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求婚
第103章求婚
房間一片安靜。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著,淩墨北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這樣看著葉南溪。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的雙眼,感覺到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慢慢的鬆開,心,也隨之淩墨北那鬆開的力道而慢慢的墜下。
眸子裏麵深不見底,所有的情緒都被完美地遮掩起來。
手沒有了阻礙,很輕鬆地就把戒指給從無名指上拿了下來。
明明很順暢的動作葉南溪做起來卻覺得耗了很多力氣,在脫離自己無名指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的揪住了。
“我要不起。”
幾個字說得很輕,戒指放在了淩墨北的大手裏,掀開被子往外走。
“溪溪。”
淩墨北眉頭緊蹙著,在葉南溪下床的時候,伸手直覺地扣住了葉南溪的手臂,阻止了她的步子。
“還不夠嗎?”
他做得還不夠嗎?她的不安全感他懂,所以他給了一個讓她會安心的方式。
他當然懂戒指給她戴上的意義,以後,她就是他唯一的妻子。
從把玉鐲重新戴上她手腕上的時候,就已經就是他的決定。
如此,她還是不安。那麽,一個戒指,捆綁的隻是他。他甘願用婚姻捆住自己,這樣,還不夠嗎?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的問話,沒有轉頭,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淩墨北,自始至終你都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麽?”
手掙脫了淩墨北那扣地並不緊的掐製。
“我不知道?你竟然說我不知道?”
淩墨北手再次抓住葉南溪,這次力道明顯重了一些。微用力把葉南溪的手腕往上一拉,身體隨之站起來。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你除了用你的身體征服我,你還知道什麽?淩墨北,一個戒指你覺得能代表什麽?”
葉南溪心中難受,那句你愛我嗎?是她的退步,她的妥協。隻是最終,她還是失望了。她再次的想要相信他,可是他還是讓自己失望了。
“不能代表什麽?葉南溪你就是這樣想的?”
“難道不是嗎?”
葉南溪自諷的冷冷一笑,以此來遮掩自己眼底的疼痛,好像又把自己的弱放在他的麵前被踐踏了一次。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臉上的那抹子強掩的情緒,壞脾氣已經到了嗓子眼,眼見著怒氣就要爆發出來。但是看著葉南溪的表情,心下又不忍。
用足了最後的耐心把怒火壓下,伸手去拉葉南溪的手。
“溪溪,貝貝還在外麵等著,等會還要帶貝貝去墓地,別鬧了。”
一邊說著,一麵把另隻手裏握著的戒指準備戴進葉南溪的手上。
“我說了我要不起。”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那句別鬧,壓抑的怒火蹭的一下上來了,每一次,他都是用這一句別鬧了來敷衍她。一切在他的眼裏都隻是鬧,愛在他的眼裏就是鬧嗎?
手沒有節製的一揮,淩墨北手中的戒指就這樣的被葉南溪一手揮開,直接砸到衣櫥門上被彈回落在地上。
淩墨北手上一空,而葉南溪右手還被他握在大手裏,空空的手以及甩開他大手的左手。
“葉南溪,你鬧也要有個限度。”
“我鬧?在你眼裏這是鬧?”
“這不是鬧是什麽?愛是什麽玩意?愛有那麽重要嗎?顧南城常把愛掛在嘴邊,他愛你這麽多年了,你怎麽不幹脆跟他在一起?嗯?”
話一出口,淩墨北就愣了。
果然看向葉南溪時,她的臉色已經變了。
“溪溪。”
淩墨北想收回話已經來不及,話不經大腦就這樣吐出來了,他真的不明白,連女人最需要的婚姻保證他都已經願意給了。
對她也是一讓再讓,能做的都做了,嘴裏說一句愛,就那麽重要嗎?為了這個,值得跟他兩個人鬧成這樣子嗎?
“是啊,我怎麽不跟南城在一起?是我腦有問題,眼睛瞎了。竟然對一個隻會拖我往床上放的男人做什麽?”
