腮靠在沙發上。
她一眼便瞧見瞿嘯爵穿得依舊是那件作戰服,單手提著個箱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撲麵而來的起落,像極了隻未被馴服的野獸。
他太過放肆的個人氣勢,倒是將旁邊的戚子航襯得略有些平平無奇。
柳浥輕立刻起身相迎:“瞿少,戚先生。”
“柳伯父。”
兩個人也沒有自恃身份,很是禮貌的回應著。
柳浥輕的視線掃了眼掃了眼瞿嘯爵隨身攜帶著的箱子,不知為何感覺像極了錢箱。
清了清嗓子,他詢問:“不知兩位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這麽晚來叨擾,還真是不好意思。”
戚子航主動開口,態度有著幾分對長輩的尊重:“實在是我們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柳小姐配合一下。”
“你說的是……臻頏?”
柳浥輕的語氣不太確定,但卻得到戚子航點頭的動作。
柳浥輕的第一反應便是……
柳臻頏在外鬧出什麽事情了,竟然連戚少都給驚動了。
心思狠狠的一沉,他臉上陪著幾分試探的笑意:“不知道兩位找臻頏這孩子是有什麽事情嗎?她剛回南城區,有很多規矩和事情都是不懂的,如果不慎冒犯兩位的話,可以直接和我說,我來教訓她。”
這是來源於一個父親的維護。
戚子航能夠明白。
但並不代表他能夠解釋那麽多。
頷首,他給了個抱歉的眼神:“不好意思,恕我不能透露,還請柳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這麽公事公辦的態度,柳浥輕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平白的慌意在心口蔓延開來。
瞿嘯爵更是大踏步的走到柳臻頏的麵前,用作戰靴的鞋尖碰了碰柳臻頏垂下來的小腿肚,似笑非笑著:“矮冬瓜,跟我們走一趟吧。”
聞言,柳臻頏隻是掀了掀眸,除了些許困倦外,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點頭:“去哪兒?”
“警局。”
“哦。”
她應了聲,從沙發上起身,連件外套都沒有拿,更沒有去看任何人,直接朝外走。
這般無所畏懼的態度……
如果不是瞿嘯爵很清楚,算卦之人無法算自身命運的話,怕是以為她什麽都知曉了。
但柳浥輕還是不放心。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拽住柳臻頏的手腕。
但他卻沒有看她,反而是凝眸在戚子航身上,用商量的口吻:“戚先生,臻頏年紀還小,不如我陪著她一起去?”
此話一出,立刻換來閆姿絮不讚同的反對:“浥輕,你這是幹什麽?”
“閉嘴。”
柳浥輕顧不得場合,兩個字砸了過去,然後才重新回眸:“戚先生,你看?”
“不好意思,柳伯父。”
戚子航的回答還是這七個字,就能覆蓋很多解釋。
最終,柳臻頏還是被一個人帶走的。
直到上車,戚子航凝視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眼神不知為何複雜至極,噙著明顯的深意。
半晌,他開口:“柳小姐,晚上好。”
“整十天,戚先生,我沒有騙你吧。”
夏日裏,哪怕是夜晚也帶著淡淡的燥熱。
柳臻頏穿著件薄而寬鬆的單衣,半倚在座椅上,嗓音溫涼的厲害,語調上揚,帶著若有似無的炫耀。
她上次和戚子航道別,便說過十天後會再見。
現在便是靈驗之時。
這話令戚子航眼神愈發沉澱出異樣的情緒,但他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聲解釋:“柳小姐,我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請你幫忙調查個嫌疑犯的行蹤。”
說得好聽點是調查。
實際上是想要讓柳臻頏幫忙算卦。
可柳臻頏一沒有要罪犯的資料,二沒有看罪犯的照片,隻是清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老客戶,我這次給你打個九折,先辦事後付賬,你記得啊。”
這幅看錢不看人的嘴臉,還真是被瞿嘯爵猜得準準的。
隻聽得瞿嘯爵嗤笑一聲,眼眸眯得狹長深邃:“該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說著,還將手中的箱子扔到她腳下。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打開看看。”
隻聽得“哢噠”兩聲,箱子被打開。
一壘壘的紅色鈔票,再加上一塊造型漂亮,泛著香甜氣息的藍莓蛋糕赫然出現在柳臻頏的視線範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