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淩墨北出事
第70章淩墨北出事
密實地索要了一個火辣辣的熱吻,離開時還不舍地在她的唇角邊輕舔了一會兒,這才抵著葉南溪的額頭上沙啞地低喃著:“離那個男人遠一些,聽見沒有。”
“聽見了。”
與淩墨北近距離地貼在一起,葉南溪喘息著。
聽著他霸道的聲音,嘴角也忍不住的微微上揚。
從何時開始這樣的霸道已經在她的心裏開始受用,有一種被在乎的感覺。
被鬆開後,葉南溪看著淩墨北別過臉,突然一手撐在椅子上,一手捧著淩墨北的臉在他的臉上大聲的親了一口,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往後退,然後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眼角上揚地往醫院裏走去。
他即使不喜歡安然,即使在爭吵的時候對她很有意見,卻並沒有真的阻止她不讓她靠近安然。
即使她看得到他眼底的不讚同,他用著他的方式在為她做著,她讀懂了。所以……
一手按在心上,眼角上揚得上的弧度更彎了幾許。
淩墨北坐在車裏,在臉上被親了一口後,從鏡子裏看著自己俊逸的臉,大手摸了一下自己臉上被親過的痕跡。
這跟兩個人接吻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這樣主動的吻,即使隻是親著臉頰,好像柔進了心坎裏。
車在滑入車流裏,淩墨北放在一邊的電話再次響起,他臉上蕩漾的表情在瞬間凝結起來,一手耳塞戴上,按下接聽鍵。
醫院
葉南溪坐在安然的病床邊,安然早已經醒來。
“南溪。”
安然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從電視上轉過視線看向葉南溪。
在離葉南溪告訴安然淩墨北不會對顧睿做什麽之後,安然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嗯?”
葉南溪美麗的小臉上依然是那副不多恬靜的模樣,心底突然很內疚。
“其實,照片是顧睿找人拍的。是那次我在你那裏跟顧睿打電話,讓他聽到了。
才會……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隻是害怕你知道了會怪我,會不要我了。南溪,你對我很重要。
所以我才會不敢告訴你,我……”
“都過去了,其實如果真要說錯,也是我的錯。
有些事情都是注定的,我跟淩墨北不管如何都欠了顧家,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不會因為他們之間的對立而改變。”
心還是有些壓抑,時間,永遠無法真的保證什麽。
安然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卻開始有些恍惚。
“下來。”
隻是兩個字,葉南溪叮嚀著安然好好休息,然後離開醫院。
剛走出住院部便看到一輛低調的普通車停在樓下,在看到葉南溪的身影時,按了一下喇叭。
葉南溪聽到喇叭聲,快步地走過去。
一側的車門已經被打開,坐了進去,看著裏麵的淩墨北。
沒有問他去處理了什麽事情,隻是有些珍惜這樣的相處。
此時已經是十點多,淩墨北一手開著車,一手握著葉南溪的小手,然後帶葉南溪吃了夜宵。等兩個人回到住的地方時,已經是十二點。
夜深人靜,當車停下的時候,葉南溪和淩墨北一前一後的下了車。
大手穩穩地摟在葉南溪的腰,為那沒有幾兩肉太瘦的腰而皺眉頭,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從陰影裏走出一道身影,就這樣攔在了兩個人的麵前,葉南溪在看到從陰影中突然走出來的身影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在M市的時候,她知道馮禎禎來過,但卻沒有這樣麵對麵地對峙過。
此時,腰還被淩墨北摟著,麵對麵看著站在那裏的馮禎禎,從未有過的憔悴。
一向妝容都很完美的馮禎禎,此時臉上有著一抹死灰般的疲倦。
在看到淩墨北懷裏的葉南溪時,她明顯的看到馮禎禎側放在兩邊的手悄然地握緊,用力的扣住。
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氣,卻隱藏在陰影,最後消失在眼底。
葉南溪條件反射地想離開淩墨北的懷裏,這樣的對峙如同校園裏,那一巴掌時的感覺,但是不同的就是彼此的身份調換了。
感覺到了葉南溪的想離開的動作,淩墨北的大手用力了幾許,把她扣進懷裏,牢牢地摟著。
扣在她腰上的大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明顯地在警告葉南溪。
馮禎禎站在陰影裏,看著月光下如同一對璧人的淩墨北和葉南溪,努力的把苦澀吞咽下去,現在她不能發火,不能。
“墨北……”
幾乎是有些困難的吐出兩個字,馮禎禎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在叫了淩墨北之後,在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時,喉間更加的苦澀。
“淩先生。”
生疏的三個字,隻聽別人去叫淩墨北,第一次從她口中吐出,原來這三個字,如此的苦。
“有事?”