那冷冷自我嘲諷的聲音,一字一句都刺痛自己的心,也刺得淩墨北臉色越發的冷峻。
“媽媽。叔叔。”
兩個人爭的太忘我,不知道何時門已經打開,看著裏麵兩個人滿臉怒意的看著對方,還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葉南溪聽到葉貝貝的聲音時臉色一變,迅速地看向葉貝貝,立刻快步的走過去,把眼眶含淚的葉貝貝給抱進懷裏。
“媽媽,是不是你不想叔叔做貝貝爸爸,如果媽媽你不想貝貝就不吵著讓叔叔做貝貝的爸爸了,媽媽,你不要生氣。”
葉貝貝帶著哽咽的聲音讓葉南溪心中一酸,剛剛一直都沒紅的眼眶在聽到葉貝貝的話時眼眶瞬間紅了。
“貝貝,媽媽沒有生氣。”
深吸了一口氣,摸摸貝貝的小臉,然後站起身看著淩墨北。
“淩墨北,你走吧。”
“溪溪。”
“這個也一起帶走,謝謝你的好意,我收不起。”
撿起的戒指放進了他的手心裏,冰冷的小手在碰觸到他掌心的時候纏了淩墨北的心。
淩墨北反手想抓住葉南溪,但葉南溪手收得卻很快。
目光看著淩墨北,用隻有兩個人的開口道:“我不想嚇到貝貝。”
淩墨北臉色微沉,看著站在那裏眼裏含淚的葉貝貝,最終握緊了手中的戒指,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往外走。
在經過貝貝身邊的時候,貝貝看著葉南溪,小手想扯住淩墨北但是卻隻敢動了動,帶著不舍看著淩墨北離開。
……
殷恪伽皺著眉頭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左澗寧就立刻放棄了環遊世界的計劃,才玩了四分之一就要趕回來。
他已經忍了他了,現在倒好,他竟然還敢上門來。連左的私人時間都想霸占。
“他不在,有什麽事情告訴我,我轉告。”
沒直接甩門已經算是客氣的了,殷恪伽隻是拉開裏麵的門,外麵的安全門絲毫沒準備打開。
隔著一道門看著外麵的淩墨北,絲毫不管麵前站著的男人是什麽身份。
“我找左。”
淩墨北站在門口,在葉南溪那惹了一肚子火,想了半天,也隻有左澗寧能找。
看著殷恪伽那模樣,滿腹的怒氣都無處發。
想當年,怎麽也比自己懂得女人心思。
“我說了,他不在。”
殷恪伽可不甩淩墨北那霸道的性子,直接把話甩了過去。
然後便準備關門把淩墨北阻擋在外,反正左的手機已經被關了,難得的休息時間,這怎麽都看不順眼的男人,休想要霸占屬於他的床上時間。
門還沒關上,便聽到身後傳來左澗寧的聲音。
“殷,誰?”
砰。
伴隨著左澗寧的聲音,殷恪伽毫不客氣地在左澗寧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甩上門。一
副淡定的模樣看著已經下樓來的左澗寧說道:“送快遞的,送錯地址了。”
自然的表情,自然的言語,完全沒有一絲撒謊的慌亂。
“是嗎?”
熟知殷恪伽的左澗寧,看著殷恪伽那副自然淡定的模樣,一邊語調上揚,人已經向這邊走過來。
“淩在外麵?”
不用說,看殷恪伽那故意裝平靜的模樣,也知道外麵的男人是誰。
這世上也隻有淩這一個人會讓殷恪伽慌。
“不許開門。”
左澗寧的話音剛落,門鈴又響了。殷恪伽看著左澗寧開門,大手立刻準備抓住左澗寧,左澗寧輕鬆地避開。
“一天。”
殷恪伽眉頭一皺,手還是又伸了過去。
“三天。”
左澗寧再避,一邊繼續閑閑地開口。
殷恪伽見左澗寧在兩個人推閃下已經到了門口,手上的動作更迅速了。
“半個月。”
手,終於頓住了,左說到都是做到。
一天能忍,三天勉強能撐過去,但是半個月。
聲音冷冷沒好氣地問道:“你自己說的,別試圖耍賴。”
“嗯。”
點點頭,殷恪伽總算是讓開了。左澗寧也隨之拉開了門,把扔在外麵臉色臭的堪比臭雞蛋的淩墨北給讓進來。
沙發
淩墨北臉色臭臭的坐在對麵,沒興趣看殷恪伽現場表演。
他今天來找左澗寧就是想找個人吐槽一番,唯一最了解他跟葉南溪兩個人的人就是左澗寧。
但是這些話要當著殷恪伽,他怎麽也開不了口。
熟知淩墨北的程度甚至比淩墨北自己還了解。
隻是看淩墨北的表情便已經懂淩墨北現在的想法。
“殷,我餓了。”
殷恪伽眉頭深鎖,眼神掃過左澗寧的側臉,再掃過淩墨北的臉,那跟防賊一樣的表情讓淩墨北不悅的開口。
“我沒跟你一樣的愛好。”
“最好是,你休想打左的主意。”
“我要打他的主意,現在還有你什麽事?”
