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溪溪,要我
第115章溪溪,要我
“配不配都是你的父親,墨北,你應該很清楚。毀了我就是毀了你自己,一個連親生父親都會不留情的人在職場上將會無法再立足。”
封宇森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吐出來的字眼,字字直達淩墨北的心口。
淩墨北很清楚封宇森說的是事實,如果由他親手拉他下馬,那麽職場上的人不會說他大義滅親,隻會處處防範著他,最終的結果便是。
無法立足。
心中明了,腳步卻未頓。拉開門直接往外走。
“我等你的答案。”
封宇森在淩墨北關門的瞬間,淡淡的開口。言詞間早已經胸有成竹。
……
“媽媽,還要過幾天才可以到寒假?”
窩在沙發上的葉貝貝掰指頭數了半天也沒有數清楚,對於什麽時候是寒假一點概念都沒有。
算了半天沒有算明白,葉貝貝穿上拖鞋跑到廚房,仰起小腦袋問葉南溪。
“什麽?”
葉南溪心思不在,手中的菜也被折成一團糟。
“媽媽,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聽貝貝說話。”
葉貝貝不樂意了,對於葉南溪的不認真。小手插腰,不開心地噘著嘴。
“寶貝對不起,媽媽剛剛在想事情。你剛剛問媽媽什麽?”
發現自己走神的厲害,葉南溪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被自己糟蹋的菜,低頭看著葉貝貝。
“好吧,我原諒你了。我剛剛問你,還要過幾天才可以到寒假?”
看著葉貝貝認真的表情,葉南溪放下手中的菜,然後洗了手牽著葉貝貝往外走。
“媽媽?”
“貝貝,你每天在這裏畫個圈圈,等畫到這裏就到寒假了。”
葉南溪用著最簡單易懂的方式告訴葉貝貝,葉貝貝嘴噘得更厲害了。看著葉南溪翻了一頁,然後小手指在上麵數啊數啊,還是沒數清楚。
“哼。”
輕哼了一聲,葉貝貝從葉南溪的懷裏滑下來,然後又向沙發走去。
“貝貝?”
“媽媽,我給臭安澤打電話。哼。”
葉貝貝拿起電話,靠在那裏,按著號碼。
這是安澤教他記了半天的數字,葉貝貝在沙發上按電話,葉南溪有些無奈地看著活寶葉貝貝,轉身又回廚房了。淩墨北從下午從爸的房裏走出來後,便去見封宇森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他那裏怎麽樣了?
這邊,葉貝貝在電話接通後,發現是藍苑接的電話,立刻乖巧地喊道:“奶奶,我是貝貝,我想找澤哥哥。”
聽到電話那邊的藍苑說她等一等後,葉貝貝皺著鼻子等著。
在安澤拿起電話喊了一聲貝貝後,便聽到葉貝貝氣惱的質問:“臭安澤,你又騙貝貝,你說很快就寒假了,你騙貝貝。我剛剛問媽媽了,媽媽指給貝貝看了,還有好長好長。貝貝一天畫一個,要畫好多天才到寒假。”
葉貝貝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比畫著,想到剛剛那一個個的數字,那麽多她一定要畫好長時間。
半夜
葉南溪動了動,往身邊溫暖靠去。手橫過去卻碰了個空,大腦還處於混沌當中,雙眼卻先一步已經睜開。
手碰觸的地方是一片冰冷。
身邊的男人起來已經很久了。
未立刻起身,隻是睜著雙眼看著靠在陽台上的那道身影,拉開些許的窗簾未再拉得嚴實,月光灑下落在淩墨北的身上。他靠在那裏,手指間夾著一隻煙,煙圈一圈圈地向上飄著,不知道靠在那裏多久了。
晚上淩墨北回來什麽也沒說,也沒有什麽異樣,依然是陪著葉貝貝玩。
哄著葉貝貝,因為安澤騙她說很快就到寒假的事情,還在噘著小嘴,而淩墨北一向懂得如何哄葉貝貝,隻是短短幾句話便逗得葉貝貝咯咯地笑著,爬到他的身上,親昵地在淩墨北的身上蹭著。
直到哄了葉貝貝睡著,兩個人回到房間,一向都驚人的淩墨北竟然沒有跟她溫存。
隻是洗了澡抱著她關了燈,他什麽也沒有說,而葉南溪也沒有多問。
他習慣性地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從爸的事情上開始,葉南溪便懂得了淩墨北疼她的方式。
她不喜歡他什麽事情瞞著她,但是也知道很多事情,她的確是幫不上忙。他不願意讓自己與她一起煩惱,這是他的體貼,她已經漸漸能夠體會。
沒有主動問,不是不關心。
眼底的擔心怎麽也遮掩不住,就這樣看著淩墨北。
一直過了很久,看著淩墨北一隻煙一隻煙,直到夜很深後,淩墨北這才折身回到房裏。
看著床上那微微隆起的身影,淩墨北的眼眸越發的深邃幾分。
邁步走過去,小心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身邊的葉南溪正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為的就是不讓淩墨北發覺,而這樣的小心翼翼讓熟悉葉南溪的淩墨北輕易地便捕捉到了。
“吵醒你了?”
伸手把裝睡的葉南溪摟進懷裏,聲音微低在黑夜裏響起。
“沒有。”
見裝睡被識破,葉南溪轉了個身,在黑暗裏抬頭看向淩墨北。
“別皺眉頭。”
葉南溪並不笨,對於淩墨北心底的猶豫和考量,她大概都明了。手慢慢的撫平淩墨北皺著的眉頭,直到眉頭撫平後,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自己更加靠近淩墨北他的懷裏。
大手抓住那柔軟的小手,放於唇邊。
黑暗裏,貼在她手背上的薄唇很熱。
貼在他的胸口,熱度隨著他的胸口也傳遞而來。
“溪溪。”
淩墨北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氣息越發的灼熱了幾許。
“要我。”
主動的貼上淩墨北的唇瓣,這個時候,她除了以這樣的方式,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些什麽。
氣息在唇瓣上。
翻身把葉南溪鎖在懷裏。
低頭攫取葉南溪的唇瓣,淩墨北吸吮著葉南溪如花般柔軟的唇瓣。
“淩……”
急促的呼吸伴隨著情不自禁的嚶嚀聲,回蕩在安靜的夜裏。
葉南溪身上染上薄汗,迷失在淩墨北熱情的吻裏。
在深深的吻裏與之融合在一起。
……
一早淩墨北接了左澗寧的電話,看著懷裏已經醒了的葉南溪。
“你要出差?”
“嗯。”
“要去多久?”
