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辦正事
第68章辦正事
淩墨北臉色突然變得很認真,看著葉南溪,手按上那因憤怒而跳動的心口。
眼神認真地讓葉南溪憤怒的火焰燃燒得燒紅了雙眼,被摟在淩墨北懷裏的身體顫抖得跟風中的柳絮一般。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無恥,一個人怎麽能無恥成這樣。
“休想……唔……”
怒吼聲被吞噬,淩墨北堵住那不想聽的話,直到吻的葉南溪身體慢慢軟下來,整個人攤在他懷裏,這才仁慈地鬆開她的唇瓣,讓她自由呼吸。
被吻得大腦暈眩,靠在淩墨北的身上喘息著。
淩墨北拿起被葉南溪扔在一邊的文件夾,把她隻看了一半的東西全抽出來,上麵兩份婚檢報告放在一邊,抽出最下麵的往葉南溪臉上一按。
葉南溪還暈乎乎的,臉被一張紙貼住,手立刻扯下來。
眼底還有著動情的水霧,第一眼,並沒有覺得什麽。但是當腦中閃過什麽的時候,葉南溪雙眼攸得瞪大。
坐在淩墨北的懷裏,伸手去拿一邊淩墨北的婚檢報告。
在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時,一手握著一張,迅速的轉頭看向淩墨北。
“這個……”
瞪大的雙眼,被自己看到的震的大腦更暈了。
這個衝擊點太大了,讓葉南溪簡直不敢相信。
唇瓣不停地蠕動著,想找到適合的話語,但是眼前這項證實實在是太震撼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腦海中的猜測。
淩墨北似乎並不怎麽介意,也似乎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在看到葉南溪那副被雷到,震驚到,不敢相信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證實的模樣,著實覺得很可愛。
“滿意了?辦正事。”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那微微張著的唇瓣,低頭輕咬了一下,然後邪肆地在葉南溪的唇邊說著。
葉南溪手上還捏著那讓她驚得厲害的報告,身體被淩墨北扣著,開口喊淩墨北。
她這個時候沒心思跟他辦他所謂的正事。
捏著手上的報告,按著淩墨北要埋首的頭,往後推。
“辦正事。”
淩墨北見葉南溪手還捏著那兩張在他眼裏跟廢紙一樣的東西,有些不滿地伸手拿過,往一邊隨意一扔,捧著她的臉就要吻。
葉南溪扭動著自己,不讓淩墨北堵住自己的嘴,
這一堵住,想問的就不能問了。
她現在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而不是他現在正在辦的事情。
“這不是正事。”
“這是正事,來,專心點辦事。”
他倒不覺得自己愛上了,隻是真是很愛這副身體倒是真的。
附帶而來的,是他的心口有一個位置屬於她。這們的尺度,已然足夠。
“淩墨北,你正經點。等會。”
淩墨北在聽到葉南溪的話時,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淩墨北。”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而不是在這裏做著這樣浪費時間的事情。
淩墨北見葉南溪掙紮的模樣,很是享受。
他以為葉南溪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推開自己身體的,
他不滿,後果便是。
“還敢離開嗎?”