淩墨北今兒心情不爽,他不是不知道左澗寧曾經對他的感情。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之後也明白左澗寧對他的不尋常感情。
“淩墨北,你囂張什麽?”
“殷。”
左澗寧有些無奈,殷恪伽在誰的麵前都能冷靜冷靜比誰還冷靜,一遇到他的事情就立刻失了平時的水準。他都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
“總有一天我會毒死你。”
殷恪伽幾近有些孩子氣的開口,掃過淩墨北,最終還是舍不得左澗寧餓。
殷恪伽進廚房了,裏麵響起油煙機的聲音。
“吃鱉了?”
左澗寧不虧為最了解淩墨北的人,在淩墨北那欲言又止之下,一針見血地指出。
對於淩墨北的動作,他是最清楚的。
左澗寧從淩墨北會出現在這裏,加上那複雜矛盾的表情,便立刻猜出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為什麽。
淩墨北雖然不願意承認,這說出來有些丟麵子,但是在左澗寧的麵前。
“嗯。”
淩墨北沉聲點點頭,眉頭也越皺越緊。
“意料之中。”
左澗寧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話音落,淩墨北眉頭皺得更緊,那表情簡直就是淩風陣陣,陣雨連連。
“你該不會是直接給葉南溪戴上了吧。”
“不然呢?”
淩墨北問得理所當然。
左澗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還沒開口便聽到後麵拿點心出來給左澗寧先填肚子的殷恪伽搶先了說話。
“你這種強盜行為,活該吃癟。”
聽到這話,左澗寧不由地看了一眼殷恪伽,說到強盜,他難道覺得自己比淩墨北差了幾斤幾兩?
淩墨北臉色微變,但想到來這裏的目的,還是把火給咽下了。
“淩。”
瞪了一眼殷恪伽,推他回廚房,然後看向淩墨北,吃了口點心語重心長地開口。
半個小時後,殷恪伽再一次在做飯中間點探頭監視淩墨北時,發現淩墨北已經離開了。他的目光直接迎上左澗寧那一副輕侃的眼神。
坐在車裏,淩墨北如被當頭棒喝,人家都說當局者迷,在聽到左澗寧的話後,淩墨北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偏得離譜。
一刻也不想耽擱,現在就想快點到葉南溪麵前,然後。
車,在車道裏行駛,突然在心底埋怨殷恪伽沒事把家住得那麽遠是沒事找抽。
車進了市區,變道向住的地方掉頭。剛變道,淩墨北放在一邊的電話突然響起。
眼直視前方,隨手拿起耳塞戴上。
“哪位?”
眼前正好是紅燈,淩墨北放開油門,沉聲開口。
“墨北,是我,若雨。”
表情微頓,眉頭自然地蹙起,正視前方的目光明顯深邃了幾許。
“有事?”
波瀾不驚的言語,平靜從薄唇中吐出。
電話那邊的夏若雨,悄悄地捏緊手中的電話,指尖都開始慢慢地泛白。
“墨北。”
話剛出口,聲音已經哽咽。
這慣性的開場,讓淩墨北兩道眉峰也隨之再次成了高山。
……
“媽媽。”
隔壁房間裏,葉貝貝乖乖地躺在床上,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葉南溪,小手拉著粉色被子,小嘴抿著偷看了正在講故事的葉南溪好久,這才小聲的開口。
“怎麽了?”
早就發現了葉貝貝的不專心,從她躺上床,她說故事都幾分鍾了,她就這樣不時地偷看她一下。
“你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
葉貝貝在說完後,立刻緊張地看著葉南溪。
葉南溪知道葉貝貝是會問淩墨北,卻沒想到她會敏感的用到吵架這兩個字。
吵架。
他們這是吵架嗎?
