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那是一家青樓

  “不許哭。”蕭翊歌蹙眉，該死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暮凝在他麵前總是掉眼淚，他想讓她開心怎麽就那麽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惹得暮凝難過，“本王本就不是閑散王爺，上陣殺敵也不是頭一次，戰場上受傷是難免的，何況，本王不是好好的嗎？”輕輕順著暮凝的長發，安撫著她的情緒。


  她本來隻是有些驚訝，根本沒想哭的，但是被他這麽一說，竟流下眼淚了。


  他也沒哄過女人，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餘光掃過繡榻上的魚形花燈，心裏想著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那是什麽？”


  懷裏的人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輕巧地跑過去把花燈取來，趁著這個間隙，蕭翊歌迅速把裏衣穿上，免得她再看見。


  兩眼還掛著淚珠，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舉著花燈：“我做的，晚上和孟一笙兒一起去放河燈，王爺也一起去嗎？”


  “本王晚上還有事，你們去就好。”說著穿好了外衫，係上鑲玉腰封。


  “上元節也有事？”暮凝嘟囔著，“這時空就沒有法定節假日嗎？”


  蕭翊歌見她噘著嘴，又從櫃子裏抽出一件長衫給她披上：“和鈺昭一起，去福和樓談些事情，很晚才能回來。”


  “啊？”暮凝瞪大了雙眼，詫異地看著給她披外衣的人，“王爺你今天怎麽了？”怎麽會和她說這些，平時他出門和誰一起，去了哪裏，幾時回來從來不和她說的。


  “沒事。”說著便往門外走了，到了院子裏對著樹下練劍的孟一吩咐了聲：“保護好王妃，不許再出上次的岔子。”


  孟一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上回暮凝被擄到落霞山的事，停下劍招：“屬下知道。”


  隨後笙兒又給暮凝準備了一桶水沐浴，看著暮凝肩上的咬傷，低頭偷笑，隻覺的滿是旖旎。暮凝雖知道她的想法，也不好意思解釋，低著頭紅著臉，舒舒服服地泡澡。


  換上新的藕色衣裙，又重新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看到依舊一臉壞笑的笙兒，再也受不住，兩手作勢要抓她，佯裝發怒：“小妮子是不是皮癢了，我讓孟一把你吊樹上打。”


  “別別別，笙兒不敢了，郡主，啊不，王妃饒命！”雖是求饒，卻還是取笑著她。


  “好啊，小妮子越來越大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就要抓她癢癢，笙兒最怕癢，連連後退，一個腳滑，摔進浴桶裏，惹的暮凝一陣笑。


  “郡主越發的壞了，笙兒都這樣了，還笑。”嘟著嘴起身，暮凝忙找了件長衫給她披上，寒意未退，生怕她著涼了。


  吐了吐舌頭，道；“好笙兒，別生氣了，趕緊擦擦身子，換件衣服，準備準備可以出門了吧？”


  天色漸晚。匆匆吃過幾口晚飯，就拉著孟一笙兒往外跑。


  街上熙熙攘攘，萬人空巷，暮凝好久沒見到這麽熱鬧的場麵，拉著笙兒這瞧瞧，那看看。後麵的孟一舉著兩盞花燈，艱難地跟著暮凝，又生怕花燈被擠壞了。


  街道兩旁滿目琳琅的商品看得暮凝很是喜歡，這個也買那個也要。可憐了孟一舉著花燈身上還得掛著大大小小的包裹。


  終於到了小河邊，以為可以鬆口氣，沒想到河邊更是聚滿了人，多是妙齡的少女，都在花燈上寫上自己的祈願，然後放入河中。漂得越是遠，心意就越能傳達給河神。


  暮凝悄悄地將寫好的字條放在自己的花燈上，將花燈貼在額前，心裏默默念著字條上的內容，深呼吸，輕輕地將花燈放入河中，往前推了一下。魚形花燈就順著河水悄然漂去。


  隻願君心似我心。


  暮凝和笙兒蹦蹦跳跳地順著河流跟著自己的花燈往下遊跑去。時不時地往後叫聲被人群擠到後邊的孟一。


  忽然回身，撞上一人，兩個撞在一起的人都摔倒在地。


  “哎呀，是誰敢撞本郡主！”被撞的女子捂著被撞疼的地方，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一看是暮凝，冷哼一聲：“原來是祁郡主，不知道我好好走著路是怎麽礙著祁郡主了，非得把我撞倒？”


  “薑郡主？我不是故意撞的，何況我也摔倒了。”笙兒扶著她站起來，她揉著摔疼的屁股說。


  “真是冤家路窄。怎麽你也來放河燈？”薑霏雪斜眼瞥著她。


  暮凝冷哼了一聲：“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我那是路過，我是要去找我哥哥。”一臉不屑地看著暮凝，“才沒心思做這些小女子做的事。”


  “你不是小女子，你是大丈夫？”暮凝說完戲謔地看著她氣紅的小臉，“你哥哥不是去福和樓談事情了嗎，你找他做什麽？”


  “福和樓？他分明去的是千嬌坊。哥哥和父親談話時被我聽到了，那是一家青樓，本郡主可不能讓哥哥這麽胡來，所以出來抓他回去！”還未等她說完，暮凝便擠開人群往那燈紅柳巷跑去。