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喝下了茶,通過軌跡說的話慢慢地在睡椅上睡著了,而軌跡的魂也隨著她入骨的相思陷入了她千年之前的愛恨恩怨裏。


  當軌跡在每次完成任務後,她看著那些女子或是男子的愛情時,她真的是很羨慕他們,他們體會了人間的情情愛愛,有痛苦,有高興,有甜蜜,有苦澀,但是至少他們體會過,他們擁有過,不像她,從來沒有體會過。


  軌跡很想知道愛是什麽味道,求而不得又是什麽心情,她真的很想懂得人類的愛恨,懂得愛是一首怎樣的笙歌,然而,她沒有故事,可是她卻可以看見別人的故事。


  她是林府的嫡小姐名叫林挽歌,林挽歌的父親是碧月國的丞相,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有個妹妹,他父親並不愛她母親,隻是為了權利才娶了她母親,而父親的唯一一個妾卻是他父親最愛的女子,所以林挽歌並不得寵。


  因為林挽歌的母親最近幾天精神有點兒不好,出於孝心她去廟裏上香祈福,也許是所謂的緣分她遇到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很秀氣,帶著陽光般明媚的笑容,男子在一旁為老人寫信,沒有收取任何費用,突然一位老婦人在別人的推搡下摔倒了,男子看見了立即上前,而在這一刻林挽歌也上前了去扶老人,他們兩人把老人扶到了茶水鋪前,老人對他們千恩萬謝,男子在一旁回答,林挽歌隻是紅著臉沒有說話,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那男子。


  小姐,小姐,袖兒的聲音傳來,林挽歌向袖兒招手,林挽歌轉向那個男子說:“請問公子……”林挽歌突兀的說問,覺得有點兒冒昧但是話以出口了,她隻是快速的低下了頭臉上升起了紅暈,在那小家碧玉的容貌上抹上了一絲可愛。


  頓時,那個男子的眼中散過一縷精光,但是很快就黯然了,恢複了溫柔的笑意。


  他笑著看著林挽歌,眼睛裏有著溫和如玉的光芒,他對林挽歌說:“溫府,溫離。”並沒有因為林挽歌突兀的話而感到生氣,還是依舊有禮貌的回答。


  林挽歌自己介紹自己說:“林府,挽歌。”說完她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溫離。


  袖兒在一旁說:“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夫人會擔心的。”袖兒在一旁焦急的說,其實這也是袖兒的托詞,袖兒隻是看見小姐看那位公子的眼神有點兒不同,出於擔心所以提醒她,因為畢竟主子的榮辱也與下人的身份有關,就像二小姐得寵所以二小姐的婢女紅梅在她們麵前可以耀武揚威,明明她才是那個耀武揚威的人,可是……可是處處受限,更何況夫人也交代過,叮囑她看著小姐。


  這是他們第一次相見,但林挽歌在回去之後卻不知為何,每當想起那個在陽光下擁有明媚的笑容的男子時,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


  一天下午林挽歌在院子裏看書,可是書並沒有看進去在發呆,而臉上卻帶著淡淡的溫柔的笑意,這笑容剛好被經過院子的母親雲玉霞看見了,她母親說:“挽歌兒笑的這麽的甜,是在想誰。”


  其實林挽歌如果細細的看她母親臉上的笑容她會發現她母親笑的有點兒假,林挽歌看了眼她母親,慌忙的垂下頭,聲音輕輕的:“沒,沒想誰,娘我在看書呢,隻是看到好笑的地方了。”


  她母親雲玉霞擔心的說:“是嗎?挽歌兒,你要記住你是林府的嫡小姐,將來的一國之後,隻有這樣娘才能在林府揚眉吐氣,才能真正的成為林府的女主人,而不用看那個賤女人的臉色,挽歌兒你一定要成為皇後。”


  慢慢地,原本溫柔可親的臉被嫉妒憤恨所取代,林挽歌看著她的母親,悲哀占滿了心頭,眼睛裏也蓄滿了淚水,隻是沒有流下,她明白母親的悲哀之處,可是卻無能為力,她常在想如果她是一個男子,母親是否會過的好一些。


  袖兒從外麵走來,說:“夫人、小姐二小姐來了。”


  林挽歌又看見她母親恢複了溫柔賢惠的樣子,笑看著走進來的女子,那女子擁有傾城的容顏,大大的杏眼顯示著她的嫵媚,淡淡的柳葉的眉型透露出她的婉約,她散發著高貴典雅的氣質而一身的白色的衣裙更突出了她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這讓隻是小家碧玉的林挽歌卻自卑了,她才是林府的嫡女,可是她不像她的這位隻比她晚一個時辰出生的女子——林挽衣。


  林挽衣是碧月國的第一才女,也是公認的美人,而她——林挽歌卻什麽都不是,隻是相府的大小姐,也許是未來的皇後,但命運也將和她母親一樣一位不受寵的皇後,然後天天看著自己的丈夫流連在各個妃子的住處,而她卻孤燈冷燭相伴。


  她不明白母親知道她以後的結局會像她一樣與孤燈冷月相伴,但還是要她成為一國之後,難道權利真的有這麽的好嗎?比自己女兒的幸福還來的重要嗎?


