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過來

  沐司音慢慢閉上的雙眼，眼淚從眼眶裡湧出。


  時過境遷，那抹小小的身影卻永遠不會改變在心底的地位。


  那永遠永遠都存在的小身影，是她一生永遠的寶貝。


  ……


  雖然墓地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沐司音還是在放好東西后，開始細心的打掃著。


  每一處都很用心的擦試著，小傢伙一向很喜愛乾淨。


  小小的傢伙，都有著潔癖。


  賀霆宇一直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沐司音的動作……


  直到，墓碑的每一處都被細細的擦試清理過後。


  「我可以和樂樂單獨說說話嗎？」


  蹲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賀霆宇……


  目光，交匯在一起……


  賀霆宇抿著薄唇，看著沐司音帶著哀求的眼神。


  沉默幾秒，並未開口，只是轉身離開。


  留下的四人，站在離賀少臣墓碑不遠處，守在那裡。


  ……


  沐司音目送賀霆宇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視線，面上的表情一點點隱去，眼眶裡的濕意在翻湧。


  目光，收回。


  看向墓碑上的樂樂，慢慢靠坐在樂樂的墓碑邊，臉頰貼在上面。


  冰冷的觸感，如同她的心一般，沒有溫度。


  手掌貼在樂樂的臉上，她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靠著。


  慢慢的閉上雙眼，風，依然輕輕的在吹。


  捲起的髮絲，遮蓋住那巴掌大的小臉，擋住了一臉的哀傷和冰冷……


  身體在變冷，心也是在變冷。


  她，撐的有些累了。


  只是，寶貝，這是媽媽唯一可以做的，唯一可以為你做的。


  眼角，兩行淚，輕輕的滑下。


  無聲的，哀慟的……


  ******

  一個人坐著，直到身體沒有一點溫度。


  慢慢的起身，僵硬的身體，有些麻木。


  牽扯而來的絲絲疼痛，唇瓣失了血色……


  離開的時候，沐司音的唇瓣再次貼上了墓碑上樂樂那張小臉，落在那冰冷沒有溫度的唇瓣。


  虔誠，不舍。


  沒有溫度的生命，是冰冷的……


  沒有溫度，沒有柔軟。


  那麼冰冷，那麼堅硬……


  離開的時候，沐司音背脊挺的很直。


  在走了幾步之後，終還是閉上雙眼轉身。


  離幾步又看向了墓碑，定格在那有些模糊的照片，用力的眨眼把那小小的模樣看進眼底，眼底有著難掩的不舍和哀傷，以及，揮之不去的歉疚。


  深深的一眼，再次轉身，這次，未再回頭的往外走……


  ……


  沐司音在出了袁家私人墓園的時候，沒想到賀霆宇的車竟然還在。


  此時，離來這裡時，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


  拉開的車門，彎身上車的沐司音看到還坐在車裡的賀霆宇時，眼底的情緒已經在車門拉開時盡數收回。


  「不是有事情忙嗎？」


  坐進車裡，沐司音看著賀霆宇的側臉，輕聲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吹了太久的冷風，喉嚨有些不舒服。


  「開車。」


  音落間，車立刻啟動。


  車平穩的向前行駛……


  賀霆宇的目光從手中筆電收回……


  合上筆電，放於一邊，目光轉向沐司音。


  沐司音與賀霆宇之間的距離有著差不多兩個人的距離……


  「過來。」


  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看著沐司音……


  沐司音有些僵的身體，在賀霆宇的眼神示意下，勉強向他挪了一點，拉近兩人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