吵架不是情侶才應該做的事情嗎?
“沒有,貝貝怎麽會這麽想?”
葉南溪捏了捏葉貝貝的小鼻子,臉上的笑容掛起。
“叔叔今晚為什麽沒有來?”
“叔叔工作很忙。”
“可是打叔叔電話也關機。”
“叔叔可能是開會忘記開手機了。”
葉南溪有耐心地回答著,用著善意的謊言。
葉貝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摟住葉南溪,靠進她的懷裏:“媽媽,貝貝想叔叔了。”
葉南溪表情一怔,看著懷裏的葉貝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
醫院
淩墨北從病房裏走出來,夏若雨雙眼已經哭得紅腫,跟在淩墨北的身後一起走出來。
漂亮的臉上寫滿了憔悴,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裏又湧進的淚水。
“墨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祈笙他。”
說著說著,眼眶又再次紅了。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生硬的聲音裏,還是多了一抹異樣的情緒,類似關心。
似乎是感覺到了這一點,夏若雨咬著唇,身體突然靠進了他的懷裏。
“墨北,我好擔心祈笙。我沒有一天不在內疚,如果當初我沒有。”
夏若雨說著說著,淚水跟斷線的珠子一樣滾出來。
淩墨北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夏若雨,抬起的手頓了一下。當年的事情。
推開的手終還是停住,再慢慢拍上了夏若雨的肩膀,安撫性地拍了幾下。
“墨北,對不起,我。”
在靠了一會兒後,夏若雨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立刻退開。
一手擦去自己沒克製住的眼淚,然後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有著歉意。
“很晚了,耽誤了你這麽長時間。祈笙這裏我自己會照顧了,謝謝你,墨北。”
夏若雨有些歉意的看著淩墨北。
“沒什麽。”
淩墨北沒多表達什麽,對夏若雨點點頭。
“先走了。”
“嗯,開車注意安全。”
夏若雨在淩墨北身後叮嚀著,直到淩墨北的身影消失,還久久未移動腳步。
坐在車裏,有些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進了加護病房關了機,一直忙得忘記開機。
打開看到電話提示,準備回拔時,發現已經是淩晨了。手機默默地放下,車頭一轉,向離這裏比較近的住處開去。
在鬧鈴聲中,葉南溪睜開雙眼。昨夜輾轉了很久未睡著,打著哈欠坐起身。陽台的門未鎖,卻也嚴實地關著。坐在床上看了一眼,默默地收回目光起身。
濃重的眼妝遮住了未睡好的黑眼圈,給自己畫了個精神的妝,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滿意的看了一眼這才換了衣服走出去。
安然已經在做早餐,看到葉南溪的時候,轉身說了一聲早。
四目相對,同樣沒睡好的模樣,即使化了妝,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我去叫小澤和貝貝起床。”
都未多問,一個繼續做早餐,一個走進房間叫兩個小盆友起床。
葉貝貝小朋友一起來就是問叔叔有沒有來,在聽到沒有的時候,眼裏難掩小失落。
在兩個小朋友起床後,自己刷好牙,穿好衣服,準備好書包後走出來。早餐還沒好,安澤和葉貝貝兩個人一起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等著。
“幹媽,我去拿報紙。”
安澤聽到外麵有聲音,主動地站起身去拿報紙。
葉南溪正在幫忙弄早餐,點點頭,安澤便打開門出去了。
一會兒後,安澤回來,走回沙發上,葉貝貝沒什麽精神地坐在沙發上。噘著小嘴,在看到安澤走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安澤。那本來黯淡無光的眼睛突然在看到安澤手中的報紙時,閃出一抹光芒。
“叔叔上報紙了。”
興奮地從安澤手中拿過,其實看不懂,但是卻看得到那頭版上的男人是淩墨北。茶幾上攤著今天的報紙,而葉貝貝跪在地毯上,看著上麵的淩墨北。
“媽媽。”
葉貝貝看著報紙,本來興奮的笑臉在看到報紙上不止淩墨北的時候,小嘴噘起來了。拿著報紙起身走到正在擺餐具的葉南溪麵前,小手指著報紙上的圖片問葉南溪:“叔叔摟著的阿姨是誰啊。”
葉南溪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看著跪在椅子上把報紙攤在餐桌上的葉貝貝,小手正指著頭板上放的很大的照片。
目光定格在照片上,嘴角的表情微僵了一下,接著就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叔叔的朋友。”
“朋友為什麽要抱抱?”