淩墨北一語雙關的說著。
葉南溪已經沒有力氣再回答,更加想不到其他。
這輩子,他不放手,她就別想有機會離開。
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痕跡,她逃不掉了。
“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了。”
淩墨北抵在她的耳側,霸道的宣誓著,不知道葉南溪有沒有聽到。
隱約是聽到淩墨北的話,想要反駁,可是連張唇都沒有力氣。
隻能沉默著,被淩墨北理解為默認。
身體被輕易地抱起。
眉頭微微地皺著,看著靠在自己懷裏,跟個貓咪一般的葉南溪。
心中又軟了,抱進浴室,泡了一會兒,緩解一下身體的疲勞,清洗幹淨,擦幹然後往臥室裏抱。
葉南溪大腦已經漸漸地恢複了思考,隻是身體實在是倦得厲害。
不想讓淩墨北幫自己,但是手腳都提不起力氣。
現在,她根本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怎麽有一種好久沒吃東西的感覺,本來還不覺得餓,記得去機場前,特意吃飽飽的,就是害怕飛機餐不好吃。
“餓。”
折騰了半天,葉南溪在看到淩墨北,像個癱瘓的病人一般,也像個餓了好久的寵物一般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讓淩墨北臉微微的變了。
明明是來這裏準備帶她出去吃東西的,被帶到這裏,已經一天多了。
卻在進來後,忍不住的被她躺在那裏安靜的模樣給迷的一時給忘記了要叫醒她,帶她去吃東西。
跟個餓狼撲食一般的,撲到了她的身上。
吃了個遍,還吃了幾遍,這會兒又過了兩個多小時。
淩墨北輕咳了一下,故意忽略自己因為造成的後果,臉色有些尷尬的別過,一手扯過睡袍穿上,然後拉過被子蓋著葉南溪說道:“等著。”
葉南溪也沒力氣多說什麽,在淩墨北說等著的時候,已經疲累地閉著雙眼。
肚子餓得著實難受,躺在床上,明明身體累得要命,卻又睡不著。
過了沒多久,隻見淩墨北雙手捧著一個很大的湯碗走進來。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捧著一大碗走進來,然後放在床頭櫃,伸手摟起她。
看著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大碗青菜肉絲麵,葉南溪有些困惑地看著淩墨北,從一開始就覺得這裏很幹淨,這會兒,見淩墨北竟然能端一碗麵條過來。
冰箱裏有吃的嗎?
她以為,她去了M市後,這裏已經失了作用,淩墨北是不可能再過來這裏。
但是此時,心裏似乎隱隱地察覺了些什麽。
“愣什麽呆,不是餓了嗎?”
淩墨北看著靠在那裏的葉南溪,坐在一邊一手端著碗,一手用勺子先舀起一些麵湯送到葉南溪的唇邊。
見葉南溪半天沒反應,淩墨北不由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其實就是掩飾尷尬。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那別扭假凶的聲音,轉過視線看著淩墨北,總是覺得有些了解這個男人,但是大多時候又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在自己能夠理解的範圍內,總是會做出一些讓她難以想象的事情。
“我自己來……”
葉南溪力氣稍微恢複了,雖然氣還有些虛。
難怪自己剛剛做完虛弱成那樣,原來是餓著肚子做了那麽久,身體的力量消耗太多,不軟才怪。
“囉嗦,到底吃不吃?”
淩墨北一手護著碗,瞪著葉南溪準備伸出的手,那眼神仿佛是她敢把手伸過來,他就用眼神剁了她的手。
葉南溪實在太餓,也沒力氣跟淩墨北爭執,他願意喂就讓他喂。
雖然這樣子的畫麵,有些太超出她想象的範圍裏。
張嘴,喝了一口湯,其實味道真的不怎麽樣,但是葉南溪吃著,卻總覺得心中有著一股暖暖之意。
淩墨北見葉南溪喝了幾口湯後,這才卷起一點麵條喂葉南溪。
“先將就點,明天帶你出去吃。”
淩墨北一邊喂著葉南溪,一邊別扭地說著。
葉南溪沒說話,淩墨北給自己做了三次麵條,
每一次其實味道都差不多。但是每一次,卻都是在她最需要吃的時候。每次吃都會覺得很好吃。
吃了一小半的時候,葉南溪胃已經飽了。胃本來就小,喝了湯再吃了幾口麵條,已經有了飽腹感。
在看到淩墨北還往自己嘴裏喂的時候,頭別過抗拒道:“我飽了。”
“吃。”
“淩墨北,我真飽了。”
吃飽了,葉南溪有力氣多了。不吃了,想到那次吃撐的時候,吐得難受時的模樣,實在不想再張口吃東西。
害怕自己又把自己吃撐了,最後吃吐了,那感覺,實在不好受。
“不吃試試?”
淩墨北手舉在那裏,看著葉南溪,眉頭打了個結,那眼神威脅味道十足。
“淩……”
葉南溪想抗爭,但看著淩墨北那威脅的眼神,最後默默地又張口把那口麵條吃完。
“好了嗎?”
