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契約
第33章契約
因為床墊太過於柔軟，那是顧南城為了讓她睡著舒服而準備的。此時，被扔在上麵，那柔軟撞在後背上，葉南溪的心莫名一緊，疼得心一抽。
睜著的雙眼在燈光下看著淩墨北籠罩而下的身體，臉上的表情讓他看不真切，背對著光，讓他的臉上籠罩著一抹陰影，顯得更加的危險可怕。
以前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可是此時，看著淩墨北，隻覺得心很涼很涼。
“淩墨北。”
在淩墨北一把扯開他自己外套準備壓下來的時候，葉南溪被吻得紅腫的唇瓣突然吐出淩墨北的名字。
沒有恨，沒有情感，隻是單純地吐出淩墨北的名字。
隻是簡單的三個字，淩墨北的身體攸地一僵。
此時雙腿正跨坐在床上，一手扯在襯衫上，一手撐在床上，在聽到葉南溪喊自己的時候，扯著襯衫的手停了下來。目光看著她，眼眸微微地眯著，似乎是在研究著她此時的表情。
目光的凝聚，對視。
誰也猜不透此時對方在想什麽，此時看葉南溪，淩墨北有一種在與別人對峙之感。
猜不透對方究竟是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對方下一步該如何走。
坐起身。
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
葉南溪微微的後退了一步，看著淩墨北，雙眼似乎更沉更深邃了。
一瞬間，淩墨北有一種葉南溪突然間成熟了。
“怎麽？想開口問了。”
“不。”
葉南溪輕輕地搖頭，以一種很輕很輕的動作。
眼神有些縹緲，跪在那裏，與淩墨北結實的身軀對峙著。
聲音如從悠遠之處傳來一般輕輕開口說道：“結果已經如此，誰做的，為何做已經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不是嗎？”
淩墨北未說話，聽著葉南溪這超出他想象範圍內的話。
她話說得沒錯，但以葉南溪現在的年齡，如何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是喜歡顧南城嗎？她聽他的話任他想做就做，對他忍氣吞聲不就是為了顧南城嗎？
現在顧南城已經離開了，她應該對他的碰觸很強烈的抗拒才對。
他已經想好如何讓她繼續乖乖地任他魚肉了，現在一切似乎都未在按他擬好的劇本在走。
“淩墨北，我在這裏是在等你。我知道你會來這裏，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葉南溪的目光依然看著淩墨北，幾個小時，哭也哭夠了。
認命也該認命了，淩墨北從對自己感興趣開始所做的一切，隻要他想要一樣東西，便會不擇手段地得到。
那天在樓下，顧南城的糾纏，促使了他最後一擊。
腦中不禁浮現出他所說的話，他的寵物在他沒有玩膩前，就不會允許別人染指。
他嘴裏的別人是顧南城，也是未來任何對她有想法的人。
有了這個認知，她很清楚。
他既然敢違背兩個人之間的口頭約定，雖然她找不出證據是他做的。
但是他們心裏都明白，這一出是誰演的戲。質疑，憤怒，已經挽回不了已定的事實。
傷害早已經造成，顧南城臨走時的那番話已經很清楚地刻在了她的心口，並不是多愛，隻是一個對自己如此好的男人，最終被她傷成了這樣。
是多深的恨，才能讓那個一直堅持著不放棄自己，對自己好的男人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
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不是不相信還有能幫自己的人，而是不想再連累別人。
為了自己留在淩家，媽媽以自己的身體加上死亡作為代價。
顧南城為了自己能夠自由呼吸付出了整個家族和遠走他鄉的代價，真的夠了。
真的不願意她所在乎的人再為了她而受到傷害折磨，真的夠了。
輕輕的歎息間，葉南溪的小手停在了衣領處，一顆，一顆。
似乎連解衣服的動作都熟練了。
已經有了一次兩次，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再多做幾次又如何。
可以達到自己想要的，何樂而不為呢？
矯情個什麽勁呢，抗拒個什麽勁呢？
他想的無非隻是自己的身體，給了就好。
他想要就給，做一次是做，做一年也是做。
與其矯情的抗拒最後再享受，還不如直接享受。
隻是為何每解一顆紐扣，心都痛成至此。
“做什麽？”
淩墨北的大手突然扣住了葉南溪解衣服的小手，目光滿是深邃地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刺穿了她一般。
葉南溪未掙紮，隻是看著淩墨北輕輕的開口道：“跟你做啊。”
一句話，堵得淩墨北一下子咽住了。
“你剛剛不是想要嗎？我自己解衣服，自己乖乖地讓你要，甚至讓我做我最不願意做的我也願意。”
葉南溪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一步。
淩墨北臉色一冷，一把扣住葉南溪的小臉，往上一拉，看著她的臉，聲音冷得可以結冰：“你這是在自暴自棄，嗯？”
“不。”