淩墨北似乎有些不耐煩,手摟著葉南溪的腰,此時已經是深夜,人早已經都安睡。
樓下的三個人,如同是一場劇本一樣,正在演繹著一段精彩波折的故事。
“放過我爸爸。”
帶著一絲卑微,馮禎禎低下頭,在陰影裏,那沒有打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感覺到她此時的心力交瘁。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先生,無能為力。”
生疏的言語,完全不似在之前兩個人還是差點結婚的未婚夫妻。
即使知道那隻是他演的一場戲,馮禎禎還是覺得疼。
疼到了心坎裏,在想通了的時候,在知道是他做的時候,那種感覺,硬生生的撕裂了她。
完全就是引了一條狼,吞噬了她,也吞噬了馮家。
“淩墨北,爸爸是一手提攜你的人,你真的一點不忍都沒有嗎?”
馮禎禎有些崩潰,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似乎還在隱忍著那快要爆發的怒意。
“自食其果,別人無能為力。我已經盡力了,明哲保身。”
“夠了,淩墨北,不要在這裏跟我說這樣的話,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放出的風聲。
那個叫劉馨的女人也是你找的對不對?淩墨北,就算我有錯,你也何曾真的對過我。
最起碼我是真心地對你,最起碼我真的愛過你。而你,除了利用我的身份外,對我可曾有過一絲心動一絲憐惜。”
“我隻不過是兩次意外而走錯了路,而你,跟葉南溪這個女人,你們兩個人的不恥關係維持了多久。
墨北,這些都過去了。我可以不計較,我可以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們之間的關係。我隻要你放過我爸爸。隻求你放過他。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如果真出事,這輩子就會在牢裏度過了。他怎麽受得住,我求求你放手。”
“冷嗎?”
感覺到懷裏的葉南溪輕顫了一下,淩墨北一直平靜聽著,突然低頭在她耳側溫柔地低語。
葉南溪隻覺得肩膀上一暖,淩墨北身上的大衣已經披在了她的肩膀,然後再次摟住她看著馮禎禎說道:“如果馮小姐是來讓我幫馮先生的話,我隻能說無能為力。已經很晚了,不送。”
一手摟著葉南溪,淩墨北的聲音疏離而敷衍。
那語氣,而他對葉南溪的體貼疼寵,刺得馮禎禎手更加用力的捏緊。
指甲深深地刺進肌膚裏,疼得馮禎禎心在一陣陣地抽緊著。
他是如何能夠雲淡風輕的對自己如此的生疏說話。
“淩墨北,你站住。”
馮禎禎在淩墨北摟著葉南溪錯過她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尖銳地拔高了聲音。
“還有事?”
背對著馮禎禎,淩墨北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聲音淡淡地在夜色裏響起。
“你一定要撕破臉是嗎?”
淩墨北沒說話,隻是摟著葉南溪繼續往裏走。
馮禎禎轉過身,雙眼裏迸發出一股子瘋狂的情緒。
看著他的雲淡風輕,心一陣陣地被撕裂著。
究竟是有多痛,究竟能有多痛。究竟可以多痛,這個男人,怎麽能夠無情至此。
“我來這裏,隻是想跟你商量,不至兩敗俱傷。淩墨北,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全身而退嗎?
你讓馮家變成這樣,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既然你這樣無情就別怪我也無情,你護葉南溪這個小賤人是嗎?