“三天左右。”
“我幫你收拾行李。”
“嗯。”
葉南溪起身,昨晚淩墨北在兩個人做完後幫自己習慣性的清洗換上幹淨的睡衣。
淩墨北靠在那裏看著幫自己收拾的葉南溪,纖柔的背影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如果是以前,幾乎是不用猶豫便知道如何做。而現在,他已經放不開這份柔軟。
站起身,從身後抱住葉南溪,頭半彎腰的葉南溪整個摟進懷裏。
葉南溪沒回頭,隻是慢慢站直身體,把自己靠進淩墨北的懷裏,慢慢閉上雙眼。
葉南溪和淩墨北先送貝貝去了學校,而葉貝貝在下車後,對淩墨北勾勾小手見淩墨北彎下身後用著葉南溪都聽得到的聲音在那裏說著自以為的悄悄話。
“叔叔,你要給貝貝買禮物。我跟媽媽會想你的,貝貝會幫你看著媽媽的,不讓其他的叔叔靠近媽媽。”
淩墨北抱了一下葉貝貝,捏了捏她的小鼻尖,鬼靈精怪的小丫頭。
“葉貝貝。”
葉南溪對自己的女兒真是無語了,還幫淩墨北看著她,這討要禮物還知道講個條件。以示她是有付出的,得到禮物是應該的。
“媽媽,我進去了。叔叔再見,唔嘛。”
看著葉貝貝進了學校,葉南溪和淩墨北上了車,送了淩墨北去了機場。
在送了淩墨北離開後,葉南溪車一轉了個方向開離
在駛進市區,在快接近顧南城公司的時候,葉南溪打了個電話。
醫院
顧南城睜開雙眼,前所未有的疲倦。
看了一眼白色天花板,鼻子裏嗅到的是醫院的消毒藥水味道。
“南城,你終於醒了。”
Peony從來沒有照顧過人,兩天裏鬧了很多醜。但是卻還是堅持了下來,現在看到顧南城醒了,立刻興奮地按了一下鈴。
沒一會兒,醫生便過來了。
“南城醒了,是不是沒事了?這兩天我一直問他你怎麽了,他都不告訴我?”
“Peony,我餓了。”
顧南城聽著Peony不停地嘰嘰喳喳地在說話,冷靜地打斷了Peony的話,不著痕跡地要支開Peony。
“你餓了?你想吃什麽,對了樓下的那家那個叫什麽。太好吃了。”
“就吃那個。”
“我立刻去買。”
不疑有他,Peony立刻轉身往外走。當病房的門關上後,顧南城轉回視線便看到醫生一臉的凝重。
“你這次又比上次昏迷時間長了一倍。”
“我沒事,再幫我開些藥。”
“你不能總。”
“我自己有分寸,我會盡量多休息。”
顧南城打斷了醫生的話,身體雖然有些疲倦,但是並沒有過大的問題。
看著顧南城堅持的臉,如果他能勸得了他,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而正在兩個人僵持之下的時候,顧南城的電話突然響起。
“南溪。”
醫生在看到顧南城接電話的時候,便準備轉身。耳裏聽到這個不算陌生的名字。
他記得那個女子好像叫葉南溪。
“南城,你在哪?”
“不在,找我有事?”
顧南城麵色平靜,但是言語間卻多了一抹溫柔。而醫生看了一眼顧南城的表情,往外走的時候,眼底暗暗的湧上了一抹情緒。
似乎唯一可以勸得了顧南城的人,便是這個正在跟他通電話的女子。
“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這麽客套做什麽?”
顧南城的聲音很平靜,但卻略帶一抹不悅。
“我有事情要離開兩三天,貝貝交給別人照顧我不放心,你有時間幫我照顧貝貝嗎?”
“什麽時候?”
“我已經送貝貝去學校了,晚上四點的時候你幫我接她。”
“你要去哪?”
顧南城眉頭微皺,腹部又開始揪住。一手握著電話,一手從抽屜裏拿出維生素的瓶子從裏麵倒出兩粒藥,猶豫了一下,又多到了一粒。
拿起一邊的水仰頭喝下,吞得急了些,劇烈的咳嗽聲從電話裏傳進了葉南溪的耳裏。
正在沉默猶豫的葉南溪立刻有些緊張的問道:“南城,你怎麽了?”
“沒事。”
“那謝謝你了,我先掛了。”
葉南溪掛了電話,沒有聽出顧南城聲音裏的異樣。
顧南城的嘴角微微扯動,有抹苦澀在嘴角。她的心思永遠不在他的身上,即使現在他告訴她她在醫院又如何。
開車回到家,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拖著行李然後給左澗寧打電話。
“學長,是我。”
“有事?”
左澗寧有些意外,沒想到葉南溪會給自己打電話。
“嗯,我想知道封希瑞和若雨現在在哪裏?”
左澗寧微頓,隻是猶豫了片刻,沒有打官腔說不知道,而是直接告訴了葉南溪。
“淩墨北那個自大的男人是不喜歡把女人扯進來的。”
“我隻知道,這是對淩最好的方式。”
左澗寧知道淩墨北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不願意把葉南溪給扯進來。但是。
“客戶服務。”
手在門上敲著,裏麵的淩墨北眉頭皺著,剛洗了個澡穿著睡袍,一手拿著手機剛準備給葉南溪打電話,在聽著那那不停敲著的門,拉開門冷冷的說道:“不需要。”
這裏是縣裏的一間最好的賓館,以前都是電話的客房服務,沒想到這樣的小地方還有這種客戶服務。
“真不需要嗎?”
恢複了正常的聲音,葉南溪一手提著行李,淺笑地看著淩墨北,微微仰起的小臉,臉上一抹甜蜜的笑容。
淩墨北在確定真的是葉南溪的時候,愣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裏?”
“來監督騙我說出差的男人有沒有偷腥,老實交代,屋裏有沒有藏嬌。”
葉南溪調笑著往裏走,淩墨北順手接過她的箱子。
“身邊有個這麽嬌滴滴的,怎麽還有力氣去偷腥,昨晚不才繳了公糧嗎?”
“今天沒繳不是嗎?”