葉南溪又勉強吃了兩口,有些無奈地問淩墨北。
“一天多沒吃東西,就吃這點,你當你自己是貓,嗯?不吃,我就做到你餓了再把這吃完。”
淩墨北眉頭輕挑,一副他不介意試驗後一種方法。
葉南溪倒是被淩墨北說的一天多給嚇到了,難怪自己這麽餓,原來一天多沒吃東西了。
見淩墨北一點沒開玩笑的模樣,如果再繼續她真的會瘋掉。
但淩墨北從來都不能用理性去理解,他說會繼續做到她餓了繼續吃,他真能做出這麽變態的事情。
沒辦法的,葉南溪隻能張嘴,繼續把那不是很美妙的麵條往肚子裏吞。
直到一大碗被自己吃得隻剩下一點點後,葉南溪實在是吞不下去了,淩墨北這才滿意的把碗放在一邊。
一手一扯,把自己的睡袍扯開,翻身上床,拉開被子躺進去。
大手霸道地摟過葉南溪往自己懷裏一拉。
葉南溪以為淩墨北又要,在他摟過自己的時候,嚇得身體一僵。
但是淩墨北卻隻是把她摟進懷裏,並沒有再繼續有動作。
靠在淩墨北的懷裏有些別扭,試著移開一些,還未動他便已經低啞的威脅道:“我還沒滿意。”
那意思明顯的讓葉南溪隻能暗暗咬牙,卻乖乖地躺在淩墨北的懷裏,不再亂動。
兩個人靜靜地靠了一會兒,此時已經很晚。
但是明顯兩個人都沒有睡意,葉南溪睡了太久,雖然身體很累,可是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感覺到淩墨北拿起床頭的煙,點燃。抽了一口,再重重地吐出。
兩個人安靜地靠在一起,明明是心無法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可是此時,靜靠在一起,卻有著一種安逸的感覺。
寧靜之感在兩個人的身體裏蔓延開來,幾乎是都在享受這一刻的寧溢。
臥室裏開著燈,葉南溪莫名覺得別扭,在燈光之下,這樣的感覺,太過不好,總覺得有太多的不適應。
似乎是察覺了葉南溪的不適,低頭看了一眼在懷裏別扭的葉南溪。
淩墨北吐出一口煙圈,然後伸手關了燈。
黑暗籠罩之時,其實兩個人都有著默契的沒有睡。
依然是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著。
在過了好一會兒後,就在葉南溪準備開口問,之前在客廳時看到的事情時,隻聽到淩墨北在她開口這前突然開了口。
“以前有個男人生意剛起步的時候,總是在外出差,很少回家。
被他放在家裏的老婆,一次忍不住寂寞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發生了一,夜,情。
這次的意外,便有了一個小生命。
那個女人連通著自己嫁過來時帶來的傭人,虛報了女人懷孕的實際月數。
男人一直不知道,便一直以為這個生下來的男孩是自己親生兒子,當成了他們家的希望。
在男孩八歲的時候,女人在男人出差的時候,再次不甘寂寞,又準備出去偷,當年幫她隱瞞的傭人阻止,說起了八年前的事情,正好被這個小男孩聽到。”
“在男孩十一歲的時候,家裏來了個五歲的女孩,是男人在外麵有的私生女。
因為如此,他很看私生女不順眼,這就像是在提醒他自己一樣。
他很厭惡這個女孩,因為厭惡女孩的母親,因為不甘寂寞,跟男人隨便過夜,才會有了他們這樣的不該出生的存在。”
“他一方麵厭惡女孩,一方麵在看到她在家裏受到欺負的時候,又會有時候心生不忍。
會控製不住地偶爾發發善心地對她伸出一些緩手,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對女孩多了一抹渴望。
現在,他已經很迷女孩的身體,而也沒有打算再放手。
所以,在他厭倦之前,同樣都是不應該出生的存在,就必然會糾纏在一起,就算女孩想要離開,也要看男孩願意不願意。
隻要他不放手,這輩子,她就要跟著他綁在一起。”
後麵的話,越來越低沉,越來越暗啞。
淩墨北突然翻了個身,把聽得專注的葉南溪摟在懷裏。
在黑暗裏,像是要透過葉南溪的眼睛看透她的心一般,聲音帶著催眠般的誘惑,在黑暗裏誘哄般的說道:“現在要你的心,給嗎?”
