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信手拈來
第44章 第44章 信手拈來
裴淵抱著酒壇子，麵色微微泛紅。
他自嘲的笑笑。
笑自己眼瞎心盲，居然誤會了薑千落那麽多年，裴淵現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君無衡撐著傘，站在雪地裏，這大晚上的，他居然跑來找自己。
裴淵喝的醉醺醺。
“你我相識相知，我以為你不會騙我。”君無衡沉聲，言語之中藏著濃烈的怒火，“可你偏偏算計了我許久。”
“……”
裴淵醉意一下子醒了，酒醒時刻，盯著君無衡看。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慌張的爬了起來。
“你處置月月了？”
“一個虛偽的騙子，心思狠毒，本座怎麽可能不處理她？”
君無衡冷漠出聲，他俯身，盯著裴淵看。
“現在我再問你。”
“她沒錯，是我央求她隱瞞的。”裴淵淺聲道，“求你，不要殺她。”
裴淵伸手，握住了君無衡的手腕，他的眼底滿是悔恨。
“你知道嗎？本座跟你一樣糊塗，替我解了寒毒的人是阿落，並不是所謂的良欣月！”
這才是最讓君無衡氣憤的地方，不止因為良欣月在撒謊，更因為她頂替了薑千落的救命之恩。
君無衡壓低聲音，看著裴淵。
“她也配。”
“你說什麽？”裴淵驚????恐萬分，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般殘忍。
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你說薑千落替你解毒？”裴淵的腦子裏越發的悔恨，“怎麽會是她，為什麽會是她？”
如此一來。
他們欠薑千落的更多，裴淵哐當一下，跪倒在君無衡的麵前。
雪花大片大片落下來。
包裹在他的身上。
裴淵悔恨萬分，卻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你欺我騙我，造了這麽一個假象給我。”君無衡咯咯咯的笑了，他猛地鬆開了那柄傘，“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就斷的幹淨了。”
這生來便有的情分，終於在這一刻，斷了！
裴淵不敢再說什麽，他看向君無衡。
“你要殺我，便殺吧，我承認是我對不起薑千落，是我誤會了他，這一切罪孽都是因為我。”
“我不殺你。”君無衡攥緊拳頭，他到底狠不下心來，“不過從今往後，長伴青燈古佛，我要你替阿落贖罪。”
君無衡要裴淵這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憑什麽他可以以死解脫。
“能不能讓我再看月月一眼，是我拖累了她。”裴淵央求道。
他喜歡良欣月，喜歡她的小心謹慎，喜歡她的純良。
“本座不許。”君無衡並非做慈善之人，他的一顆心，同樣狠著。
不殺裴淵已經是仁至義盡，又怎麽可能再許他任何的恩賜。
裴淵猛的磕頭，輕聲道：“代我向她說一聲抱歉，可惜，她什麽都記不起來了，這一句抱歉，也沒什麽用。”
雪落無聲。
君無衡轉身離開了這裏，雪地裏，腳印變得尤其清晰。
不止是他對不起薑千落，自己何嚐不是如此。
上天到底為何那般殘忍。
當真要絕了他所有的退路嗎？
……
溫壺酒性子古怪，被關入大牢之後，不管陸曠野怎麽去遊說。
證據根本不足，可以釋放溫壺酒。
可神醫不出門。
他一定要等到抓到真凶，才肯出那扇門。
陸曠野都差給魄魄跪下，要她去做她師兄的思想工作，可惜就算是她出麵，溫壺酒也不肯離開那般髒亂惡臭的地方。
魄魄嘴角抽搐，覺得師兄一定是腦子被門擠壞了。
她解釋了一句。
“抱歉啊，我師兄脾氣從來古怪，要不你們加快速度破案？”
陸曠野歎了口氣，他搖頭：“這件案子，線索太少，要破起來得費些時日。”
“那便不慌啊，師兄願意受罪，讓他受著就好。”
魄魄也給不出解決的辦法。
“……”
陸曠野無話可說，這可真是親師妹。
“可千歲爺那邊給了壓力，他要神醫去替娘娘治病。”陸曠野實在是被架在火上烤。
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魄魄摸了摸腦袋：“那種上位者，可真是輕鬆，上下嘴皮子動一動，就想要答案？他怎麽不自己來查？”
“誰說本座不能自己來了？”
身後，一道聲音突兀的可怕。
地牢內的人，都被這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
魄魄身子一僵，都快傻眼了。
她真不是故意在別人背地裏說壞話。
這不，被君無衡逮個正著。
“卷宗呢？”君無衡走到了陸曠野的跟前，索要卷宗。
陸曠野也是個執拗的性子，怎麽可能現在將卷宗交出去，那不是承認自己不行嗎？
“再給我三天時間，一定，三天一定破案。”
“哪裏需要那麽麻煩。”魄魄清冷一笑，她可不想被這個老閹丨狗看低了。
她起手。
“我用扶乩的法子，讓花魁清音上身，告訴你們凶手是誰不就行了？”
魄魄自信的很，這是她的拿手好戲。
在玄門之中，也靠著這些，得了師父不少的稱讚。
“扶乩？”君無衡並不怎麽信玄學，但玄門秘法，很多的東西都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若是你們實在著急的話，通丨靈法則就可以。”
魄魄摸了摸下巴，臉色微微有些為難。
“隻不過，此等法子，所需要損耗的精力過多。”
她伸手，搓了搓手指。
希望君無衡能上道。
“價格你隨便開，隻要快些讓你師兄出來。”
君無衡著急的很，他有理由懷疑是這對師兄妹故意串通這一出，想從他這裏騙錢。
但銀錢這種東西，最是無用。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君無衡不需要。
“行。”魄魄淺聲道，她眨眨眼，“你們就請好吧，保證不出一個時辰，我就能抓到凶手。”
陸曠野被這囂張的話語，弄得心裏沒什麽底氣。
他鬱悶的很：“若是案件那麽好破，你們玄門豈不是無敵了。”
“玄門自然不是俗世所能媲美的。”魄魄是個專業吹師門的。
當然不能讓旁人看輕了。
她笑著道：“你且等著看吧，不要進來打攪我們。”
她守在屍體的麵前，清音死了很久，屍體已經有了不少的變化。
一股奇怪的氣味，從清音的屍體上散發出來，但魄魄壓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