純屬鬥著嘴,葉南溪沒想這話裏的引申含義。
葉南溪這一說完,臉就紅了。
本來還想逗逗淩墨北的,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逗進去了。
燈光下,葉南溪側臉紅得厲害,睫毛長長地在眼瞼上投下一道陰影,美麗非凡。
淩墨北沒想到葉南溪會出現,男人的在麵對自己喜愛的女人時,本來就更難管住。
葉南溪這在熱火上澆油,更是挑斷了淩墨北心中的弦。
剛接過的行李落地,兩手突然摟住了葉南溪的腰身,細細的腰身落在他的手裏,淩墨北輕易的把纖細的葉南溪給提了起來,薄唇就這樣落下。
葉南溪的手直接反應就是貼在他的胸口,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這類欲拒還迎的感覺無疑叫人熱血更為沸騰,淩墨北吻著葉南溪,看著她那漂亮的小臉蛋,漲得通紅,跟朵嬌豔的花朵似的,在燈光下,叫人看得不舍地移開目光。
摟著她的腰,沒有很深入地吻著,隻是淺啄著,不停地淺啄著,如隔牆瘙癢一般,讓人心癢難耐。
這裏不如市裏賓館的豪華,設施完全,唯一的就是那一張大床。
此時,淩墨北在上,葉南溪被壓在下。
他是越來越眷戀她,少了她在身邊,便會莫名地覺得空。
本來看著不算大的床,卻顯得有些空,正在想葉南溪時,人便已經空降而來。
壓在床褥裏,這種相貼的感覺,即使這裏的環境不好,但是抱著她,便是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大手裏的晶亮讓淩墨北在燈光下的黑眸更是深了幾許,那眼裏濃重的全是。
泛著狼性的光芒,跟要立刻吞噬了獵物一般。仿佛這樣的眼神就能立刻把葉南溪給吞進了腹部裏。
邪肆的眼神,帶著逗著的意味。
當著葉南溪的麵,淩墨北做了一個讓葉南溪臉刷的一下紅了的動作,那長指含在了嘴裏,那眼神卻沒有移開。
“溪溪,要不要嚐嚐?”
那聲音很是溫柔,明顯的是在逗她。
葉南溪被那帶著刻意逗引的聲音引得渾身輕顫。
她無力了,她其實就是過來陪他的,她跟許晴的關係比較好,這件事情,比較好說。
可是,現在一句錯誤的話,兩個人一見麵就滾到床上了。
他想要她,她同樣也想要他。
手蒙著自己的眼睛,試著從淩墨北的懷裏掙脫開來。
她是他的,不管是放棄什麽,他都不願意再放開她的手。
“媳婦。”
有些土的字眼,而此時,淩墨北卻從口中喊出,葉南溪眼眶一紅,這兩個字好似是最動聽的字眼,溫暖著彼此的心。
嬌嬌的,豔豔的,嫩嫩的。
這種感覺,很是親昵,很是滿意。
葉南溪的心中悸動,心被填得滿滿的。
背對著淩墨北,看不到他的表情。
這樣子神秘的感覺,在燈光下,露出來的肌膚如此的晶瑩剔透,腰肢更是不盈一氫,都叫他發狂。
今夜,他很想慢慢地愛她。因為心中的那一份感動,想要讓她與他一起瘋狂。
側頭想要抗議,可是剛轉頭,那唇瓣便被淩墨北給含住。
吻了一會兒,身體突然被轉了回來,後背靠上了牆壁。還未來及感覺到冷,頭已經微微地低下。
“媳婦,媳婦。”
懷裏的人兒讓他動了不曾動的情,讓他有一種著了魔的感覺。
葉南溪摟著他的脖子低喃道:“我以為你會放棄我。”
一直沒說,在心底的擔憂。
其實她是害怕的。
聽到葉南溪的話,她的敏感。
此時情動之時,心中的話語也隨之吐出。
雖然知道她會這樣想很正常,但是淩墨北卻還是微微不悅。
“淩墨北。”
一疼,更多的是麻。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似承諾,在貼著她的唇瓣開口。
她為了他的話而感動著,貼著他的唇瓣,葉南溪身體整個溶化成了一灘水的靠在他的懷裏。
電話在兩個人氣息還未穩的時候響起。
葉南溪的視線掃過一邊的電話,拍了一下淩墨北,兩個人離開的時候,腿都在打戰,完全站不起身。
淩墨北伸手摟住葉南溪,往床上一按說道:“我來。”
走到一邊從葉南溪的包包裏拿過電話,看了一眼上麵的顯示時,剛剛還滿麵春風的臉微微沉了一下。葉南溪一看淩墨北的表情就知道是誰的電話,這個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小氣。
“給我。”
伸手向淩墨北討,淩墨北眉頭皺著。
“一定是貝貝打來的電話。”
一句話,讓淩墨北臉微微赫然,他都忘記了這一茬。溪溪來這裏,一定是把貝貝交托給信任的顧南城。
葉南溪一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裸著的身體,一手接過淩墨北遞過來的電話。
“南城,貝貝聽話嗎?”
葉南溪的聲音有些歡愛後的沙啞,聽在顧南城的耳裏眼神深了幾許。
頓了幾秒,這才若無其事地回答道:“嗯,很聽話。”
“幹爹,幹爹,是媽媽的電話嗎?”
沒給顧南城多說話的機會,葉貝貝已經過來拿過電話。
“媽媽,我是貝貝。我很乖,我剛在跟Peony姐姐玩拚圖,Peony姐姐好厲害。媽媽,你是不是不放心叔叔怕叔叔被其他漂亮的阿姨拐走了,才會去叔叔那裏看著叔叔?”
葉南溪聽著電話那邊葉貝貝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尷尬。
“葉貝貝。”
“媽媽,你聲音怎麽啞啞的,你感冒了嗎?”
葉貝貝的一句童言童語,讓葉南溪臉刷的一下紅了。
“媽媽?媽媽?呼叫媽媽?”
而淩墨北聽著葉貝貝的話,可以想象這話具有打退情敵的功效,伸手拿過電話說道:“貝貝,很晚了,該睡覺了。”
“叔叔,你是想跟我媽媽睡覺了嗎?”
“真聰明。”
“那叔叔晚安,媽媽晚安。”
電話剛掛,淩墨北已經把電話扔到一邊,打橫抱起葉南溪。
“啊。淩墨北。”
“洗澡。”
兩個字堵住了葉南溪的疑惑,大手穩穩地抱著葉南溪往裏走。
租了一輛車,淩墨北開著車往調查到的地址而去。
車停下,兩個人下了車。
“確定是這裏嗎?”
這裏很安靜,四周沒有什麽住戶,空氣更是清新得讓人有一種想長留下來的衝動。
前麵是一條潺潺往下流的小溪,四周都是遍地的野花,不知名地鋪滿了四周。
“祈笙,別跑,小心跌倒。”
葉南溪正在困惑間,便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但卻溫柔的過了分。
一道身影從裏麵走出來。
“若雨。”
葉南溪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夏若雨,穿著一件穿鬆的外衣,長發披散而下,穿著平底家居鞋,整個人像墜入凡間的仙子一般。
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正溫柔地看著他們站的前方。
“你們是誰?怎麽會認識我?”
夏若雨站在那裏,風輕輕地吹過,飄起的長發。
目光看向兩人,眼底的困惑那樣真實。
葉南溪和淩墨北交換了個眼神,還未開口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道擔心的聲音:“若雨。”
從裏麵走出來的人正是封希瑞,在看到淩墨北和葉南溪的時候,麵色微微變了一下。一手摟住夏若雨,然後對著空氣伸出手說道:“祈笙,外麵風大,跟媽媽一起回去。”
“老公,有兩個人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認識,你認識嗎?”
