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淩墨北,我恨你
第20章淩墨北,我恨你
太過於激烈的吻,夾雜了太多的怒意和侵蝕。
墨北啃咬在她唇瓣的力道讓粉嫩的唇瓣不堪負荷,鮮血,蔓延開來。
濃烈的腥甜味蕩漾開來,淩墨北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便是更為凶猛的吮奪。
那鮮血的腥甜味仿佛挑起了他體內野獸因子,狂肆地在內心叫囂。
甜美得不可思議。似乎是想要把那剛剛被顧南城氣息的味道洗去,留下自己專屬的味道。
無法理解,在看到葉南溪乖巧地任顧南城親吻的那一刻,似有人當著他的麵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一般。
她的溫順竟然是在別人的懷裏。
在自己懷裏,卻總是一副自己欺淩了她一般。
她是他的玩具,在她挑起他興趣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資格把視線投注在別人的身上,除非,他厭了。
“你瘋了嗎?這裏是醫院。”
在唇瓣鬆開的些許空間裏,葉南溪大口地呼吸著。
被吻得太久,唇瓣上的疼痛早已經麻木,口中滿滿都是淩墨北的味道。
帶著煙草男性氣息,滿布,暈眩著大腦。
分不清究竟是缺氧,還是被那氣息給暈眩了。
他怎麽可以如此放肆,在這個地方如此的放肆欺負自己。
雖然已經是夜深,但這裏畢竟是公共的地方,如果……
如果有人經過這裏看到他們兩個人此時的姿勢,就算別人都不認識她,但是淩墨北。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們兩個人這樣的姿勢被傳了出去,她在淩家將要如何。
他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總是如此逼迫自己到無力退的地步!
“瘋了?不,葉南溪,這隻是懲罰。”
淩墨北怒極竟然輕笑出聲,扣著葉南溪的下額,輕舔過那被吻得紅腫還在顫抖的唇瓣。
吐出來言語看似帶著一抹笑意,卻莫名地掀起一股子冷意,從腳底橫掃至全身。
冰凍著全身的血液,他總是有辦法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讓人覺得無力呼吸。
“懲罰?”
葉南溪似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他的欺負,她得處處忍讓。
他進,她退。
他攻,她還是退。
她用盡所有的方法,逃開有他的地方。盡量不跟他扯上關係,為何,他還不放過她。
他以為他是誰,他又以為他憑什麽如此地欺淩她。
“你憑什麽懲罰我?”
因憤怒而輕顫著的身體,唇瓣因為怒氣而蠕動震動著。
葉南溪在黑暗裏帶著怨懟地瞪著還強製抵著她的淩墨北。
他有什麽資格懲罰他,如果不是為了不想招惹他,她不會那樣狠心地拒絕顧南城。
如果不是她拒絕顧南城,南城就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失神撞上了車。
如果不是當時對方的車及時的刹車,她可能就成了殺人凶手,還是殺了自己第一個心動的男人。
被一直小心翼翼壓在內心深處的野貓爪子,此時亮出了獠牙。
有一股子豁出去的不顧一切。
“淩墨北,如果不是你,南城不會出車禍差點丟了性命……
是你……都是你,你差點成了劊子手……
此時,你憑什麽來懲罰我。
該受懲罰的是你,淩墨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下地獄,永不超生!”
壓低的聲音,帶著悲憤恨意從葉南溪的唇瓣裏輕吐而出,每一個字都帶著滿滿的恨意,似利劍一樣的毫不客氣地在淩墨北的心口上揮舞著,劍劍都直刺紅心。
“南城?”
淩墨北玩味般的吐出一個字,黑暗裏,看不清的表情。
“你喜歡他?”
淩墨北更加貼近了葉南溪幾分,聲線已經明顯更加的低沉,吐出來的字眼就像是在誘哄一般。
沉在怒意和羞憤當中的葉南溪絲毫聽不出平靜背後醞釀著的狂風暴雨。
似乎是要發泄一般,那壓抑了太久的情緒,一夕間有了宣泄的渠道。
“是,我喜歡他。”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砰……
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讓葉南溪渾身一繃,淩墨北那用力錘向牆壁的大手帶出來的聲音讓感應燈突然亮了起來。
葉南溪的眼神直接對上了淩墨北那雙讓人寒到心坎裏的眼眸。
幾乎是在瞬間,葉南溪像是突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般,滿滿的盎然瞬間冰涼。
瞪大的雙眼裏總算是回過神來,湧進一抹害怕。
她竟然不顧一切地惹怒了這頭最為恐怖的狼。
“我……”
葉南溪很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淩墨北很明顯已經沒再給她任何機會。
“喜歡是嗎?”