葉南溪的心正在被淩墨北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帶入了那個氛圍,故事裏的人是指誰她很清楚,隻是在聽到他八歲發現的時候,心裏隱隱的一抹疼痛。
五歲承受失去媽媽,寄人籬下的日子有多能熬,便可以體會一個擁有一切,卻戴著不是自己的麵具生活。
八歲,承受的是這樣殘忍的事實,他隻是一次偷而產生的小生命,甚至連父親是誰都不清楚。
他的話,帶著一種諄諄誘惑,是在黑夜裏引誘她。
有那麽一瞬間,在那仿佛能穿透人靈魂的視線之下,明明看不見他的臉,看不見他的眼,卻能夠感覺到他眼神的炙熱和那抹野獸般的野性光芒。
沒有防備的心,在這一刻的攻擊下,葉南溪發現應允的字眼差點從口中脫口而出。
話已經在舌尖之上,葉南溪似突然反應過來一般,話在舌尖轉了個彎,出口的是:“你的呢?”
三個字,帶著一抹複雜的情緒。
淩墨北似乎也愣了一下,在黑暗裏那雙深邃的眸子眼底的光芒似乎更是複雜了幾許。
在黑暗的遮掩下,兩個人的表情可以很好地掩藏在黑暗裏,讓對方看不到。
像是在躲迷藏一般地藏著自己,不讓對方輕易地涉足至自己那不能輕易讓人碰觸的底線極限。
“我比較習慣用做的。”
一聲邪肆的聲音,也沒打算再逼迫葉南溪。
淩墨北把兩個人之間繃緊的那根弦直接扯斷,低頭,覆住葉南溪的唇瓣。
霸道的氣息瞬間席卷,貫徹著他所說的做。
卷起葉南溪的舌尖,帶著煽情的力道,拉扯著。
彼此間的氣息交換,撩撥起一直未曾真熄滅的火焰。
“葉南溪,開口要了就不沒有機會再說不。”
他們的得那麽近,卻無法讓兩心房貼在一起。
不知道昨晚究竟是何時睡著的,本來睡了很久,夜裏難眠,但淩墨北折騰她的太徹底,讓葉南溪身體又迅速的耗盡了體力。
暈暈然地在淩墨北的懷裏睡得安穩,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再醒來的時候,淩墨北已經不在身邊。
空空的半邊床位,顯然離開已經多時。葉南溪靠在床上,安靜地躺了一會兒。
睜大的雙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麽時間,拉緊的窗簾裏麵是黑暗的一片,也未伸手打開床頭燈,隻是安靜地躺著。
昨天的一切跟放電影一般,淩墨北當時說的很多話這會兒在腦海中不停地轉來轉去,轉得葉南溪覺得大腦都不能負荷了。
婚禮。
他說,沒有婚禮。
翻身起床,葉南溪不由悶哼了一聲。
以前記得看過一本言情小說,那會兒還跟安然指著其中一句話,兩個人互相笑小說的誇張。
什麽一夜起來,渾身像是被機器碾過碎掉,再重新組裝的感覺。
當時覺得太誇張了,但是此時,葉南溪不得不說,小說再虛構,也是跟現實掛鉤的。
此時,她渾身就跟被車碾過一般,覺得每一個細胞都在疼。
在坐起來的時候,那腰跟斷了似的。
坐在床上,緩和了一下身體的疼痛。
昨晚好似淩墨北有幫自己清理。
朦朧的也記不清昨晚兩個人究竟折騰到什麽時候,隻記得他不停的用他所謂的做來表明。
坐了幾分鍾,適應了,葉南溪這才掀開被子,打開燈赤足站在地上。
在剛走一步的時候,想起淩墨北曾經說過的話,又默默地折回,穿上放在一邊的拖鞋,拿了件衣服披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明媚的陽光,把屋裏的黑暗帶離。暖暖的陽光籠罩在自己身上,微微眯著雙眼看著陽光。
天氣真好,是不是撥開烏雲所見的陽光,都是如此的明媚。
折回房間,葉南溪看著房間裏那跟打了一場仗一樣的房。
默默地收拾著,整理著床單拉下,準備抱起去放進洗衣機。
眼角餘光看到床頭櫃上竟然貼著一張便簽。
一手抱著床單,一手拿過那便簽,在看到便簽上麵剛勁有力的字跡時。
是淩墨北的字跡。
“醒了給我電話。”
幾個字,讓葉南溪站在原地,默默地停頓了幾十秒。
一手拿著便簽,走到洗衣機前,把髒了的床單扔進去,按上開始。