“我們結婚時他們來過,不過不太熟悉,你估計記不得了。你先帶祈笙進去,我來招呼他們。”
封希瑞摸摸夏若雨長發,溫柔的說著。
“好。”
夏若雨很乖地點點頭,然後對著封希瑞身邊的位置招招手說道:“祈笙,來,跟媽媽回去。”
那溫柔的眼神,那寵愛的微笑,牽住空氣往裏走。
直到確定了夏若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聽不到三個人的對話封希瑞這才轉過視線看向淩墨北和夏若雨,剛剛溫柔的眼神早已經收起,眼神有些銳利地看著兩人,不太客氣地說道:“淩墨北,這裏不歡迎你。”
那防備的眼神,淩墨北臉上的表情變,隻是看著封希瑞。
“我們是來找晴姨的,晴姨在嗎?”
從裏麵走出來,葉南溪站在原地看著院子裏的兩個人。
夏若雨的笑容有些接受孩童的笑容,而她的目光始終是看到某一點上的,那是她認為祈笙在的地方。而封希瑞的目光一直在夏若雨的身上,眼裏滿滿的都是她。
封希瑞拒絕了葉南溪要讓殷恪伽過來醫治夏若雨的好意,他不願意讓夏若雨想起祈笙已經不在的事實。
在別人的眼裏,這樣的夏若雨是瘋了。
可是他卻寧願若雨是這樣,她的世界裏一片純淨。有的隻有祈笙和他,記不得那些傷害,那些噩夢。
她笑得會像個孩子,她不再做噩夢,不再會自殺。
他知道有一天若雨還是會想起,但是,卻想在這段時間裏可以讓她能真的愛上他。
同樣一間茶室,封宇森坐在裏麵等待著淩墨北。
他有把握,淩墨北會怎麽選擇。
外麵傳來服務生的聲音,而後門上傳來一聲示意的敲門聲,接著門便被拉開。
“來了。”
如上次一樣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視線未看過去,桌上的茶依然冒著熱氣。
封宇森沒聽到回應,在聽到門被拉上的時候,還未見人走過來,這才放下輕抿的茶杯轉過視線看向淩墨北。
“老婆。”
在看到來人是許晴的時候,封宇森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怎麽是你?”
……
回到S市,葉南溪並沒有立刻去接葉貝貝,而是開車去買了一些東西。
淩墨北送許晴去了茶室後便離開,車剛停下便見葉南溪從裏麵走出來。
“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葉南溪拿以前淩墨北常常拿來堵她的話來堵他。
葉南溪開著車,淩墨北坐在副駕駛座上。車一直開離S市,淩墨北看著熟悉的路,側頭看向葉南溪。
心中已經知道了要去的是哪裏。
“溪溪,停車。”
“為什麽?”
淩墨北不說話,而葉南溪並沒有真的掉頭,車繼續往前開。
“淩墨北,柳媽和柳伯是不會怪你的,因為他們真的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而且,他也會受到懲罰。
他一輩子要守的現在要毀了,這已經是對他來說最大的懲罰了,八年的監獄生活,足以懲罰到他。
會發生這麽多事情,一開始也是由沈東流做的,如果沒有他,封宇森也不會一步步越陷越深。
現在,晴姨親手送他進了監獄,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我還記得柳媽跟我說,人活著要學著饒恕。”
淩墨北沒說話,但是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黝暗。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停下,葉南溪和淩墨北下了車。
從後車廂裏拿出一些祭拜的東西,伸手挽住站在那裏不動的淩墨北往前走。
柳媽和柳伯因為喜歡這裏,所以淩墨北並沒有把他們遷住到市區。
走到柳媽和柳伯的墓碑前,兩個人是合葬的。
葉南溪跪下,把東西都擺好,然後虔誠地磕了三個頭,然後伸手拉著還僵著的淩墨北同樣跪下。
下午的陽光暖暖地灑在兩個人的身上,這裏很安靜。
遠望一大片海,波瀾壯闊的,在這裏住著心情一定很是舒暢。
“柳媽,柳伯,我跟墨北來看你們了。”
“我跟墨北是來跟你們道歉的,你們會原諒我們對不對?如果你們原諒我們了,就對我們笑一笑好不好?淩墨北,你看,柳媽和柳伯笑了。”
葉南溪拉著淩墨北的手,指著墓碑上兩個人的笑容。
學了淩墨北的耍賴,知道淩墨北心裏覺得對不起柳媽和柳伯,封宇森是間接害死他們的人。
如果不是沈東流威脅許佩芬,許佩芬不來找柳媽,柳媽為了保住淩墨北選擇了自殺,柳媽不會死,柳伯也不會死。
他不是直接下的命令,卻是沈東流為了他做的。
淩墨北看著身邊的葉南溪,握著他的手。視線從葉南溪臉上轉過,看向墓碑,好像真的看到了柳媽和柳伯的照片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
第二天,關於封宇森的新聞占據了各大報紙。
由封宇森的老婆許晴親手舉報。
封宇森被帶走了,許晴站在那裏,看著封宇森被帶進了車裏。車直到消失在視線裏,許晴也未轉身。
“晴姨。”
葉南溪走了過來,伸手摟住了許晴。
親手把自己封宇森送進監獄,隻是不想他再越陷越深。
“Susie,謝謝你們肯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許晴轉過頭看著葉南溪,嘴角微微地扯動著,眼底有著疲倦。
其實心中隱隱早就知道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封宇森做的,卻一直不知道是為何。
她心寒一切明明是他做的,還要把希瑞推出去。她心寒的是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為的幸福是假象。
她一直慶幸自己的老公不似其他的一樣,縱橫聲色。卻沒想到,結果是如此。
“晴姨,對不起,讓你這樣做。”
“說什麽對不起,這對於他所犯的錯來說,是最輕的懲罰。”
“其實我應該慶幸,他最後同意了我這樣做。這證明了,他是真的愛著我的愛著這個家的不是嗎?八年後,我們一家四口會離開這裏,到國外沒人再認識我們,其實這樣的結局挺好。”
許晴微笑著,如果封宇森沒有選擇同意,那麽她將不會再為了他求情,不會讓他有機會改過。
慶幸,他還有救。
葉南溪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伸手握緊了許晴的手。
辦公室裏,葉南溪正在處理這些天落下的一些文件。
放在一邊的電話響起,打斷了葉南溪的專心。
視線還看著文件,而手伸向一邊,摸到電話接起。
“哪位?”
“你好,我是劉醒,請問是葉南溪葉小姐嗎?”