那危險到極點的聲音,明明臉上勾著一抹笑,但是那眼神卻陰鶩得讓人如墜寒窖。
“你……要做什麽……”
恐懼再次籠罩而下,葉南溪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前麵貼著淩墨北那滾燙的身軀,他的眼神太過於危險,那仿佛要做什麽她無力承受的事情。
“做什麽?怕了?”
淩墨北的嘴角始終是上揚的,言語間卻越來越冷。
扣著葉南溪下額的手突然收回,迅速利落地放下。
葉南溪真的嚇到了。
頭不停地搖著,她後悔了,她怎麽可以惹這個男人,這個從來沒有人可以猜透他在想什麽的男人。
眼底閃著恐懼,黑暗再次籠罩兩個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讓那抹恐懼更甚。
葉南溪幾乎要哭了。
“不要……”
“不要?”
淩墨北的聲音更陰沉了幾分,大手突然一用力。
冰冷的觸感,那明顯壓迫性的氣息,那恐懼至讓心都快停止了跳動的懼意。
葉南溪幾乎是意識到了什麽。
“啊……不……”
“出去……淩墨北,你出去。”
羞辱。
眼底迸發出瘋狂的恨意。
葉南溪的手用力的拍打著淩墨北,她的力道對淩墨北來說,就跟瘙癢一般。
耳裏聽著葉南溪那帶著哭腔的聲音。
淩墨北慢慢地湊過自己的臉,當薄唇咬上了葉南溪的耳側,溫存無比地親吻著葉南溪的耳側,惡魔般低語,“還喜歡嗎?!”
帶著惡魔般的惡意,淩墨北卻用著最溫柔的聲音在葉南溪的耳邊輕語。
溫柔的話語似是在預言著什麽般。
就像是終於采掘了一朵自己一直想要采的花朵,心底複雜的情緒矛盾地衝擊著。
淚水幾乎是在瞬間湧了出來。
葉南溪的呼吸在一瞬間凝結了,當尖叫出口之時,葉南溪迅速地低下頭,重重地咬上了淩墨北的肩膀。
當鮮血再次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的時候,兩行淚順著眼眶湧了出來。
一滴滴滴落在淩墨北的頸項,溫熱的淚水像是滾燙的開水一樣燙傷著肌膚。
因為咬住了淩墨北,葉南溪喉間的尖叫聲化為了一聲聲細碎的嗚咽聲,像是受傷的小獸一般,嗚咽般地發出痛苦的悲鳴。
那滾燙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潮水一般,洶湧地滾落。
無聲的眼淚,似是在無聲地控訴著。
咬在淩墨北肩膀的貝齒是那樣用力,似乎以此來發泄自己那無法發泄的憤怒。
身體顫抖著,如風中的柳絮一般。
自始至終,卻沒有哭出聲,隻是壓抑地嗚咽著。
壓抑的聲音淩遲著淩墨北的心。
其實他隻是憤怒,隻是厭惡看到自己逗著的小動物被別人碰觸。
在他還沒有逗弄地玩膩的時候,別人怎能對他感興趣的小動物伸手。
於是,他給了警告。
卻被她那句喜歡給刺到了,以至於在這裏做了不該的事情。
驚覺自己在想什麽,淩墨北幾乎是被刺到一般,一直壓在葉南溪身體上的結實身軀也瞬間離開。
沒有了淩墨北的壓製,葉南溪的虛軟的雙腿完全無力負荷,身體整個跌坐在地。
涼透的冷意從地麵湧升而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因為剛剛的糾纏,葉南溪束起馬尾的長發早已經鬆散,零碎的發絲蓬鬆地披散而下。
“葉南溪。”
淩墨北站在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滑坐在地上的葉南溪,剛剛欲伸出的大手在動了動之後,又安靜地垂放在一邊。
葉南溪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像隻受傷了的小動物一般,把自己的頭埋在膝蓋裏,肩膀在抽動著,可是卻沒有一絲哭泣的聲音。
“葉南溪。”
淩墨北手在口袋裏慢慢的收緊。
他剛剛是氣急了!