葉貝貝看著照片,鬱悶地咕噥著。電視裏灰太狼隻抱紅太狼,紅太狼是灰太狼老婆。
“貝貝不喜歡叔叔抱其他阿姨,叔叔隻能抱媽媽。叔叔討厭,我不要喜歡叔叔了。”
葉貝貝小嘴又噘起來了,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沙發邊,一個人生著悶氣。
葉南溪看著葉貝貝鬧脾氣,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目光又轉回報紙上的照片,那照片就像是有刺一樣,刺眼得厲害。
手慢慢收起報紙,折起,遮蓋住那幅刺眼的照片,然後看著還在沙發上生氣的葉貝貝,聲音平常的開口道:“葉貝貝小朋友,安澤小朋友,吃早餐了,快遲到了。
遲到了今天就得不到老師獎勵的星星了,某個小朋友不想要老師獎勵的小五角星了嗎?”
坐在沙發上的葉貝貝坐不住了,權衡著生氣遲到了與小星星的重要性,最後還是噘著嘴走到餐桌前。
暫時來說,老師獎勵的五角星比較重要。
……
夏若雨坐在病房裏,看著早上又進了一趟ICU祈笙,躺在那裏呼吸微淺。
漂亮的小臉上一片病態的白,毫無血絲,小嘴唇更加的幹裂著,躺在那裏,很是虛弱,仿佛隨時會停止呼吸一樣。
過了沒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夏若雨正複雜看著祈笙的目光立刻染上一抹淚意,抬起頭在看到淩墨北走進來的時候,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墨北。”
夏若雨快步的走向淩墨北,一邊略帶歉意的聲音柔和疲憊的開口,仿佛很累的模樣。
“墨北,一早就給你打電話,當時祈笙突然心律不齊。我一急。所以。”
手伸出就準備拉住淩墨北,而隻是一個動作,淩墨北身體已經側開了。夏若雨的手就僵在了半空當中,看著淩墨北走到病床邊,看著躺在那裏呼吸微淺的祈笙。
“墨北,你是不是看了早上的報紙誤會了。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很清楚我們兩個人已經不可能了。而且你已經對我說清楚我們隻是朋友。我現在隻想照顧祈笙,隻想彌補祈笙,真的沒有想過其他的,我沒有想過。”
後麵的話在淩墨北的眼神下自動消音,淩墨北看著病床上的祈笙在聽到夏若雨那喋喋不休的話而不舒服皺眉頭的模樣,立刻冷眼看向夏若雨。
“現在你應該擔心的不應該是祈笙嗎?”
“我。”
淩墨北的一句話讓夏若雨表情頓時僵住了,看著淩墨北冷冷的目光,手心一片冰冷。
淩墨北沒去管夏若雨,目光看著床上的祈笙,昨晚明明已經沒事了,怎麽會如此的反複,正在困惑間,電話突然響起,接起電話,淩墨北沉聲說道:“嗯,我已經在醫院。嗯,等你們。”
“墨北,誰?”
“殷恪伽和左。”
淩墨北小聲開口。
“殷恪伽來做什麽?”
夏若雨聲音不由的拔高,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的慌亂。
淩墨北看著祈笙小臉上又有的表情變化,警告的看了一眼夏若雨。
夏若雨也發現了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淩墨北說道:“墨北,不用麻煩他們了。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不好意思麻煩他們。”
夏若雨剛說完,便感覺到淩墨北看自己的目光明顯沉了幾許。
“若雨。”
“啊。”
聽著淩墨北開口,夏若雨的呼吸明顯的一窒。手也不自主的握緊了,冷汗,在鬢角滲透而出。
“你很怕殷恪伽過來嗎?”