“我是。有事嗎?”
葉南溪在聽到是位醫生時,微微愣了一下。視線也隨之從文件上移開。
“我是顧南城的主治醫生,有時間見個麵嗎?”
從醫生的口中聽到顧南城的名字時,葉南溪明顯地一愣。
顧南城。
“嗯,好,下午三點見。”
葉南溪不知道顧南城的主治醫生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但是卻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
不由地想起那次看到的維生素瓶子,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這個時候莫名地想了起來。
心思不再,有些心煩地合上文件,眉頭不由地跟著皺了起來,隻希望,南城不會有事。
想到去接貝貝的時候,顧南城明顯的瘦了一圈,而且氣色也不怎麽好。當
時淩墨北在,她也沒有機會跟顧南城多說話,便離開了。
現在想起來,上次在電話裏顧南城的聲音也好似有些虛弱,她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些什麽。
就連南城的朋友Makkr也曾經提醒過自己,而她似乎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想到自己可能忽略了的事實,葉南溪不由得覺得手腳都冰冷一片。
下午,交代了一下,葉南溪便開車到了約定的地方。
停好車,走了進去。
自己提前來了,沒想到劉醫生比她還早到。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葉南溪歉意地走了過去。
“請坐,是我來早了。喝什麽?”
劉醒看著葉南溪,目光不由帶著幾分探視,那眼神過於直接,看得葉南溪有些詫異。
坐下點了一杯咖啡,而劉醒也隨之收回了視線。葉南溪在服務生離開後,葉南溪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直接開口問。
“劉醫生,是不是南城有什麽事情?”
見到葉南溪的態度,劉醒在心底鬆了口氣,還好她的緊張表情證明了她對顧南城的在乎。
“葉小姐,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談一談關於。”
砰,劉醒的話還未說落音,門突然被推開。醫生的話被堵進喉嚨裏,顧南城麵色冷冽地站在原地看著劉醒,走過去直接伸手扣住了葉南溪的手臂微用力拉起葉南溪。
“走。”
扣住葉南溪的手臂力道有些緊,而目光警告地看著劉醒。
“南城,放手。”
葉南溪見突然出現的顧南城,眉頭微皺,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手腕上的痛楚,一方麵是因為劉醒還未說的話。她心裏很清楚,劉醒後麵的話很重要。
“你太多事了。”
手未鬆開,視線越過葉南溪看著坐在那裏的劉醒,冰冷的聲線透著寒意。
“顧南城。”
葉南溪被顧南城硬拖了出來塞進了車裏,從裏麵被拖出來一路上有人的目光看過來,葉南溪不方便掙紮得厲害,當被塞進車裏後,聲音裏含著怒意。
“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就好。”
顧南城看著葉南溪。
“你會告訴我嗎?你如果會告訴我,你先告訴我這裏的藥究竟是什麽?”
“維生素。”
沒有猶豫的,依然是上次的答案。
“維生素?顧南城你當我是傻子嗎?”
如果隻是單純的維生素,今天劉醫生也不會這麽慎重地把自己約出來。
顧南城沒回答,直接把上次葉南溪看到的瓶子順手拿出,還是上次看到的同樣的瓶子,往葉南溪懷裏一扔。
葉南溪接住瓶子,視線卻未立刻從顧南城的身上移開,仿佛是想看透顧南城究竟是在說真還是假。顧南城看著葉南溪,眼底沒有一絲躲避,葉南溪轉過視線看向手中的瓶子,打開。
裏麵的藥自己很熟悉,的確是自己平時也會吃的維生素。
“信了?”
顧南城伸手拿回維生素,隨意地扔在一邊。
葉南溪不說話,隻是用很深的眼神看著顧南城。
在安靜了十幾秒後,葉南溪聲音低低的說道:“南城,我不希望你有事。”
顧南城的表情微怔,微垂的眼瞼裏蘊含了太多的情緒。沉默了幾秒,再轉過視線,眼神裏有著一抹認真的承諾。
“我不會有事。”
“你說的,不要騙我。”
“不騙你。”
顧南城的表情柔和了,伸手揉了一下葉南溪的發絲。看著顧南城的眼神,葉南溪嘴角在笑,可是心卻沉進無底的深淵。
即使自己看到的真是維生素,即使他對自己保證自己沒事,可是心中的那抹不安還是那樣的強烈。
“劉醫生嗎?我是葉南溪,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在顧南城送她回公司後,坐到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劉醒打電話。而電話一開始無人接聽,在打了幾遍後,電話總算是被接聽了。
“我是,方便。”
劉醒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你今天是要跟我說南城的事情嗎?他是不是生病了?”
葉南溪靠在那裏,從落地窗看下去,問出的話語有些幹澀。
“嗯。”
劉醒的一個字肯定讓葉南溪心立刻被揪了起來,手幾乎快把電話捏碎了。站在劉醒對麵的顧南城臉色微變,眼神犀利的看著劉醒。手一伸,便準備把劉醒的電話奪過來。
“什麽病?”
葉南溪的字音都有些顫抖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而顧南城見劉醒閃過他的大手,而停頓了幾秒。
顧南城用唇語說了句什麽,劉醒收回視線,聲音一轉說道:“別緊張,他沒事。隻是胃不好,而又不愛惜自己。他再這樣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可就真的會出事。
我勸過他很多次,可是他不聽我這個醫生的勸說。知道你們關係不錯,所以準備借由你來勸勸顧南城讓他愛惜一些自己身體。事業重要,身體更是重要。”
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
“我會勸他的,劉醫生你放心。”
劉醒是專業醫生,有權威說話又有說服力,葉南溪聽著他的聲音不由得放下心。
簡單地再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劉醒掛了電話後看著已經準備離開的顧南城說道:“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
顧南城沒說話,隻是冷看了一眼劉醒,然後邁步離開。
“在想什麽?”
這已經是葉南溪第N次的走神了,坐在沙發上連杯子的水喝沒了都沒發現,又往嘴裏倒,在沒喝到時才怔怔地有些愣然。
聽到淩墨北的疑問,葉南溪轉過視線看向淩墨北。
對上那抹深幽,葉南溪的話在舌尖上打轉,最後還是默默地吞了下去。
“沒事。”
她有事情瞞著自己。
不動聲色,淩墨北見葉南溪不願意多說,也沒再多問。
說著沒事。
“媽媽,你看紅太狼又拿平底鍋打灰太狼了。”
“哦。”
很敷衍的一個字,葉貝貝不依地爬到葉南溪的身上,然後捧著葉南溪的臉說道:“媽媽,媽媽,回神了。”
葉南溪發現自己又走神了,看著麵前的葉貝貝,葉南溪嘴角微微勾起。
“怎麽了?”