接著再看向手上的便簽,然後折好。
走回房間,拿起手機。
因為出門安然不放心,所以才會讓她必須買個手機,讓她方便聯係到她。
拿著手機走到沙發,一手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一手拿起手機,發現竟然關了機。
開機,並沒有打電話給淩墨北,而是直接按了兩個字,醒了。
輸入淩墨北的號碼,發送。
發送完,便把手機往一邊一扔,視線轉向正在啟動的電視。
電視定格在電影頻道,正在放著一部老得掉牙的電影。
想著自己開電視的目的,葉南溪拿著遙控器開始換台。
按著按著,耳朵聽著,餘光卻看向了被自己扔到一邊的電話。
見屏幕是黑的,葉南溪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一下。
手還在繼續按著頻道,而眉頭因為那沒有反應的手機褶皺是越來越深。
最後手控製不住地拿起手機,按了一下按鍵,見屏幕上真的沒有任何回應。
按開信息,看發件箱,已經發送成功了。
葉南溪突然就莫名的一陣悶氣,這下子把手機更用力的扔到了沙發一角。
讓她給他打個電話,她不是已經發了短信了嗎?
一點反應也沒,一點也沒用心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葉南溪就默默地為淩墨北沒回短信也沒打電話回應她,以及自己竟然為這事兒心裏不舒服。
莫名的不開心,煩躁著。
不打電話來算了。
葉南溪也不再搭理電話,把視線轉向電視。
台已經轉向了新聞報道,都在播報著關於昨天的婚禮突然取消。
隱射的放出來說是馮先生出事了。
葉南溪隻是在看到淩墨北和馮禎禎的婚禮取消了,心裏莫名的有一種詭異的喜悅感。
其實就算是不願意承認,她的心是不願意淩墨北娶馮禎禎,即使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去說不許。
一起一伏的,心情落差比較大。想再看看有沒有最新的進展,但卻隻是一些揣測的新聞,葉南溪看著門鈴突然響起。
身體從沙發上彈起來,本來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的,聽到門鈴聲,自己在這裏,應該隻有淩墨北知道吧。
現在按門鈴會是誰,雙腳踩在地麵上。
腳步頓了一下,小小的報複心理。沒穿拖鞋,準備去開門。
透過貓眼,在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時,葉南溪愣著後退了一步,剛準備開口的時候,便聽到外麵的男人說道:“有人在嗎?外賣。”
聽到外賣這兩個字,葉南溪突然反應過來。
伸手拉開門,看著站在那裏的男人,兩手都提著打包盒。
“小姐,有位先生訂的外賣,讓我們送過來的。”
“謝謝。”
葉南溪伸手接過,看著送外賣的離開,伸手拉上門。
剛把吃的放在茶幾上,被扔到一角的電話突然亮起,葉南溪習慣性用靜音。
葉南溪看著外賣以為是淩墨北,一邊解著外賣,看著五六道自己愛吃的菜,還有一份小份的湯。
香味十足,這是S市有名的大酒店出口。
聞著香味,這才發現自己肚子是餓了。看著吃的,然後伸手去拿電話。
沒看號碼,直接接起來,也沒說話,等待淩墨北開口。
一手拿起筷子已經準備開動了,剛夾了一片蝦仁,還沒喂進嘴裏,便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中年女性聲音:“請問是程小姐嗎?”
“我是。”
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明顯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有些凝重。
“你好,我是XX醫院的醫生,我在病人的手機裏找到您的號碼,你現在方便過來嗎?