薄唇吐出來的字眼,明明用著同樣的聲調,可是說出來話卻莫名讓夏若雨屏息。站在那裏承受著淩墨北的目光,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
“沒。沒有。怎麽會,我隻是怕麻煩殷恪伽,這裏有餘醫生。”
笑有些僵在嘴角,夏若雨看著淩墨北,眼不自然的避開。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
殷恪伽臉色依然臭臭的跟在同樣臉色不大好的左澗寧身後走進來,當然,兩個人臉色都不好並不因為同一件事情。
淩墨北掃了一眼左澗寧那不大自然的走姿,那一眼看的殷恪伽臉色更臭。
“看什麽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殷恪伽的聲音不大,但那吐出來的字夠狠捩。他就是看淩墨北不順眼,要不是因為不想在左澗寧本不就怒氣騰騰的火焰再澆油,他是絕對不會來這裏。他又不是淩墨北的私人醫生,管他的破風流債。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抱著左再在床上滾幾圈。
“就你狠。”
夏若雨在看到殷恪伽和左澗寧出現時,臉色也隨之越來越白。
“祈笙麻煩你了。”
幾近有些幹澀的話吐出,夏若雨手心裏滿是冷汗。
殷恪伽和左澗寧的視線都沒看向夏若雨,左澗寧看著淩墨北眼神掃向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見淩墨北點點頭,左澗寧的目光掃向殷恪伽,殷恪伽臉色更臭了,媽的,當著他的麵跟他的人眉目傳情,真當他是死的啊。
越看淩墨北越不順眼,真恨不得研製一種藥把左心裏屬於淩墨北那部分給摳了。再弄點藥把淩墨北給溶解了。
腦中在陰毒的想著,人卻在左澗寧威脅的眼神下,邁步走向病床。
就在殷恪伽走到病床前時,躺在病床上的祈笙突然睜開雙眼。
那雙與夏若雨一模一樣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在看到病房裏多了幾個人時,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
側頭尋找到夏若雨,她正站在病床邊,雙眼看著自己,一副緊張的模樣,而那雙看向自己的眼裏寫滿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殷恪伽已經快接近病床了。
“媽媽。”
祈笙伸出小手,叫著夏若雨。
夏若雨怔了一下,立刻伸手抓住了祈笙冰冷的小手。祈笙聲音有些虛弱,握著夏若雨的手看向淩墨北說道:“叔叔,祈笙沒事了,不想看醫生了。”
“祈笙,你身體狀況不穩定。”
“叔叔,祈笙真的沒事。”
很堅強的笑著,然後看著夏若雨的臉。
“祈笙。”
“叔叔,祈笙真沒事,求你,我不要看醫生。”
祈笙用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帶著祈求的看著淩墨北,看著那眼神,淩墨北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站在一邊明顯有些怔忡和走神的夏若雨。
再看向站在那裏不耐煩的殷恪伽,臉色是越來越沉。
最後,目光轉向夏若雨,那目光犀利的讓夏若雨輕抿著唇。
“嗯。”
最後應允的一個字像是一道解咒符一樣,讓夏若雨緊繃的臉明顯的鬆了,那複雜的眼神也隨之鬆了許多。
祈笙看著夏若雨的表情變化,早熟的祈笙在看到夏若雨鬆了口氣的時候,眼底也慢慢的染上一抹光芒。
淩墨北對左澗寧看了一眼,左澗寧帶著殷恪伽先離開了。而淩墨北看著夏若雨,隻是深深的看著她然後對祈笙說道:“祈笙,有事給叔叔打電話。”
“我知道了,叔叔。”
對淩墨北笑笑,然後看著淩墨北離開。
夏若雨整個鬆了一口氣,坐進了一邊的椅子裏。剛剛的一切就像是在上演著間諜片一樣,對避過一劫夏若雨臉上有劫後重生的放鬆。
“媽媽,沒事了。”
祈笙身體明顯還很虛弱,剛說了太多的話,再開口忍不住咳了幾聲。伸手拉住夏若雨的手,安慰著。
“祈笙。”
夏若雨看著那雙像是明了一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驚,那眼神仿佛是看懂了她一般。
“為什麽不讓淩叔叔帶來的醫生幫你檢查?”
