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不必如此
第85章 第85章 不必如此
裴淵突然抬頭，看了君無衡一眼。
“抱歉，這些年，我從未對你提起，是因為我也不確定那日我看到的人是誰。”
江晏聽糊塗了。
他納悶的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都知道是薑相遞的奏折，可那些來往的書信，有些卻是真的。”
君家通敵賣國。
是有君無衡父親的親筆書信，摻雜了一些假的，真假都混在一起。
才坐實了他們家的罪名。
“我見七王爺的親信，賀一，從君家離開，但我不太記得清楚到底是不是他了。”
裴淵現在再提起，也隻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一旁的江晏卻急了：“我就知道七王爺並不是什麽淡泊名利之人，你家的事情，要真的跟他有關係。”
“真的是賀一？”
君無衡又問道，好像並不是很在意裴淵說的話。
他盯著裴淵看了一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那現在為什麽告訴本座了？”君無衡又問道，真以為他蠢嗎？
裴淵什麽性子，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又怎麽可能不清楚。
裴淵的肚子裏根本就藏不住什麽秘密，此番突然回來，又做這樣的陳述。
不得不讓人懷疑。
裴淵瞬間跪了下去：“隻因為我不敢確定，所以才想著告訴你，讓你去查查。”
“行。”君無衡應了下來，“回去見見你父母吧，雖說並非親生，可這些年待你不薄。”
“好，可是。”
裴淵愣了片刻，他還是想看看良欣月到底怎麽樣。
然而君無衡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特赦。
能讓他回來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這也太假了。”江晏吐槽了一句，“他們不清楚裴淵的性格，可我清楚的很。”
“去查查這段時間，誰去寺廟接觸過裴淵。”
君無衡吩咐下去，一定是有人對裴淵說了什麽，他才這樣藏不住事情。
“不過這些矛頭直指七王府，這鳳廷，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江晏納悶的很。
君無衡敲擊著桌子，手指修長的很。
“不管怎麽說，他是王爺，我無權審問他，除非手上有確鑿的證據。”
“唉。”
江晏沉沉歎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麽。
“可惜小皇帝年紀太小，還不懂這些。不過阿衡，你有沒有覺得，鳳栩那小子，眉眼之間很像你？”
“？”君無衡蹙著眉頭，看著江晏。
男人慌忙解釋道：“開個玩笑，別那麽嚴肅，再說了，你本來就是假的，留個後怎麽了？”
“滾下去。”君無衡冷漠出聲。
“也是，你這老菩薩的內心，也隻有薑千落一人了，我可警告你了，保著我家魄魄，這世上能替你找人的隻有她了。”
哢嚓。
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家的？”君無衡抓著其中的錯處，懟了一句，“那是玄門鏡淵親傳，怎麽可能是你家的。”
“住在我家就是我的。”
江晏霸道的宣誓主權，他可不想魄魄被別的什麽人搶走。
尤其是麵前這個男人。
君無衡不再言語。
江晏離開之後，他又在這邊坐了一陣子，他在發呆。
腦海之中，全是鳳栩的模樣。
“江生。”
“奴才在。”江生是個極其有眼力見的，因為當初薑千落的緣故，他才得以保全。
後來也是因為薑千落，君無衡將他留在了自己身邊。
“鳳栩長得真的很像我？”君無衡看著江生。
這小子的嘴裏，多少有些實話。
小太監整個人都僵直住了：“奴才覺著，與其說是像千歲爺，不如說是像千落娘娘。”
君無衡猛地掃了一記眼神。
嚇得小太監急忙跪了下去。
連連求饒。
“當初鳳栩出身的時候，是在冷宮對嗎？”
“是，他的生母身份卑微，生下他之後便死了，多虧了千落娘娘照拂，不然的話，也不會活的這樣好。”
江生簡單的描述了從前的事情。
“冷宮之中可有人知道此事？”君無衡的心底有了些許疑竇。
不過他已經不讓宮內的人妄議這些事情。
不管是像他還是像薑千落，終究不是什麽好事情。
“聽聞似雲姑姑知道，冷宮當中，確實無人了。”
“嗯。”
君無衡起身，朝著千栩殿的方向去。
總歸她不知所蹤，卻還有個心腹留在這宮內。
千栩殿內。
鳳栩沒想到君無衡會在這個時候來，他將畫了一半的兔兒藏了起來，跟似雲姑姑做兔子燈想要留給薑千落。
看著小團子那局促不安的模樣。
君無衡倒是大發慈悲。
“畫這些無用的，玩物喪誌是嗎？就隻有今日，過了今日，再讓本座看到你做這些。”
“謝千歲。”
小皇帝緊張兮兮，抱著東西去了一旁。
倒是似雲，自從被魄魄救治之後，再加上吃了那些藥，身上好了大半，也沒留下什麽病根子。
“你，過來。”
君無衡對著似雲招招手，自從薑千落離開之後，未免睹物思人。
君無衡也甚少見似雲。
“見過千歲。”
“你家主子……的事情，本座不知該怎麽跟你解釋，但江千尋的下場很慘。”
君無衡像是在給似雲交代。
可這女子性子孤傲，似雲冷哼一聲：“千歲爺不必跟一個奴才解釋，主子在的時候尚且不必，如今主子走了，更不必。”
她這性子，可比薑千落還要傲氣幾分。
“本座自知，你怨本座當初瞎了眼，沒有察覺阿落替我做的，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君無衡耐著性子，跟似雲低頭。
似雲異常冷漠。
“千歲爺道歉也換不回主子，這些漂亮話倒是不必說了，那都是主子心甘情願替您做的。”
似雲可太會朝著君無衡的心口紮刀。
那的確是薑千落心甘情願的，可君無衡一直在錯怪她，從未給過她一點信任。
不然局麵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
“千歲爺肯定有什麽事情找我吧？”似雲不想跟他廢話，急忙問道。
君無衡也不避諱。
“鳳栩出身在冷宮的時候，你在身邊，對嗎？”
“是。”似雲的心頭咯噔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麽君無衡在這個關頭問起這些。
宮中最近流言蜚語多，莫不是他察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