病人現在還昏迷不醒,麻煩你過來幫忙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那人話還沒說完,葉南溪立刻把手機拿開,在看到那號碼是安然的時候,手中的筷子從手中落下,蝦仁落到茶機上。
“我馬上過來。”
沒問是怎麽了,葉南溪快速地合上手機,然後走回臥室裏,匆忙地換上衣服。把手機往包裏一塞,拉開門便走出去。
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了醫院的名字。車滑入車流裏,葉南溪坐在後車座,腦袋亂轟轟的,心中不安極了。
安然不是說跟丘澤約好了嗎?不是應該在M市或是其他城市,不可能會來S市。
她應該會避開S市玩才對,太多的疑惑,葉南溪心中最擔憂的是因為護士那凝重的語氣。
電話裏也問不清,問著還耽擱時間。
一路上不停地催促著司機,麻煩你快些。司機被催著,速度加快著。
比提前要早的到了醫院,葉南溪立刻走到谘詢台問了安然在哪裏。
當推開病房的門時,安然躺在普通病房裏,裏麵住三個人。
安然躺在最後一個床位,葉南溪立刻快步的走過去。
看著醫生正在幫安然做著身體檢查,一邊的儀器在滴答地響著,頭上綁著紗布,上麵還隱隱的有著血跡。
站在醫生身邊的護士在看到葉南溪那焦急擔憂的模樣,在醫生檢查好後看著一臉緊張的她說道:“你是程小姐對嗎?”
“嗯,我朋友怎麽樣了?”
“你先去幫你朋友辦理一下住院手續,等會去醫生辦公室。”
“好。”
葉南溪立刻點頭,然後拿著安然的病曆卡去辦理了住院手續交好錢後。詢問了一下護士醫生辦公室在哪裏,便走了過去。
敲了敲門,聽到醫生說請進後,葉南溪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請坐。”
醫生戴著銀邊眼鏡,一副溫和的模樣。看著葉南溪,示意她坐在對麵。
“醫生,我朋友怎麽樣?她什麽時候送進來的?是什麽病?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有沒有生命危險?”
葉南溪有些急,有些語無倫次,看著醫生,急切的說著。
醫生看著葉南溪焦急的模樣,語氣還是不緊不慢的說道:“病人是出車禍送進來的,打電話叫救護車的說不認識病人,隻是在XX小區外出散步的時候看到病人身邊一灘血,倒在那裏才打電話叫救護車的。
病人因為撞擊了頭部,送醫院雖然及時搶救,但是腦中有些瘀血。我們還正在幫忙用藥物疏通腦中的瘀血,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不用擔心。”
“車禍?”
葉南溪被兩個人字給震住了,安然怎麽會在顧睿所在的小區裏,又怎麽會在小區裏出車禍。
顧睿呢?
安然出車禍在他的小區裏,為什麽見不到他的人。
“具體情況,警察正在調查,而我們這邊沒辦法回答你。”
“抱歉,我擔心我朋友才會問題多了些。那個,醫生,我朋友醒後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會不會忘記之前的事情?”
葉南溪這會兒有點六神無主,在問出口後,便看到醫生嘴角扯動了一下。
“這不是言情小說,放心吧,不會的。”
醫生眼角明顯的含笑,葉南溪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她這是一時太急,所以才會條件反射的想到,一般小說裏寫著出了車禍就會忘記以前的一切。
要是安然忘記了之前的事情,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謝謝你醫生。”
“不客氣。”
葉南溪在醫生含笑的眼神下走出去,當門合上的時候,坐在裏麵的醫生眼角微微上揚。這個女生,很有趣。
淩墨北坐在車裏,當手機響了的時候,拿起一邊的手機,當看到一條短信的時候。
一麵開車,一麵打開短信。
前麵開車的左澗寧隻透過後視鏡看著淩墨北的嘴角不著痕跡地上揚了一些。
看著手機屏幕,仿佛上麵能看得開出一朵花似的。眼底的光芒讓人難以揣摩,他還從來沒有從淩墨北的眼裏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在盯了一會兒後,隻見淩墨北手指按了一下,又用另隻手按了一下。
好似是在回複短信,但是在按了幾個字後,又突然臉色變了變,把那打出的字給刪除了。
突然抬起頭看向左澗寧突兀地問了一句:“XX酒店的訂餐電話是多少?”
左澗寧閃躲未及的目光正好撞上了淩墨北,還未想好怎麽掩飾,便聽到淩墨北問得問題。
“你要訂位置?”