“因為媽媽不想叔叔幫祈笙檢查,我不想媽媽不開心。”
祈笙回答的理所當然,而夏若雨聽的心揪成了一團,祈笙也許是因為從小被收養,看盡了養父母的臉色,對於察言觀色很敏感。
“祈笙,媽媽那樣對你。你還。”
夏若雨的聲音哽咽了,看著因為自己才躺在這裏的兒子。鼻子越來越酸。
“媽媽,我知道你是疼祈笙的,你隻是有時候心情不好。祈笙理解的,媽媽,祈笙以後會更乖的。讓媽媽心情每天都很好,媽媽你想要什麽祈笙都會乖乖的聽你的。
媽媽,祈笙隻有你,祈笙隻想留在媽媽的身邊。隻要媽媽你要祈笙不把祈笙送人,祈笙什麽都不怕。媽媽你要是心情不好想發泄,祈笙不怕疼的。”
祈笙的聲音很輕,帶著虛弱。而夏若雨聽的眼眶越來越紅,心揪成了一團。握著祈笙那冰冷的小手,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祈笙。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不會了。”
夏若雨的心疼的厲害,她很疼祈笙。這個她曾經沒有要的兒子,在知道他受了很多苦的時候更加想要彌補疼愛。
隻是偶爾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了他就像是看到了。她忍不住的對祈笙動手,動手了又後悔,她。
“媽媽,別哭,祈笙不疼,真的。”
祈笙小手拍著夏若雨的後背,聲音很輕的安撫著。似乎是很累了,漸漸的沒了聲音,閉著眼睛睡著了。
夏若雨在聽到耳邊淺淺的呼吸聲時,抬起頭看著祈笙那過於白的臉以及消瘦的身體,她的兒子,其實,她真的很想好好的疼他彌補他。
……
從那天顧南城從樓下離開後,她又去了M國,算起來也有好幾天沒見麵了。
今天是公司與C&X公司關於西郊那塊地準備共同融資拍下那塊地而坐下來談談定的飯局。
從那天顧南城來找葉南溪,再加之後來葉南溪坐著顧南城的車離開後,便有八卦者傳出兩個人之間的曖昧。
即使還沒有傳進當事人的耳裏,但是人言的力量很強大,短短的時間裏,公司裏的人大部分都已經知道了,新任的分公司老總和C&X總裁顧南城之間的曖昧。
此時偌大的包廂裏,隻見兩個人坐在一起,並無見曖昧。
顧南城更是一副公事公辦與之前的應酬並沒有兩樣,感覺跟葉南溪兩個人之間一點點其他因素都沒有。
其實隻是彼此間探探彼此的底線,大夥都是在裏麵打轉的,每個人都打著太極,一餐飯吃的很熱鬧,但是都言不由衷。
葉南溪從進來看到顧南城那擺著的臉色時,便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麵不改色的走了進去,坐到了顧南城的身邊。便看到顧南城和身邊帶著的女人偶爾的親昵,顧南城在應酬的時候除了男秘書外,從來不會帶女人這是出了名的,所以在顧南城帶著一個美女出席的時候,著實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鏡。
臆測跟葉南溪有關係的,瞬間的不攻自破。
偶爾對上話,也都是客氣生疏有禮。
葉南溪看著故意的顧南城,說不上不舒服,隻是對顧南城這樣故意的行徑有些無奈。
直到晚上十點,飯局才散。
葉南溪走在前麵,顧南城摟著女人跟在後麵。
在走到酒店外麵的時候,聽到女人曖昧的在後麵問顧南城晚上去他家還是自己家的時候,葉南溪明顯的感覺到一道目光正盯著她的後背,如果眼睛能穿透人的話,她估計已經被穿了N個洞洞了。
手已經拉在車門上了,而一行人都已經各自坐車離開了。葉南溪沒怎麽喝酒,顧南城也明顯沒怎麽喝。反倒是跟著他的女人喝了不少,此時掛在他的身上跟粘上了一般。
顧南城看著葉南溪站在車門邊,看著他與身邊的女人,目光沉靜的打著招呼說著再見。
壓抑了一晚的情緒在看到葉南溪那一直波瀾不驚的表情時,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在外自製力一向很強的顧南城,突然丟開身邊的女人,大踏步的走向葉南溪。在女人的驚呼聲當中,一把拉住葉南溪往她車裏一塞,接著繞回駕駛座坐進去,在各種聲音當中,車揚長而去。