“媽媽,你究竟在想什麽?哦。貝貝知道了,媽媽你是不是像幹媽一樣想做新娘子了。”
咯咯的笑聲,孩子的思維方式永遠讓大人無法摸透。
葉南溪不知道葉貝貝是如何從她走神聯想到新娘子的,隻是看著麵前的葉貝貝可愛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寶貝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
“媽媽,是不是嘛,媽媽。”
葉南溪搖晃著葉南溪,葉南溪有些無語,而剛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淩墨北,聽到葉貝貝和葉南溪之間互動的話。
她的走神說沒事真如貝貝說的因為想結婚了嗎?
雖然說,顧南城的主治醫生說沒事,而葉南溪卻沒辦法真的放下心來。
以前不覺得的事情,現在真的開始注意就會發現有很多地方是讓她忽略了的,想起顧南城,他似乎是越來越瘦了,而她好似從來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南溪。”
Peony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葉南溪。在餐廳人還比較多的情況下,Peony還是能夠一眼看到葉南溪,她隻是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裏,可是卻好像是道發光體一樣讓人一眼便能看到。
“Peony。”
葉南溪看到Peony,抬起頭,對著Peony笑了笑。那笑容讓Peony微微地怔著,這就是顧南城喜歡的笑容嗎?
葉南溪在Peony走過來時,這才發現這個Y國姑娘有些異樣,她戴了跟自己差不多長短的假發。她漂亮的雙眼竟然戴上了黑色的放大瞳片,遮掩了自己眼睛本來的顏色,而換成了中國姑娘才有的黑色瞳孔。
見到葉南溪的目光,Peony臉微微的有些赫然。
“南溪,你介意我學你嗎?”
這是她最新做的造型,她想把自己變成顧南城喜歡的模樣,顧南城是不是就不對她這樣冷漠了。
她沒有追過人,也沒有真的喜歡過人,所以在有限的思考裏,隻覺得把自己變成他喜愛的模樣就能夠靠近他的心。
“Peony,你不用刻意把自己變成這樣。”
“我想讓他開心,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很少笑,也隻有麵對你的時候,他會笑。我想讓他笑,所以我變成這個樣子,想等會去找他,讓他可以心情好。”
葉南溪有些被堵住了。
“Peony,今天我找你是有事情拜托你。”
這是她想了一夜,最好的方法。
顧南城開始很忙碌,雖然工作交給顧睿很放心,但每個公司的運行模式不一樣,需要交代的事情還是很多。
本來還想多在辦公室跟顧睿多交代一些事情,但是七點的時候顧南城的電話卻準時的響起。
“有事?”
顧睿看了一眼顧南城眉頭微蹙,但手上動作卻停了下來。
“嗯,我先走了。”
顧南城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接起電話。
“需不需要半小時後打電話去我家確定我在不在家?”
冷諷的聲音,電話那邊的劉醒倒是沒什麽波動,丟了一句,半小時後打你家裏電話然後便掛了電話。
兩天沒陪笑笑了,顧睿在顧南城離開後也開始收拾起身,這個時候回家還能陪陪笑笑。
顧南城回到家,打開門便聞到家裏有濃濃的湯香。
關上門,看向平時根本就不會開火的廚房,此時一道身影站在那裏。
穿著家居服,黑色的長發披散著,透過有些被霧氣染上的玻璃,讓顧南城的眼眸深邃了幾許。
“南溪。”
幾乎是大踏步的走到廚房門口,伸手拉開廚房門,心幾乎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而開口發出的聲音都有些因激動而帶來的輕顫。
背對著顧南城的人轉身,顧南城眼底的光芒立刻熄滅,其實在拉開廚房門在看清了那身影時,便已經知道不是葉南溪。
Peony比葉南溪高了太多。
“南城,你回來了。”
Peony好似沒聽到顧南城剛剛叫的是誰一樣,手上拿著勺子,對自己實驗了一下午的成果還是很滿意的,聞著香氣,嚐著味道。
“我給你熬了養胃的湯,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我一定會把你的胃養好的。你先去餐廳坐,我給你先盛碗湯喝。”
Peony拿起碗,就開始盛湯。
盛好後端在手上,有些燙卻沒在意地往外走。
還站在原地的顧南城,內心的撞擊很是明顯。
這湯的味道他很熟悉,在南溪家吃飯的時候,會喝到這樣的湯,這是她熬給淩墨北喝的,用來養他的胃的。而現在。
呼吸有些凝結,一瞬間天堂,一瞬間地獄的感覺,很疼。
明明知道不應該有的希望。
理智在某一刻被撕毀。
Peony在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大手在理智控製範圍內,那碗熱騰騰的湯已經被揮落在地。
碎了一地的瓷器,濺出來的湯汁。
撕。
倒抽了一口冷氣,Peony在感覺到疼的時候,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身體撞上了牆壁,咯的身體有些疼。
“你不是她,你也不用模仿她,Peony,別再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明天我會幫你定回Y國的機票。”
沒看地上的碎片,目光注視著Peony那畫著跟葉南溪一樣的淡妝,戴著的黑色瞳片。
砰的一聲,門被甩得很響。
Peony看著地上的碎片,撩開的衣服上滿是被燙傷的紅點。很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隻是喜歡他而已,她很用心地試了這麽多次,她的手背被燙傷,手指被割傷可是還是沒有放棄。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堅持就是勝利嗎?
她已經這麽堅持了,為什麽不能勝利。
機場
Peony眼紅紅的站在那裏,而顧南城站在一邊,麵色很冷。
葉南溪到機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昨天跟Peony見麵的時候,Peony在她問起顧南城在Y國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不著痕跡地問著關於顧南城身體狀況。
在沒有發現異樣後,便把話題岔開。而Peony卻興致勃勃地問著葉南溪上次去她家吃飯時,那湯是怎麽熬的。
葉南溪看著Peony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便耐心地告訴了她的步驟,告訴了她要放哪些食材,以及每個步驟的時間。
接到Peony的電話說是要回Y國了,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是哭了很久。
而現在看著Peony那紅腫的眼睛,一副哭了一夜的模樣。
送走了Peony,葉南溪跟在步子邁得有些大的顧南城身後。
在停車場裏,葉南溪看著僵著後背的顧南城,她想起上一次顧南城警告她別多管閑事。
現在聯想到昨天自己告訴Peony怎麽做那湯,她一定是試了做給顧南城喝了,而現在看顧南城的麵色,一副氣在頭上的模樣。
他該不會是誤會了自己故意讓Peony熬湯,故意打扮成她的模樣,然後故意把Peony推給他吧。
雖然她覺得Peony真的對他挺好的,可是,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去撮合真的不適合。
那次會說,完全是因為有自己的自私在裏麵,在聽到顧南城的話後,她已經知道,她真的不應該那樣做。
“顧南城。”
葉南溪準備跟顧南城解釋一下。
剛開口,顧南城卻突然一手扣住了葉南溪的手,那力道很重葉南溪的身體就這樣被按在了車門上,而他的身體整個壓下來。
視線緊緊地逼視著葉南溪,大手扣住了葉南溪的下額,那氣息帶著逼視地看著葉南溪。
他密實地貼在葉南溪身上,仿佛隨時會吞噬了她一般。
“葉南溪,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不需要你操心,你這麽費心的想把我推給別人,無非是想解除一個定時炸彈,你究竟有多害怕我打擾到了你跟淩墨北,你究竟是多害怕淩墨北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南城,不是。”
“不是?不是你告訴Peony怎麽做那湯的?她模仿的不是你?葉南溪,不管是何時你都懂得用最傷人的方式,把別人的心踩碎。你很怕淩墨北誤會是嗎?”