現在你已經沒有可以威脅到我的,馮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介意自己名聲掃地,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在意什麽。”
“如果你不收手,明天我就會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淩墨北,淩先生,跟葉南溪的關係。
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麽能夠繼續在走下去。相較而言,你的醜聞比馮家更甚。是你逼我的,淩墨北,是你逼我的。”
馮禎禎站在淩墨北和葉南溪的身後,每吐出來的一個字都帶著一抹心痛。
她不願意把兩個人之間弄成這種局麵,在他說可以抹去之前的,還能結婚的時候。
她已經很努力地改變自己,很努力地想要重新開始。
原來,所謂的重新開始,最後的結果,是讓馮家變成這樣。摧毀在他的手中,她愛的男人手中。
葉南溪一直沉默著,因為不知道說什麽。
在被淩墨北摟著向電梯走去的時候,聽到馮禎禎在身後的話時,見他仿佛沒聽到一般。
一手扯住淩墨北,雙眼帶著擔憂地看著他。
淩墨北是一,夜而存在的產物,這件事情淩墨北不會願意讓人知道。
對他的前途一定會有影響,葉南溪扯著淩墨北,眼底的擔憂很是明顯。
想到淩墨北告訴她的時候,曾經在激情的時刻開玩笑的說道:“現在我有把柄在你的手中了。”
“淩墨北。”
見淩墨北那毫不介意的模樣,不知道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在偽裝。
他太善於偽裝自己的表情,讓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擔心。
本來沒擔心的淩墨北,此時聽到葉南溪那擔憂的聲音時,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眼角忍不住上揚。
看她擔心的表情,心情莫名的好。本來陰霾的情緒,此時一掃而光。
摟著葉南溪慢慢地轉過身,看著馮禎禎那已經失控的模樣。聲音平靜而冷漠的說道:“你可以試試。”
隻是幾個字,用著冰冷的聲音輕吐而出。
馮禎禎被那過於冷漠的眼神和語氣給刺得不由後退了幾步,他的表情好似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
突然間覺得很無力,根本就不想把一切弄成這樣。不想毀了淩墨北,如果他可以收手,可以放過馮家,她真的不想失去淩墨北。
他說過,他對她說過。
“你說過你愛我……”
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馮禎禎似乎是失了控的喃喃的輕語而出。看著那走進電梯轉過身的兩個人。
在長指按上樓層的時候,兩個人在電梯裏,而馮禎禎在電梯外。如此的對視著,葉南溪被摟在淩墨北懷裏的身影僵住了。
那句我愛你,是在她身上說的。
臉色攸地有些變了。
淩墨北眼角餘光看著葉南溪,然後看著外麵垂死掙紮著的馮禎禎,在電梯門合上之時,淡淡的說道:“那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電梯合上的那一刻,葉南溪看到馮禎禎雙腿一軟,整個人滑坐在地上。而隨之電梯門也合上。
葉南溪的視線看著合上的電梯門,腦中嗡嗡地響著淩墨北說的話。
那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電梯裏的燈亮著,葉南溪還被摟在淩墨北的懷裏,忍不住側過頭看著他那紋絲不變的側臉。
那剛剛一句話,他究竟是因為想要打擊馮禎禎還是說真的。
她還記得那天她誤會之後,兩個人之間的爭吵,鬧得最後他差點打了她。
此時,看著淩墨北的側臉,葉南溪又默默地咬住唇瓣,低下頭。
心中的情緒很是複雜,在看到他護著自己,而對馮禎禎的生疏冷漠。,
她應該是開心的,可是,為何心中卻有著一股子酸澀。
說到陪伴,淩墨北跟馮禎禎在一起那麽久了。他此時竟然可以如此的冷漠對待她,是不是當興趣不在了,這個男人就能夠冷漠成這樣。
是不是有一天,自己在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後,也會淪落成這樣的下場。
葉南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淪落得像馮禎禎一樣,如此的卑微,站在他的麵前像是塵埃一樣。
而他,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如此無情,那時候,她是不是還能堅強的對自己說一句不介意。