  林挽歌真的不明白,有時候她想問母親,可是當她看見父親的妾穿著隻能正妻才能穿的大紅衣服時,看著明明應該是正妻管家卻被父親一句推托的身體不好就交出權利吧。看著母親天天晚上對著四麵牆流淚時,林挽歌就隻能妥協,不在去傷母親的心,她不忍在父親把母親的心傷的傷痕累累之後自己在去添加。所以她隻能按母親說的去做。


  林挽衣走進來向大夫人行了禮之後就說:“大娘,爹爹要我們親自去玉軒選一些首飾,明天進宮晚宴用這樣才不丟丞相府的臉麵。”


  雲玉霞高興的說:“挽歌兒,快去快去,你要仔仔細細的看慢慢的選,這樣才能選出好的,不能給機會給那些麻雀了,知道嗎?”


  林挽衣的臉上飛快的散過嫉妒但很快就恢複了那溫柔的笑意,林挽歌卻伸出手扯她娘的衣袖,低低的喊:“娘……。”


  林挽衣卻麵帶微笑的說:“大娘,您看這時間……。”林挽衣看雲玉霞還要叮囑什麽,她怕自己承受不了從大夫人口中說出的尖酸刻薄的話語,隻能出言打斷她,畢竟讓一個隻能依靠自己一個早已失去的光鮮生活的女人破壞自己多年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很不值得。


  雲玉霞恍然大悟的說:“你們快去快去,不用在這兒了。”雲玉霞失望的看見林挽衣臉上平靜的麵色,隻能暗自歎息,她和她母親一樣,一丘之貉,都會演戲,而且都把這座府裏的人騙得團團轉。


  林挽歌和林挽衣在丫鬟的陪同下去街上,兩人都是養在深閨的小女子,對於街上的事物總是有著好奇,所以難免走走停停東看一看西看一看的,於是就出了問題。


  一個瘦的像猴子的人在前麵耀武揚威的走著,他後麵跟著一群打手,他來到林挽衣的麵前,豪氣的說:“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長的這標誌。”


  後麵跟著他的人起哄地說:“少爺看上了就娶回去當少爺的小妾好了。爺的身份又不是配不上這小娘子,依奴才看啊,這小娘子在知道爺的身份後一定哭著求著爺娶她。”說完,都跟著笑了。


  林挽衣的手拿著手帕攪動著,手帕都皺了,她大聲的說:“難道沒天理了嗎?我為什麽要跟著你。”林挽衣不屑一顧的說,她看著周圍有人,故意的說的很大聲,她想不會有人忍心看一個小姑娘被人這麽的欺負的,可是……事實勝於雄辯。


  可是在她把話說完之後在一旁看熱鬧的人都做鳥獸散開了,林挽衣對此感到慌亂,那個瘦猴子大笑幾聲之後,對著身後的人說:“小的們,你們來告訴她,誰是天理。”


  身後的人很配合地說:“當然是公子你啊!”


  瘦猴子抓住林挽衣的手說:“小娘子,你知道爺我是誰嗎?爺我是當今太後的侄兒子左丞相的兒子,隻要你跟了爺我,爺我就讓你以後出門就用八人大轎抬著絕不拋頭露麵,怎樣答應還是不答應。”說完就去摸林挽衣的手,眼睛色迷迷的看著林挽衣。


  突然林挽歌說:“你不許碰我妹妹。”說完林挽衣把林挽歌拉開,同時林挽衣害怕的說:“你不許碰我。”林挽歌看著那個瘦猴子要伸來的手,她大聲的說。


  在同時,林挽衣迅速的順著林挽歌拉的力道躲到林挽歌的後麵順便擋住了袖兒上前的道路,把林挽歌露出來了。這一切,林挽歌卻好不知情,依舊的傻傻的保護著林挽衣。


  瘦猴子在看見自己的目的沒達到,憤怒的說:“看我能不能碰了。”


  說完便吆喝身後的人上前,林挽歌急中生智的說:“我們是林府的小姐,你們誰敢。”


  說完,林挽衣好像找到了自己的靠山走出來站在林挽歌的前麵,像保護者一樣的站在林挽歌的前麵,語氣冷冷的說:“丞相府的人你們敢嗎?”


  此話一出,上前的人都猶豫了,瘦猴子在麵露疑色後又說:“丞相府的小姐,丞相府的小姐出門不做轎子嗎?這麽的寒酸,誰信啊,上,大夥別聽她們胡說,如果真這樣還不如跟爺我回去吃香喝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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