如果不是她挑釁在先,他怎麽會失了控製。
從來沒有人可以違背他的話,而這個一向溫馴的葉南溪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違背他的話,還挑釁了他。
靠近了些許,伸手準備拉起葉南溪。
葉南溪在感覺到淩墨北的氣息靠近時,條件反射地往一邊瑟縮了一下。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一邊。
淩墨北的手,落了一個空。
因為是彎著身子,兩個人的靠得很近。
葉南溪剛剛這細微的動作,淩墨北感受得很清楚。
她在避他如蛇蠍,條件反射的動作,明顯的是對他的厭惡和害怕。
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即使是在黑暗裏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裏麵蘊含著的濃烈的恨意,那仿佛要撕裂了他的恨意。
冰冷,如刀。
葉南溪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在淩墨北靠近的時候,不由地蠕動著離開他的觸碰範圍。
如果此時手上有一把刀,葉南溪一定會瘋狂地刺進淩墨北的心裏,挖出他的心看看,他究竟有沒有心,為何,要如此摧毀自己。她還不夠卑微,還不夠隱忍退讓嗎?
雙眼帶著無法控製的恨意看著淩墨北。
在傷害了自己後,再給自己一顆甜棗,抱歉,她現在沒有心情接受。
“回家。”
淩墨北半彎著身子維持了片刻,最終還是慢慢的直起身子。
黑暗裏,分不清臉上究竟是什麽情緒。
斟酌間,最後吐出兩個字。
葉南溪見淩墨北直起身子,又默默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眉頭緊鎖著,淩墨北見葉南溪一直不說話,想看清楚她究竟是怎樣了,腳微用力,感應燈瞬間亮起。
在光亮取代了黑暗,照亮了兩個人之間的一切。
淩墨北的喉嚨跟卡住了一般,目光定格在葉南溪的身上。
她纖細的雙臂輕輕地環著自己,頭埋在膝蓋裏,落下的發絲擋著些許臉部,露出來的些許小臉,那樣的蒼白。眼角掛著淚,卻隻是默默地掛著,在睫毛上顫動著。
如此的無聲,卻比打了他還讓淩墨北覺得壓抑。
淩墨北的心像是被揪著一般,有些鬱結的難受。
看著這樣的葉南溪,莫名的有一種情緒在心口蔓延著。
一時間很是煩躁,拿出一隻煙,煩躁地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
再吸一口再吐出,如此重複了幾次,淩墨北這才仿佛稍微平複了一些,看著不回應自己的葉南溪說道:“我的車在樓下,在樓下等你。”
葉南溪依然沒有說話,淩墨北見她不回應,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往下走。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剛才變得黑暗的世界裏突然恢複了光明。
下樓梯的腳步聲漸漸地遠離,直到聽到拉門的聲音,門合上的聲音。
一直蜷縮在那裏的葉南溪終於動了動。
空洞的雙眼,兩行清淚順著眼眶慢慢地滑下。
滾燙的淚水滑過冰冷蒼白的臉頰,慢慢隱沒在膝蓋中。
***
半個小時後,葉南溪撐著手臂,從地上站起來。
在冰冷的地麵上坐了太久,身上的血液都似乎凝結在一起。
身體的疼痛似乎已經麻木了,起身時,血液沒有流通,一陣杵麻的痛橫掃過全身,疼得葉南溪倒抽了一口冷氣。
手撐在牆壁上穩住自己差點跌倒的身體。
在雙腿慢慢的適應後,葉南溪伸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一手捏在肩膀的位置,用力地收緊。
一手按在腿側,緊緊的。
小手用力的連上麵細微的筋路都能夠看到。
整理好的發絲不再顯得狼狽,邁著步子,一步步地走下樓梯。
拉開門,進了電梯。
葉南溪一直低著頭,直到走出醫院離開了光亮,站在一顆樹蔭下。
一陣風吹過,葉南溪顫抖了一下。
夜已經很深,她不用看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有多狼狽。
空洞的雙眼有些茫然,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站在醫院門口停了幾十秒,想到淩墨北走的時候丟下的話。
已經是半個小時了,他應該早就沒有耐心的離開了。
她終於可以躲開他了,即使現在自己狼狽得不知道如何回家。
一件外套,突然披上了葉南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