心,揪得緊緊的,酸酸澀澀地疼著。有些難受的揪緊了。
淩墨北目光一直直視著電梯門,而眼角餘光卻看著葉南溪。
剛剛那句對另一個人說的,明顯的看到了葉南溪臉上那一抹錯愕,以及不敢置信。
複雜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場演出一般。心情莫名的很好,摟著葉南溪的手也收緊了幾許。
隻是短短的電梯時間,兩個人都沉默著。
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葉南溪竟然率先地從淩墨北的懷裏離開,然後先一步走出電梯。
淩墨北一直等著葉南溪開口問,他剛剛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回答,馮禎禎的那句話,他可以直接無視的。
但因為葉南溪在自己身邊,竟然會說出了口,而且還沒有後悔之勢。
一前一後,進了門。
走進客廳。
走進臥室。
再見葉南溪脫下外衣,再看到葉南溪走出臥室。
淩墨北一直跟在葉南溪身後,等待著葉南溪開口。
但就見葉南溪的一係列的動作,但就是沒有一句話。
直到葉南溪洗好澡進來,淩墨北見葉南溪在吹頭發,沒等到她開口,自己也去洗了澡。
回到房間的時候,葉南溪已經靠在床上,臥倒拉過被子裹住自己了。
從電梯裏,一直到進門,再到現在他等著葉南溪開口問他。
其實就算是她問了他也肯定不會回答,但是,他就是想她問。
她問了才說明她在乎他是誰說的,說明她是在乎他的。
葉南溪算是他二十多年人生裏,第一個不能掌控的存在。
明明伸手就可以占有,明明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有時候即使他抱著她心貼心,但是卻感覺不到貼近她,感覺如此的遙遠。
“葉南溪。”
淩墨北掀開被子躺進去,動作有些粗魯的翻過葉南溪,看著她閉著的雙眼,有些不滿。
“嗯?”
葉南溪微微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淩墨北,看了一眼又閉上。
“你沒話問我?”
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
葉南溪隻覺得心中更加的苦澀,她應該說什麽?問那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嗎?
“馮先生的事情真是你做的嗎?”
葉南溪順應的開口。
一說出口,淩墨北突然翻身壓住葉南溪,冷聲問道:“你明知道我要你問什麽?”
“我應該問什麽?”
葉南溪看著那放大在自己麵前的俊臉,言詞避開,閃躲著。
“別跟我陰陽怪氣地說話,你聽到了不是嗎?”
淩墨北聲音有些冷,扣著葉南溪的下額,明明她應該開心不是嗎?
剛剛在電梯裏明明就看到了她小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明明就是介意那句話是對誰說的,現在竟然跟他裝。
“淩墨北,我不知道你要我問什麽?”
葉南溪有些無奈的軟了聲音,不想為了這件事情而爭吵。
不是不問,而是不知道如何地問。她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位置放得重要一些,但是越是在乎,跌得就越重,馮禎禎不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淩墨北聽到葉南溪那句不知道,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突然一把推開葉南溪,淩墨北直接翻過身,啪噠的一聲關上燈。
背對著葉南溪,身體繃得厲害。
葉南溪感覺到了淩墨北的怒氣,隻是……
黑暗籠罩著,葉南溪平躺著,看著天花板。
呼吸,交錯著。其實都沒有睡著,卻沒有交談沒有言語。
是她太較真,太矯情了。其實不應該的,她知道。
是不是應該服個軟,習慣了在他的懷裏,此時背對著她而睡的淩墨北,在黑暗裏,都能感覺到他那緊繃的身體。
葉南溪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主動的去環住淩墨北。
淩墨北卻突然翻過身,又再次的壓上了葉南溪。
兩個人的氣息麵對麵近距離的接觸著,黑暗裏,淩墨北的目光灼灼的仿佛帶著一股子要灼透了葉南溪的熱力。
身體依然緊繃得厲害,他似乎靜靜的看了葉南溪很久。
葉南溪一直有著一種要屏息的感覺,兩個人的氣息交錯著,彼此的呼吸都紊亂著。
葉南溪有些害怕淩墨北會逼迫自己,有些東西不開口就還能遮掩,赤果果的呈現在陽光下,她再也遮掩不了。
“記得欠我什麽嗎?”