“南城,不要。”
葉南溪在發現顧南城的情緒有些失控的時候,身體立刻開始掙紮,當手抵上他的胸口,還未推,第一反應就是手上的觸感。
怎麽瘦成了這樣。
近距離下,手碰觸得如此的瘦,瘦得讓她的心緊縮在了一起。
隻是片刻的怔忡,捧著葉南溪的臉,顧南城閉上雙眼。
身體整個壓著,失了拒絕的先機,人被抵在車門上完全已經無法動彈,雙手都被壓進了兩個人的縫隙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南城突然折身起來鬆開了葉南溪,看著被鬆開的葉南溪。
“葉南溪,如果你再多管閑事,下一次,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你應該知道,對你,我的克製得有多困難。”
轉身,葉南溪被顧南城拉到了一步,穩住身體的時候看到顧南城已經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站在原地,還未從剛剛一係列事情中回過神來,而看著顧南城的車離開。
他,是怎麽了?
在離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底那抹深不見底的情緒。
機場外,靠邊的一輛車看著葉南溪的車開離後,這才啟動車,車跟著慢慢離開。
他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親她。
……
“媽媽,不是這樣子的,這個應該放在這裏。”
兩個人坐在地上,麵前是一副拚圖。葉貝貝噘著小嘴把葉南溪剛剛放下的拚圖再拿起來,然後放進了正確的位置裏,看著葉南溪的眼神裏有著一抹嫌棄。
媽媽,真是太笨了。還不如她聰明,還是叔叔聰明。
葉南溪看到葉貝貝嫌棄的表情,有些無語。從機場回到公司,再從公司去接貝貝,再回到家,她一直想不明白今天顧南城的反常是為什麽。
他誤會了算合理,又不算合理,如果他真是很憤怒,那麽剛剛的那個吻就不應該會讓她覺得沒有被侵犯,他吻得實在太小心翼翼。
說不清心中的那種感覺,他的薄唇貼上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惡心,而是一抹心疼。
因為南城貼上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要侵犯了她的感覺。
特別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他的眼裏那抹深不見底的情緒時,心口處被劃裂了一道口子,揪心地疼著。
一直未曾放下的心,也更加的不安起來。
那樣的感覺,真的很像是在。
用力地搖搖頭,把那不好的情緒給搖走,不能胡思亂想。
哢嚓。
門上傳來聲響,葉貝貝立刻開心地轉過頭。
“叔叔,你總算回來了。”
葉貝貝轉過頭看向門口,淩墨北放下手中的包,脫下外套。葉貝貝未立刻衝過來,知道淩墨北會過去。
走進家裏,溫暖包圍著。
看著坐在那裏的葉南溪和葉貝貝,葉貝貝正甜甜的笑著,而葉南溪的視線也轉過來,而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唇瓣。
目光不著痕跡地深了幾許,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叔叔,媽媽笨死了。你看本來貝貝都可以拚好的,可是笨蛋媽媽每次都拚錯。”
靠近淩墨北的懷裏,葉貝貝嫌棄的表情看著葉南溪,然後仰頭看著淩墨北一副要淩墨北誇獎自己的模樣。
“貝貝真棒,叔叔陪你拚?”
“好。”
葉貝貝立刻點頭,就這樣賴在淩墨北的懷裏。
“我給你熱碗湯?”
“嗯。”
應了一聲,視線未離開拚圖。葉南溪站起身走進廚房熱著湯,在熱好後端過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淩墨北和葉貝貝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偶爾交集在一起的眼神,那樣的溫暖。
他真的很疼貝貝,在貝貝的麵前他的耐心特別的好,也笑得特別的慈愛。
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次的月事好像已經晚了幾天,也許……
站在原地怔了怔,明天去藥店買驗孕棒回來試試。
心神總算從顧南城那個插曲上轉回,想著懷孕的可能,葉南溪嘴角也柔了。
淩墨北抬頭看向葉南溪,看著她怔在那裏,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模樣,眼神不由得又深了幾許。
“耶,叔叔,我們完成了。叔叔你真是太棒了。”
葉貝貝的歡呼聲拉回了葉南溪的心神,目光再次看向那一大一小,麵前的拚圖已經完成,而小的就著淩墨北的懷裏轉了個圈,整個依進了淩墨北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不吝嗇地送上自己的香吻。
吧唧一口。
淩墨北的視線也因為葉貝貝的歡呼聲收回,把葉貝貝摟在懷裏,低頭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親,眼底的寵愛更是明顯。
葉南溪看著這一幕,眼神更柔了。
葉貝貝乖乖膩歪著兩個人,看了一集動畫片,然後到八點的時候電話準備響起。
“臭安澤。”
葉貝貝立刻從淩墨北的懷裏起來,趴在沙發上伸手接起電話。
聲音有些甜甜的膩膩的,眼角都笑得彎彎的。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安澤說了些什麽,逗得葉貝貝咯咯地笑著。
“沒有,貝貝不想臭安澤。”
搖頭,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鬼靈精怪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笑,葉南溪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一聽到電話響就立刻撲到電話邊的模樣,看了一眼淩墨北見他的視線也看著她,但是眼神卻透露著一些讓她看不透的東西。
少了葉貝貝膩歪在兩個人中間,葉南溪主動地向淩墨北靠近了一些,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手不敢撫上小腹,眯著雙眼,嘴角微扯一個人沉浸在那種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情緒裏。
不告訴淩墨北自己的臆想是因為知道淩墨北真的很愛孩子,也很想她有個他的孩子。
還是確定了再告訴淩墨北,這樣就會有驚喜。
淩墨北看著當著葉貝貝的麵竟然會主動地依過來的葉南溪,並未像以前一樣把葉南溪摟進懷裏,而是沉默地看著電視裏的喜洋洋。