應酬常常在那家酒店,所以左澗寧經常會幫淩墨北預定位置。
“電話。”
淩墨北也沒回答,直接問著號碼。
然後便看到淩墨北在手機上按著,接著便靠在那裏,一副沒打算再說什麽的模樣。
左澗寧開著車,聽著淩墨北在後麵打著電話。似乎是很慎重的在點著菜,有時候在點了之後,又突然改掉。
在點了五六個菜後,補加了一份湯,接著叮嚀道:“送到XX小區幾棟幾零幾,菜口味清淡一些。速度要快,計我賬上,讓誰誰誰送。”
左澗寧在前麵聽著,看著淩墨北在掛了電話後,臉上一副很難形容的表情。
左澗寧聽著那熟悉的小區,那裏是淩墨北的一處住所,也是淩墨北跟葉南溪住的地方。
心中隱隱的察覺了些什麽,透過後視鏡看著淩墨北,這件事情,他似乎從頭沒有對自己提過。
以前,淩墨北有什麽事情都會告訴自己,但是這一次,關於葉南溪來S市,他竟然隻字未提。
從那件事情之後,左澗寧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淩墨北對他有了一抹芥蒂,那細微的變化。
其實平時並沒有改變,但是偶爾的時候,卻還是能感覺到那細微的變化,左澗寧心中有些酸澀。
他是為了他好,可是最後,好似好心做了壞事,反而讓他心中對自己的意見越來越深。
淩墨北感覺到了左澗寧的目光,然後靠在後麵,手中拿著手機,突然直視著他的目光說道:“左,即使是最好的兄弟,有些私人領域還是別過多的幹預。”
“嗯。”
都是聰明人,就如上次淩墨北直白的威脅,這一次這樣含蓄的言語,其實意思都是一樣。
車平穩地開著,東西已經送了上去,處理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今天還有些事情要忙,本來說要陪葉南溪吃飯的,但似乎根本就走不開。
晚上盡量早些回去陪她吃飯,想到葉南溪,淩墨北莫名覺得心情很好。
沒過多久,電話便響起,聽到餐已經送到。
淩墨北想到收到外賣時葉南溪的表情,以及在等待著自己電話時的模樣,心情大好。
拿起手機,開始撥葉南溪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電話響著,在通話。又拔,還是在通話中,拔了三次都是在通話中。
剛剛染上一絲喜悅的臉上,又再次變得烏雲滾滾的。
臉色陰沉地看著手機,在猶豫了一下,又拿起手機,再次撥打著。
這次倒是打通了,可是怎麽都沒人接聽。打了五六次,還是沒人接聽。
淩墨北啪的一下合上電話,臉色此時已經是狂風暴雨之前的模樣了。
簡直就是逆天了,晚上回去非得好好懲罰不可。
竟然膽敢跟別人通話時間那麽長時間,而且自己打電話,竟然敢拒絕。
回到病房,葉南溪坐到了一邊,病房裏很吵鬧,因為住了個孩子。
葉南溪倒並不是嬌貴,需要住在單獨的病房裏。
但是孩子太過於吵鬧,她害怕會對安然有影響,於是又忙碌地找醫生安排單獨病房,補交了錢,接著把安然移至單獨病房裏。
還好正好有人出院,挪出了個位置。
坐在裏麵,守了兩個小時,躺在病床上的安然動了動。
葉南溪坐在一邊,在看到安然睫毛終於煽動了,立刻伸手按了護士鈴,沒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而剛剛談著的醫生走了進來。
在幫安然檢查間,安然已經睜開了雙眼,在看到葉南溪的時候,眼眶立刻紅了。
醫生檢查好後,說了句一切都很正常,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叮嚀了一下,接著就轉身離開。離開前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葉南溪。
葉南溪沒注意到,視線都看向躺在床上上的安然了,把一邊準備著的溫水小心地用著棉簽濕了濕安然幹裂的唇角。
再弄了些許喂安然,在她適應的時候,這才讓安然喝了幾口。
安然火辣辣幹裂的喉嚨在喝了水後,總算是舒服了些許。
吐的字眼也不再那麽幹澀。
“南溪,求你,救救顧睿。”
安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抓住葉南溪的手臂,然後用著很重的力道捏著,雙眼哀求的看著她。
隨著開口,淚水也隨之滾了出來。
“什麽?”
葉南溪聽到安然的話,愣了一下。
“南溪,救顧睿,求你,救他。”
安然的淚水濕透了臉頰,手扣著葉南溪更重了。
葉南溪困惑地看著安然,然後問道:“安然,你別急,先慢慢說,為什麽讓我救顧睿,他怎麽了?”