淩墨北在用著灼熱的目光看了葉南溪很久後,突然用著低啞的聲音開口。葉南溪一愣,腦中一直糾結在之前的問題上麵。
淩墨北突然轉的話題,讓葉南溪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即使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淩墨北卻似乎懂得葉南溪臉上的表情變化一般,大手撫上她的臉頰,挑起葉南溪的下額,薄唇慢慢的靠近。
誘惑人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間,帶著誘惑力,聲音低啞的貼在葉南溪的耳邊說道:“傍晚未完的,是不是該還了?”
她的心,包裹著一抹小心翼翼。
操之過急,隻會讓她把自己包裹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會一點點地剝開她小心包裹著重重保護層的心,最後攻陷,停留在裏麵,生根發芽,宣誓他獨一無二唯一的主權。
有些突兀……
葉南溪在聽到淩墨北所說的話的內容是什麽的時候,臉不由的慢慢染上一抹紅暈。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著傍晚的事情。
“淩墨北,那個……已經淩晨了……”
“嗯。”
淩墨北舌尖輕舔過葉南溪的嘴角,聲音在黑暗裏那樣低迷。
“不要。癢。”
一句該睡了還未說出口,舌尖卷入,帶來的瘙癢感,讓葉南溪忍不住扭動著,想躲開。
一時間隻顧著閃開淩墨北也忘記了兩個人之前為了什麽事情而僵持了。
淩墨北在黑暗裏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深邃,手扣在她的腰間,突然翻了個身,把葉南溪翻轉在他之上,趴在他的身上。
“滿意了,讓你睡,這是懲罰。”
夜,越來越深。
等一切都結束時,已經是淩晨四點。
葉南溪被摟在淩墨北的懷裏,麵對麵的貼合著。
朦朧間,葉南溪隱隱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靠在淩墨北的懷裏,眼睛都睜不開,有些沙啞朦朧的說道:“她明天說了怎麽辦?”
聽著懷裏那不甚真切的聲音,已經明顯地累到了極點。眼睛都睜不開,卻還在擔心著明天的事情。
“有我。”
淩墨北手摟緊了葉南溪,貼著她的耳側,輕吐出兩個字。
葉南溪意識早已經遠去,沉沉地睡去。朦朧中,仿佛是聽到了他說,有他。
葉南溪醒來的時候,又是下午了,疲累地睜開雙眼。
這兩天真的太多,明明是拒絕的,可是最後的最後究竟是怎麽妥協的連自己都忘記了。
酸疼厲害的身體,不由得暗哼了一聲,摸索著把手機拿到手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
似是想到什麽一般,腦中回蕩著昨天馮禎禎離開時的話,整個人像是受驚了一樣的彈起來。
昨晚是迷迷糊糊的問的,也忘記了究竟是自己夢中想的,還是真的馮禎禎回答的。
快速地起身,拿起衣服披上。接著走到電視前打開電視。
馮浩然出事,以及爆出一向以模範夫妻著稱的馮氏夫妻,原來一切都是假象。
馮浩然在外早就有了新歡,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兒子。
記者的瘋狂,隻是提供了一些馮浩然作風問題的證據,就連照片隻是模糊,並看不清楚究竟那個第三者和第三者的兒子是何人。
馮家的宅邸被封,徐珊在電視裏,整個人憔悴得不行,比昨天的馮禎禎還要憔悴。
“先生的女婿淩先生正在接受調查……”
握在手中的遙控器就這樣脫離了手,砰通一聲落在茶幾上。
接受調查。
昨晚為什麽他沒有告訴自己。
是因為馮禎禎說了什麽嗎?還是這件事情會牽扯到他。
馮禎禎說這件事情是他做的,那麽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葉南溪有些失了控。
相信他,相信他。
可是,還是擔憂了。
深吸了一口氣,葉南溪走回房間拿起手機,打淩墨北的電話,關機。
打了很多通,都找不到淩墨北。
葉南溪坐在淩亂的大床上,想著昨晚他的熱情,是他知道了什麽,還是這個意外他自己也不知道。