葉南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也沒發現淩墨北的異樣。
“澤哥哥,貝貝騙你的啦,貝貝有想你,真的。”
葉貝貝吐了吐舌頭,小手伸了三根手指,在那裏保證著,好像安澤可以看到一樣。
在說完後,不知道安澤又說了什麽,葉貝貝的小臉更加紅撲撲的了。
當葉貝貝掛了電話擠到兩個人中間的時候,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嘴角的笑更是可愛極了。
“葉貝貝,該睡覺了。”
“好。”
乖乖地爬到淩墨北的身上,讓淩墨北抱著她往房間裏走去。
葉貝貝現在睡覺都很乖,淩墨北隻說了一個故事,葉貝貝已經乖乖地說自己想睡了,躺下乖乖地閉上雙眼。
從葉貝貝的房間離開,淩墨北推開兩個人的房間便看到葉南溪正在鋪床,聽到淩墨北的開門聲音,背對著淩墨北說道:“洗澡水給你放好了,你先洗澡。”
聲音剛落,便覺得身後一熱。
腰被淩墨北摟住,彎著的身體被他抱著拉進他的懷裏。
“淩墨北,去洗澡。”
葉南溪被抱住,就著在淩墨北的懷裏轉了個身,手抵在他的胸口,有些推拒著。
淩墨北沒說話,隻是看著葉南溪借著自己身體的壓力,微用力,葉南溪便覺得一股子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席卷而來,身體整個就被壓了過去。
膝蓋一軟,葉南溪被淩墨北整個壓進了柔軟的大床裏。
“先洗澡。”
葉南溪以為淩墨北要做,不依地抵著淩墨北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淩墨北並沒有立刻拉開她抗拒的小手往上扣,直接強製性地吻下去,隻是壓著葉南溪借著天花板上明亮的燈,目光灼灼深邃地看著葉南溪的唇瓣。
葉南溪終於察覺到了淩墨北的不對勁了,他並沒有繼續下去,而隻是看著她的唇瓣。
唇瓣。
葉南溪突然一陣寒。
因為想到自己月事遲了幾天,沉浸在可能懷孕的開心裏忘記了自己跟顧南城兩個人在機場停車場時,他的吻。
自己的唇瓣不知道消腫了沒有。
“看什麽?”
不管顧南城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顧南城吻了她,如果淩墨北知道,他的脾氣一定會很生氣,不告訴他隻是不想徒添事端。
“沒什麽。”
淩墨北沉默了一下,並沒有開口說,也沒有問。隻是伸手摩挲著葉南溪的唇瓣,那動作有些重,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她的唇瓣,那力道讓葉南溪有些疼的倒抽了一口氣,伸手扣住了淩墨北的手。
還未開口,淩墨北已經低頭,貼上了葉南溪的唇瓣。
他沒有立刻挑開她的牙關攻占屬於他的領域,隻是遊走在她的唇瓣邊緣,舌尖掃過,輕輕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在嘴角細細地吻過。含住她的唇瓣,吸吮著。
那力道有些重,可是卻不顯得粗魯。
被吞噬著氣息,淩墨北從來沒有如此細致地吻過她。
那不像是吻,好像是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他的氣息。吻了很久淩墨北這才微微的退開,近距離下,感覺著那裏全是自己的氣息。
接著手扣著她的下額微微抬起,低頭覆蓋住她的唇瓣,吞噬了她的氣息。
挑開的牙關,帶著他的氣息濃鬱侵蝕而來,從他的舌尖探進她唇腔時開始吞噬她的氣息。
身體被壓著,而他的吻纏繞著她,讓她無處可避。
氣息的交換,唇齒裏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
吻,太讓人窒息。
被咬著的舌尖,拉扯間舌尖麻得厲害。
那肆意侵蝕在她唇腔裏的舌尖,掃過每一片屬於他的領域,直到她的唇腔裏的氣息都盡數全屬於他,淩墨北這才抵著葉南溪的額頭,離開她的唇瓣。
並沒有再繼續下去,即使他的兩腿間的膨脹已經抵在了她的腿根部。
鬆開葉南溪,站起身。
“我去洗澡。”
聲音有些沙啞,葉南溪被吻得酥麻暈乎乎地躺在床上,隻聽到淩墨北丟下一句話,還未來及開口問他究竟是怎麽了,他已經走進了浴室,門也隨之關上。
葉南溪身體被吻得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一會兒才緩過來。撐起身坐起,看著霧氣籠罩下什麽也看不到的浴室。
手指描繪著自己的唇瓣,葉南溪若有所思地看著浴室門。
如果剛剛他在壓倒自己她還在僥幸的覺得淩墨北沒發現,但是剛剛他吻她的方式讓她很清楚的明白,他是在用自己的氣息把她唇瓣上屬於其他人的氣息抹去,隻剩下他的氣息這才離開。
他沒有問,是對她的信任和尊重。但同樣的,他沒辦法允許和接受她的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葉南溪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懂,好像兩個人在一天天的相處裏,似乎越來越能懂得對方的想法,這種感覺,真的挺好。
心莫名的有些悸動,因為淩墨北的什麽也不問,他用他的方式在表示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他在改變,為了她,他改變得越來越多。
浴室的門拉開,淩墨北從浴室裏走出來。眼神裏的火焰已經消退了,腰間圍著浴巾。
看著還坐在原位的葉南溪,眼神掃過。發絲上的水往下滴,流過性感的胸口。
“洗好了。”
站起身,走到淩墨北身邊,伸手挽住淩墨北的手臂往一邊的椅子上按。
“我幫你吹頭發。”
也不等淩墨北接受還是拒絕,帶著一股子自己要做就做的想法,手拿起吹風機打開,已經認真的開始幫淩墨北吹頭發。
手指穿過淩墨北的發絲,濕透的發絲手上沾滿了水意,而站在一側,目光專注地看著淩墨北的臉。
兩個人認識真的很久了,她看過他太多麵貌,如果說以前要讓她相信淩墨北會選擇信任她,會體諒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可能怎麽也不相信。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淩墨北,而他也真的在為了她改變。
他發絲上的水因為葉南溪手指的穿梭,上麵的水甩開,落在她的身上,一滴一滴,在同樣的位置上多灑幾滴便慢慢的浸透了衣服。
葉南溪吹得很用心,完全沒發現淩墨北看著眼前美麗的風光,眼神已經漸漸地黯然起來。
手上的發絲已經快幹了,柔軟的發絲穿梭在自己手指裏,有一種順進了自己心裏的感覺。
還未吹好,手卻突然被握住,吹風機被一雙大手關上,而吹風機也同時地被冷落在一邊直接順著線滑下了地。
淩墨北的雙手直接扣住了葉南溪的腰,微用力,葉南溪已經被淩墨北抱了起來放在了梳妝台上,大手利落的穿過下擺往上,上半身寬鬆的家居服也被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