被塞進車裏的葉南溪手臂捏的生疼,看著身邊那終於繃了臉的顧南城,眼底有些無奈。
對顧南城,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覺。
欠的太多,也覺得太對不住。
車開的很快,雖然已經是十點多,但是市中心的交通也並不是很順暢,看著顧南城那副把車當飛機開的架勢,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南城。”
“閉嘴。”
剛說一個字,便被勒令的住口,葉南溪看著顧南城那故作怒氣的臉,放鬆的靠在椅背上。
明顯的感覺到了顧南城的車速在慢慢的放慢,最後恢複成正常的車速。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揚些許。
在離開熱鬧的市區往葉南溪住處開去的時候,車開的越來越順暢,可是車速卻是越來越慢。
似乎是覺得車裏的氣氛太過於燥悶,顧南城伸手按了一鍵,慢慢打開的敞篷,風吹過臉頰。車速度並不快所以並沒有刺痛臉頰的感覺,葉南溪微微眯著雙眼靠在椅背上。
正享受著這迎麵而來的風時,身上一沉。低頭看著扔在自己膝蓋上的外套,葉南溪沒客氣的拿起包裹自己。她身子骨並不是很好,她很清楚。
車又開了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正閉眼養神的葉南溪在車突然停下時,身體往前傾了一些。側頭看著顧南城,美麗的眸子在夜色下顯得更加的明亮。
“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是吧,你這是吃準了我會折回頭找你是吧。葉南溪,你這是吃定我了是嗎?瞅準了我不舍得不搭理你,不舍得棄你不管不顧是吧。”
顧南城一溜煙的吐了一堆字,那跟吃了槍子了般的話射的葉南溪啞口無言。
“葉南溪,我怎麽就折在你手上了!”
最後的一句在葉南溪啞口無言之下,似無奈似感歎的開口。
“報紙你看了?”
“看了。”
“就沒什麽好說的。”
“我跟他。還輪不到我發表意見。”
“葉南溪,你也就在我麵前囂張,你對我的那態度拿到淩墨北麵前,哪一年都滅了他了,還有讓他撲騰的機會嗎?
這廂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的貼著你,一副你是他專屬的。另一邊摟著那個夏若雨不清不夢,你沒弄個清楚他跟那個夏若雨究竟是啥關係,你就把自己又賠進去了是吧。
你就算不把我的心當回事,你也起碼把自己當回事吧。他哄你兩句,你就又給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是吧,你傻啊。我怎麽就覺得你遇到淩墨北就忒媽的特別傻呢,你的出息呢?
在他麵前怎麽就沒一點出息,不字會不會說,要不要我教你,B,U,BU。是不是在M國四年,連國語都說不好了,嗯?”
顧南城那又好氣又心疼的模樣說的葉南溪剛剛平靜無波的臉色這會兒開始變了顏色,就這樣瞅著顧南城,瞅的顧南城心悶的慌。
“我已經拒絕他的求婚了。”
葉南溪被說的麵色微窘然,在淩墨北麵前,她的確缺了一些果絕。
“求婚?”
顧南城剛如泡珠的話,在聽到葉南溪話時臉上總算閃過一抹錯愕。
“你是說淩墨北向你求婚了?”
顧南城這話問的可謂是酸甜苦辣,各種味道都在裏麵。
葉南溪點了點頭,顧南城沉默了。心跟被刀絞著一般,看著葉南溪的側臉,莫名的覺得很煩躁。
摸索著找了一隻煙點燃,然後用力的吸了一口。吸的太急,吞進了肺裏,嗆的吃不消。
“南城。”
似乎是感覺到了顧南城的不對勁,葉南溪不由緊張的皺著眉頭,伸手就要拍顧南城。
顧南城臉色有些難看,一手拒絕著葉南溪伸過來的手,一手滅了煙,然後手往一邊摸著,在摸到了一瓶藥後,倒了幾粒出來就著仰頭咽下,也沒拿水,直接就這樣吞了下去。吃的動作很熟練,仿佛經常吃一樣。
“這是什麽?”
葉南溪看顧南城那不對勁的臉色,以及他吃藥吃的麻利勁。臉色也跟著緊張起來,伸手就要去拿顧南城手中的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