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意外

  第164章 意外

    而且,沒頭沒尾的,也隻夢到這麽一段,連前因後果都不清楚,她甚至想要規避,也毫無辦法。


    隻是,唯一的信息點就是,她穿著婚紗。


    這也意味著,她會在結婚的那一天死亡。


    所以,是不是隻要她永遠不穿婚紗,不結婚,就能阻止這一幕的發生。


    簡寧胸口起伏著,正想著下床喝口水平複一下心情,突然,她感覺到旁邊的床翻動了一下。


    是紀時謹?


    她是不是吵醒他了?


    簡寧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說話,卻一如既往的發不出任何聲音,於是,她隻能在黑暗中看著紀時謹翻身起床。


    隻是讓她詫異的是,紀時謹起床不是去洗手間,也不是去書桌,而是輕輕走到了她的床前。


    他,這是幹什麽?

    黑暗中,簡寧看不太清他的動作,正想著他這是要幹什麽的時候,突然,右手上的軟針突然被輕輕拔掉,阻斷了液體流入靜脈。


    昏暗的月光中,簡寧抬眸望去,隻能看見正好被輸空的輸液瓶孤零零的掛在床頭。


    紀時謹這是……


    特意在這個時候起來幫她拔輸液針的?為了不讓空氣輸入到她體內!

    而更讓她詫異的是。


    輸液瓶正好在這一刻輸完,牆上的時鍾,指向此刻的時間,已是淩晨三點半。


    紀時謹不可能起來得這麽精準,因為他沒有訂鬧鍾。而他之所以能準時起來,很大的一個可能是,從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有睡。


    一直躺在床上守著她,守著輸液瓶,守到淩晨三點半,才幫她把輸液針拔掉。


    簡寧心頭被狠狠震了一下。


    此刻,她心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震驚,是詫異,還是什麽……


    而更讓她思緒紛雜的是,紀時謹替她拔了針後,並沒有立刻上床,反倒是拿起她的手,對著她被針紮到的那個地方,輕輕吹了吹。


    隻是一個微不可見,此刻讓她去看,說不定都看不見的小傷口。


    他卻……這麽上心。


    他是,站在最高處的人啊。


    所有的鮮花,掌聲,榮耀,光芒,都盡數聚集在他身上,他卻為了她,走下了凡間。


    簡寧恍惚間,想起第一次睡在這張床上的場景,那時候,她在天台上喝醉,他把她撿回來,叫來沈尋風,給她看眾人口中來晚了一會,就會自動愈合的傷疤。


    一如既往。


    無論是開始到現在。


    他從來,都沒變。


    翌日。


    簡寧是被刺眼的陽光刺醒的,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入眼就是一塊大的落地窗,高高直掛的太陽直射進來,沒有關窗簾,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簡寧剛要起床找遙控器把窗簾關了,正要起身,突然感覺到腰間一股阻力。


    低頭一看,是紀時謹正攬著她的腰。


    明明兩個床是拚在一起的,但昨晚兩個人是各睡一張床,各蓋一張被子,怎麽今天早上,他直接睡到她被子裏來了,還……這麽親密的抱著她。


    簡寧臉色微紅,剛要將他的手拿開,突然,原本閉著眼睛的紀時謹伸手扯過被子,一下子蓋住兩人的頭,頓時遮擋住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


    怕還有陽光照射到她,他將她攬得更緊,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


    簡寧眼前一片黑暗,能感受到的隻有男人身上好聞的,淡淡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以及他噴灑出的溫熱氣息,她咽了咽口水,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紀時謹正在這時候低頭,她的唇,穩穩當當的貼在了他的唇上。


    簡寧身子微微一僵。


    剛要挪開,紀時謹突然動了動唇。


    兩個人蒙在被子裏,兩唇相貼,突然,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男人動了一下唇,然後,又是一下,再一下,一寸一寸的貼著女孩的唇兩兩廝磨著。


    簡寧大腦完全處於缺氧狀態,她從來不知道,隻是嘴巴貼著嘴巴的吻,竟然也能曖昧成這樣。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又仿佛親密到了骨子裏。


    她被親得暈暈乎乎,終於反應過來要推開麵前的男人時,紀時謹也終於像是反應過來,及時離開了她的唇瓣。


    被子裏,一片黑暗裏,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長發,氣息亂得不像話。


    “抱歉。”紀時謹嗓音極啞,“是意外。”


    說罷,紀時謹翻身起床,拿起床頭的窗簾遙控器,窗簾立馬自動關上,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簡寧依舊縮在被子裏,沒有把頭探出來。


    半小時後,兩人再見麵的時候,紛紛已經穿戴整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剛才的事。


    喂了簡寧吃完早餐之後,簡寧依舊躺在床上休養,紀時謹則派人把所有的辦公設備都搬到了這間房,在她身邊辦公。


    他有多忙,她是知道的,簡寧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耽誤他工作,故而在紙筆上寫上不用照顧她,她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紀時謹明明看到了,卻依舊置若罔聞,每天親力親為的照顧她。


    喂她吃東西,喂她喝藥,抱著她去洗手間,在外麵守著她洗澡,幫她吹頭發,晚上攬著她睡覺……


    而他們的交流,基本上都是用紙筆。


    親密的場景太多,簡寧很多時候連寫都羞於寫,隻能用Q版小人畫下來。


    簡寧知道自己勸不動他,隻能盡量配合的喝藥,休養,好讓自己的身體和嗓子快點好起來。


    好在沈尋風雖然平時說話嬉皮笑臉,但醫術卻是一流,喝了幾副藥後,她的確感覺自己身體恢複了很多。


    下午,在沈尋風又一次幫她檢查完,準備提著醫藥箱離開後,簡寧忙伸手扯住他。


    沈尋風回過頭,“怎麽了?”


    簡寧開口說了幾個字。


    沈尋風一時之間沒有看懂她的唇語,“什麽?”


    簡寧隻好隨手拿過床頭的本子和筆。


    這陣子簡寧和紀時謹對話,一般都是畫小人,簡寧畫習慣了,於是隨手也將自己的意思畫成了小人,然後遞給沈尋風。


    沈尋風看了一會,一時之間還沒看懂,直到再配合上簡寧的唇語,他才恍然大悟。


    “你是想問,你的嗓子什麽時候才能好?”


    簡寧點了點頭。


    沈尋風笑了一下,“別擔心,很快就會好的,你這小人,畫得挺有意思的啊,不愧是婚紗設計師,畫畫水平就是高超啊。”


    一句話剛說完,手上的筆記本就被人猛地抽走,沈尋風嚇了一跳,這才發現紀時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他拍了拍胸脯,“哥?你嚇我一跳!”


    紀時謹沒有說話,目光落在簡寧方才給沈尋風畫的那個小人上,眸色驟深,臉色也越來越冷。


    突然,他將筆記本重重扔在床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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