腦中努力的想著左澗寧的電話,從那天他找自己之後,對於左澗寧,葉南溪幾乎是不再去想。
憑著記憶撥通了左澗寧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
葉南溪不停地拔著。
找不到淩墨北,找不到左澗寧。葉南溪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四處地亂竄著。
坐立難安,換了衣服,葉南溪披上大衣拿上鑰匙和包走了出去。
她已經顧不得馮禎禎會把她和淩墨北的事情說出去,現在滿腦子都是關於他會不會有事。
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也不知道哪裏能夠找得到。
淩家一定知道。
葉南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再回到淩家。
當打車來到淩家的時候,葉南溪站在那扇不陌生的大門前,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按了門鈴。
從在醫院裏說跟淩震東斷絕所有關係開始,葉南溪就沒有想過要再跟淩家有任何的關係。
當李媽看到站在外麵的人是葉南溪的時候,愣了一下。
看了葉南溪一眼,然後折回去。沒一會兒,李媽折回來,開了鐵門。
葉南溪跟在李媽的身後走進了那離開了幾個月的‘家’。
許佩芬坐在那裏,在看到葉南溪的時候,她的臉色明顯很難看陰沉。
葉南溪知道自己走進這裏,肯定會受到她不善的對待,但是她真的很擔心淩墨北。
身子挺得直直的,站在許佩芬的視線之下。
之前的卑微早已經不存在,此時,站在她的麵前,葉南溪努力維持著聲音的鎮定說道:“你知道淩墨北的消息嗎?”
“過來,我告訴你。”
許佩芬看著葉南溪,對她招了招手。
那眼神讓葉南溪有些防備,但是卻還是默默地走了過去。
“淩墨北會不會有事?”
“你有什麽資格問,小賤人。”
許佩芬在葉南溪靠近的時候,揚手就甩了葉南溪一個巴掌。
那力道又重又猛,葉南溪被打得頭一偏,舌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口腔裏有著鮮血在蔓延著。
“我隻是想知道他有沒有事?”
葉南溪臉上火辣辣疼著,許佩芬見葉南溪又轉過臉看向她。
對葉南溪,她心中早已經是滿滿的怨氣,從她跟淩墨北兩個人不清不楚開始,墨北就越來越不像自己。
上次爆出來的照片事件,更是差點毀了墨北。
這一次,都在傳聞是墨北背後弄小動作扳倒了馮家,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小賤人,墨北早跟禎禎兩個人結婚,一切意外都不會發生。
更加不會現在惹禍上身,被帶去接受調查。
墨北一直護著這個小賤人,現在看著葉南溪竟然送上門來,此時不發泄,她心中的怨氣都不知道怎麽才能發泄得出來。
在葉南溪臉轉過來的時候,許佩芬又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同樣很重的力道,打在另半邊臉上,打得葉南溪再次偏過臉。
兩個巴掌,葉南溪呼出一口氣,然後看著許佩芬問道:“打夠了嗎?他有沒有事?”
葉南溪不知道是不是跟淩墨北在一起久了,看著許佩芬的眼神此時都沉靜冷漠得讓人有一股子寒氣透出來。
許佩芬想第三次揚起手,在葉南溪那漸漸冰冷的眼神下,停在半空當中。
“我怎麽知道。”
許佩芬最後把手收回,身體不著痕跡地往一邊挪了一下,然後看著葉南溪,冷哼著。
葉南溪的眉頭攸地皺了起來,看著許佩芬,臉上還在火辣辣地疼著。
看著許佩芬的眼神越來越冷,許佩芬在葉南溪那冰冷的眼神下,不由有些緊張的聲線不穩地問道:“你……想做什麽?”
“你不知道?”
聲音依然是淡淡的,葉南溪臉上有明顯的五根手掌印,很刺目。
許佩芬心中的怨氣有些許發泄,明明應該很得意,但是在看著葉南溪那表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僵得無法凝聚。
葉南溪突然揚起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許佩芬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