第二次，葉南溪又搖頭，看著淩墨北的眼睛說道：“淩墨北，我隻是認清了一個事實。就算我如何抗拒，最後還是會被你鎖在懷裏，任意索要。
我知道你既然能夠違背我們兩個人的約定，讓顧家毀於一旦，逼得顧南城背井離鄉，隻要你還要我的身體，你就應該有後招讓我不得不臣服。
與其讓你用手段逼得我臣服，還不如直接乖乖地接受。畢竟，就算再怎麽不情願，你還是給了我身體的快樂不是嗎？”
“淩墨北，我答應你，以後不會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的牽扯。
我也答應你，在你想要的時候我會乖乖地讓你要。
不管你是要什麽方式，不管地點在哪裏，隻要你不介意，我就不會介意。我不會抗拒，不會說不。
我不會惹你不開心，做一個很乖的奴隸。”
淩墨北聽著葉南溪的話，眉宇皺得更深。目光看著她心中已是了然。
“你想跟我談條件？”
“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葉南溪輕輕的笑了笑，笑容在嘴角，卻比哭還難受。
說出這些話，聽著雲淡風輕，可是心口卻跟撕裂了一般，把自己低到這樣的地步。
“你這是準備跟你媽媽一樣？”
淩墨北的一句話，刺得葉南溪唇瓣一個哆嗦，身體微不可聞地顫抖著，看著她的情緒反應。
淩墨北眼底閃過一抹光芒，以為葉南溪會像以前一樣憤怒的對自己怒吼，會用滿含怒意的眼神看自己，隻是，她的情緒反應隻是瞬間便已經慢慢的壓抑。
扣緊的雙手慢慢地鬆開，接著像是沒事人一樣地說道：“你說得不錯。”
“你憑什麽跟我談條件。”
淩墨北見到葉南溪在情緒稍動間又恢複這個模樣，莫名地覺得刺眼。
眼底閃過一抹陰霾，往後退了一步，坐在床，上。目光看著葉南溪，眼神莫測高深。
“的確，我沒有資格跟你談條件。可是淩墨北，你不想要我嗎？”
葉南溪一隻小手抓在被單上。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要，截止到現在，你無力抗拒。更甚是，未來你一樣不能抗拒。隻要我想要，你就必須得任我索要不是嗎？”
淩墨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句句是在刺激葉南溪，想要得到自己預期的反應。
“淩墨北，你確定嗎？要知道，人被逼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候，還有一個選擇。”
“你以為我會在乎？”
淩墨北的眼底不著痕跡的染上了一抹黝暗，看著葉南溪那張美麗的小臉，心底卻在為葉南溪喝彩。
隻是一下午的時間，眼前的葉南溪似乎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了。
“你是不在乎，可是淩家不在乎嗎？或是說馮家也不在乎嗎？”
葉南溪笑了，看著淩墨北的目光，兩個人眼神糾纏在一起。
“很好，懂得跟我談條件了。葉南溪，你就說說你想怎樣的條件？”
淩墨北突然笑了，笑得葉南溪一陣心慌。
卻很快穩住自己，看著靠近著的淩墨北，身體僵在那裏不動，感覺著他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麵前，那雙眼睛帶著魔力一般地在誘惑著自己。
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讓女人會沉淪的魅惑力，隻要他想，沒有能夠逃開他魅力的存在。
“剛剛我能做的都已經說了，我隻有兩個要求。”
葉南溪輕啟粉唇開口……
“兩個？說來聽聽。”
淩墨北眼底的光芒讓人猜不透，貌似不真心，卻又似在認真地聽著。
“一年，我會乖乖地聽你話一年，這一年裏我的身體完全屬於你。一年後，我要離開淩家。而你需要讓我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離開，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做到的確不難，但是……”
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讓她以如此縝密的心思想出這樣的契約，看樣子，她還真的動了不少腦子。
也讓他證明了一件事情，顧南城的存在，似乎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重要，這個答案，莫名地讓他心裏很歡暢，心情也在一瞬間撥開了雲霧，有著豁然開朗之勢。
“要是一年我還不膩怎麽辦呢？”
淩墨北邪肆的開口。
葉南溪身體一顫，看著淩墨北，眉頭輕輕地鎖了起來，看著淩墨北說道：“我自認我身體沒有那麽大的魔力讓你喜歡一年，也許你一個月，或是兩個月就厭倦了。
而且，淩墨北，你明年便大學畢業了，也會跟馮禎禎訂婚，如果讓馮領導知道了你跟馮禎禎訂婚還跟其他人有牽扯，我想對你未來的前途也會有影響，你也不想這樣不是嗎？再說，你對我不過是一時新鮮，很快就會膩……”
“既然也許很快就會膩，那我為什麽要為了這個很快而答應你兩個條件呢？或是說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我非你的身體不可呢？嗯？”