“咳咳……”
安然剛剛說話太急,在說完一句話後,伴隨而來的便是劇烈的咳嗽聲。
額頭被震得有些疼,而看著葉南溪,手緊緊地抓著。
“昨天……”
安然在順了氣之後,邊哭邊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很擔心他,南溪,我無法眼睜睜看到他有事……我做不到……做不到……”
安然慢慢閉上雙眼,頭埋在葉南溪的合著的雙臂間,輕顫著。
安然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在情緒起伏過大後,很快昏昏地再次睡去。
葉南溪托護士長找了一個值得信賴的看護照顧著安然,然後離開醫院。
安然說昨天她來S市有事找顧睿,卻看到有車撞他。
於是她想都沒想的便幫顧睿擋住,而在昏迷前,她說朦朧看到有人把顧睿帶進一輛車裏。
她說,左澗寧有給她打過電話,說會對顧睿不利。
安然的話有些地方很不合邏輯,葉南溪大腦亂轟轟的。一時間也沒有心思去多想,安然話裏的漏洞裏隱藏的是什麽。
隻知道,安然是真的很擔心,而左澗寧會帶走顧睿,一定是淩墨北吩咐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淩墨北,那麽,這背後的人一定是他在做動作。
淩墨北。
葉南溪想到等會要跟淩墨北說這件事情,心還是揪了一下。
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也許因為這一個電話的關係,又要再次的僵持,更加不確定,現在自己的分量,是否足以讓他為了自己而放棄自己原定的計劃。
但是,她必須要試試。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安然,不管是不是有意,撞人就是他們不對。
還傷到了安然,這一次是幸運沒有事,如果要是真的把安然撞得怎樣,她又該如何自處。
拿出手機時,看到手機上麵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屬於同一個人。
翻到最後還有一條短信,按開。隻有簡短的一個字,家。
葉南溪準備回撥電話的時候,想到如果要是爭執起來,在大街上不好看,於是收起手機,快步走出電梯。
盡快趕回去,麵對麵也容易說得清楚。
此時人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此時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計程車很難叫到,站在那裏十幾分鍾,不是有空車被人搶了,就是直接來接人的,拒載。
正在愁的時候,一道喇叭聲在耳邊響起。葉南溪看著一輛車自從醫院裏麵開過來,停在她的身邊。
“去哪?”
車窗搖下來,裏麵是安然的主治醫生。
“去XX路。”
沒有說什麽小區,淩墨北的特殊身份還是讓葉南溪多了一抹小心。
“正好順路,送你一程。”
坐在裏麵的醫生笑得溫和,葉南溪正在猶豫間,便聽到他說:“這個時候醫院門口很難打車,放心,我不是狼豹虎豹,不會吃了你。”
他戴著眼鏡的雙眼,仿佛是帶著笑容,看著葉南溪,讓她一陣尷尬。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上車吧。”
一手推開車門,看著葉南溪,眼裏滿是真誠。
葉南溪也想快點回家,短信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前發的了,可以想象現在已經在家的淩墨北,此時的表情是什麽模樣。
不再猶豫,坐了進去,伸手拉上門。
一路上,醫生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隨便聊了一下關於安然的病情,關於葉南溪的私人問題一樣都沒有問,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問,直到車停在XX小區的後麵的地方。
那裏雖然可以看到自己住的地方,但是要繞十分鍾才能走到正門。
“謝謝你。”
葉南溪推門下車,對坐在裏麵的男人感激地笑了笑。
“順路而已。”
笑得溫和,看著葉南溪。
葉南溪也沒多周旋,直接對坐在車裏的男人揮了揮手,轉身便往前走。
在剛走了兩步的時候,聽到車裏的男人突然開口:“葉南溪,再見。”
葉南溪一僵,聽到醫生叫自己名字,嚇一跳,一路上好像也沒有互相問彼此的名字,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轉身間,那車已經啟動,後退地退入車道裏。
葉南溪也沒有再多想,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不是想這些。
隻是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便再次轉身,加快步子地往小區前麵走。
這會兒,淩墨北正站在陽台處,靠在那裏,看著葉南溪和車子裏坐著的男人,微笑,揮手,再轉身,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手中的煙輕吐而出,眼底已經是一片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