這是葉南溪想得最周全的計策，付出身體可以得到的最大獲益，可是卻忘記了自己的對手是淩墨北，這個男人，豈會那麽輕易的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臉色微微的變了。
葉南溪因為淩墨北的話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她已經退成了這樣，他還想逼自己逼成什麽樣子。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臉上那絲情緒，嘴角突然蕩漾出一抹很迷人的笑容，慢慢地靠近葉南溪的唇瓣，輕輕地咬著她那微微張開的粉唇，嗅著她迷人的氣息，沙啞地低喃道：“的確很迷人的味道，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放不了手。我答應你，一年之約。”
“你真答應？”
葉南溪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有些擔憂地開口。
“不信？這算不算是對你身體喜愛的最好反應。”
“我要跟你立契約。”
葉南溪就算一直努力著鎮定，但還是忍不住的心中羞澀，手微微的瑟縮了些許。
淩墨北不由的暗哼一聲，咬在葉南溪的唇瓣上，沙啞地問道：“立什麽契約？”
“確保你不會言而無信的契約。”
葉南溪手燙傷般地想要退開，可是隻是想，手卻依然還扣在淩墨北身上，刺激著她手指的肌膚。
“可以。”
淩墨北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光芒，看著麵前鬆了些許表情的女孩，低頭，邪肆地掃過葉南溪的唇角，問道：“讓我看看你是怎麽乖順的？驗收滿意，我答應跟你簽契約。”
主宰一切的人從來不是葉南溪，隻能是他淩墨北。
“你想我怎麽做？”
葉南溪很自覺地開口。
“陽台。”
薄唇輕啟，這個單身公寓兩個人唯一沒有試過的地方。
葉南溪強烈抗拒的地方，在陽台，就隨時有一種會被人看到的錯覺。
她臉一僵，看著淩墨北那雙明顯故意的眼神。輕輕地咬著唇瓣，慢慢站起身。
嘩啦？
伴隨著淩墨北的動作，拉得密實的窗簾在大手動作間被拉開。
身後的燈已經關上，在拉開窗簾時，外麵的萬家燈火呈現在兩個人的麵前。
手繞上了淩墨北的脖子，粉嫩的唇瓣主動的親上了淩墨北微抿著的唇瓣，學著他的方式，親吻著他。
無疑，她是一個最好的學生，學習能力之強連淩墨北也不由得被一個吻便掀起驚濤波浪。
“你似乎很喜歡這樣站著。”
這樣的瘋狂，是沒有過的。
那絲迷惑，困擾了葉南溪。
“既然以後要維持一年的契約，喜歡什麽可以提出來。這個，我還可以聽你要求，滿足你。”
灼熱的氣息噴在葉南溪的耳邊，讓她的臉更紅。
言語間透露著的訊息讓羞窘的葉南溪突然從淩墨北的肩膀上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壞壞的眼神，眼底迸發出一抹光芒：“你是同意了？”
“嗯。”
過了半晌，淩墨北才點頭。對她突然變得興奮的小臉，不知為何，心中會閃過一抹不舒服。
“別高興得太早。”
一句話讓葉南溪臉上興奮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了。雙眼看著淩墨北，扣在他肩膀上的手也緊了些許。
淩墨北沒有解答葉南溪的困惑，直接邁步往房間走，推開門，用腳踢關上，就著窗外的光，把葉南溪壓到了床。
低頭，低沉地說道：“你最好是能跟上我的體力。”
“等等……”
“你想拒絕？”
“不是，很晚了，不回去的話……”
葉南溪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過了門禁時間，再不回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交代。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你現在隻需要考慮如何讓我開心？”
淩墨北聲音未落，已經直接吻住她。
一場身體的較量，也是情感的較量。是誰守不住自己的心，最先的沉淪。
當一切都結束之時，葉南溪躺在床上，連喘息都覺得累。
穿上衣服，剛穿好，便見淩墨北裹著浴巾走進來。
“什麽時候弄好契約。”
葉南溪見淩墨北進來，在他目光遊走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莫名覺得現在的氛圍太過於尷尬。唇瓣蠕動了半天最終隻找到了這個話題。
淩墨北正在擦拭著頭發，在聽到葉南溪的話時，剛剛心情明顯有些好。但聽到葉南溪的話，眉頭悄然皺起，明顯的湧出一抹陰霾之色。
“放心，既然已經驗收了貨，還不至於言而無信。”
淩墨北那傷人的字眼讓葉南溪默默地低下頭，心中被刺了一下。
“你是在罵自己嗎？”
葉南溪的聲音低低的，但在安靜的兩個人之間卻很是清晰地回蕩著。
淩墨北愣了一下，看著葉南溪留給自己的黑色頭顱，還第一次敢有人這樣說自己。
他淩墨北覺得還真有些新鮮。
剛剛被葉南溪一句話弄壞的心情又瞬間豁然開朗。
“過來。”
坐在一邊的梳妝上，對低頭的葉南溪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